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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安并没有理会高茹的话,目光扫视了我一下,又冷着脸训道:“你怎么现在才来,不是让你早点的吗?”
其实高茹早就到了,只是有些恐慌于这样的气氛,我这才意识到高茹为什么见到我流泪了,她肯定如坐针毡一般,在外面等了我那么久!
正在我打算说话之际,一个与高茹脸庞相似,性格、气场却截然不同的女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瞪了我们一眼说道:“哟,爷爷,你不是说这是家宴吗,怎么凭空多出一个闲杂人等,还和高茹挽着手,妹妹你这是在用被撞坏的脑子秀恩爱吗?从美国回来也不跟我说一声,我连送你一程的机会都没有!”
高启安拍了拍身旁的沙发,示意高茹姐姐坐下。
原本仰躺着的李通,忽然从沙发上坐起来,疑惑道:“高果,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没跟我说过还有个妹妹,高茹在公司那么久,高总也没提及啊!”
“住口,我也正疑惑呢,我以为我没妹妹了呢,没想到她居然那么不知趣!”
这如相声般的你一句我一句,句句伤害着高茹。她将我的手越抓越紧,手心冒着冷汗,可是表情一直带着微笑。
整个过程我没说一句话,我知道我现在开口说的任何一句话,都可能招来这个叫高果的女人进一步对高茹的攻击。
训斥完高茹后,我如自己所料,忍让并没有使得高果消气,她直接对我说道:“你是哪来的,这儿不欢迎你!”
我耸了耸肩,表示很遗憾道:“这是你说的,高茹,我们走!”
“你走可以,高茹留下!”一直在旁边旁若外人看热闹的高启安,用一种不可侵犯的威严怒道。
“高茹留下,任你们欺辱?高茹她又自己的选择权,你既然不保护她,也就没资格要求她!”
“高茹,你自己选择!”高启安直接摊牌道。
一旁的李通刚要开口,我适时的说道:“兄弟,人一家人在这叙旧,你在这掺和什么,别到最后被蒙在鼓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我的一句话说的李通脸色煞白,转而看向高果,却遭到高果一阵白眼。
“爷爷,不管您怎么对我,我都愿意这么亲切的叫您一句,我再郑重的给您介绍一次,他叫胡凯,我打算结婚的男朋友,无论你怎么样,我明天都会和姐姐一起结婚。”
我从头彻尾压根没料到高茹会说出这么一番话,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她第一次违拗了高启安,还有她那句:胡凯是我打算结婚的男朋友,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啊!这个想法的忽然萌生,让我心中一阵剧烈的震颤,继而无数个疑问便盘旋在我的脑海中,让我的思维无法顺畅的运行……我就这么呆愣的看着她,看着她的脸庞,想起了那些温柔到有些亲切的时光,我的眼角再次传来了温热感,那幻想着她穿着婚纱在我面前的画面也再次浮现……可是我们之间,终究是一个善意的谎言……
高茹拉着我的手,平静的朝外走着,任高果在身后传来恶毒的话语、高启安的一顿摔东西。
我们就这么平静的走出大厅,好似身后是一片鸟语花香的绿地,我们是尽性的游玩归来一般,并没有遭受任何暴风雨……
……
“胡凯,我们接下来的时间怎么消磨呢?”坐在一处花园边的高茹忽然开口问道。
我吸了口烟才说道:“是不是忽然觉得到明天婚礼之前这段时间,比任何时候来的都漫长?”
“我觉得和你在一起,时间倒也不是那么难熬!”
我想了想道:“既然这么无聊,要不我们去看一场电影。”
“好啊!”高茹忽然来了兴趣,冲我点了点头。
……
依旧和从前一样,我去对面熟悉的超市,挑选汽水和爆米花,高茹排着队。自从童谣走后,我已经很久没看过电影了,犹记得她用油腻的手紧紧的抓着我,力度随着剧情起伏着,而这一切就像是昨天一般。
我与高茹平静的坐在位置上,等待影片开始。等待的时间不短,可是,结果让人有些失望,期待半天的剧情并不走心,甚至有些枯燥乏味,接着,有些人开始陆续退场……
当影片播放不到三分之二时,场子里便没有几个人了,为数不多没走的,还有几个睡着了,我实在难以想象还有这么糟糕的国产电影。
“你还继续看吗?”我问着旁边专注的高茹。
“也许后面剧情就反转了。”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呢?”
高茹目光依旧盯着影片中无聊的画面,说道:“那我就等下一场影片,或许是一部好片呢!”
“好!”
“这样也可以和你待得久一点!”
我忽然之间有些语塞,一边盯着高茹的脸,一边在心里捋清了所有的事情,与其出继续无所事事,不如躲在这安逸的环境中,继续消磨着时间。
我侧着身子,在黑暗中看着高茹,她的神情或多或少有些落寞的样子,看起来很忧伤,也有些冷淡。恍惚之中,我忽然发现高茹有一种说不出的美。
……
我在这边沉默,那边白璐已经把目光从荧幕上收回,投向了我。
“胡凯,其实明天我已经做了两手准备了,如果姐姐不再继续做伤害我的事情,我决定不起诉她!”
我忽然被高茹跳跃性思维的话题弄得有些转不过来,但很快明白眼前这个干净如水的女人,她在不懂得如何是好的时候,更懂得放下,更懂得现在,更加会原谅。
“你能放下,你能保证你姐姐也能吗?”
“我只是不想在天堂之上的爸爸难过!”
高茹能够将伤害自己的人重新考量,其实,这是一种爱,一种对亲情极深的爱,一种对生活极致的爱。
我望着她说话的样子,她努力装得很自然、很冷漠,但我读得出她此刻心里的忧伤。我真无法知道她那颗脆弱的心脏,是怎样承受住这种悲伤的。
她表现的愈是自然,我的心中就愈是难过。我忽然发现在高茹面前,越发衬托出从前的自己竟显得是那样的自私、那样的无情、那样的可耻……
刹那之间,孙梦雯对我的种种好处全都涌了起来,我却那样的不信任她,说出那些混账的话。在她离开,选择不再联系的时候,那是一种怎样的包容与隐忍!
我再也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心,自己分情绪。
“高茹!”我喊了声。
高茹望我眼睛忽然开始忽闪着,我再也说不出话来,而是伸出手臂,一把将她搂在了怀里。
可是,在抱住高茹之后我就后悔了,我错在不该将对过去的遗憾,转移到实现放在高茹的身上……高茹没有推开我,而是将我越抱越近,这一刻,好似我的身体是她需要维持生存的温度。
我慌了,我现下抱住了她,接着我该怎么办,再推开她吗?
……………………
这本书在历经波折之后又重新接着写了,心中很多感慨,说说写《美女的契约保镖》这本书的初衷吧!
犹记得当我定下来写这部小说的时候,身边朋友脸上鼓励的笑容,我会永远记住。在这个有些无聊的城市,所有人的理想都死了一次又一次,新生出来的,是一些让人感到安慰的东西。正如青春的容颜一直写在我们的脸上,然后不断地被岁月所剥落,如同一年代久远的花瓶,被剥落掉所有的装饰,剩下**裸的瓶胎。在褪去那些矫揉造作的外衣后,它却更加光泽、纯洁如雪,露出本真的质地。
朋友说我的作品年轻而明亮,和我不吸烟的习惯一样。我觉得这是一代新的创作者,生活在更加干净的环境里,脏和沉重远离了我们的房间的缘故。与外界的抗争减少之后,思考自然会转向自身。在这种情况下,我更希望通过我的小说,开始一个和干净世界对话的时代,因为我们在使用着相似的语言。
我希望,有一天,理想和幻灭,这些主题,不再是作者们创作的初衷。甚至摆脱网文套路,与对立的传统文学不再是一个尖锐的问题。那时,人们就可以在网络小说的空间里沉默下来,放下思考,听听房间里空调的噪音,和自己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