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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点,权薇从公司里出来。约好今天去看嵇野,顺便把之前制作人录好的插曲demo拿给他听。
她现在已经尽量不开车。
以她拙见,她怀疑自己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因为担心自己再出车祸,在开车时总是心慌走神。
霍延曦怕她出事,在第一次听她说起这个症状时就把她的车开走了,再也没还回来。
他也给她找过医生,医生说是心里障碍,还算不上是病。
就这样,他每天派人车接车送。后来权薇嫌麻烦,下班回家就自己打车。
到达医院时,正好六点半。
因为有提前约好,所以她给嵇野带了一起吃的晚餐。私厨特色菜,她想给嵇野换换胃口。
嵇野的病房没有外人,权薇敲门进去时,护士刚给他换好药离开。
他的伤已经好了大半,现在需要静养的,只有他的左腿。
从出事到现在,嵇野已经住了快两个月的院。他每天行动路线很单一,全程绕不出这一楼层。
走太远恐怕会引起群众围观,到时候若造成安全隐患,他又是互联网讨伐的舆论中心。
如此想,他便安静待在病房里,熬过来了。
“嗨,野哥。”
权薇俗气地对他摆手,一副两人不熟的样子。
嵇野半躺在床上,一双狭长黑眸微睨着眼前作怪的女人,他只是啧了一声,嘴不饶人:“等你来,哥都饿凉了。”
“别别别。”权薇赔笑,拎着餐盒小跑上前,“我这不是堵车嘛,不然十分钟就到。”
“腿好了就不是你了是吧?”
嵇野死盯着她已经看不出什么伤势的左腿,说起话来阴阳怪气。
权薇啧声,目露不悦。
嵇野和霍延曦一样,现在盯她像盯小孩,什么这个时候不能跑,那个时候不该跳。
麻烦死了。
“瞪什么瞪?”嵇野凶巴巴地回看她,手指着自己还没完全恢复的腿,道:“像我这样你就乖了,没记性。”
“……”
这是朋友吗?
不,这像她去世多年的母亲大人夺舍而来,来给她送温暖了!
“我的腿好了,你的腿没好,那能一样嘛。”最后,权薇还是说不过他。
“懒得和你说,快给我把饭打开。”嵇野移开目光,示意她可以开始服务了。
权薇现在卑微至极,熟练地给他搬来床上桌,铺菜,倒水,准备餐具。
嵇野少爷席间畅快,晚上七点半正式和权薇谈论工作。
一谈到正事,两个人的态度都严谨正经起来。
“这个是你那首歌的demo,你听一下,有什么想改动的可以和我说。”
权薇坐在床边,播放着笔记本里的音源。
嵇野戴着专业耳麦,手指划着进度条,反复认真地打磨音乐中的节奏。
如果他没受伤,这首歌理应他全权制作。但考虑他病中需要休息,权薇还是花钱找了其他制作人,帮忙定曲。
但演唱者还是嵇野,因为音色好听,很符合电影氛围感。
嵇野完整地听了两遍,眉头微微蹙起:“我觉得曲子中间那部分有点太丧了,当然,如果你觉得没有用力过猛,我的意见就不重要。”
专业上没问题,但要是问他意见,他只能说,一百个读者就有一百个哈姆雷特。
经他这么一说,权薇接过耳机,再次听了一遍她已经听过多次的音源。
尤为的注意中间部分。
“如果改成相比开头部分,节奏慢慢循序渐进的往上走,更具力量感一些,会不会给人向死而生的感觉?”
权薇也有了想改动的心思。
的确,原曲太丧了。
经这插曲渲染电影,恐怕会让观众更有代入感,心里会很悲伤。
到那时,若是引起什么群众的情感共鸣,效果都会是把双刃剑。
好的话,票房可能会高。
不好的话,会有人质疑她取悦观众,打感情牌。
不好不好,权薇不走这钢索。
见她犹豫起来,嵇野也没藏着掖着,直接和她言明自己的想法:“我的想法和你一致。宁愿向死而生,不要伏低做小残喘度日。”
“Bingo!”
两人在创作理念方面一拍而合。
同时,嵇野也很诧异权薇对音乐的鉴赏能力。只能说,她愈发地打破他最初对她的印象。
她在用自己的努力证明,证明他当初是如何愚笨无知,如何看不起一个被他讽刺在国外镀金的富二代。
“看什么?”
权薇突然摇头,发现嵇野正看她走神。
被问,嵇野猛然回神,他笑着摇摇头,难得对她表示赞赏:“我在感慨,一个笨蛋美人的榆木脑袋是怎么开出花来的。”
“……”
夸是夸,贬也不忘。
拿起放在他面前的笔记本,权薇俯身,在一众文件里给他找自己录好的片尾曲。
权薇靠过来的瞬间,坐在床上的嵇野便开始目不斜视,安静地等她操作电脑。
只是,香水是一直在空气中发散的。清淡的香气下,隐隐浮动着独属于她的一种味道,像牛奶,却比那自然甘甜。
嵇野觉得自己疯了。
因为他心虚,心跳很乱。
他不敢乱动,一点也没有以前那个谈笑风生的社交达人影子。
“好了,你听一下我录的。”
权薇插上高频耳机,分了一个耳塞给嵇野。
因为这是她想和他嘚瑟一下的作品,所以她也给自己留了一个耳塞。
她动作往后退,坐到了床边位置。
两人距离拉开,嵇野的呼吸才重获自由。
他收敛杂乱不堪的心思,勉强把注意力聚集到了音乐上。
三分五二秒的一首歌,嵇野听得意犹未尽。
权薇的音色说起话来很御姐,但唱歌的时候却松下去很多,有一种娓娓道来的故事感。
“好听。”
嵇野一语概括,无半点假意。
闻言,权薇莞尔一笑,眉眼盈盈处满是傲娇:“我就说吧,我不差的。”
当时决定自己写歌录歌的时候,她就要做好这工作的自信。
被她恣意明媚的笑颜蛊惑,嵇野神情一时恍惚,他突然抬起手,指尖抚摸上她的头。
这个动作做出,两人俱是一愣。
权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病房门口传来一道巧妙的敲门声。
来人不等有人应声,直接推门而入。
只见,霍延曦倚着门框,笑得像只恶狼:“天黑了,我来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