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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大红的长龙从宫中迤俪而出,最引人注目的便是那一顶金顶鸾凤轿,耀眼的金色与阳光交相辉映,刺目的光芒晃的人不敢直视。
齐芷玉手捧着个苹果,整个人一动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动不了,头上的凤冠珠翠将脖子都给压疼了,身上的九重嫁衣,霞帔穿久了才知其重量。
当鸾凤轿行至正德门时,忽然停了下来。
一位随行在轿旁的老嬷嬷靠近轿边,轻声提醒齐芷玉道:“公主,驸马来迎亲了。”
齐芷玉微微一笑,他终于来了。
陆清风骑着一匹骏马,英气逼人,一袭红装在冷分中猎猎作响,他身后跟着同样骑着高头大马步伐整齐的羽林军。
这一日上京万人空巷,人人都争相目睹陆清风与齐芷玉联姻的盛景,有些不能靠进皇城的,便选客栈等高地注视着前方的迎亲队伍,一些百姓端了凳子,站在凳上引颈期盼。
“来了,来了,快看。”人群中不时有人欢呼道。
“陆少爷真是好福气。”不少男子垫脚,眯眼注目着队伍中央那顶金顶鸾凤轿。
“说什么呢,公主才是真是好福气。”有些女子不甘的望向骏马上英姿飒爽的陆清风。
在贤王因逼宫被处死之后,陆清风俨然成了人们心目中的京城四公子之首,如今他又成亲了,不少少女的心碎了一地。
街道两旁的百姓吵吵嚷嚷,有羡慕的,有嫉妒的,也有祝福的……
上京今日调集的不少精兵维持秩序,街道上的人潮涌动,但却没出什么乱子。
鸾凤轿在陆府门前停了下来,不少人已在陆府门前候着了,作为迎亲走在前面的陆清风也比齐芷玉早一刻到了陆府,熙和帝身着常服站在了门前。
“公主,下轿了。”一个老嬷嬷站在轿门旁提醒道。
喜婆掀开轿帘,托着齐芷玉的手肘,将齐芷玉从轿中扶了出来。
熙和帝笑着半蹲着身子:“皇妹,今日这程,就由皇兄来送你吧。”
一旁的喜婆拿了金盘,躬身走到齐芷玉面前,齐芷玉将手中的苹果放到了盘中,将手搭在了熙和帝肩上,靠在熙和宽阔的肩膀上,齐芷玉忽然心生一种感觉,可能将他作为亲大哥亦是可以的。
就这样,齐芷玉由熙和帝从陆家正门背了进去。
到了第二重门时,熙和帝将齐芷玉放了下来,对着陆清风诚挚的说道:“清风,皇妹便交由你照顾了。”
“谢皇兄,清风定会好好照顾公主的。”陆清风笑着看了一下齐芷玉,伸手牵住齐芷玉,在其耳畔低语道:“跟我走。”
感觉到手心的温度,齐芷玉微微一笑,心中所有的不安,在此刻都安定下来。
陆清风牵着齐玉玉,步子迈的很慢,但却十分沉稳坚定,齐芷玉牢牢的抓住陆清风的手,突然间,周围所有一切似乎都消失了,就只余他和她。
每到一处台阶,陆清风都会贴心的提醒,两人沿着大红的毡毯,一步步的走到了正厅。
陆清风父母皆不在,祖母已逝,正主位便由陆明远与熙和帝坐了。
按着礼仪嬷嬷的指引,齐芷玉一会跪一会拜,又起身,头上很重压的脖子也生疼,加上一直未有进食,当礼成之时齐芷玉已觉得头晕眼光,差点找不着北了,若不是陆清风一直扶着,齐芷玉估计自己非得出洋相不可。
礼成之后,礼仪嬷嬷在前,将新人带至新房,齐芷玉被引至婚床坐下,陆清风则拿了一细称杆挑开了齐芷玉的红盖头。
突如其来的亮光让齐芷玉头有些晕眩,见着陆清风的俊容时,忍不住做了个委屈的表情。
陆清风对着齐芷玉安抚的一笑,嘴唇微微动了动,却是无声。
“再忍忍,辛苦娘子了。”
齐芷玉读懂了陆清风的意思,翘唇微微一笑。
两人相对而视,眼中只有对方。
“公主,驸马爷,还请移步。”一旁的礼仪嬷嬷出声提醒道。
陆清风和齐芷玉又按礼仪嬷嬷的指引走到了桌边。
礼仪嬷嬷口中念念有词,指引着两人如食桌上的食物,礼仪嬷嬷将一个匏瓜剖成两个瓢,以线连柄,让陆清风与齐芷玉各拿一瓢饮酒,同饮一卺,象征婚姻将两人连为一体。
饮了合卺酒之后,便真正的礼成了。
礼成之人,礼仪嬷嬷与屋内伺候的众人有序的退了下去。
陆清风牵着齐芷玉走到床边,抬手将齐芷玉头上的凤冠取了下来,伸手替齐芷玉揉了揉肩。
凤冠虽取下了,头仍觉得有些眩晕,特别是不胜酒力的齐芷玉刚又饮了合卺酒,头便更晕了。
“为什么那么久,你都没封信来,你可知道,我担心死了。”待整个人清醒一些,齐芷玉便朝着陆清风嘟着个嘴,抬手捶着陆清风的肩娇嗔道。
陆清风一笑,将齐芷玉整个人拥入怀中,齐芷玉一愣,靠着陆清风,鼻尖满是陆清风的气息,说不出的心安让她不禁用力环抱住陆清风。
“去办了些事,放心,以后我便能陪你游走天下了,永远伴在你身旁。”陆清风独特的嗓音在齐芷玉耳边响起,一股热气在耳边萦绕着,耳朵有些酥酥麻麻的,齐芷玉脸“轰”的一下变得通红。
齐芷玉不自在的想躲避,但陆清风死死的将齐芷玉圈在怀中,让齐芷玉避无可避,只能这样靠在陆清风怀中。
齐芷玉将头靠在陆清风的胸口,听着陆清风沉稳有力的心跳,娇羞的将头埋在陆清风怀中,不肯探头。
“少爷,正厅还有许多人等着您呢。”司棋站在门外,轻咳着提醒陆清风道,其实他也不愿扰人好事,但外边真还有许多人等着呢,今日受邀到陆府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少爷这位主子是万万不能缺席的。
他这做奴才的,也是为难啊,为难。
“你该出去了。“齐芷玉往陆清风腰间拧了一把,整个人羞的无法抬起头来,这厮再不出去,外边的人该怎么看,她以后还要脸见人呢。
“嗯。“陆清风轻抚着齐芷玉的额头,低头往齐芷玉唇间一啄:“且等等我,我去去就回。”
齐芷玉低头望着脚尖,微点了下头。
待陆清风出了门,齐芷玉忍不住抬手捂住脸,脸上滚烫滚烫的。
“小姐,可要吃些什么垫垫肚子。”新碧笑眯眯的走近齐芷玉问道。
“你怎么进来了?”齐芷玉见着来人是新碧,松了口气道。
“姑爷怕小姐饿着,让奴婢在这伺候着。”新碧对着齐芷玉眨了眨眼,狡黠一笑,将一个盒打开,里面装了一些糕点,瞧着样式与品相都不错。
“你这丫头。”齐芷玉摇了摇头,伸手捻过一块,却发现那糕点还有热度。
这么冷的天,若是一早做的,早就凉了,他……
齐芷玉将糕点放入口中轻轻咀嚼了几口,甜甜的滋味将整颗心都感染了。
陆清风进入正厅,一直举着酒杯,一桌桌的向众人敬酒,脸上满是笑意。
齐家也在邀请之列。
齐家作为熙和帝平衡众世家势力的棋子,熙和帝也未做的太过狠绝,虽将齐家河运收归国有,但给了齐震宇个河运总司的位置,河运依旧由齐家人管着,但所得收益几乎收归国库。
齐家虽不复往夕的影响,但依旧还是个一流的大家族。
齐震宇坐在厅中靠前的位置,也不搭理同桌之人,闷闷的喝了几杯,几杯酒便让他有些醉了,一旁的来宝担忧的在齐震宇耳边提醒道:“公子。”
“嗯,今日是她大喜的日子,来宝,我们该举杯畅饮为她恭贺不是吗?”齐震宇又闷头喝了一杯,轻笑了一声,凉凉的笑声有股说不出的悲意。
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来宝摇了摇头,终还是未阻止齐震宇,喝吧喝吧,喝完今日便作罢。
“娘子。”陆清风应酬完便回了新房,见着坐在旁边的齐芷玉,弯唇一笑。
“姑爷,奴婢先下去了。”新碧对陆清风行了一礼,恭敬的退了出去。
陆清风一步步的靠近齐芷玉,也同齐芷玉一样坐到了床边,牵住齐芷玉的手,温柔的问道:“饿了么?“
齐芷玉摇了摇头道:“刚刚吃了些糕点,已经饱了。“
陆清风抬起左手摸了摸齐芷玉的脸:“既然吃饱了,我们便可做正事了。“右手却开解着齐芷玉的衣襟。
齐芷玉脸红扑扑,像只小鹿,无辜的望着陆清风,身子有些僵,整个人不知道该动还是不动。
陆清风朝齐芷玉唇边温柔一吻,将齐芷玉的衣带往床边一抛。
齐芷玉忍不住缩了缩身子,这衣服怎么穿的时候那么难,脱的时候就这么容易呢,齐芷玉抿着唇,眼神游移,不敢看向陆清风。
陆清风一手臂撑起,半边身子压住齐芷玉,另一手摸了摸齐芷玉的脸,柔声道:“看着我。“
齐芷玉闻言,鼓起勇气将目光投向陆清风,陆清风的眼,好温柔,齐芷玉抬手抚上陆清风的脸,整个人沉溺在陆清风无边的柔情中。
陆清风注视着齐芷玉,将唇移到齐芷玉额头上,从额头亲吻到唇边。
“执手白头,此生不悔。“陆清风轻吟了一句,将身上的衣袍解了开来,整个人覆了下去。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陆清风便起身了,见着躺在身旁的齐芷玉,心中有种幸福满溢的感觉,轻抚了下齐芷玉的脸,命人送来热水,将齐芷玉抱到浴桶,将两人清洗了一番。
齐芷玉叽咕的睁眼看了一眼,见眼前的人是陆清风,便又安然睡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