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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大帝(终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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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军中确实没有大批量的投石机,只不过十架而已,五万大军中,这十架投石机犹如沧海一粟,不注意的话,都容易被忽略掉。而最让人意外的还是,这五万军队居然以步兵居多,也不明白晋军是怎么想的?

    拓跋嗣当然不会看不到投石机,不过区区的十架投石机,能发挥什么作用?一会大军冲锋,这十架投石机即便射速再快,也发射不出能影响大军冲锋的火药来。所以这十架投石机,已经被他自动忽视了。

    号角声中,魏军也快速向营外集结,正面对阵,只要晋军不出动重甲骑兵,论士兵作战能力,魏军完全有把握打败晋军,更何况是对阵步兵了。

    何无忌没有出城,仍站在城墙上,以旗语指挥军队,当看到魏军列队迎战后,嘴角再次闪过一丝冷笑。

    硬碰硬?那是莽夫的做法,我们汉人士兵的命可比你们鲜卑士兵金贵多了,还是让你们尝尝陛下亲自造出的终极武器的滋味吧!

    这种大军会战,并不是说书先生口中那种先已战将单打,然后大军趁势而动的情形,这是士兵间真正的碰撞,没有特殊情况,比的就是士兵的战斗力。

    晋军这边一声令下,最前排的士兵同时将巨型盾牌竖了起来,盾牌缝隙间是一杆杆闪着寒光的铁枪,看架势,这是要采取守势了。

    魏军的号角响起,一支骑兵离群而出,奔驰间,迅速形成一个锥子型,集中一点,向晋军扑来。

    可以想见,如果晋军的防守阵势一旦被魏军铁骑撕开一个口子,后面的魏军必会趁势跟进,继而动摇整个晋军。

    不过随着魏军越来越近,前方的晋军却始终没有任何动作,甚至连箭都没有发,而如果魏军铁骑再稍近一些的话,魏军的利箭就可以射过来了。

    这时远在打后方观战的拓跋嗣突然发现,晋军的投石机已经装弹要发射了。

    “晋军又再耍什么阴谋?仅凭这几架投石机就能挡住我的大军吗?”

    虽然是这么想,可心中却总有种不好的感觉,而就在这时,晋军的投石机终于发射了。

    拓跋嗣举目望去,却见投石机投射出来的仍是一个个布袋样的东西,不过似乎比从前小了不少,而且上面还冒着火星。

    “这是什么?”

    答案很快出来了,随着那些布包的落下,猛然就听“轰隆、轰隆...”的巨响从冲锋的魏军铁骑脚下响起。

    随着巨响,但见魏军铁骑人仰马翻,有的甚至连人带马飞上了半空,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魏军的战马在猛然听到巨响后,因无法承受这种响声,顿时变成惊马,不再受主人的控制,四散逃窜起来。

    拓跋嗣距离阵前虽远,可跨下马却仍有些躁动,他很明白,马一旦受惊,是会传染的,连忙传令后军撤退,避免战马失控。

    这时候他才突然明白为什么晋军最前列是步兵了,因为他们根本无需担心惊吓的问题。

    炸药包的爆炸,直接导致了整个战场的失控,幸好最前面的战马倒下后堵塞了道路,不然战马就可能冲进晋军阵营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晋军也同样不敢轻举妄动,万马奔腾下,穿什么铠甲都得被踩成肉泥。

    魏军只出动了一个万人队,而直接被炸死的,可能只有几百人,但当受惊的战马跑空后,场面却一片狼籍,战场上遍地都是被踩的无法辨认的尸体,一些受伤的战马也在地上不住地翻滚哀嘶着,场面那叫一个惨。

    而这,只不过才刚刚开始。

    号角声中,晋军开始稳步向前推进,而军队的所过之处,不论人马,再无一个活口。

    刚刚魏军这边也出动了五万铁骑,溃散了一万,剩下四万那是那么快就退回大营的?回头看到晋军已经跟上来,这些魏军不由都慌了起来,不过这些魏军倒也算经验丰富,他们没有再往前挤,而是在各自将领的率领下,向大营左右两侧奔去。

    这样一来,大军就如泄洪一般,迅速分流,中间的部队也快速进入大营,然后据营而守,紧张地注视着越来越近的晋朝军队。

    在弓箭的射程之外,晋军忽然停了下来,然后更为恐怖的场面出现了,只见前排的巨盾后面,有如变戏法一般,数以百记的投石机被竖了起来。

    拓跋嗣这时候刚回到中军大帐,连口水还没来得及喝呢,就见报信的士兵连滚带爬地闯了进来。

    “陛、陛下,大、大事不好了,外、外面全是晋军的投石机”

    “什么?”

    拓跋嗣顾不上再喝水,抬腿跑了出去,刚到大帐门口,眼角余光就感觉远处的天空似乎多了些东西,举目望去,不由倒吸了口冷气。

    只见无数个闪着火花的布包,翻滚着落向他的大营,在这种新式武器面前,拓跋嗣根本想不出应对的办法,他的第一想法就是跑,而事实上,他不跑也不行了。

    随着这些炸药包的落下,魏军大营顿时响起阵阵爆炸声,随即整座大营彻底陷入混乱。

    爆炸声中,帐篷、栅栏,一切易燃物品全被引燃,失去控制的战马在营中乱蹿,受伤倒地的士兵痛苦哀嚎,整个就是一现实版的人间地狱。

    两轮炸药包后,魏军大营最外围几乎已经被夷为平地,待爆炸声完全消失,晋军终于发动了。

    为了不受魏军惊马影响,晋军几乎清一色的步兵,骑兵则远远跟在后面,此战他们的任务已经变成了配合,配合步兵尽可能地杀伤魏军,然后在魏军溃散的时候,对魏军行致命一击。

    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实际情况确实如此,五十万魏军大营,在被晋军炸开外围后,先是前营大乱,紧接着象传染似的,乱势波及整个大营。

    这不得不说炸药包这个东西的威力实在太惊人了,虽说直接被炸死的人不多,但它造成的心理恐惧却是无法估量的。

    而这个时候,拓跋嗣已经先一步在侍卫的保护下,向后方逃去,他的逃跑,也无疑成了大军溃败的主要诱因。

    远在关墙上的何无忌见状,立刻发出命令,全军压上。

    随着何无忌的命令,只见关门大开,十万大军蓄势待发的晋军如下山猛虎般,追着先前杀过去的兄弟部队,开始追杀魏军。

    没有了拓跋嗣的中枢指挥,魏军就如同一盘散沙,一触即溃,五十万大军被二十万晋军追杀,那场面岂是一个壮观能形容的?

    喊杀声、哭号声、间杂着偶尔传来的爆炸声...这些声音无不摧残着拓跋嗣的神经,他知道自己彻底完了,从此以后,魏国将从一个强及一时的大国,变成一个苟延残喘的小部落,这还得说是晋朝肯放过他的情况下。

    可拓跋嗣真的不甘心啊!五十万大军啊!转眼间就分崩离析了,这败的也太快了吧?

    几乎就在何无忌正面摧毁拓跋嗣主力的时候,东面檀道济十万大军、西面赵伦文十万大军,同时跨过长城,开始向盛乐挺进。

    兵败如山倒,雁门关距离盛乐本就不远,拓跋嗣前脚逃进城里,晋军后脚就跟了上来,而这个时候,跟在拓跋嗣身边的军队已经不足十万了。

    倒不是说这些军队都被晋军消灭了,而是各部族武装眼见拓跋嗣大势已去,纷纷带着自己的军队逃走了。

    再加上沿途不断被消灭和投降的军队,拓跋嗣能剩下这么多人马,已经很不错了。

    这个时候,拓跋嗣终于又聪明了一把,在晋军还没有对盛乐合围之前,就率五万心腹军队从北门逃出,直接逃往大漠深处。

    剩余的盛乐守军在拓跋仪率领下,企图牵制晋军,给拓跋嗣争取更多时间。

    晋军一路出雁门关追来,也十分疲惫,倒也没有立刻追击拓跋嗣,而是先将盛乐包围,然后就地休息。

    仗打到这里,其实已经没什么悬念,身边只有几万人的拓跋嗣,就如同没了牙的老虎,那些被他压迫已久的各部族武装都不会放过他。

    三日之后,东西两路大军抵达,何无忌遂开始对拒不投降的盛乐守军展开最后攻击。

    士兵首先冒着箭雨,将无数个炸药包堆放在城门处,然后在爆炸声中,城门连带着打片城墙被炸塌。

    紧接着,晋军如潮水般冲上无人防守的城墙,近而杀入城中,整个攻城战,没用三个时辰,有十万军队防守的魏国都城就被攻陷。

    随着越来越多的晋军士兵涌入,盛极一时的大魏帝国,也被扫入历史往昔的车轮下。

    消息很快传回洛阳,洛阳顿时又沸腾起来,而当消息象风一样传遍大江南北的时候,更是举国欢庆。

    魏国的覆灭,也标志来自北方的威胁彻底被解除,今后只有汉人军队向北继续开疆阔土的份,而再不必担心五胡乱华的悲剧重演了。

    当洛阳陷入一片欢腾的海洋时,路强却一个人静坐在金殿上,大殿上很安静,他没有招任何一个官员来,他只想静静感受一下这种氛围。

    来到这个时代已经快九年了,他从一个当初战战兢兢时刻担心自己小命的废物皇帝,最终成为重新统一中原的大皇帝,这其中的辛酸艰辛岂是别人能理解的?

    亲近的人都知道他变了很多,变得心如坚铁、变得深不可测,可若想统治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他不变行吗?

    大殿里静悄悄的,没人敢打搅路强的思绪,也没人明白他心中在想什么。

    此时路强的眼前,却仿佛有无数人影在晃动,桓玄、刘毅、刘裕、谯纵、慕容熙、姚兴、拓跋珪...

    太多了,这些人那一个不是一时的人杰?却最终都倒在自己脚下。不知不觉间,路强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朕感谢你们,是你们成全了朕,让朕有机会站在这人生巅峰,也许你们也曾有过梦想,想做个千古一帝,那么你们在九泉之下可以瞑目了,因为朕会替你们完成这个梦想”

    想到这里,不由心潮澎湃,站起身大步向外走去,全城都在欢庆,皇宫上的平安钟也将由他亲自敲响。

    走出殿外,刚巧红日从一朵云彩后探出头来,阳光洒在身着明黄服色的路强身上,仿佛给他身上披了一层金色外衣,光芒万丈......

    新启六年,路强以何无忌为帅,率十万大军再次出塞,三战三捷,最终消灭鲜卑拓跋氏的势力。

    随即路强朝廷对草原实行分而治之,锄强扶弱,大力发展商贸,改善草原百姓的生活,使其逐渐向中原靠拢。

    草原不同中原,法律意识淡薄,所以这项庞大的工程,直到路强退位,才初现成效。

    在路强的次子司马翔十五岁时,路强将他从茅山接下来,并交给何无忌,让其到草原去,继续向西开疆阔土。

    正如老道预料的那样,谢氏族人找到司马翔,将他母亲的自尽,说成是被路强逼死,这时司马翔已经兵权在手,在谢氏族人的挑拨下,致差点酿成大祸,幸好老道早有防备,命人给他去了封信,将当年发生的事详细对他解说一遍。

    司马翔在仔细斟酌之后,杀掉挑拨他的人,亲自前往洛阳请罪。

    其实司马翔不知道,如果他兴兵造反,路强就一定会大义灭亲,并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幸好老道替他化解了这场父子相残的人间惨剧。

    之后司马翔再次披挂上阵,率军一直打到多瑙河,从此也再没回过中原。

    路强在五十岁时,以身体不适为由,让位给已经二十六岁儿子司马桐,带着几个夫人前往晋安郡隐居,直至终老。

    对于这位帝王的一生,后人毁誉参半,汉人盛赞其一统华夏的文治武功,少数民族的人则对其多有诋毁,因为他在位的近三十年中,强迁近百万高句丽人和草原人去南方,间接死在他手上的更是不计其数。

    对于这些身后事,路强当然不可能知道了,对他来说,只要是对民族国家有利的,他就会去做,那怕是身后骂名滚滚来...

    ——全书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