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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光大喊一声狼来了,吓得蝴蝶如梦方醒,意识的支配下,扑扑楞楞的跑到张博面前。周光哈哈大笑,十分开心。
他们从寺院前穿过,向东一走,再向北去,果然有一条杂草横生的小路,也就有一米多宽。
“这是黄泉路,马上就到望川河。”蝴蝶说。情绪上,不得意的很得意。是说不高兴中有高兴。
“你走在黄泉路上,还这么得意。”周光在前边走着说,意思是说你死了耶。
“因为头一次来,新鲜。”蝴蝶很高兴,脸上放光彩。
有没有说谎,张博猜想。
“都赴黄泉了,还新鲜,是不是因为…?”周光话到舌边留半句。
“说呀!是不是因为什么,文人也嘴贱。”蝴蝶不会让周光瞎说 :是因为有张博陪着。
“是不是有周光陪着。”周光改了口,笑着回头用小眼睛看了一眼张博,蝴蝶会意,脸噌的一下就红了,谁也没看见。
张博边走边看这里的地形,两边是荒地,怎么给梦中所述的差不多。张博曾经在朱荣死后的那天,从师家林回到朱荣的房间,曾昏然入梦。曾梦到这个类似的地方,后来,还是苗儿把他拖回了人间。那个梦,很美丽,场景地这里好,但都有相似之处,使他情怀顿满。周光和蝴蝶的笑闹他也没有入耳。
这段所谓的黄泉路虽然长,大概也就二三里路,到尽头,果然有桥,长不到三米,宽不到两米,山上的水,从西面流过来,向东流去,大概就是望川河吧。
桥面上很干净,没一粒灰尘,大概赴黄泉的人穿的都是新鞋,走路飘然,离土离地,优如飞着的雾露。而桥下的流水却是“哗哗”有声,很响,流得很急,也很得意,行人坐在桥上,就能把脚伸到水里。
“我们休息一下再走吧。反正是出来玩的,干嘛弄得那么疲惫。”蝴蝶提议。
“小心掉你望川河里,永世不得超生。”周光开玩笑,又吓她。
“放心,一会我就下去洗脚,望川河里的水这么清,这么香,这么爽,不喝两口,才白来走一回。”蝴蝶不是吓大的,野着呢。
“回来喝吧。”周光继续朝前走。
“要不你在这里等我们,这样你可以休息一下。”张博同情弱者。还是故意的这样说。
“要是有狼怎么办,我还是跟着你们走。”蝴蝶并不害怕,只是不想离开张博左右,多在一起相处。多待一会是一会。
三人过了桥,继续前行,走了你一里多路,前边路旁有个土墪子,两间屋的面积大,土塾子旁有个青石亭。张博心想:这大概就是孟婆卖汤的地方。只是没有孟婆的影子。
“孟婆那里去了?″周光问,也不知问谁:“今天可能是星期天,不上班,去宇父宙母那里串门去了。”
“在这里,你想买孟婆汤吗,我就是,削价卖你三大碗,以免卫生局来查出了霉味。”蝴蝶扮起了孟婆,从旅行包里拿出杯子,又取出一瓶农夫山泉。
张博被他们逗笑了,但心里是酸酸的,感情脆弱成了他的特长。
“大嫂,我买一碗,有点口渴。”周光接过杯子喝了两口。
蝴蝶笑了,笑得脸绯红,张博联想到红红的石榴。
“我喝了,我什么都忘记了,因为这是在孟固岭上,孟婆汤真解渴,曾经在电视作过广告。”周光装腔作势,象个木偶人一般。
张博笑了,找了块石头坐下。蝴蝶笑了,“咯咯”的笑了,笑得喘不上气来,蹲在土墪子旁,直不起腰来。
张博想:假如真是孟婆汤,自己也喝上一碗,那一碗里就有许多的血和泪,让自己忘却所有的思念与牵挂,愿大脑就是一张白色似的A4纸,没有任何的文字,没有任何的脑神经元和细胞,也没有动脉血管和脑髓质。象木偶,象木鸡。象具站立的肉尸,鸟来了,啄一块,狗来了啃一口,反反复复!最后只剩下白骨架,风一吹,哗啦啦倒下,再让太阳暴晒,再让风吹雨打,然后,深深的陷进泥土,让蚂蚁啃,蚯蚓爬,若干年后,就什么也不想了……。
张博在冥思之中,蝴蝶礼貌的送过来一杯水,他接过去,当孟婆汤喝下,却是甜甜的,脑子豁然清醒,回到现实中来,哦!原来是蝴蝶带来的农夫山泉,她的手里还拿着那只带商标的瓶子,蝴蝶多情的看着他的眼睛,离他很近,就象脸贴着脸,伸口即吻的状态,一阵女儿的清香哟。
“大哥,想什么?″蝴蝶唤醒他。喊了两声。
“哦,联想文章呢!”张博这才猛然彻底醒悟。
“大哥,是不是累了,到断情崖我们看看就回家。”周光也看到了张博的异常,象灵魂脱离了躯体,差不多是这样。
“沒事了。”张博站起:“喝了这杯孟婆汤,脑子清醒了许多。”
“刚才你好吓人,大哥,是不是想家,想亲人?”蝴蝶本想说情人,但怕万一张博回答是,自己竞争的歌也唱不上,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孟婆汤能使人清醒,干脆蝴蝶就叫孟婆,别走了,在这里做生意,一碗汤一亿美元,十年做一次,一生花不完。”周光大大咧咧的说。
“周光哥,你现在什么都没忘,快付一亿美元来。据我所知,美利坚合众国,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这样的票面。是不是当作家当出了精神分裂症。”蝴蝶也是好口才,嘴不饶人。
“周扒叔家就有,我家也有一沓,张大哥可以作证。”周光说的象真事一样。
“大哥哥,是不是真的!”蝴蝶钻入了套里,倒认真起来。娇声细语。
“一亿美金是有。”张博说,这个天真伯丫头。
蝴蝶惊得瞪大了眼睛,你也邦着说谎话。
“十亿美金也有。那就要看这个人是否活在世上,活在世上的人是不能花的。”张博绕了个弯告诉她。
“你是说冥币。”蝴蝶大脑转过弯来:“周光哥是骗子,白马王子会骗人。”
蝴蝶拍着巴掌,跳着笑着。
“别闹了,继续朝前走吧,看看那个断情台,还是断情崖,断情不断。”张博平息战争,双方罢战。
三人继续前行。
“其实,叫法很乱,有说是断情台的,也有喊断情崖的,还有说是断情涧的。”周光说。他还是走在前头。
“我明白,台也是吃人的,崖也是吃人的,涧也是害人的。这没什么区别。”张博品评着说。
“大哥说的对,是伟大的真理。”蝴蝶永远站在张博这边。思想上。
三人说着念着,朝断情崖进发。
“停!”周光一摆手,一声呼,带惊骇意。
“到了?”张博没有朝前看,只是看荒草丛里奔跑的野兔。
“别朝前去,前边有狼,灰色的。”周光两眼聚光,焦点正。
在三五百米的地方,正是断情崖,断情崖上有一平台,人跳下去的时候,要从这里开始。平台旁,一头灰狼蹲山那里看著山涧,时而仰起头对天悲嚎,声音很哀,它时而看那深涧,好象是无奈的在哭。
“有狼,断情台旁。”周光观察半刻,又说一句。
蝴蝶也早己看到,这回真是巾帼豪杰,站到了张博的前面,也把周光拉到了后面,大义凛然。
“可叹,这狗,也来悼念它的主人。”张博说。他看着蝴蝶的一举一动。
这是条狗,不会是狼,如果是狼,它会逃之夭夭,或朝他们发起进攻,或发出信号,向同伴求援。
这条狗见有人来,扭过头来看了两眼,又扭过头去看看断情崖下边,那意思是:我家的主人从这里跳下去一年多了,还没有上来,你们来救救她吧!又是一声哀嚎,声音低悲,催人下泪。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