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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参谋少待,兄弟我还有正事儿没说呢。江朝天留下薛向,又对众人说道:诸位散了吧,我和薛参谋还有正事要谈。
众纨绔早坐得不自在了,闻听江朝天此言,大喜过望,连忙站起来,一窝蜂地逃离,临走前还不忘和薛向拱下手,道声再会,其实众纨绔心里是半点再会的愿望也无,只盼着从此海角天涯,再无相聚。
陈佛生三人倒是腰杆硬了不少,对江朝天的吩咐来了个充耳不闻,齐齐看着薛向,等他示下。薛向不愿在此空耗时间,却也想听听江朝天有何话说,遂对三人道:佛生,你去给小晚他们送午餐,去得晚了,怕是来不及,现在就去吧。张处长,这次兄弟怠慢了,该日我请客赔礼。京华,你去帮佛生搭把手,都散了吧。他一番交代,面面俱到,安抚了阴京华,亦照顾了张胖子的脸面。
阴京华大喜,总算是用得着自己了,今天居然因祸得福,和三哥的关系又近了一步。他倒是像个苦苦追求心爱女子的痴男,每一寸进步,都让他心中欢喜。张胖子则是对薛向钦佩不已,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忘照顾自己的感受,可见他心细如发,进退自持,这样一个人又怎能不成功呢陈佛生领着阴京华去找老马要餐盒,张胖子却不甘脱离队伍,厚着脸皮也跟了过去。
说吧,人都走了,我是真有事儿,你最好痛快点。三人刚散去,薛向就催促江朝天速速道来。
平生何最关情,只此区区色与名。若就两端分缓急,肯将铜像易倾城。薛老弟好艳福,如此国色,薛老弟可愿将铜像易倾城否江朝天早瞧见远处的柳莺儿和薛向暗里的眉来眼去了,即使他阅女无数,亦不免心中哀叹:这才是真正的倾城倾国啊,狗日的薛向也忒有福了
莫非你真是闲得蛋疼,来消遣薛某薛向哪里有心情跟他水磨。
江朝天哈哈一笑:蛋疼薛老弟真是妙人,先有非主流,后有蛋疼,虽说我不喜欢你,可跟你一起聊天却是颇得意趣,颇解心曲
打住,别废话了成吗赶紧说,我是真不耐烦陪你闲扯。
好,既然薛老弟佳人有约,我也不浪费你时间。只是此事颇为机密,关联生死,薛参谋神魂不定,我又如何敢与你商谈呢江朝天敛起笑脸,肃面问道。
薛向见他说得郑重,亦猜到了七八分,心中猛然一凛,成,江大少稍后,我去去就来。
不待江朝天答话,薛向便朝柳莺儿那边走去。柳莺儿早等得不耐烦了,虽说下午不当班,可家里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她见薛向过来,以为是谈完了,便上来拉着他要走。薛向一时半会儿哪里走得开,只好温声软语一阵安抚。柳莺儿不是黏人的脾性,也知道薛向现在好像在军中做事,既然爱郎有事在身,她又怎么会苛责呢。薛向刚一开口,柳莺儿就答应了。她冲薛向摇摇手,迈着优雅的步子去了。
说吧,这下咱俩都清静了,我倒要听听你有何要事。薛向坐回了原位,点燃一支烟,静待他惊人之语。
江朝天道:最近天气恐怕不大好啊
薛向剑眉一拧,深吸了一口烟,烟柱燃去了足有三分之一,风向如何
江朝天闻言精神一振,你果然不是一般的参谋。
风向难明啊。江朝天坐直了身子,眼光灼灼。
恐怕西风渐紧吧,既然江大少无意推心置腹,咱们这就散了。薛向起身欲走。
薛老弟目光如炬,倒是江某小家子气了,罚酒三杯,权当赔罪。江朝天赶紧拉住薛向,很是光棍地连干三杯。
薛向复又坐了下来:江大少,今日留薛某在此,恐怕不是要和薛某谈天气吧有何章程,不妨道将出来,薛某洗耳恭听。
薛老弟,我也不和你试来探去了,暴风骤雨,共度时艰如何江朝天一番话颇有推心置腹的感觉。
薛向知道恐怕他说的都是实情,这几天的天气确实越发的阴沉了,风雨如晦啊。他收回桌上的长腿,正色道:江大少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益,我不过是个卒子,连跑腿的都不算,恐怕爱莫能助啊。
江朝天道:薛老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在安老心中的份量,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当日,若不是老将军护着你,别说什么特级英雄的荣耀,恐怕还有牢狱之灾。老将军拳拳之心,你就是这般报答的么说到后面,江朝天声色俱厉。
薛向心中有份天气预报,自然能明天时,避风雨。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待价而沽,岂能叫江朝天如此轻易地拿下他仰天打了个哈欠:真困啊,日暖人乏,你困不困
你江朝天好不容易聚起的气势,一下子被他的惫赖模样打了个烟消云散,薛老弟的意思也就是没得谈喽
你不觉得我们俩的谈话很可笑吗蚂蚁缘槐夸大国,蚍蜉撼树谈何易这些事情是你我能谈的么说罢,薛向头也不回地走了。
薛向的目的达到了,他自不愿继续谈下去。他弄清了至关重要的东西,记忆中,江朝天那边独自操舟海上,颠簸于暴风雨间,最终满载而归。此刻,他心中欢喜已极,原来那边也认为海上风浪大,邀老爷子一起出海,料来被老爷子拒绝。人家发财后,自是要收拾曾经不识抬举之辈了。这次的谈话实在是太重要了,薛向大步前进,生怕一个忍不住笑了出来。
看着薛向大步而去,江朝天摇了摇高脚杯,杯中的红酒飘摇震荡,一如他心绪的起伏。突然,他也笑了。此行不虚啊薛向达成了目的,江朝天何尝不也完成了任务,至少薛向最后一句话吐露了足够的信息那边也动心了。他知道这是薛向故意透露给他的,但是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有意无意又有何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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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向刚跨着摩托离去,老莫西餐厅的拐角闪出一道人影来,他顺着薛向远去的方向,跺了跺脚,忽然,向大街的左侧奔去,边跑边喊:大牙哥,白少,你们怎么才来,人都他妈的跑了。
来人正是白可树和姜大牙一伙儿,说话的人是姜大牙手下的混混黑皮。原来,白可树就是柳莺儿口中的未婚夫。白可树性好渔色,仗着自己的老子是院长,在中心医院无恶不作。不知多少护士,女医生都被他使尽手段,坏了名节。柳莺儿天仙化人,白可树又怎会视而不见若非柳莺儿生性刚烈,早让他得手了。柳莺儿抵死不从,白可树内仗老爹之威,外借大牙之势,亦不能得逞,心中自是不甘,猫儿越是偷不着的鱼,就越觉得香甜。白可树在别的事情上没有多少兴趣,唯独对猎艳那是韧性十足,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偶然的机会,他查得柳莺儿有以兄长名唤作大宝,幼时因脑膜炎烧坏了脑子,二十多岁只有六七岁的智商,每月都需要到中心医院治疗,方可维持性命。柳莺儿家中另有一老母一幼弟,一家人的吃穿几乎全着落在她身上,更遑论给大宝治病。白可树由此入手,一边以大宝的病情相胁,一边以柳莺儿的工作相迫。柳莺儿无可奈何,只得答应,哪想到白可树这回是动了真心,非要娶了柳莺儿做老婆不可。一番威逼利诱,柳莺儿只好闭着眼睛应下。白可树逼之甚急,担心变生肘腋,非要签下一纸婚约,方才罢休,柳莺儿哪有半点抵抗之力,拖着这么一家子,想死都难,唯有如他所愿。
白可树一边等着柳大美人时辰一到做了自己老婆,一边继续在医院为祸一方,本来小日子过得快乐无比。可近来忽然发现柳莺儿似乎有了姘头,这怎么得了,这不是太岁头上动土吗几经辗转,白可树终于打听到挖他墙角的是谁,不是别人,正是上次坏他好事还拔枪相向的小子。这下,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白可树发了狠,甩出重金再邀姜大牙出马。虽然上次被姜大牙摆了一道,可那也是形势所迫,他能理解。再说,除了姜大牙他还真找不出别人替他做这烂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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