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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不菲的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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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丙午人日,予客长沙别驾之观政堂。堂下曲沼,沼西负古

    垣,有卢橘幽篁,一径深曲;穿径而南,官梅数十株,如

    椒如菽,或红破白露,枝影扶疏。著屐苍苔细石间,野兴

    横生,亟命驾登定王台,乱湘流入麓山蹑云低昂,湘波容

    与,兴尽悲来,醉吟成调。

    古城阴,有官梅几许,红萼未宜簪。

    池面冰胶,墙腰雪老,云意还又沉沉。

    翠藤共闲穿径竹,渐笑语惊起卧沙禽。

    野老林泉,故王台榭,呼唤登临。

    南去北来何事?荡湘云楚水,目极伤心。

    朱户黏鸡,金盘簇燕,空叹时序侵寻。

    记曾共西楼雅集,想垂杨还袅万丝金。

    待得归鞍到时,只怕春深。 姜夔《一萼红》

    小李重重地打了赵君堂一巴掌。赵君堂的本能反应是立刻给她一巴掌,或者继续上演全武行。

    但是他的手却停在了空中。

    他的脸色看起来是那样的苍白,由铁青转换成苍白,这期间要经历过少激烈的斗争啊!

    他冲着小李挥了挥手,说你走吧,我给你开张支票,足够你花上几十年了。

    小李此时已经坐在赵君堂对面的沙发上,在这场角逐中,她似乎是一个赢家,因为她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狞笑——她觉得她没有吃亏,她赢了。

    因为,她竟然打了他一巴掌。

    在以往的记忆中,她对他只有巴结逢迎,只有说不完的好话和乖巧,已届中年的她依旧嗲声嗲气地讨他的欢喜,有的时候,她自己都讨厌自己了。

    女人,不犯贱行吗?

    不行,小李的概念中,女人就是要对男人发嗲的,嗲,她认为是女人征服男人的一个武器。

    但是,她不知道她概念中的女人只是代表一部分女人,真正的女人征服男人的武器跟她的恰恰相反。

    而,那种女人的境界永远是她所望尘莫及的。两种不同的女人生活在两个不同的世界。

    他们之间横陈着一个男人。男人永远在两类女人之间穿行。

    但是,现在的赵君堂要把她从身边赶走了。要她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走开。

    他对她是有所补偿的,那就是一笔不菲的分手费。

    她知道她现在正在等着一笔钱用。她有一个正在读书的儿子,而儿子的父亲则在外面养着另外的一个女人的儿子。

    这个世界上,很多的男女是换着爱,换着疼的。错位的表面看来是老婆老公,其实真正错位的是老婆老公背后人性的扭曲和蜕变。

    而小李的儿子,她只能够自己赚钱养活。

    她是把赵君堂当做儿子的干爹来伺候的。

    这个年代干爹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有一种女人除了自己到处认爹以外,就是给自己的儿子女儿认爹。

    于是,干爹太多了,也就不是干爹了。

    小李就是走的干爹这条路线。

    但是,她不想走开,不想离开自己经营了多年的婚外情。

    她在别的男人那里曾经遭到过原配的咒骂甚至毒打,有一次差点被人身上浇上汽油活活烧死,但是在赵君堂这里,赵君堂搞的定家里的老婆,所以她没有受到过芷楠的任何威胁。

    她自认为能够跟赵君堂白头偕老,名分算什么,她不需要,她要的就是有这么一个男人可以不断地供给她钱花,顺便把儿子拉扯大。

    为了这一点,让她喊赵君堂干爹,她都愿意。

    为了钱,她什么都愿意干。

    她实在是太贫穷了,穷得脑子里没有别的,只认得钱。

    她跟芷楠的形象形成了一个鲜明的对照,也就有了她们不同的人生。

    我不走!

    她喊出了三个字,每一个字听来都是憋足了力气喊出来的带血的回声。

    他看都不想看她一样,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说你可以走了,等会儿我会打电话让财务过来一趟的,这个月我给你开全勤的工资。

    我不走!

    她又一次喊了出来。

    此刻的小李,眼睛里得意的光芒没有了,她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丑得再也不能丑的乞丐。

    她似乎正在伸出一双几个月都不曾洗过的手背上长满绿苔的手,她想抓取的是她今天的最后一块面包。

    她以为她能够成功了,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手却被人抓住了,人们喊她是小偷,是一个不要脸的女人,说她除了偷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本事。

    她被抓住了,她被扭送进有卫兵守卫的让人看上一眼就害怕的地方。

    而把她扭送进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赵君堂。

    我做错了什么?!

    她大声疾呼,想还给自己一个清白。

    我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待遇!我不就是打了你一巴掌吗?可是前提是你先打的我!……什么……你打我可以,我打你就不行?

    她的神智有点模糊,她的忍耐了达到了极限,因为她的左耳刚才被赵君堂一巴掌打下去,出血了。

    现在她正舔着她自己脸颊上的鲜血,像极了一只贪婪的母狗!

    你走吧,我给你的钱足够你跟你儿子花上几十年了,自己再找个像样的工作,趁着现在还不老,你还可以赚钱的。

    赵君堂尽量压抑着岩浆般的情绪,说着安抚性的话语。听那种口气,他似乎是在求她了。

    但是,她却误解了他的话,她以为他最后说的趁着现在还不老,你还可以赚钱的这句话,她理解成了还可以赚那些不干净的钱,或者说按照市场上肉类的价钱按斤称算的价钱一样。

    我都已经四十岁了,谁还会……

    他一听她说的这种有气无力的话,他的厌恶感又来了。他对这种话是过敏的,他是极力讨厌这样的话的。

    他想不明白曾经心态好得不得了的胖胖的小李怎么一下子变了一个人似的,难道就是因为自己说了过激的话,做了过激的动作。

    他希望她能够继续跟他打斗下去,那样的话也比现在看到她这个样子来的好受一点。

    毕竟,那还有个人样,而现在的小李已经沦为了一只落魄到极点也可怜可恶到极点的一只邋遢的母狗。

    她对他只有祈求,祈求他给她面包,给她关爱。

    她不明白男人的心跟女人的心是不一样的。男人的思维跟女人有着截然不同的路径。

    对于这些,她都不懂。

    她懂的只是这个世界是男人的,世界上的女人都是男人的,而从来没有反过来考虑过问题。

    她从他厌恶的眼神中看出了他的决心,也看出了自己的斤两,在他眼里,她是不值钱的,甚至还没有那个打碎的茶壶来得实用。

    她知道他就要把她像一张废纸一样滴揉皱,然后扔进废弃的垃圾桶了。倒垃圾的清洁人员会看也不看地把她装进一个黑色的塑料袋,然后她的面前就一片漆黑了。

    当她的眼前一片光明的时候,她发现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赵君堂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值班的前台小文走了进来,说李姐,你还不回家?

    小李一下子清醒过来,她下意识地看了看地面,地面亮得能够照出自己的影子。

    那些打碎的茶壶的残骸去了哪里了呢?还有那些海带丝一般的茶叶,刚才它们不都在地面上流动着的吗?

    小文说李姐,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她想说是赵总安排的,但是聪明的她知道此刻最好不要出现什么赵总之类的词语,小李的脑子会受不了的。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现在的小李满脑子里想的还是赵君堂。

    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一回来就这个态度的对待自己,还为自己开好了分手的支票?

    她的价值就值一张支票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