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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篇010 韩乔水淹中州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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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方已经到了下雨的季节,似乎今年的雨十分大,太平江面上已经连着下了多天的雨,倾盆的大雨在江面上激起阵阵涟漪。

    丞相王人师整日里愁眉苦脸,自从上次被韩乔偷袭以后,王人师再不敢轻易出兵,也想不出好的办法去应对战争。

    这一日,王人师正在大帐里喝酒,前军参谋江炳求见。

    “江先生所来为了何事呢?”

    “丞相,您知道对面的大都督韩乔吧。”江炳说道。

    “废话,当然知道,我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王人师狠狠的说道。

    “丞相此言差矣,如果韩乔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更好。”江炳说。

    “看来先生是有什么办法了?”王人师听到江炳的话,感到很是惊奇。

    “不瞒丞相,在下和韩乔原是同学,少年时曾拜在一个老师门下,我愿去见韩乔,凭三寸不烂之舌,定叫他投降丞相,为丞相卖命。”江炳信心满满的说道。

    “如此甚好,如果韩乔真的来降,那么你就是破北第一功劳。”王人师大喜道。

    虽然江面的雨很大,可是韩乔还是喜欢撑着小船,披着蓑笠,游到江面上,此时他会感觉到十分清净,仿佛天地间只剩下了他自己。如今,他正一边弹着琴,一边思考破敌之策。

    忽然哨兵来报,从江对岸过来一只小船,船上只有一个人,自称江炳,想要求见大都督。韩乔听到此处后大喜,不禁自言自语道:“破敌之计来了。”随后,他前去和杨冰天与众位将军商议对策,忙着做了一番安排。

    另一边,江炳站在军营外等了很久,却不见韩乔出来相见,他担心韩乔不肯出来见自己。刚刚在丞相面前夸下海口,如果连对方面都没见到,吃了闭门羹就灰头土脸的回去,那么自己颜面何存。江炳不禁想着,好在他看见军营里韩乔正急匆匆的走过来。

    “江兄,多年不见可还好啊,真是对不起,叫你久等了。”韩乔一见面就十分热情的拉住江炳的手,久久没有松开。

    “我在对面,一听到你在这里的消息,就偷偷划着一只小船,赶着来见你了。”江炳也故作热情的说道。

    “江兄有心了,快快里面请吧。”

    于是,韩乔带着江炳进了自己的营帐,随后,他吩咐手下道:“快去准备酒宴,今晚上我要与故友不醉不归。”

    韩乔的亲兵下去后,屋子里面只剩下了韩乔和江炳两个人。

    “韩兄的屋子里似乎有些简陋啊。”江炳环顾四周,故意说道。

    “是啊,行军打仗之人,哪里来的舒适呢。”

    “你还是老样子,每日里脑子里想的全是打仗,还记的上学的时候你就是这个样子。”

    “是啊,这一转眼多年过去了,看样子江兄倒是平步青云啊。”韩乔说道。

    “哪里哪里,我在中州军只是一个小小的前军参谋,不过你看我,也已经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江炳渐渐切入正题,继续说道:“况且自先王统一中州大陆,百姓过上了太平的日子,大家都对先王感恩戴德,没想到这才过了一代,就有人想犯上作乱,这让天下之人如何说,韩兄你也是一个重视自己声誉的人,不如---”

    “不如,江兄来我们北境军吧。”韩乔不等江炳把话说完,抢着说道:“你来了,凭你的才能,我这大都督的位置一定是要让给你的。”

    “这,这,”江炳一时间让韩乔抢白,说不出话来。

    “哦!怪我怪我!”韩乔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悔恨的说道:“我怎能说出如此混账的话来,江兄和我一样也是一个视名声比生死重要的人,怎么会见利忘义,来到我们这边呢。我却还说出这种话来,让江兄为难,真是该死!不得不罚。”

    说着,韩乔抽出佩剑,向自己的手砍去,惊得江炳赶忙上去拦住,连声说道:“使不得,使不得。”

    韩乔假意称谢,说道:“江兄大人大量,实属罕见,那么这一次念在小弟初犯就算了,如果你我之间谁还说出这种话来,定不饶他。”

    江炳准备了一席话,让韩乔如此一闹,都没有机会说出来了,只好愁眉苦脸的和韩乔聊些往事,直到晚上,韩乔带着他来到中军大帐,帐内已经摆好了酒席。

    北境众位将军也都在,两人进去的时候,江炳隐约听见有人在谈论侯爷身体生病什么的事情,可是韩乔立刻轻咳了一声,众将军立刻不说话了,随后韩乔为江炳引荐了众人,落座后,有人端来了美酒。

    韩乔举起酒杯,说:“我们今晚不谈军事,只是饮酒作乐,不醉不归。”众位将军在下面齐声叫好,随后大帐内便开始一片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韩乔和众位将军开怀畅饮,不亦乐乎,不时的叫上江炳来一杯。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有了醉意,江炳借口去解手,走出了帐外。

    外面夜色昏暗,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雨,江炳走了几步,发现大营内的许多帐篷都是空的,也就是说里面并没有士兵,那么整个北军大营里的兵力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多,现在的军营只是一个空壳而已,但是韩乔把兵力调到什么地方去了呢?

    江炳正疑惑不解之时,冷不防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江兄,我说怎么哪里都寻不到你,原来你跑到这里来躲着了,来来来,快和我回去吃酒。”韩乔满脸醉意的说。

    “不能再喝了,我头疼的厉害,要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江炳也立刻装出一副醉酒的样子。

    “江兄你好没用处。”韩乔笑道,随即召唤来了亲兵,说道:“把江先生送到我帐内休息,今夜我要和江兄同塌而眠。”

    然后他又转头对江炳说:“江兄你先去休息,我再陪列位将军喝一轮酒去。”

    此时,亲兵为难的说道:“大都督,您的帐内有许多机密文件,您看---”

    “混蛋,江兄是自己人,怕甚么,快去!”韩乔借着酒力,将亲兵骂了一顿,亲兵无奈,只好扶着江炳进了韩乔的帐篷。

    江炳装作烂醉的样子,倒在韩乔的床上,待亲兵走出去后他立刻坐了起来。他环顾四周,果然看到桌子上有一堆信件。

    江炳确定了四下无人,走到桌子前开始翻看起来,这些信件大都是一些韩乔和众位将军之间的日常往来对话,江炳觉得并没有什么机密之处,直到一个被压在下面的书简引起了他的注意,这封书简藏的很深,若不是江炳翻动了其他的信件,完全看不到这封书简。

    江炳打开书简,里面写着“侯爷已经安全到达阳雪城,正由医师查看,现粮草供应不及,望速速退兵。”

    如此一来,江炳恍然大悟,看来北境侯身体有恙,已经不再军中了,而北境军粮草不够,正在悄悄退军,怪不得军营内有那么多空的帐篷。想到此处,江炳大喜,虽然没能游说韩乔投降,可是如果把这军机要密带回去,必定也是大功一件。随后,江炳把书简藏在怀里,偷偷溜出了军营,趁着夜色摸到岸边,找到一条小船,连夜划回了对岸,他暗暗庆幸,好在当夜下着雨,而北境军队忙着退兵,又疏于防范,不然自己也没那么轻松能溜出来。

    第二日,当丞相王人师看到书简的时候大喜,可是随即又疑惑起来,对江炳说道:“这不会是韩乔的计策吧。”

    于是,江炳把自己在北境军营的所见都告诉了王人师,王人师听后觉得有道理,可还是放心不下,派哨兵前去打探消息。

    哨兵直到半夜才回来,原来哨兵悄悄到对岸时,正好看见韩乔带着一队人马匆匆离去,现在北境大营里空无一人,看来是因为正好江炳发现了书简,让韩乔没有办法慢慢安排退兵,只能匆忙逃走。

    如此一来王人师消除了疑虑,立刻整军,命令全部中州大军连夜过江,追杀韩乔。

    当夜,连日的暴雨停了下来,夜空罕见的出现了月亮,月光照在江面,银光片片,几十艘大船,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向着北境方向冲去。丞相王人师的船在最前面,此刻王人师正站在船头,得意无比,过了太平江,北境就是一马平川,而且现在北境粮草不足,趁着这个机会,王人师要一举灭了阳雪城,那么自己就可以和赵洋等人抗衡了,其实他早就受够了大王和前王后的气。

    直到王人师登上了岸,他的心情还是不能平复,当他看见北境军营果然是人去楼空的时候,更加抑制不住欢喜的心情。

    现在,没有什么能够阻挡王人师的军队扫平北境,除非---

    王人师无意中看到了一眼岸边,突然想通了一个连日来都在困扰自己的感觉,正是岸边的水位线。按理说来,连日的大雨,江面一定会上涨,可是如今这水位线非但没有上涨,反而下降了许多,王人师一直没有注意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他看着岸边的江水,映着天上的明月拍打着江岸。他想通了,水位下降,是因为有人截断了上游的水。想到这里,王人师的心如坠入谷底一般,大叫了一声“不好”。

    仿佛在验证王人师的理论一般,不远处的一处高地上想起了笑声。

    “哈哈哈哈,王丞相,在此等候你多时了。”正是韩乔,带着几位将军,身后跟着一队士兵,站在高处悠闲的看着下面的王人师等人。

    “江炳啊江炳,我待你如贵客,你却偷了我的书信,真是没有义气。”韩乔看着王人师身边的江炳,继续说道:“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不然王丞相也不会那么容易中计了。”

    “你竟敢如此辱我!”王人师气的连说话都颤抖,有那么一刻,他准备不管不顾,径直冲到高地和韩乔同归于尽,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该逃跑了。

    韩乔没有给他多想的机会,命令手下点燃了烽火,瞬间火起,烽烟直冲天空,火光在月色下格外显眼,千里之外也看的清晰无比。

    随后,便是一阵震耳欲聋的水声,积攒了多日的江水由上游倾泻而下,犹如一只上古猛兽,披着月光,要吞没它能看见的一切。王人师的军队大部分还在江上,像一只只待宰的羔羊,除了等死没有其他办法。

    江水速度极快,眨眼间已经冲到了跟前,滔天巨浪掀翻了遇到的第一只船,把它抛到空中,又重重的摔下,摔倒其他船上,一片轰隆隆的声音,夹杂着水声,还有哀嚎的声音,打破了本该宁静的江面。水浪或是直接吞没大船,或是将其拦腰截断,原本整齐有序的战船队伍,被冲散的七零八落。在这猛烈的大自然的力量面前,即使最强大的人类,也只有瑟瑟发抖,抱头鼠窜的份。

    虽然洪水来的快,去的也快,可是中州军还是十去其八,即使那些侥幸逃到岸边的人,也是精疲力尽,几乎没有了站起来的力气。若不是王人师见机的早,迅速逃离了岸边,估计现在也会葬身鱼腹了。

    不等中州军有所喘息,韩乔一声令下,藏匿多时的北境军如下山猛虎一般,冲向了中州军的残余部队,这时的中州军哪里还有抵抗的能力,能逃跑的都紧随着王人师向下游逃去,不能逃的只能束手待毙。北境军一直追杀出二十里,斩获敌人无数,才兴高采烈的回去复命。

    王人师看看北境军没有追来,停下来清点人数,等到各个残余部队都汇聚到一起时,剩下的兵力也不到一万人,每个人脸上都是精疲力竭,有如丧家之犬。这让王人师内心悲凉不已,趁着夜色,偷偷过江,逃回中州城去了。

    原来,从连日的暴雨刚刚开始,韩乔就派人截断了上游的水,只是苦于没有方法引诱王人师,谁知道这时恰好江炳来游说自己,如此天赐良机,于是韩乔和众人商议,给江炳演了一出戏,由杨冰天带着大部队后退了三十里,韩乔在故意让江炳看到写着军事机密的书简,当江炳上当,王人师中计,带着大军来的时候,韩乔以火为号,让上游的士兵放水淹了中州军。此时,暗中折回的北境军队乘胜追击,斩获敌方军马粮草无数。

    杨冰天由于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在三十里外焦急的等着战争的结果,当他看到韩乔带着众将领得胜归来的时候,不禁大喜,一面设宴为韩乔庆功,一面感慨杨德当年慧眼。

    太平江水战,韩乔水淹中州大军,一战成名,威名响彻中州大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