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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等你”“袁朗”笑着温柔地对我说。
这个男人的温柔,这一瞬间,我竟恍惚觉得我们是朋友。甚至恍惚觉得是曾经那个优秀的我又吸引了一个男士的倾慕。但下一瞬间,我又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小姐”,那么,他,必是不屑和我做朋友的吧。
“找我有事吗?”我平静的说。妩媚这种状态,我还没有学会。或者说,我还不能放下心中的芥蒂去卖弄。
“你还没吃饭吧,我准备了点吃的,咱们填肚子去呵呵。”
“好呀!”一听吃的我禁不住开怀,我是最喜欢吃的人了。但意识到我现在的职业,我们的关系,又自觉沉重了。故作冷漠地掩饰一下,先他一步走出了船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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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个纯真开怀的笑,“袁朗”竟也有瞬间的恍惚。
她本该,是个明媚率真的女孩子吧。
她本该,是被人捧在掌心呵护不需有一丝忧虑的吧。
她本该,是像街上那些可爱单纯的女生一样在橱窗里看见一个心仪的娃娃然后赖在男友怀里撒娇,最后甜蜜地从男友手中抱过娃娃再羞涩地献上一个甜甜地轻吻。
她本该。。。。。。
可是,如今,她却在这里,以这样一种身份。被这些根本不懂得心疼女人的人肆意蹂躏,毫不顾惜。她外表这样的平静,她的心里,却究竟装着什么呀,是曾经经过怎样的波澜,才让她走到今天这一步。
那女孩已走出好远,“袁朗”才发现自己失神很久。自己对她,过于关注了吧。这次,只是一场应酬,一场生意而已。就如同以前的很多次,美女,豪船,美食,让那些有权有钱的人高兴了,自己这单生意也就谈成了。那些女人,只是用来拉拢他们供他们消遣的工具。
工具,他 好像,不能说服自己把这个词用在那个有着瞬间纯纯笑脸的女孩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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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块摊着很多食物的布边上,我猜想这就是他准备的。于是转回头去问他,发现他才从刚出船舱那里远远走来。
“坐吧,这有很多好吃的,你肯定饿了。”
于是我就地坐在沙滩上,他并肩坐在了我身边。这样的距离让我有些不适应,不过,我现在是做这一行的啊,这是世界上男女距离最近的一行吧。对于他们这些客人,离我们多近的距离,都不算失礼,因为他们付了钱,他们买的就是可以近到合二为一的距离,他们也无需,对我们讲究礼节。
“我叫袁浩轩”他看着远方的海,语气平静的对我说。
“心儿”我也看着远方的海,语气似乎比他更平静。
“你多大了”他转而看向我。
“24”我仍是看着远方的海。天已经半黑了,周围的一切都好安静,只有潮水拍岸的声音。突然想起高中自己的一篇满分作文里写过这样一句话:成熟,是无声的潮水涌向时光的岸边那不露声色的张弛。如今坐在岸边看潮水涌来,原来时光真的无声,无声无息,就将一切都改变了。原来以为该是怎样的一生,原来以为可以理所当然幸福的,原来以为一生不会接触的,原来唾弃的鄙视的恐慌的,都在一个男人决绝的笑脸中,所有,都颠覆了啊。原来以为自己是独立坚强的,原来失去他,我竟让自己到了这步田地。
半响的沉默,然后袁浩轩递给我一杯酸奶。“草莓味的大果粒,我猜你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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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儿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那个绽满海棠花的校园晴朗的午后,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衬衫的男孩子用世界上最温暖的笑容宠溺着我。
“我要大果粒”
白色背影远去。
阳光笑容走进。
跑的速度。
“你怎么知道我要草莓味的?”
“嘿嘿,刚才忘了问你了。但是挑的时候觉得草莓味最适合你。像你一样,甜美,可爱”他俯下身,柔柔地对我说。
于是,我脸红了,于是,从那以后草莓味便是我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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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喜欢吗?那芦荟的呢?”袁浩轩不解我的沉默。
“芦荟吧”我冲他莞尔一笑。只有我知道,这笑里,有多少痛。
“你~愿意讲讲你的过去吗?”他很轻柔,很轻柔地,看着远方的海,似乎不经意,又似乎小心翼翼地,问出这一句。
这样的夜,这样的海边,这样的男人,这样轻柔的一句问话。海风拂过我的脸,我心那个固封的角落突然间像是柔软了,那些砖瓦墙壁被柔和的风化解了,于是海水灌了进去,充满,然后从心里溢出来。是有多久了,从我将自己自崩溃边缘拉回来决定游戏人生用这样的方式报复那时起,是有多久了,我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心里的这些痛,我对自己的放弃,我以前的骄傲,我现在玩世淡漠,我对他的有多恨就有多深的爱。
“你~愿意讲讲你的过去吗”这样一句轻柔的问,来自身边那个我觉得并不坏的俊朗的男人,让我突然有了一种渴望,也许这世间,应该有一人会多少知道我心里无尽的凄楚吧。
“那是一个并不动听的故事,你要听吗?”我看着他的眼睛,悲凉地问他。
“洗耳恭听。”他淡笑着,却认真地对我说。
于是第一次,我有了想要对别人道出我的过去和之后荒唐的选择的冲动,这个别人,是在我生命中第二个和我发生性关系的男人,是第一个我不爱却承受他在我体内肆虐的男人,是在我心破碎以后第一个让我感到一些温暖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