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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王老头低声下气,并且忍着屈辱,跟一个比他年纪还小很多的人下跪。
但是村长还是不依不饶,继续践踏王老头的自尊,讥讽道:“我跟你说了很多遍,这件事不该我管,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都是上面的意思,你怎么还不懂?是不是傻?”
“你说你,都要进棺材的年纪了,还死守这几亩地干嘛?还不如给国家征用。”
“还有你那个儿子也是的,躺在医院里也是花冤枉钱,还不如撞死算了。”
……
村长的话字字诛心,老王头气的身体直发抖,恨不得站起来抽他一耳光。
我还是了解王老头的,他不会这么做,因为他性格是那种逆来顺受的老实人。
加上他儿子病重,更不敢得罪村长。
从王老头的话中,我明白他为什么把我欠的账,转移到癞痢的头上,原来他不是在乎那几亩地,而是在乎他的儿子。
王老头深深的父爱,感动了我。
父子情,我是一辈子都感受不到的,所以从小,我就渴望有一位活着的父亲。
让我更感动的是,王老头还是没有放弃,还继续向村长求情道:“村长,你能不能看着我这把老骨头,还给你跪下,就算可怜一下我,别征用我家这几亩地?如果你目的是要钱的话,你说多少,我都会想办法凑给你。”
他说完这些话,还可怜怜巴巴,望着村长,希望他能同意。
可是现实是残酷的,村长不仅不可怜老王头,还踹了他一脚,不耐烦道:“艹,老子说的,你还是听不懂吗?老子要征用你的地,没有商量的余地。”
说完,他愤怒抬起脚,再次朝着跪着老王头身上踢去。
见到村长这么没人性,我的脑袋炸了,眼睛血红冲了过去。
我有一些不明白,人心肉都是肉长的,为什么村长这些人,却没有一点同情心,难道利益真的能让把人变成铁石心肠的魔鬼吗?千钧一发之际,我挡在村长的面前,那一脚落在我的身上。
村长那一脚,踹在我身上不痛不痒,我是年轻人身体底子厚。如果这一脚踹到跪在地下王老头,肯定要出事,他本来就是一把老骨头,肯定经不起村长的一脚。
村长看到踹中的是我,并没有感到意外,因为我站在门口有一会,不是瞎子都会留意到门口的我。
“二狗子,你来的正好,免的等一下我又去找你。跟你说一声,你家那几亩地,也要被征用。”
村长看着我说道。
我听到更火了,他是不是非要玩死我们不可。
见我脸色很难看,村长还继续刺激我道:“二狗子,我也不会偏心,你身边的两个朋友的地都会被征用,刘寡妇,吴兰。”
他的意思,我也听明白了,凡是帮助过我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完全是赤果果的报复。
唯一没报复有就是吴婵家,因为她家是村里的大户,村长不好轻易得罪。
虽然村长是芝麻大的小官,也是需要业绩,就是我们村的产量,他就只能欺负我们这样的小户。
此刻我被他刺激的完全失去理智,握住拳头怒道:“去你妈的!”一拳就往他脑上抡过去。
村长措不及防,就被我一拳干退了好几步。他应该是没有想到我会揍他,以为我们在他眼里都是听话的奴隶。
“你敢打我,知不知道我是村长?”
村长吃痛摸着头,对我咆哮道。
他的话,没有让我停下手来,我扑上去就是一顿猛揍,还一边骂道:“他妈的,打的就是你村长!”
几拳下去,村长就被我打趴下去,我骑在他的身上,继续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对他一拳一拳抡过去。
村长只能被动防守,双手护住脑袋,惨叫道:“别打了,别打了,我不征用你们地还不行吗,只要你别打我了。”
这我才停下手,凶狠的望着他道:“你说的是真的?”
旁边王老头也投来希望的目光,看向村长。
他不阻止我揍村长,我猜他火也很大。
村长见我停下手来,连忙道:“真的,绝对是真的,我堂堂一个村长不能说假话。”
他说的话,也有几分道理,我就放开了他,站了起来。
村长胆小怕我再揍他,站起来向我保证道:“我发誓,今天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如果违背誓言,天打五雷轰。”
说完,他就不敢在这里多停留,抬起脚就往外面走去。
我并没有阻拦他,但我心里还是有一点不放心,担心他会食言。
现在也没有别的好办法,只能暂时相信他。
等村长一走,老王头快速向我走过来,感激地对我说道:“谢谢你二狗子,没有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上次的事情,你还记恨王爷爷吗?其实王爷爷也不想……”
老王头正向我解释,我打断他道:“我不怪你王爷爷,你自己也有难处,我懂,只希望我不给王爷爷添麻烦就好。”
就这样一位为了亲情可以付出一切的人,我怎么会怪他了。
王老头有一些惭愧道:“我活的还不如二狗你,越活越转去了。”
“哪有,王爷爷你只是有亲人,有所牵绊,才会低声下气,而我就一个人无牵无挂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王老头,也知道我在安慰他,对我点点头,赞赏道:“二狗子你长大,和以前不一样了。”
我反问了一句,“我以前很幼稚吗?”
王老头一听就笑出声来,就开始说我过去的囧事。
正当我们聊的开心的时候,门砰的一下被人踹开。
听到响声,我和王老头同时回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两个穿着制服警察冲进来,后面还跟着村长和他的狗腿子。
看到来人,我就明白过来了,这村长想反悔,叫警察来抓我。
其中一位中年警察朝我走过来,冷声对我质问道:“你是二狗子?”
“我就是,有什么事吗?”
知道是村长报警抓我,但还是想问了一句。
问完,我还瞟了一眼在警察身后躲着村长,他正恶狠狠的瞪着我,嘴唇微动了几下,好像是说,“你等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