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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空蓄势待发已久的罗道冷冷地道,“未入筑基,却率先凝练剑元,你这个小贱种确有不凡之处,倒是可惜了!”
司马元目光冷冽,“当日你将我扔在剑峰,想必也是早有杀我之心吧。嘿,想借刀杀人,可惜剑峰横插一脚,让你心思白费了。”
罗道眼神一沉,“小丑一般的人物得志便猖狂,你这种废物死不足惜!”
司马元仰天大笑,“好,那司马今日便来领教一番师兄的高招!”
罗道气息一凌,一柄赤红长剑浮现在手,继而霍然斩下,嗔怒厉色地道,
“斩!!!”
声威如隆,磅礴杀伐气势如同山岳般轰然而至,剑势居高临下凌空斩下更添三分威力,如同擎天巨峰携势而降。
剑光未至,便有一道道呼呼劲风扑打在司马元脸上,啪啪作响。
他紧握天工重剑,昂扬而上,尽起体内剑元之力齐齐灌入重剑之内。
瞬息间,天工剑光华大盛,一股无匹气势扶摇直上,毫不迟疑地朝着那道垂天而降的剑势碰撞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呼吸功夫,两道剑势便轰然碰撞。
轰隆隆地震耳欲聋的炸裂声贯彻长空,一道道将碧空撕扯成拇指粗细的缝隙裂痕在空中快速浮现,转瞬即逝,一闪而过。
旋即,一道如同涟漪地气浪似慢实快地向外荡漾开来。
涟漪所过之处,云彩碾为齑粉,山峰飞沙走石,参天巨木彻底被撕裂成碎渣。
两位骇然失色的伤患齐齐被卷倒飞数十丈,噗通两声摔倒在地,挣扎起身后,再次看向空中正在乒乓作响的身影时,眼露复杂与震惊。
甚至一丝恐惧悄然而逝。
妖娆女子咯血抬首,眸光之中满是敬佩与惊骇,他们才是真正地妖孽般存在!
彪形大汉嘴角苦涩,混合着血液的唾沫塞满口腔,喃喃自语声模糊不清,
“都是妖孽”。
不提下方两位半步筑基的惊骇与复杂,上空司马元今日终于动用了剑元之力,手中天工剑纵横捭阖,肆虐的剑气将罗道身上划出一道又一道伤口。
披头散发的罗道怒发冲冠,急促的气息几近紊乱,狂躁的气机直将四周剑气齐齐震碎碾压,一股庞大的筑基修为肆无忌惮地铺散开来。
如同宣泄般的朝着司马元轰杀而去,而此刻对面的司马元比之罗道更惨,不提乌黑长发被削掉大半,单只胸口之上的狰狞豁口便足足有七道,更别提那些数不胜数地细微伤势了。
此刻的司马元衣袍彻底成为掉巾布带,染红血袍紧贴倒翻绽开的血肉之上,真正臻至衣肉合一的无上大境!
司马元双目通红,狰狞气息齐齐爆发,分不清敌我的无形剑气斩断了靠近身侧的一切气机。
这时的司马元已然杀红了眼!
别说区区罗道在此,即便是掌门来了,他都敢递上一剑。
司马元嘶吼道,“来啊,你不是早就想杀小爷吗?来啊!”
罗道气机轰然而至,再次扑杀过来。
司马元仰天嘶吼,直接将手中天工剑狠狠扔出,将罗道砸飞数丈。
旋即不待其人稳定身影,司马元不退反进,双手朝着胸腹狠狠一抓,瞬间撕破一块血肉。
俄而,一道白刃色光华猝然现世,司马元瞪目怒吼,
“问仙,出穴!!!”
蹭地一声,一道尺许残剑由虚凝实,悬在身前。
司马元伸手一抓,向前一指,厉声道,“给我斩了他!!!”
剑吟大颤,贯彻碧空。
剑身之上喷洒的剑气足将方圆百丈覆盖,一股滔天气机霍然冲霄而起,如同毒蛇吐信的嘶嘶声正喻示着剑鸣的不甘与激愤。
无匹地剑气更是彰显着这位近乎明珠蒙尘法宝的肆无忌惮。
今日乃是问仙剑第
一次使出真力,已然凝炼出剑元的司马元足以发挥出问仙间一成威力!
此刻,它要挥剑斩筑基!
罗道乱发舒张,在这道庞大的剑气气机锁定之下,他竟有一丝窒息感充斥腹胸。
他似有明悟,脸色大变之下,近乎嘶吼地厉声道,“问仙剑!!!!”
“你竟降服了问仙剑!!!”
司马元霍然升空,双手握剑,不管不顾地凌空一斩!
轰隆声传遍四周,撕扯声贯彻八方,方圆百丈之内,尽皆被剑气斩成虚无。
罗道怒目瞪嗔,近乎肝胆欲裂,他毫不迟疑地祭出一件伞形法宝,将其护在伞下。
“嘭!!!”
疑似半成品法宝的灵伞瞬间被问仙剑一分为二,庞大的撕扯之力只将罗道身上衣袍碾成齑粉。
他剑势临近之际,他霍然抬首,口中惨叫地狂吼道,“快出手!!!”
司马元脸色大变,疯狂后撤,疾声道,“再斩!!”
问仙剑下斩之势骤然加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罗道身上。
当即便有一道惨叫声传来,罗道应声坠落,颓然无力地砸在地上。
与此同时,司马元迎来了最为凶险的致命危机!
一道疑似潜伏已久的阴影在其身侧猝然浮现,凌厉冷冽的剑光媲美方才问仙剑一挥之力。
来人同是筑基!!!
司马元脸色一变,“符箓,护主!!!”
一道剑意如同凝实般挡在身前。
嘭!!!
司马元瞬间倒飞,吐血跌落之际,口中嘶吼道,“师兄!!!”
那道阴影闻言骤然一顿,一道冷哼声忽然在其耳畔响起,“果然是你!!!”
阴影转身,看向一脸复杂的张宗嗣。
清风徐来,吹掉罩衣,露出了久违的熟悉面容。
那人鹰钩鼻,长形脸,下巴微微抬起,身影修长而瘦削。
不提其阴挚气息,单论这股气质,这位修长身影的持剑姿势倒颇有孤傲的剑修风采。
来人正是剑峰叛峰弟子,梁芮!
昔日的剑峰二徒,今时的天剑阁副阁,筑基后期存在!
梁芮目光淡漠,视人命如草芥的冷淡眼神瞥了眼张宗嗣后,淡声道,“不想死就滚一边去,别挡道。”
张宗嗣自嘲一笑,“梁师兄,你还是这般目中无人。”
梁芮看了看被一位丰腴女子抱住的司马元,冷视张宗嗣,“也罢,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今日就送你一块上路。”
张宗嗣苦笑一声后,余光瞥向身侧,两道婀娜身影缓缓浮现。
正是剑峰陈青琬与沈玉烟。
梁芮微微眯眼,旋即冷眼一闪,挥剑迅疾杀来!
顷刻,三英战梁芮!
同门相斗!
数里之外,数道身影静默等待,观其衣袍服饰,正是萧氏一族。
直至司马元被一位丰腴女子救走之后,为首负手男子淡声道,
“跟上去,斩草除根!”
三道身影凛然称诺,继而飞遁而去。
一处莽林之上,司马元正将天工剑召回,瞥了眼头上一脸郁闷。
头一次被人提起飞掠,这御空颠簸之力将他颠苦不堪言。
他噗地吐了口淤血,虚弱无力地无奈道,“院主,能不能换种方式?”
丰腴女子正是原紫金院院主裴筠潇。
耳畔传来一道冷嗤声,“方才你不是挺神气的么,这会儿怎得蔫儿了?”
司马元虽不知为何能在此见到这位,但想来定然与张师兄他们有关。
丰腴女子银牙紧咬,瞥了眼手中的重病犯,没好气道,“还能走吗?”
司马元艰难抬头,瞟了眼下方快速后掠的莽林,“院主你找个地方,我疗会儿伤。”
这时,一只素手捻着一枚回元丹塞
入司马元口中,他眼神一亮,毫不迟疑地炼化开来。
同时口中还没事儿找事儿地问道,“不知院主为何在此?”
裴筠潇冷哼一声,四周看了眼后,降落在一处山丘土包上。
扑通一声,司马元哎呀一声惨叫,摔了个狗吃屎。
他愤愤不平地道,“作为女人,下手就不能温柔点?”
裴筠潇淡声回道,“你再说一遍?”
司马元脸色一僵,干笑几声后便不再多言。
随后司马元盘膝炼化丹药,同时不断凝炼剑元。
半刻钟后,司马元霍然睁开双眼,全身戒备,如临大敌。
一身淡红轻纱的裴筠潇黛眉稍蹙,眸子悄然一眯,似有杀机浮现。
她淡声道,“出来吧”。
顷刻,三道身影悬浮在空,呈三才灵阵之势将司马元两人围拢过来。
裴筠潇瞥了眼对方服饰,冷笑道,“都说萧氏一族制霸宗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青天白日都敢伏杀内传弟子,连丝毫掩饰都没有。”
其中一人眉眼一挑,看了眼正盘膝坐地的司马元后,冷声道,“速战速决!”
出手果断,毫无拖泥带水之态。
裴筠潇妍容一沉,语气清冷,“找死!”
顷刻,四道攻杀气势便荡漾开来。
这时一道身影瞅准机会,猛然刺向司马元。
裴筠潇勃然大怒,厉声道,“放肆!!!”
她正要回援,但身前一道劲风再次袭来,她脸色微变。
对方不过区区半步筑基,但却修有某种合击之术,虽无法致命,但足以缠住她半晌。
而趁这功夫,司马元早已虐杀不知多少次了。
那人手中剑芒一挥,急速斩向司马元。
他危在旦夕!
司马元不慌不忙地祭出天工剑,挡在身前。
嘭地一声,他被这道巨力撞飞跌倒,他吐了口淤血后,微微皱眉。
那人嗤笑一声,正欲再次欺身上前之际,忽然脸色大变,骤然后退。
旋即哧啦一声,一道轻呲破空声猝然而至,直接将那人斩成两半。
裴筠潇花容失色,还以为是司马元被杀,急忙回身护卫。
另外两位萧氏之人近乎肝胆欲裂,掉头就跑。
俄而,两道剑芒掠出,倏忽间扑在两道背影之上。
“啊”,“啊”。
两道惨叫声后,被剑芒贯彻胸腹的两具尸体颓然坠落。
最后一人头也不回地疾速远遁,然而尚未逃出十丈外在发出一道惨叫后,便颓然跌落,气绝身亡。
裴筠潇如临大敌,快速掠至司马元身侧,严阵以待。
气氛似有些凝重,司马元目光一闪,忽然笑道,“院主勿忧,这位是我剑峰之人。”
话音刚落,一道身材高大的汉子踏空而出。
其人年近三旬,面容肃穆,一身银白色剑袍,足下绣金分波靴,阔宽额上头顶浓发密布,一顶凌天冠紧束张发,冷肃面孔尤显厚重威严。
司马元温声道,“未曾想却是南宫堂主来此,倒是有劳南宫堂主亲自跑一堂了”。
中年汉子正是剑峰剑魂堂堂主南宫阙!
裴筠潇点头道,“是你”。
南宫阙微微垂首地道,“见过裴师叔”。
裴筠潇语气稍淡,摆手道,“免了,你既入了筑基,日后平辈相称即是。”
南宫阙面容微僵,“不敢”。
司马元看了眼裴筠潇,心中微提。
当日去聚仙坊慑服了‘剑冢’五大供奉剑侍,以备后患,却并不确定来人定是位筑基强者。
况且当日对阵之际,五位筑基剑侍并未露出真容。
再则,这位来的时机似颇为奇妙啊。
司马元目光划过一丝幽光,倏忽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