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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省城,已是晚上七点多。走出车站后,江小峰和王明献被省城的繁华景像惊呆了,一眼望去,千姿百态的高楼大厦拔地而起;灯火通明的大街上车水马龙;各色闪亮的霓虹灯让整个城市流光溢彩、神采飞扬。
王明献兴奋得冲着江小峰喊:“小峰,我以前以为我们县城是大城市,这才是大城市,对吧?”
江小峰的心情也激动不已:“是呀,终于见到原来大城市长这个样子。”
两人拖着行李箱,欢快地跑上立交桥,继续欣赏着都市的夜影。大饱眼福后,江小峰冲着天空高喊:“省城,我来啦!!!”
此时两人发现时间已不早,下了立交桥,按惠教练交待的行进路线,坐上51路公交车。
在体育学院门口等待两人的惠教练正焦急着不停地看时间,按理说两人该到了。
惠教练好不容易看见两人从公交车上下来,忙迎上去:“哎呀~~你们怎么这么晚?急死我啦”
江小峰抓抓头发,说道:“我们坐反了方向”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惠教练将二人领进学院,来到一幢女生宿舍楼前对王明献说道:“你的宿舍在这楼302,二十分钟后在这门口等我们,带你去吃夜宵。”
王明献“嗯”了一声,拎上箱子往里走,正当江小峰和惠教练转身走时,听见后面传来楼管阿姨大声喊叫的声音:“喂!同学!这是女生宿舍,男生不能进!”
片刻后传来王明献的声音:“女士就不能剪短发?女生声音就不能粗线条吗?”
江小峰和惠教练对视一笑,继续往前走,没走多远,三楼又传来一阵女声的尖叫声。江小峰和惠教练忍不住哈哈笑起来。
惠教练领着江小峰进入男生宿舍,江小峰的宿舍在205。
惠教练介绍道:“我现在是预备队的教练,平时在体院训练,队员都住学院宿舍。”
江小峰推门进去,宿舍里左右两边各摆放着两张高床,床下各放着一张小课桌,需要爬梯才能上到睡铺。
惠教练催促江小峰:“先把行李放下,一会再整理,我们先去吃饭。”
惠教练带着江小峰返回王明献住的女生宿舍楼,王明献已等在楼下。
两人跟着惠教练走出学院,来到一家大酒店门口,江小峰摩拳擦掌,心里想着:教练大气,今晚先和胃搏击一翻。
惠教练一把拉过江小峰,拐进了边上的小饭店。
惠教练点上几个菜,江小峰忽然对饭桌上一小碟绿色的东西好奇起来。
“教练,这是啥?”江小峰问
“芥末,一种调料”惠教练说着,起身去问老板要开水。
江小峰夹了一把青菜,在芥末碟里搅了一搅,大口塞进嘴里。
江小峰脸上顿时出现王明
献难以看懂的表情,眼泪从江小峰眼里流出。
“小峰?啥情况?”王明献问道
江小峰强忍着嘴里的刺激感,逗王明献道:“我在想我妈,辛苦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吃上这么好吃的东西。”
“这么好吃?”王明献赶忙也夹上一把青菜,学着江小峰在芥末碟里搅了一搅,大口塞进嘴里。
强烈的刺激感让王明献大口地呼着气,江小峰被自己的恶作剧乐得捧腹大笑。
惠教练走过来看到王明献奇怪的样子,问:“明献?怎么了?”
王明献呼过一阵气后,幽幽地说道:“我在想江小峰的妈妈,怎么会生出这么个玩艺”
惠教练低头看看桌上只剩下一半的芥末,不由得笑起来。
城里的很多菜,都是江小峰和王明献没有见过的,两人不停地问着惠教练“这是啥?”“那是啥?”
邻桌的一位眼镜哥哥嫌弃两人太吵,嘲疯地轻声说道:“乡巴佬”
这一句江小峰听见了,扭头看过去,说道:“你刚往嘴里送的那个菜我认识,叫婆婆丁,我们乡下用来喂猪的”
眼镜哥哥一时尴尬得不知是咽下去好还是吐出来好,鼓一鼓勇气,还是吞了下去,说道:“就说你们乡下人没见识,这是一种药材,营养很好。”
王明献接话道:“难怪你和我们家的猪长得那么像”
眼镜哥哥:“没见识就少出来丢人现眼,进城干啥?”
王明献:“牙齿黄就少开口说话,张嘴干嘛?”
眼镜哥哥:“脑袋给驴踢坏的”
王明献:“那你不会踢轻点呀”
眼镜哥哥:“没文化不如早点去死”
王明献:“你教我这么多,我不是想着死之前去你坟前上注香嘛”
眼镜哥哥恼羞成怒,卷起袖子,起身走到王明献面前,手指着大声吼道:“信不信我抽你?”
王明献故作害怕状:“信!绝对信!文化人是不会抽人的。”
一直在一旁抿嘴笑着的惠教练起身安抚眼镜哥哥:“他们都还是孩子,别一般见识,你消消气。”
眼镜哥哥瞪着王明献退回座位。
江小峰笑眯眯地看着王明献说道:“没想到你挺能吵啊”
王明献不宵道:“这算啥?我们村厉害的能从村头骂到村尾,耳濡目染嘛。”
惠教练打断两人说话:“好啦,出门在外和气生财。说说正事,今年下半年有一次‘通级赛’,我希望你们入队后好好训练,打好这个比赛才能成为专业运动员。你俩的资质只要态度上端正,出成绩是没问题的。我暂时带的也是预备队,我们要一起努力,往专业队进军。”
王明献斩钉截铁地回答:“好!没问题!”
惠教练转头问江小峰:“小峰,你怎么不表态
?”
江小峰说道:“你说怎样我就怎样呀,没问题。”
晚上回到宿舍,宿舍里多了三个人,见江小峰进来,三人围上来。
其中一个黝黑精壮的少年问道:“我叫方浩,短跑项目特招过来的,认识一下啊”
“江小峰,捣蛋项目特招过来的”
方浩疑惑地看着江小峰问:“导弹项目?”
江小峰解释:“在学校调皮捣蛋,学校把我开除了,教练特意把我招过来”
“哈哈……”
“我叫林峰,原来是跳远的。”一个高鼻梁的少年介绍道。
“我叫杨伟,原来是投铅球的”一个上半身肌肉发达的少年介绍道。
江小峰突然想笑,从他偷看过的小说里了解,这个名字与一种病同音。
江小峰忍了忍,没有笑出声,伸手去捏了捏杨伟的胳膊,自言自语地说道:“哇,这一拳下去得多大的力呀”
杨伟自豪得说道:“拳击队的教练也看上我,不过,我还是更喜欢全面发展的项目。”
“那是不是我们以后都是一个队的?”江小峰问道
杨伟点点头。
“呀,那以后我不惨啦,我啥特长都没有,拳打不过杨伟,踢不过林峰,就逃还跑不过方浩,算了,以后我还是和王明献练练好啦”
“王明献是谁?”四人异口同声道
“是我老家一起过来的一个美女”
“真很漂亮呀?”
江小峰很肯定地点点头,开始柔声描述起来:“你们别听王明献这个名字有点土,人长得可漂亮啦?一头长长地秀发,那回眸一笑,能让众男倾倒;那樱桃小嘴,加配一对小酒窝,外挂甜美的声线,能让众男心都融化。这不刚在外面吃饭,一个眼镜哥哥就迎上来表白,被拒绝之后,伤心欲绝,差一点跳江自杀!”
杨伟听完“切”了一声收拾自己的桌子。
林峰听得入神,脸上浮起花痴般地表情,喃喃地说道:“真希望天快点亮,早点见到这个美女”
方浩凝惑地问:“这边哪有江啊?你自己动心没啊?”
江小峰瞪了一眼方浩说道:“我变态啊?她是我妈的女儿呀。”
次日一早,林峰屁颠屁颠地跟着江小峰,希望快点见到他嘴里描述的美女。
去食堂的路上,江小峰和林峰二人遇上王明献,便一同去打饭。三人在学校食堂特制的餐桌上坐下。
林峰着急地问江小峰:“啥时候能见到呀?”
江小峰抿嘴笑着:“猴急,一会集中不就急着啦”
王明献觉得江小峰怪怪的,问道:“见谁呀?”
江小峰坏笑着回答:“一个他的梦中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