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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情缘绵绵意,冥冥天意意中人。说不清凡间仙子,道不尽红尘往事。
兰玉和李凡一道了别,和可欣回往家中,一路上,兰玉一来提心吊胆,生怕回家晚被父亲责骂,二来心生情愫,不舍那位翩翩公子。
可欣道:“小姐,你有心事,平时不这样的,让我来猜一下,不会是舍不得刚才那位公子吧。”
这话说到兰玉心坎里了,瞬间涨红了脸,娇羞万分,道:“你这丫鬟,整日里闲心不少,嘴巴又厉害得紧,你再这样乱说话,以后真不带你出来了。”
可欣道:“哎呀,小姐,我不是看你心事重重逗你一下嘛,这回去晚了,又得挨老爷骂了。”
兰玉道:“你平时的机灵劲都哪去了,不会从后门进去啊!”
可欣道:“小姐,老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真要责怪起来,你觉得有用吗?”
兰玉道:“现在管不了那许多了,只能是如此了,到时候你可要机灵点。”
可欣道:“知道了,小姐。”
这会兰玉父母正在家中,知道兰玉还没有回来,兰玉父亲发着脾气,兰玉母亲则在旁边劝解。二老正说话之时,管家进来通报,有人求见。
话说,来访的是这马员外,马员外在原有家业的基础上,如今是日益壮大,现在已是京城中数一数二的财主富商,有钱有势。家中的田地、钱庄、大小买卖多到数不过来。马员外带着他的儿子马超前来拜见兰玉父母。
要说这马超,生得是眉清目秀、身躯八尺,平日里喜欢舞弄些枪棒,可是那般纨绔子弟、浪荡公子、没个人样、不成正形,虽在家中负责打理部分家业,也只是做做样子,实则没有他爹那般经商头脑。
马员外从门外进来,拱手道:“小人参见大人,大人近来可好?”
兰玉父亲压制着心中的不悦,道:“多谢员外惦记,一切如常。”接着继续道:“员外快里边请,有些日子没来,别来无恙啊,今日登门,不知有何事?”
员外道:“也没什么事情,恰巧和犬子路过府上,就进来了,这夜里来打扰,还请大人见谅。”接着继续道:“还不拜见伯父伯母。”
马超把手中提的礼品放到桌子上,弯腰拱手道:“小侄马超见过大人,见过伯母。”
兰玉父亲哈哈一笑,道:“令郎真是越发精神了,快请坐。管家,快上茶。”
员外道:“难得大人夸奖,我经常教导犬子,要他向大人多学习才是啊!”
兰玉父亲道:“员外哪里话,年轻人自有他们的一片天地。我尚老矣,就等着皇上点头,准许本官回老家颐养天年了。”
员外道:“大人为国为民日夜操劳,尽能如此谦虚,怎能不令人心生钦佩,”接着继续道:“怎不见大人的千金呢?”
兰玉父亲道:“噢,她上街去玩,这会还没回来,也怪我,平日里把她给惯坏了。
”
员外道:“大人这是哪里话,年轻人不能老是在家里待着,应该多出去走走才是,等成了家,或许就没有那么多时间了。”
几位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兰玉父母都感觉马员外话里有话,‘说话听声,锣鼓听音’,和人聊天,不是听他说了什么,而是没说什么,兰玉父亲察觉到,马员外多次登门来,难不成马员外想攀亲事?兰玉自然是他的心头肉,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掉了,可有时候兰玉确实调皮不懂事,也真想让她早点嫁出去为好。
此时兰玉和可欣已经走到了后门,推门进去,蹑手蹑脚往屋内走去,虽回的是自己家,却向贼人一样,生怕被人瞧见。
正庆幸之时,一位丫鬟敲门进来,道:“小姐,老爷和夫人都在大堂等你过去呢!”
兰玉刚落肚的心瞬间又提到了嗓子眼,道:“噢,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天在街上打斗一番,也不成个样子,兰玉赶忙打扮一下,怀揣着那颗忐忑的心去向大堂。兰玉原本担心父亲会责怪自己回来晚,却浑然不知,该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情,京城的公子哥这会正在府上,看样子像是有提亲之意。
兰玉来到大堂,父亲压制着怒火,让她向员外问好。兰玉向马员外问了好,又和马超点头示意一下,便落了坐,马员外自然是夸赞兰玉一番,貌美如花、知书达理、懂事大方……
兰玉自是以理相待,不在话下。不过兰玉父亲这会还在气头上,不想理她。
这时,马员外动了心思,开口道:“大人,小人听说,前些日子大人得了一副唐伯虎的山水,不知大人能否让小人开眼,观赏一番?”
兰玉父亲确实有一副唐寅的山水,看来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开口道:“员外为这事而来啊,都说员外火眼金睛,本官也不知是不是真迹,员外请吧,一起鉴赏,”
员外道:“大人抬爱小人了,和大人比,小人自是眼拙。画作是大人所得,那自是真迹,定错不了,大人请,”
二人只顾去观赏画作,马员外乖嘴蜜舌,不在话下。兰玉母亲则去忙别的事务。
大堂留下兰玉和可欣还有马超,马超道:“今儿个我在街上瞧见你了,没想到你还会武功,我那位朋友可被你打的不轻啊!你回来这么晚,不会是和那位帮你出头的公子在一起吧,姑娘可要留意,我看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兰玉本来就有些有些莫名奇妙,一听马超说着李凡一的不好,瞬间就来气了,道:“噢,原来你和那刘三是一路货色,怪不得说话如此不着调,你别自以为是,我和谁在一起,做什么事,不用你来教我。再者,你这副德行,本姑娘劝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吧,省得以后遭罪。”
马超道:“呦,千金小姐这可是生气了,你还别说,这副样子更讨人喜欢了,你该不会是对那位公子有意思吧,看他那副穷酸样,怎么和本公子比。不瞒你说,你趁早打消这个念头,我爹这次登门来,就是商讨咱俩的婚事的,以后我既要疼你又要管你……
”
兰玉一听,瞬间怒火中烧,大声道:“本姑娘喜欢谁那是我的事,嫁谁都不嫁给你个臭无赖,这是我家,你给我滚,本姑娘再也不想见你。”
马超道:“呦呦呦,这可由不得你了,虽然你父亲在朝为官,可女儿还是要嫁人的,你我正好门当户对、郎才女貌,共享那花前月下。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用不了几天,我爹就会找媒人来你家,你就等着跟我入洞房吧,你这样的美人,想想都美啊!哈哈哈……”马超说完一阵浪荡笑声。
兰玉蹭一下从椅子上窜起来,指着马超鼻子大骂道:“你这般腌臜之物,再不滚,信不信本姑娘打得你满地找牙。”
可欣赶忙过来,牵着兰玉的手,低声道:“小姐,咱们犯不上和这种人动怒,走,咱们回屋去,”
马超道:“姑娘别这般模样,一点都不像大家闺秀,看你嫁过去以后,我怎么收拾你。你若对那位公子有意思,好啊,我明天就去找刘三,让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这边兰玉父亲和马员外正在书房欣赏唐寅的画作,听得嘈杂之声,忙从屋内出来,来到了大堂,兰玉父亲见兰玉骂骂咧咧,怒斥道:“这是家里的客人,怎可如此不懂事,成何体统,还不回你屋子去。”
兰玉父亲转身又对马员外道:“让员外见笑了,都是我给她惯坏了。”
兰玉气的直跺脚,急得哭了出来,扭头跑了出去,兰玉母亲赶忙跟了出来。
马员外本想让自己儿子和兰玉交流沟通一番,哪成想是这样的结果,马超这可给他父亲惹下大祸了,马员外真想找块遮羞布再找一地洞钻进去,着急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肯定怪不得令千金,定是我这不成材的犬子激怒了千金,才酿此大祸,还望大人恕罪,大人恕罪。今日多有叨扰,小人先行告退,待我回到家中好好教导犬子,改日小人再登门谢罪。”
马员外转身出门斥责马超道:“你个败家玩意,我的老脸都让你丢尽了,哼……”
兰玉跑回屋内,趴在母亲怀里哭诉着委屈“娘,女儿不要嫁人,不要……就算嫁人,也不嫁他那种泼皮无赖,满城里谁不知道,他马员外家有一位不学无术的浪荡儿子……娘,为什么你们做事从来不为玉儿着想,玉儿可是处处都随你们的意思,而忽略了自己……”
一来,兰玉就算嫁人,自然不愿嫁给马超这样的渣滓;这二来,兰玉今日已动了私心,心有所属。
兰玉父亲在门外听着,也知道错怪了女儿,可自己又放不下面子认错,内心万分自责。心想,自己一时生气,差点酿成大错,马家无论势力还是钱财,虽在京城数一数二,可他那儿子实在不成人形,表面上是门当户对,若真把女儿嫁过去,那可是害她一辈子啊。
这边马员外一路灰溜溜往家中走,今天他这败家儿子让他颜面尽扫。本想着高攀人家这门亲事,这下可好,心中的小算盘没打好。暂且亲事不可能了,赶紧想想,怎样把兰玉父亲给哄高兴了,先把今天的事情给了了,再说攀亲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