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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捷听到这里,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怎么样,林夫人,别人来了就可以寻欢作乐,我们就不方便。你这是什么意思?”
那妇人听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心中一怔,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只好陪着笑脸道:“两位大爷,今天真的不方便。小妇人给两位赔罪了!要不这样...”
她还要再辩解两句,赵捷把手一抬,道:“你不用多说了,今天你不想见我们,是比自己的损失。南平,我们走!”
说到这里,他故意把手里的一个册子在林夫人的面前晃了一晃。从屋子里透出来的灯光正好投射在册子的封面上,让她看清楚上面“惜梅书院”四个烫金大字。
林夫人全身一震,刹那之间又惊又喜,连声道:“这位大爷,您是邱老板介绍来的?”
赵捷哼了一声,却不作答。
林夫人连忙上前一把攀住赵捷的胳膊道:“早知是邱老板介绍的客人,我怎么也不会慢待了。两位,赶快,里面请。”
赵捷却冷笑了一声,将那本册子交给了在一边发愣的蒋南平,道:“林夫人,实话说了吧。我也只是个中人,你真正的客人是这位蒋先生。放出你的本事,好好和蒋先生谈一谈,他手里有你最需要的东西。”
他将册子塞到蒋南平的手中,冲着他微微一笑,又拍一拍蒋南平的肩头,道:“南平,好好谈,啊!但是也要注意身体。记住,明天一早还要回书吏房点卯呢,别耽误了。”说着,冲蒋南平挥一挥手,转过头自顾自地走了。
这一下弄得蒋南平大窘,手里拿着册子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林夫人眼睛盯着册子,就好像看见了稀世珍宝一样,全副精神都放在了上面,一刻也不肯离开。
她见蒋南平呆呆地发愣,上前一把挽住他的胳膊,脸上洋溢着甜蜜蜜的笑容,腻声道:“蒋先生是吧?来,有话咱们屋里谈。”说着,也不管蒋南平是否推辞,手上用劲,把他带入了屋内,反身将门关上,桄榔一声上了门闩。
蒋南平听见门闩的声音,才有点如梦方醒的感觉,心里暗暗埋怨赵捷做的好事。可是如今身子已经进了房间,在没有脱身的道理,只好见机行事了。
林夫人拉着蒋南平走进正堂。一脚刚跨进门槛,蒋南平就是一愣。他看见堂屋里烛光摇曳,灯下,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男孩正坐在桌旁,聚精会神地写着文章。
蒋南平正要发问,就见林夫人松开挽住自己的手,蹑足走到那男孩身边,凝神看了一会儿孩子写得文章。待孩子将最后一列文字写完,她才柔声道:“云儿,娘和这位叔叔有些事情要谈,你今天的功课就做到
这里,先回自己屋里去睡吧。”
那孩子摇摇头,有些执拗地说:“不成,娘,先生说了,今天必须要写完五篇文章,明日一早交到学堂里,要不然要挨先生板子的。”
林夫人轻声道:“不妨事,明天送你去学堂的时候,娘跟先生说一说就成了。你已经写成了三篇,而且每篇都写得花团锦簇,先生见了高兴都来不及呢,绝对不会责罚你的。”
云儿还是摇摇头,道:“不行,先生说了,今日事今日毕,五篇文章写不完,我不去睡觉。”
林夫人上前搂住云儿的脖子,疼爱地抚一抚孩子的头发,半晌才道:“今天娘和这位叔叔要谈非常重大的事情,耽误不得,你在这儿我们俩就谈不成了。要不这样,我跟先生说一说,明天你写上七篇,补上今天的差额,不就行了?”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娘和这位叔叔商量的是关于你读书的事情。你想想,还有什么比你读书更重要的呢!”
云儿脸上顿时显出惊喜的表情,看了看蒋南平,又看着自己的娘亲,用充满期待的口气问道:“娘,您前两天跟我说,过完这个月我就可以去惜梅书院读书了。您和这位叔叔谈的就是这件事情吗?”
林夫人回身看了蒋南平一眼,对着云儿笑道:“娘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们今晚就是商量这事儿!”
“太好了,”云儿高兴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振臂高呼道,“我终于可以去惜梅书院读书了。”
林夫人微笑地看着儿子欢呼雀跃着,等他停了下来,又搂住儿子道:“先生说了,你这资质,进了惜梅,以后中解元,中进士,哪怕是中状元都易如反掌,娘就是拼了全部的身家,也一定要让你上惜梅书院!”
娘儿两个说了一会子话,云儿收拾好桌上的文具和纸张,转身出了堂屋,进到自己的屋里睡觉去了。”
他走了几步,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对林夫人道:“娘,你答应我的,今天把我接过来,可是要陪我睡觉的。娘可不要反悔。”
林夫人含笑道:“娘怎么会反悔呢!娘谈完事情,马上就回屋里陪着云儿一起睡。行了,天不早了,你赶紧上床睡觉吧,娘过会儿就来。”
在一旁看了半天的蒋南平此时心中雪亮,难怪刚才林夫人不愿意他和赵捷进门,原来今天晚上她把儿子接了过来,有儿子在自然不方便做她的生意了。
打发走云儿,林夫人回头看着蒋南平,歉然道:“蒋先生,实在对不住,耽误你的功夫了。要不咱们到我的卧房里谈吧,那里背静。”
此时蒋南平已经有了主意,心里反而平静下来。他微笑道:“林夫人,不
妨事。你要觉得今天不方便,我们改日再谈也是一样的。“
林夫人顿时焦急起来,她以为蒋南平看见有孩子在场,扫了兴致,转身要走。可是他要一走,自己孩子的证照说不定也就泡了汤。
她连忙上前一步,用手将蒋南平的胳膊一挽,换上一副笑脸,道:”蒋先生,你可千万别误会。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况且小孩子睡得沉,不耽误咱们谈事情,走吧,这就到我房里仔细商谈商谈。”说着用手生生把蒋南平一拽,就往堂屋的一个侧门里走去,那里便是她的房间。
蒋南平随着林夫人进了她的房间。发现这里陈设倒是简单,一张小几,两只红木的圈椅,几上茶具考究,显见是主人的品味不俗。房间一角的大床更是帐帏精致,锦被绣床,满房飘着淡淡的甜香,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一些绮思。
林夫人将蒋南平让到椅子上坐下,拿出茶具给他满上一杯茶,笑道:“蒋先生,请先饮一杯,解一解疲乏。“
蒋南平接过茶来,慢慢地啜了一口,只觉得茶香四溢,深入肺腑,禁不住点点头,赞道:”好茶,好茶,这么多年了,还没喝到过这样的好茶!”
林夫人微微一笑,又递上一块点心,道:“这块玫瑰松子酥最能解茶的苦味,请蒋先生也用一块。“
蒋南平依言要了一口,又是赞不绝口。
吃喝已毕,蒋南平拿起几上的绢帕擦一擦手,道:“林夫人,我来的目的你也知道,咱们就开门见山,互相也不耽误了。”
他这话说得有些猴急,林夫人脸上微微一红,道:“蒋先生,前两天和邱老板谈下来的是纹银三百两。只是进来家中因有急用,一时间拿不出这么多钱来。我也知道这事情耽误不得,所以想了这个办法折衷。您看,我这里有二百两的现银,然后我们再...”后面的话声音渐小,几不可闻。
蒋南平微微一笑,轻轻摇一摇手,道:“我这个人讲究实惠,林夫人,你说的现银在哪儿,先拿出来来吧。”
林夫人站起身,走到床前,蹲下身子,用手在床底一摸,取出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盒子是铜制的,沉甸甸有些坠手,盒盖上还挂着一把黄澄澄的金锁。林夫人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金锁,从中取出四张银票,又重新盖上盒子,用钥匙锁好,放回原处,这才拿着银票走过来,递给蒋南平道:“蒋先生,这是济州府大顺银号的票子,凭票即对,绝无耽搁,您收好。”
蒋南平接过银票,并不收起来,而是放在茶几上,用一只茶杯压住了,转头对林夫人道:“钱已经付了,咱们来谈一谈剩下的事情吧。”
这林夫人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