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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安神医说今天才见过蒋南平,众人一齐看向他。云舒奇道:“南平,你认识安神医。”
蒋南平不动声色地说道:“见倒是见过,只是神医,如果我的记忆没有出错的话,那个时候你好像不姓安,恐怕也不是执业的大夫。你的老本行应该是教书。”
云舒被他们两人说的愣住了,互看了几眼,道:“南平,你果真认识这位安神医?”
安神医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好半天才收住笑声道:“蒋先生,你的眼力不错,我就是今天早上和你谈话的那个人。当然,我也不是大夫,我是河间社的社长。”
当他说到“河间社”这三个字的时候,蒋南平有意留心看着在座三个人的表情变化。
云舒除了有一丝疑惑,没有任何变化。河间社是半公开的组织,除了济阳县的部分人知道以外,没什么人听说过它的大名,所以云舒有这样的表情并不意外。
乔运周不动声色,就好像没听见安神医说的话一样。不过很明显,他是在掩饰自己的感情。
一个人越是在掩饰,越说明他有问题。蒋南平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而本宅主人刘立初,在听到安神医说完这番话以后,身子明显抖动了一下,蒋南平看得出来,那表示他已经开始惊慌了。
“果然是吴社长,果然还是开门见山的豪爽性格。”蒋南平抚掌笑道,“既然话都挑明了,那就请吴社长说一说来意吧。”
“好!蒋先生也是个快人快语的性子,咱们俩脾气相投,将来一定能做个好朋友。”吴所谓也拍了一拍巴掌继续说道,“好吧,我就直说了。我不是大夫,不过小王爷,老王爷的病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因为那根本就不是病,是我安排的。我随时能够让他复原如初。”
云舒惊得跳起来,叫了一声:“你说什么,是你干的?你把我爹怎么了!”
吴所谓轻描淡写地道:“不过是吃了几味无关紧要的东西,看起来像是生病的样子。别担心,解药我这里都有,随时可以奉上。”
蒋南平问:“吴社长,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产业里除了私塾就是书院,好像没有药店这个行业。对王爷下手与你有什么好处吗?”
吴所谓笑道:“当然有好处。好处就是我能够请到当今皇帝的堂兄到石羊乡来做客。”
云舒怒道:“怎么,你敢劫持皇亲?”
吴所谓微微一笑,道:“别说得那么吓人,那个罪名坐实了是要灭九族的。我不过是请公子过来坐一坐,聊一聊,顺便赚一点小钱用用。”
蒋南平明白了他的意思,冷笑一声道:“看来河间社的买卖不小啊,除了教书育人顺带着还做绑架勒索的勾当!”
吴所谓并不以为意,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会嫌钱少呢!再说了,我还得谢谢蒋先生,本来我还嫌小王爷的价码不够,现在加上一个蒋先
生,这次不向朝廷拿个五十万两银子以后都不好意思开口和人打招呼了!哈哈哈!”
云舒是个少爷脾气,见不得别人在自己面前嚣张,特别是这次被人莫名其妙地绑架了,心里这股子火气更是没法子发泄。
见吴所谓笑得那么放肆,他跨前一步,手中的筷子直朝吴所谓的眼睛戳来。
还没等筷子戳到眼睛,突然间手腕子一紧,瞬间觉得一阵剧痛,筷子拿捏不住掉在了地上。抬头看时,原来有人已经先他一步攥住了自己的手腕子。
这人中等身材,脸上蒙着黑布,看不清长相,一身黑色紧身衣,看样子和吴所谓是一伙的。
吴所谓弯腰捡起筷子重新放回到桌上,示意那人放开云舒,道:“小王爷,我们既然是来绑票的,自然早有准备。这地方已经都是我们的人了,劝你别做那些无益的事情。拳脚无眼,要是把你弄伤了,我怎么向老王爷交代,也就要不来好价钱了!”
说着他拿起桌上的一双筷子,也不管有人用过没有,顺手夹了一筷子菜就往嘴里送,一边吃一边不住地点头,对着刘立初道:“老刘,不错。你家里的厨师手艺又长进了。下次设局的时候还是在你家里,咱们边吃边弄,两不耽误。”
他这边旁若无人地吃着,云舒怒视着刘立初道:“刘立初你大胆,你敢协助贼人绑架皇亲,过不了几日我就让你满门抄斩。”
刘立初腿一软当即跪在地上哀求道:“小王爷,小的冤枉,冤枉啊!小的跟这个河间社素无瓜葛,这次他拿着小人的家眷要挟,小的是不敢不从啊!万望小王爷开恩,开恩!”
云舒走上一步,一脚蹬在刘立初的脸上。刘立初登时一个后仰倒在地上,就听砰的一声,后脑勺撞在地板上,这位刘老爷双眼往上一翻,背过气去了。
云舒还不解气,上前左一脚右一脚照着他的肋叉子狂踹,蒋南平连忙扯住他道:“行了,云舒,你就是打死了他也无济于事。现在得想想怎么脱身。”
吴所谓看着死狗一样躺在地上的刘立初,冷笑一声,道:“小王爷,打得好!不过要打就把他给打死算了!他们家就一个儿子,今年才六岁,打死了他,这万贯家财正好落在我手里,我还得感谢小王爷仗义援手呢!”
蒋南平扯着云舒回到座位上,看了吴所谓一眼,道:“吴社长,说吧,准备怎么处置我们三个?”
“三个?哪三个?”吴所谓故作惊讶地环顾了一眼,就你们俩,还有第三个人吗?”
“知府大人也被你劫持了,你还在装傻!”
吴所谓没说话,放下筷子,站起身,慢慢踱到乔运周的身边,用手一拍他的肩头。
乔运周一直正襟危坐地呆在原来的位置上,一声没吭,可是眼见着吴所谓一步一步向他走来,他的脸色却越来越苍白。等到吴所谓一巴掌拍下去,他全身一颤,随即身子就像筛糠一
样抖起来,再也停不下来了。
吴所谓笑道:“小王爷,你以为我给老王爷下药,把你请到石羊乡来容易吗?堂堂济州知府的衙门里,我能够随意下药吗?要没有知府大人说起石羊乡有一个神医,你能够心甘情愿到这个穷乡僻壤来吗?所以,”他故意停了一会儿才道,“所以,我的意思你懂的。”
云舒其实早有怀疑,只是这次由吴所谓嘴里亲口说出来,他仍然感到无比诧异。
他转向乔运周,张口就问:“乔运周,你偌大一个朝廷知府,正四品的官员,居然委身为贼?你的圣贤书到哪里去了?”
乔运周张口想解释,无奈有苦难言,只得面带苦笑,却不知道如何回答。
云舒还想再骂,蒋南平拦住了他,将他拽到座位上,双肩一按,把他按在椅子上。云舒瞪着蒋南平,那意思是你拦着我干什么?蒋南平不露声色地说道:“云舒,别急,这里一切有我。”
他转身也返回道座位上,问吴所谓:“吴社长,如今我们人也被你诓来了,你打算如何处置呢?”
吴所谓微微一笑,道:“小王爷是金枝玉叶,蒋先生是皇上的宠臣,打死我也不敢对两位怎么样。只不过是弄一点钱赚一赚。我想请两位写一封书信,别的不用多数,只说身在我这里,一切安好,如若想要返程,需要拿出五十万两银子,怎么样,这封信两位谁来辛苦一下?”
“我来吧!”蒋南平毫不犹豫地把事情揽了过来,“只是我有一点不太明白,这封信写给谁?老王爷吗?他现在可还在病中,而且五十万两银子不是小数目,老王爷一下子到哪里去取钱?”
吴所谓拿起筷子悠闲地吃了几口菜,这才道:“这个蒋先生就不用担心了。信不必写抬头,只把我刚才口述的内容写清楚就行了,我自会送到地方。”
蒋南平也不再多问,说道:“行,拿纸笔来吧。”
这饭厅里现成有笔墨纸砚,吴所谓示意他身边那个黑衣人拿来纸笔交给蒋南平。蒋南平稍作思考,下笔之后一气呵成。
吴所谓拿到手里看了看,点点头,叠好之后塞在信封里,交给那个黑衣人道:“送到济阳县城五里大街叁号门!”
蒋南平一愣,忍不住问道:“怎送到那里?”
“那里才能有钱送出来嘛!”吴所谓忍不住笑了,“蒋先生来济阳时间也不短了,难道没有看出这里的奥秘吗?”
蒋南平苦笑道:“我初来乍到,连济阳有几条街都不知道,哪里弄得清楚五里大街三号门是什么地方。”
“那里是海风吹的官宅!”吴所谓不动声色地说道。
蒋南平和尚云舒相顾失色。尚云舒道:“你是说,海风吹手里有这么多钱?”
“海风吹当然没有,不过住在他家的人可以拿得出这么多钱来。”
蒋南平又是一惊:“他们家住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