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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欧德·奎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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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排排队伍挑着水桶,扛着铁锹,在统一指挥下,朝‘露西娅盆地’四周挺进。盆地周围山高林密,尽管布设了宽阔的防火带,还有专人全天候值守,但还是无法防患于未燃。

    老人、妇女、儿童齐上阵,力气大些的挖土覆盖,力气小些的捧着水碗浇灭火星;男人们灰头土脸分为两拨,日夜奋战在一线。

    实在是人手不足,连日奋战所有人都有些筋疲力尽。

    “国王和军队在干什么?啊--”

    邦西看见不远处的小不点们提着水壶,在给从船上下来的动物们喂水,烟熏火燎的小脸上天真的笑容,触动了她的心弦。

    “奥斯列47世--奥斯列·陌森,大概是在‘香波地群岛’的泡泡里度假吧!年年山火年年有,早已司空见惯,高官和贵族早就习以为常。但他们肯定想不到,300年前的厄运马上降临了!呜呜……”

    老爷子竟像个娃娃似的哭了起来,他的孙女--哈妮丝,那个害羞的少女也红着眼睛跑了出了,紧紧抱住这个有些绝望的老头子。

    天灾,人祸,打仗,死人,这片土地又将浸泡鲜血,不知这一次能否浴火重生。

    柯罗德、艾斯、米哈尔沉默地看着,丢斯、斯卡尔、岩流、邦西义愤填膺。

    “哈啊……奎特,发现新的着火点,哈啊……在圣城北部15公里,失去控制,哈啊……快!”

    报信的是个小个子,十六七岁,腿特别长,善于奔跑。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完,就累瘫在地上,陷入昏迷,

    “医生!医生在哪?”

    ‘油彩脸’领袖--欧德·奎特急声催促。

    “奎特!医生大多都在火线附近,这里没有医生。”

    老头听到动静,带着孙女·哈妮丝,领着‘黑桃海贼团’一伙人来到跟前。他听到‘油彩脸’的问话,沉痛的回道。

    “我们这里有船医,可以提供帮助!”

    艾斯船长向欧德·奎特建议。

    “外乡人!海贼?贝斯克爷爷,怎么回事?”

    ‘油彩猛男兄’警惕地打量了几眼众人的穿着,再听听艾斯的口音,迅速作出判断,疑惑地看向‘唠叨老头’。

    “先让他们看看吧!救人要紧,老头子还没老眼昏花,看人的眼光不会出错!”

    贝斯克老头看到‘黑桃’众人救下得几百只动物,宁

    愿消耗自身补给都没有放弃,就愿意相信这几个背负梦想的年轻人。

    在遍地烟火的大地上,能够沿着海岸线寻找到圣城,将分布在西南部几百公里外,特有的‘长尾跳跳鼠’和‘短尾笨熊’运送到此,贝斯克老头看在眼里,心里有数。

    欧德·奎特没有吭声,默认了老头的决定,他不相信穷凶极恶的海贼,但他深信贝斯克爷爷--看着他长大的老人家。

    只是最后,略带深意地瞥了一眼站在人后的柯罗德。

    “丢斯,交给你了!”早就准备好的船医立马对昏迷的小个子·报信人施治,紧张而有序。

    艾斯叮嘱道,接着对奎特说:“我是‘黑桃海贼团’船长波特卡斯·D·艾斯,这是我们的船医玛斯库德·丢斯,医术精湛,非常可靠。

    另外,请帮我们补充食物和淡水,作为回报,我和伙伴们会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在这场天灾下,我们愿意做些努力。”

    “既然你们愿意,就跟来吧!大家伙加快速度,圣城北15公里!”

    欧德·奎特没有犹豫的时间了,争分夺秒,跟死亡竞赛都不为过。他扔过几瓶罐罐给艾斯,一边跑一边介绍:

    “这是一种特殊调和剂--焓特·泰克液,涂抹在皮肤表面,能有效隔热;千万不能丢进嘴里,有剧毒。”

    柯罗德接过一瓶,抹在脸上,冰冰凉凉得,半固体黏黏的,可以流动。这就是土著人涂在脸上的‘油彩’,他原先还以为是一种风俗。

    “这些该死的‘纵火鸟’,肯定又是它们干得!”

    跑起来喘气喘得风箱似的‘病痨’抱怨道。

    “纵火鸟?鸟还会放火!?”

    长手族的岩流总是对新鲜事物感到好奇。

    “那些该死的该下地狱的鸟,通常被叫做‘火鹰’,包括黑鸢、啸栗鸢、褐隼等几种猛禽,经常在树林、灌木林和草原上放火。

    它们会想办法找到正在燃烧的树枝,叼着扔到干燥的草原上,引发“野火”。这时候,藏在其中的小型动物,为了逃离大火纷纷从藏身之处逃出,然后这些猛禽就会借机捕猎。”

    有问题,找米哈尔老师就对了,在他口中总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

    跑在前头的猛男·奎特听到,都禁不住佩服他的博学广闻,‘火鹰’的称呼几乎只在奥撕裂王国有所传闻,“看来这伙人真不简

    单,尤其是他,没想到快十年了,竟在这里相见。”

    奎特脑海中几天前的悬赏令,身后的柯罗德和十年前的少年身影重合在一起。

    夜色降临,烧得通红的大火和天空越发鲜艳,木材“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浩浩荡荡,熊熊的火焰在风力的鼓动下肆虐,动物们狼奔豕突,疯狂逃窜。

    “西北风6级,不晚!”奎特现在是灭火队伍的主心骨,他不能乱,还必须气定神闲。

    “我命令:第一队3000人于上风向·山火左翼3公里处砍伐隔离带,宽30步;第二队3000人于上风向·山火右翼4公里处砍伐隔离带,宽40步;第三对、第四队6000人于下风向·山火左翼5公里处砍伐隔离带,宽50步。

    第五、六、七、八四队所有人随我在下风向·山火右翼6公里处砍伐隔离带,有多宽砍多宽,务必不能让山火燃向圣城。

    所有带队队长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队伍,已经换了3茬队长了,我希望你们都能好好活着。干活!”

    “嗷!……”

    视死如归,即使畏惧也会迎难而上,这些大好男儿身后是圣城,是家园,是家人,是不可侵犯的底线。

    “邦西,你去一队;岩流,你去二队;斯卡尔、米哈尔老师你们去三队、四队;我和柯罗德跟着欧德·奎特,这是最终命令。我们人力有限,旨在救人!保护好自己!”

    艾斯随后也下达指令:“出发!”

    在大自然的暴虐面前,即使最后徒劳无功,也不要放弃眼前的希望,可能性几乎为零也值得尝试。

    “西北风,下风向右翼,我们这是顶风作案。人多,危险也多!艾斯,记得跑快点!”柯罗德活动活动手脚,在他眼中,艾斯还是个弟弟。

    “柯罗德,你也是!旧伤还没好,多注意!”

    9月4日夜,黑桃众人兵分多路,协助展开救援,最危险的任务在他们这边,希望一切顺利。

    一万多人,分布在几公里长的直线上,还是有些单薄。辛酸的烟雾弥漫,呛得人睁不开眼睛,时间长了就会头昏脑涨。

    这群人不是纵横大海的海贼,他们只是放下锄头或者渔网的普通人,他们只是为了生存而战。

    时间转到深夜,风力渐渐加大了,火势亦如脱缰的野马,其他三个方向还好,艾斯与柯罗德这边的情况越发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