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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尔卡山口作为王国军方重镇,不允许常用物资总量超过3天,所有消耗由四大后勤基地定时运送。这是一种政治制衡手段,防止守将拥兵自重,300年前的经验教训还历历在目。
“那就提前引爆这颗炸弹!”
柯罗德判断王都的援军至少在2天后到达,利用时间差打一场伏击战。
“怎么引爆?”
副官和将领都望过来,艾斯跟伙伴们也好奇厨师长出什么不靠谱的主意。
“将手中控制的俘虏全部放掉,赶他们进关!”
馊主意,馊得很有道理。其他人一听,一点就透。
“利用降兵传播后勤基地被占领的消息,造成人心惶惶!但也暴露了我方实力!”情报商·斯卡尔从自己最擅长的角度分析道。
“将阴谋化阳谋,逼迫敌军开战!形势互转,被动变主动,战场的位置由我们选择。”米哈尔老师从全局出发,看到这个馊主意的亮点。
“降兵安置,伤兵的救治,也牵扯到敌方的有生力量。甚至更严重一些,他们会受到‘特殊’照顾。”丢斯看到了人心的叵测,此举不光解放了自身,还给敌人加了个包袱。
真是一个馊得不能再馊的好主意。
“艾斯船长,你有这样一群伙伴,真是幸运啊!”副官不无羡慕地说。
“因此,我才会发誓保护好他们啊!”艾斯得意地回道。
10月18日,呜呜泱泱接近万人被赶向马尔卡山口,他们庆幸自己逃脱牢笼,重新回到王国的怀抱。
这就是奥斯列王国的现状,王城聚集地的民众瞧不起土著人和沙曼人,认为他们前者是无法开化的野蛮人,后者是王国的罪人。歧视思想普遍,也是造成王城与地方对立的原因之一。
马尔卡山口守军主帅硬着头皮打开城门,接纳了这些降兵,同时派亲卫调集重兵将他们看押起来,名义上是调查间谍。
尽管严防死守,还是无法抑制流言的传播,恐慌的情绪在军营内蔓延。另一侧,欧德·奎特敏锐觉察到战机变化,猛烈攻城,差点造成关内士兵崩溃。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奎特认为决战的时机到了。
失去自由的降兵被当做犯人对待,渐渐不满,与监视部队士兵的口角越来越多,就差上全武行了;伤兵们为王国流过血,立过功,却没有公正的待遇,连医疗救治都勉勉强强,越发暴躁。
守军主帅·劳斯特是王室旁系远支,驻守山口15年,深得上任国王和奥斯列·埃森信任。这是一位尽忠职守的职业军人,他向来认为战死沙场是最好的归宿。
不过,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王国变得越来越陌生,许多老战友不明不白地离去。他知道那些人都在对面,与他为敌。劳斯特尊重老友的选择,战场相见他绝不会手下留情。
现在的局势是摆在脚下的阳谋,他必须踩上去,哪怕明知道是一种恶果。背后的敌人逼他,自己的士兵也逼他。劳斯特明知道援军就在路上,只要固守城管等着就好,但现实不允许。
他真想把那个献计的智囊抓到眼前问问,然后劈下那罪恶的脑袋。
“传令兵!招副将过来!”副将是他仅存的长子,膝下四子,有三人躺在城下的血泊中,这是报应吧?明知道自己守卫得是一片黑暗,这就是报应。
“父帅!”副将·刚的语气中没有亲情,只有上下级。
“刚!我们的背后有一把刀,你带人去处理掉。”劳斯特在军中是铁血战将,从不带私人感情,即便是三子战死,也只是沉默了半晌。
“父帅!值得吗?”副将·刚似乎在乞求,他不想再为那昏君卖命。
“执行命令!”不容置疑的口吻,他不允许自己的儿子扰乱军心。其实现在,满城上下的士兵有6成不远再战了,一如300年前的‘夺权战争’。
关下的那群疯子都是平民,很多士兵因为下不去手而被拉下城墙,那是失去家园和亲人的复仇者,他们的仇人还在王都享乐。值得吗?
副将转身离去。
“刚!不要再回来,去做你认为对的事!”
离去的脚步一顿,“你呢?”
“我守在这一辈子,不想离开了。做错了事,就要付出代价!如果王弟的鲜血不够,再加上我的,去平息他们的怒火!”
劳斯特为王室献上最后的忠诚,之后就谁也不欠谁了。
“父……父帅!”
“去自由的飞翔吧,我的孩子!”
劳斯特示意他该出发了,背过身去甩甩手。
副将·刚调集本部人马2万余人出关,向古兹镇进发,情报显示最后的战场在那,一个打伏击的绝好位置。此时,他很矛盾,犹疑不定是军中大忌,身为人子怎能不顾自己的父亲。
10月19日,古兹镇外,两军对峙:
自治联军人少占据地利,国王军人多施展不开。
“刚!好久不见!”副官明显认识敌军将军,而且很熟。
“莱曼伯父!”最吃惊的是国王军·副将·刚。
自治联军·副官·莱曼,曾为国王军将军,因理念不合与劳斯特分道扬镳,不知去向。与莱曼一起失踪的还有大大小小十数位军官,曾一度震惊王国。
“孩子!劳斯特派你出来,我很高兴!他终于想通了……”莱曼副官望着马尔卡山口的方向,那里喊杀声震天,欧德·奎特认定的决战到了。
“可是,我父帅……”
“刚,那是他的归宿!所有士兵,听我命令!”莱曼铁血气息弥漫,这才是以为叱咤风云的将军。
“天啊!竟然是莱曼将军!”
“他竟然还活着!”
“那我们怎么办?”
“废话,当然是跟随莱曼老将军,他可是我的偶像!”
这两万人大多曾是莱曼副官旧部,劳斯特给老友的礼物很特别。
“肃静!”
嘈杂的声音瞬间消失。
“放下武器,接受整编!你们不再为腐朽的王室卖命,今日之后,你们为自己而战!”
“万岁!”
“万岁!”……
能够避免一场血战,让这些年轻的孩子回家,莱曼副官做到了。只是,他眼中的死意越来越浓。马尔卡山口的战役结束了,老友·劳斯特先他而去。
马尔卡城关,自治联军还在清剿残敌。
“艾斯船长,我们胜利了!”奎特通红着眼,鬼才知道他多久没睡个安稳觉,每天攻城巨大的伤亡数据比什么东西都提神。
黑桃一伙儿连夜翻越马尔卡山,崇山峻岭走险道,柯罗德此时居然还有轻微的恐高症。站在云端,脚边就是地狱的入口,实在刺激。邦西大婶一路被他背着过来,落地后感叹大海才是她的天堂。
斯卡尔早就随降兵混入关内,打探情报,实时传递,这种事情他最有经验。今天早上,军队调集的情报就是他送出。
米哈尔老师接到消息后将最近的行动计划,事无巨细地告知欧德首领。奎特果断下令总攻,马尔卡关口一鼓而下,命运之战功成。
“船长,接下来干嘛?”丢斯问道。
“当然是继续我们的冒险啊!”
“起航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