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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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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人心躁动,各种纠纷频繁,犯罪概率提升,也是张素素最忙碌的时候。

    签约、会见、开庭,每天忙得象条狗。白天,与骄阳同步,晚上,与夜幕争迟,工作仿佛成了她人生的全部。

    今晚,她又在办公室加班。

    办公室里烟雾缭绕,办公桌上堆着一摞案卷,张素素埋首在电脑前,边敲键盘边抽烟,办公桌上的烟灰缸里掐满了烟头。

    律师行业,真正有素养的律师,往往讲究事必躬亲,张素素也一样。虽然手下有多名执业律师可以差遣,但是她一般都是自己准备案件材料。

    “嘀铃铃”,张素素身边的手机发出古老的电话铃声。

    “素素,你现在哪里?”电话里传来张妈妈的声音。

    “妈,我现在加班,你还没睡啊!”张素素注视着电脑屏幕说。

    “你快回家吧,我在家等你!”张妈妈笑着说。

    “在家等我?”张素素迟钝了一秒,埋怨道:“妈,你过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你!”

    “我怕你太累了,所以没通知你。不过你放心,肖扬已经送我到家了,你快回来。”张妈妈说。

    “肖扬?!”张素素脑中闪出无数问号,匆匆收拾一下桌面,随后离开办公室。

    张素素驾着她的黑色A6,飞驰在回家的路上,夏天的夜晚,城市的主干道还是显得有些拥堵,张素素的心更堵。

    肖扬,这个阴魂不散的名字,让张素素莫名烦躁。

    自从长安一别,张素素便不再接听肖扬的电话,原以为二人的关系就此结束,不想今晚他又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张素素不禁惴惴不安。

    倚天苑,位于江南市江滨区的一个高档小区,张素素的房子就买在这里。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张素素步履匆匆往电梯间赶去。

    刚走到家门口,门就开了,肖扬那张白皙、帅气的脸闪现在张素素面前。

    “素素,你回来了!”肖扬温和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张素素疑惑道。

    “你的脚步声,我是很熟悉的。”肖扬含蓄地说。

    “是吗?”张素素面无表情地走进屋里,接着问:“你跟我妈怎么会撞见的?”

    “我今天跟阿姨坐同一班飞机,在机场碰见了。”肖扬轻描淡写。

    “哦”张素素一脸释然。

    餐厅里飘来专属于馄饨的香气,张素素肚里的馋虫被勾搭出来了。

    自从来到江南,张素素就迷上这里的小馄饨,软绵的口感,带着麻油香味的汤料,那是张素素印象中纯正的江南味道。

    在江南,跟肖扬在一起的那几年,两人下馆子吃馄饨,是张素素记忆中最浪漫的事。

    “素素、肖扬,快来吃馄饨!”坐在长形餐桌前的张妈妈田淑芬,在柔和的餐厅灯光下显得特别慈祥。

    “谢谢阿姨!”肖扬应声来到餐厅,坐在田淑芬对面。

    “妈,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过来了,真不让人省心!”张素素坐在田淑芬身边不满地说。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我当然得过来照顾你。你看看你,皮肤被晒得又黑又干,人也变瘦了,这个样子怎么能做漂亮新娘啊!”田淑芬数落道。

    “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婚礼就是走个形式,漂不漂亮的无所谓了。”张素素吃着小馄饨,满不在乎地说。

    “你无所谓,难道人家刘秦也无所谓吗?”田淑芬反驳道。

    “等我有空会去做保养的,最近真的太忙了。”张素素伸了个懒腰说。

    “这就对了!”田淑芬笑着说,“肖扬,今天真的谢谢你,送我回家,还给我们买馄饨。”田淑芬看着在那默默吃馄饨的肖扬说。

    肖扬与张素素交往多年,他的努力上进、他对张素素的好,田淑芬一直看在眼里。

    后来,张素素执意要分手,田淑芬心中甚是惋惜,但也无可奈何。

    今天,在机场候机厅,田淑芬一眼就认出同在候机的肖扬,并且主动上前问候。

    “阿姨,您太客气了。”肖扬吃完馄饨,用手扶了扶眼睛框说道。

    “肖扬,很晚了,你早点回去吧!”张素素下了逐客令

    “嗯,那我先走了。”肖扬说着就站起来,并对张素素说:“素素,你跟我出来一下!”

    “素素,你去送下肖扬!”田淑芬也催促道。

    张素素和肖扬换上鞋,走出门,很快就来到电梯前。

    “素素,你真的准备跟他结婚?”肖扬表情冷峻。

    “是的。”张素素低声回答道。

    “那我们在长安算什么?野 合还是苟且?你当我是什么?鸭子!”肖扬额头青筋暴露。

    “对不起!”张素素真诚道歉。

    “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张素素,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自己!那个男人爱你吗?他如果爱你,会拖延十年都不跟你结婚?他如果爱你,会让你这样没日没夜地工作?男人养女人不是天经地义的吗,他又不是没有这个能力!张素素,你太傻了,你根本不懂男人,你根本不懂爱!”肖扬痛心疾首道。

    “够了!”张素素喊道,“爱情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肖扬,今后我们彼此珍重!”张素素语带伤感,转身离去。

    肖扬望着张素素的背影,脸上尽是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