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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从村寨的房屋中,村外的药田中,魔海的渔船上,纷纷赶来了几十号人,把姬衡团团围在中间。但是他们说的并非人族语言,而是魔族话。也许这就是百万年来的变化吧!
正在姬衡不知道要先回答谁的问题时,一个老者的声音从人群外响起:“年轻人,你从哪个领地而来!”听到这个声音,所有人都闭上嘴巴,给老者让出了一条通道。
老者打量着姬衡,露出一脸的惊讶!姬衡看得出来,老者是一个金丹期的修士。不过在如今姬衡的眼里,金丹期已经没了被称之为大能的分量。
姬衡拱手一礼,对着老者回道:“前辈,我从裕忍魔皇的领地寻找而来,不知前辈能否引荐晚辈见一见此处的领导者,晚辈有重要事情相商。”
老者驱散了围观的村民,领着姬衡来到村中最大的屋舍,给姬衡倒了一碗绿色的汁液,开口道:“年轻人,这是用纯正灵草榨取的灵草液,在外边可是不可能喝到了,你尝尝。”姬衡看着这一碗浓稠的绿色汁液,瞬间就分析出了里边药材的成分和作用,类似于聚气丹,但效果却要比聚气丹差距甚大。老者一脸期待的看着姬衡,想知道姬衡喝完之后会是什么表情。
姬衡端起碗来,但并没有喝下,而是直接倒在了左手的旋涡之中。老者看到姬衡并没有饮用,而是倒在了手中,一时气愤,刷的站了起来“你.....”可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就见到姬衡的手中飞起各色药物精华,精纯度超出汁液百倍不止。
这还没完,姬衡右手伸出,丝丝精华从左手漂浮过来,在手中快速的旋转融合起来,越来越快,接着分裂成了七八枚发着红光的丹丸,寒气法则淬丹,丹成!
整个过程不超过三息。看的老者惊疑万分,这个外来者在做什么?为什么他造出的丹丸会有如此精纯的灵气波动?!
姬衡把八枚丹药递给老者,说道:“前辈!这是丹药,可以让药效最大程度的发挥作用,你可以试一试!但这些枚丹药炼气期服用效果更佳,前辈可以试试这枚丹药。”说着又递给了老者一枚法则丹。
老者内心现在已经是惊涛骇浪!因为他知道丹药的存在,但一直都认为是书中杜撰的荒诞之事,是祖宗为了诓骗后世之人,编造的辉煌而已,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所见,这直接打破了他的认知。直愣愣的看着丹药,喃喃道:“难道人族真的拥有过辉煌吗?难道我真的错怪小霞了吗?!”
姬衡看老者在那里自言自语,也不去打扰他,而是观察着这间村寨里最豪华的屋舍。他们现在坐着的地方是客厅,也叫堂屋,两侧各有一间耳房,门口用草帘遮挡,姬衡之在草帘之中还发现了几株三阶和四阶的草药,只是这几株草药都不是蕴含灵气的,而是具有其他作用的药材。由此可见,此处的修行传承断裂非常严重啊!
老者拿着丹药,面色青红不定,一咬牙直接吞服了下去。丹药入口即化,精纯的灵气裹挟着一条法则序列,缓缓的在金丹之上刻画了一丝印记,金丹猛然一震,直接突破了一重。由于老者本身就是金丹三重巅峰,又从未服用过丹药,一枚丹药下肚,激发了内在潜力,直接突破一重,在姬衡看来,情理之中。可老者却不这样认为,他的修为已经整整三百年未曾提升丝毫,本来以为此生无望再进一步,没想到一枚小小的丹药就让自己立地突破了,而且让自己拥有了一丝强大的法则之力!
老者突破后并未表露出兴奋之色,而是泪眼婆娑,哽咽起来!哭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八百年!我整整错了八百年啊!小霞啊!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大家啊!”
姬衡不清楚什么情况,好好的怎么说哭就哭了呢?便开口道:“前辈!可否给晚辈讲一讲此处的情况,也许晚辈还能帮上什么。”
老者听到姬衡的询问,知道自己失态。向着姬衡一抱拳道“见笑了!”整理好思绪,老者才又继续说道:“老朽,张志远,是魔海仙原东部所有村子的村长。我们这个村寨老幼一共一百三十三人,整个东部有大大小小一百七十二个这样的村寨。总共有人口两万两千七百多人。”
张志远顿了顿,平静一下自己的情绪,接着说道“事情还要从八百年前说起。那时,我还是仙道学院的职教,指导低阶人族的修行。后来,学院在发现了一本远古时期留下的残破书籍。由于书籍破损的太过严重,只能从中找到一些只言片语,其中就有提到过丹师和丹药。还有一些描述人族是如何的辉煌,如何力压魔族的故事。围绕这本书籍残破的内容,整个学院分成了两派,一派坚信书籍的记载是真实的,就提出了人族复兴说,誓要恢复人类曾经的辉煌。并花大量资源和时间来研究书籍上记载的丹药,法宝和阵法。志要带领人类重回巅峰,把魔族踩在脚下。而另一派则认为书籍是杜撰的神话故事,是祖先对族群美好的期盼而已,不足以作为佐证。这部分人认为,魔族是天生强大的种族,人族不可能超越,万万不可与魔族这样强大的种族为敌,这样只会把人类推向灭亡的深渊,所以就提出了人类无为说。旨在繁衍生息,让种族得以延续,开心生活。我就是这个无为说的推动者。因此,我与我的道侣分道扬镳,领着七百多个无为说的支持者,离开了仙道学院,在仙原的东侧耕种猎捕,不断繁衍生息至今”
姬衡看张志远并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选择分家,而是为了让人族得以延续而选择无为,因此还和自己的道侣分道扬镳,付出不可谓不大。
便开口说道:“前辈!你为了人族的延续,付出如此之多,晚辈十分敬佩!”说着站起身来对着张志远深深一礼。
姬衡站直身子继续说道:“人族固然需要延续,但也需要寻求发展。强大,不是为了欺压他族,而是为了不被他族欺压。虽然我们现在身处一隅,安然自得,魔族无法侵扰,但能否确保永久如此呢?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仙脊山的庇护,我们只能用强大的武力来保护我们想要保护的人,如果没有强大的实力,我们的子子孙孙终将成为他族的口粮。所以你和你的道侣均是值得敬佩之人!”
顿了顿又道“还有,我并非魔域之人,而是从人族界域而来,在那里,人族的强大并不弱于魔族丝毫。”
看了一眼张志远,开口要求道“我需要与另一派见面,共同谋划魔域人族的未来!”
此话一出,让张志远瞬间呆滞,没想到自己八百年的坚守,竟是如此可笑!人族竟然真的拥有辉煌,并且如今依旧辉煌!自己八百年来耽误了多少人的成长,又磨灭了多少人的雄心!自己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自己,更对不起小霞!此时的张志远坚守了八百年的信念崩塌,一下子好像老了许多。但也得知了人族的辉煌,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又斗志昂然起来。便激动又兴奋的答应了姬衡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