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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提斯下午没事,便想着到处走走看看,刚走到一个地方突然听到眼前的院子当中传出了一阵争吵,接着就是东西被砸在地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她有些好奇的看向寂静的四周,突然传来的声响让她好奇的走了过去,耳朵探在门外,想要一探究竟。
门内,一个苍老的声音怒气冲冲,“你怎么能这样做,原来是我看错了,竟然相信了你,但是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你休想拿走分毫,而且我是你是父亲,你别忘了。”说罢,又是一阵喘息,好像被气的不轻。
“哼……父亲?在我的母亲死的那天您就不再是了。”
墨提斯满脸的不可置信,那是雅洛的声音!他怎么在这,难道里面的人是他和他父亲?
一阵脚步声从里面传来,然后就是雅洛咬牙切齿的声音透着难以抑制的恨意,“实话告诉你,现在,整个阿尔提克里特家族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而您就好好的呆在这吧。最后,告诉你,我,雅洛,从来,都没有,父亲。”
最后的一句话,是一字一字吐出来的。
他的声音透着血淋淋的残忍,有一瞬间她似乎觉得雅洛会杀了他口中的父亲,但她宁愿相信这是她的错觉。
墨提斯没想到会听到这些,她想要离开,因为她不想去干涉别人的家事,而且偷听也是不太道德的事。
可是似乎有些太迟了,就在她准备要赶忙逃开的时候,眼前的大门突然打开了。
月白色的身影看到一脸慌张的她,震惊道,“墨提斯,你怎么会在这?”
“我……”呆呆的站在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风有些凉,吹在身上有些冷,这里的天气总是这样,白天的太阳似乎想要把人烤化,而晚上的风又异常的冷,变化莫测,就像人的心一样。
她有些无措的看了看前方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听到了?”雅洛没有转身,悠悠的声音散在她的周围。
“对,我听到了。”
她听到了他满含恨意的声音,听到了他对他父亲的威胁,还有对整个家族的野心,这是她从来不曾见过的雅洛。
在她的记忆里,那个年轻的男子,一直是那么温柔,莲花池畔,一个背影就让她迷失了目光,优雅一笑,像扎格罗斯山边天的颜色,那么纯洁,耀眼如蓝宝。
可是,刚刚的他……
夜渐渐的暗了下来,远处的高大建筑逐渐隐没在黑暗当中。天澄澈的泛着微微的深蓝,星星在头顶闪耀。
风袭过莲花池,莲花摇曳,打碎在荷叶上浅眠的月光。
月光柔和,像美丽的碎钻一样,闪耀在衣角,白袍微动,折射出光芒。
“墨提斯,你想听故事吗?有关我的故事?”男子转过头,那双眼睛似乎闪进的细碎的月光,温柔的让人难以拒绝。
“嗯。”
雅洛慢慢回头,看着远处的莲花池,伴着莲花清香,沉入了回忆,平静的讲述着那个遥远的故事。
“在苏萨城中,曾经出现了一个美丽的亚述女子,黑发黑眸。她的脸像牛奶一样白,瞳孔像露珠一样晶莹,她是那么的美丽,几乎所有的苏萨男儿全都爱慕她。没有人在乎她来自哪,没有人在乎她是个异域的女子,不论是平民还是贵族的年轻男子都深深的赞美她的美丽。可是,没人打动他,但是,后来她莫名其妙就有了一个孩子,而那个孩子就是我。”
“从小,我就知道,我的母亲是这苏萨城中最美丽的女子,她温柔典雅。但是,我不知道我的父亲是谁,也没有人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后来,我渐渐长大,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纷纷,传出了一些很难听的话。后来在我十岁的时候,母亲嫁给了我现在的父亲,就是刚才的那个男人。”
他的语气逐渐的冰冷,“但是,那个男人,娶了我的母亲,但为什么要那么待她。自从进入这个家的那一天,他就开始折磨辱骂我的母亲,后来我才知道,原来他以前被我母亲拒绝过,他的不甘心,他娶到我的母亲后,便关着她,不然她出门一步,一关就是七年。所有人都以为母亲是在幸福的生活着,可是没有人知道她过得是怎么的痛苦。”
“我知道母亲是为了我,不想让我做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但我不在乎我有没有父亲,我只希望母亲可以好好的活着,但是,就是因为那个男人,是他,害死了我的母亲,是他,砍断了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恨不得杀了他。”
雅洛的眼中都是恨意,想要毁灭一切的恨意。他的身子在颤抖,好像承受着千斤重的痛苦。
墨提斯十分担心他,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雅洛,冷静一点,别说了。”
就在墨提斯的手抓住他的手的时候,雅洛眼神一动,慢慢稳定了自己的情绪。
“就是在第七年,母亲离开了。没有了母亲,我只想离开,我不想呆在那个令人恐惧的地方。一天夜里,我逃走了,几个月后,我逃到了母亲的故乡,亚述。在哪里,被人所救,后来的四年,我一直待在亚述,直到三年前,我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个恶梦开始的地方。曾经,我没有没有能力的只会逃离,现在我就用自己的能力夺回他所在乎的东西,而我做到了,他现在很快就能感受到那种被人夺去所爱的滋味了。”
他的故事好像讲完了,最后的话语明明是那么的狠,但是却让她觉得那么难受,难道花费七年时间的报仇,他最后得到的却是他最厌恶的东西,那么,他的坚持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她心疼的看着月光下依旧挺拔的身姿,此时却透着一丝孤独。
雅洛突然出声,冷冷的声音透出一丝紧张,“墨提斯,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恶毒?”
“不,为你的母亲报仇,这是你该做的。”
雅洛猛地回头,“你说什么?”
看着他难以相信的表情,墨提斯坚定道,“我说,你做的很对。因为只有你的母亲是爱你的,所以,你可以为她背叛一切。”
何况,那个人根本不是他的父亲,而且,据他所知,雅洛根本没有伤害他。
男子突然上前一把将她拦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她愣住了。
“你知道吗?墨提斯,哪怕你说的是假话,我也宁可认为它是真的。”他的声音在颤抖,她从未见过他如此的失态。
温热的胸膛透过衣袍贴着她的脸,鼻翼间满是莲花的香味,是他身上的味道,清香优雅。
墨提丝伸手回抱住他,浅浅一笑,从容坚定,“雅洛,我不会对你说谎。”
美丽的月光下,夜下的莲花池旁,两道身影紧紧相拥,让人动容。
时间仿佛永远的停在了这一刻,不再流逝,这一秒,仿佛定格了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