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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国王,他能随意剥夺人命,这是他的权力。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来说,她的确没什么资格异议。虽然泰温曼为人狠辣,但的确是一个好国王,杀伐果决。最起码在苏萨这座城市当中,到现在为止她所看到的是人们的欢声笑语和平静的安定生活。
而且他们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所以现在,她不管是由衷的期望,还是受人所托,都希望他暂时不要挂的好。
墨提斯变脸般恭恭敬敬地俯身道:“埃兰陛下,我是阿淑尔巴尼帕尔陛下的私人奴隶,今日受公主所托前来,希望埃兰陛下能允许我为您查看病情。”
宫殿内虽然只有他们两人,但墨提斯这样一来,也是给了泰温曼面子,好歹对方是国王,她也不能过于放肆,否则就太傻了。
“好。”只是在听到墨提斯说自己是私人奴隶的时候,他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墨提斯诧异的看着他的双眸,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利落,到叫她有些无措起来。
“那个……那个我其实没有你们的巫医厉害,所以你也可以不用信的。”只见他抚了抚唇,一脸的邪肆,墨提斯眼神微躲,退后了几步,“咳咳……我就问几个问题,陛下只要如实告诉我就行了。”
“好。”
“巫医之前对陛下的病情有什么结论吗?他们告诉陛下是得了什么病吗?”
“病?哈哈……”他放声而笑,眼角都透着冰冷消融的笑意,“在你之前除了王妹和祭司,还没人敢说本王得的是病。虽称为旧疾,但所有都认为是神的旨意,因为得到一些东西就可能会失去一些东西。”
墨提斯无语扶额,神啊!算了,她不会和这些落后了几千年的民族计较的。
接着墨提斯又问了几个问题,泰温曼也配合的做了回答。
想了半天,墨提斯心下有了计较,咳血伴有咳嗽和胸痛,咳出的血呈暗黑色,咳血时间不常等等,或许是肺病……果然,是相同的症状……
“怎么样?
“不好意思,我没有办法。”她犹豫不觉,半天给出了一个残忍的答案,却在暗处偷勾起了嘴角。
“哦。”轻松的语气,漫不经心的回应。
看着那个丝毫无所谓的男人,墨提斯傻眼。
“什么?哦?我说没有办法,陛下就只给我这样一个完美的回答吗?”她咬牙切齿道。
“不然呢?”
“……”
果然,暴君就是暴君,还是个十足的腹黑暴君,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吃瘪过了。
看着抓狂的女子,泰温曼苍白的眼底闪过一抹温柔的笑意,难道她以为,他没有看见她刚才在偷笑吗。
不过,墨提斯,就算你真的没有办法,他也不会失望的,他拥有这个国家的一切,难道会为此而绝望吗?曾经或许会,但现在不会了。
“这个,对,这个花搬走。”墨提斯继而扫了扫周围,指指另一边,“这个地毯也搬走,还有……”一把扯掉美丽的羊毛帘子,扔给一旁呆愣的侍女,“拿着。”
泰温曼回神,就看见下面乱作一团,原本守在外殿的侍女们四散的呆站着,看到他抬眼,全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墨提斯则是到处走走看看,完全如若无人,还有一旁完全傻眼的安黛儿。
“墨提斯,你这是干什么?”安黛儿真的是被吓到了,连忙向泰温曼求救,“王兄,你……你快阻止她啊!啊,墨提斯,那个别动,那可是王兄很喜欢的波斯长羊绒挂毯啊……唉唉……”
挂毯被无情的扯下,墨提斯无辜地耸耸肩,“公主殿下,如果你想帮你王兄,那就不要阻止我。”她偏头挑眉看向泰翁曼,“陛下这么大方,也不会阻止我的对吗?”
“都听她的吧。”
侍女们得了命令如释重负,果然很快就把该搬的都搬了。等所有人都退出去后,安黛儿偷偷的低声问墨提斯,“墨提斯,你到底在干嘛?我找你是来看王兄的病情的,不是叫你乱搬东西,难道你不怕我王兄生气吗?”
墨提斯移开几步,对着安黛儿大声道,“公主殿下,我当然是为了陛下。陛下确实有咳血之症,但并不严重,所以公主殿下不必担心。”
彻底无视安黛儿挤眉弄眼的神情,墨提斯继续道:“为了陛下的身体,这座宫殿中以后不能在摆放花,也不能有毛质饰品,否则花粉和细毛会随呼吸进入身体,再次造成伤害。陛下以后要切记,不能喝酒,不能过度劳累,要多休息,不要轻易生气,每天要喝一杯蜂蜜水……”
墨提斯像嘱咐小孩子一样分毫不差,尽可能将自己知道的全说出来,安黛儿在一旁掰着指头仔细的记着。
“墨提斯,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么多古怪的方法?你到底是那个国家的人,难道你们国家的女子能学医术吗?这也太神奇了!”安黛儿完全被墨提斯震惊的忘了刚才被出卖的窘境。
“我来自东方,一个很遥远的国家。我也刚好只懂这些,是因为曾经我的亲人也得过这种病。”
在墨提斯中学的时候,她的外婆得了咳血病,因为没有得到更好的救治,几年后转化为肺癌去世了,因此她才知道这些,亲身经历的往往一直记得。
“墨提斯,那你的亲人后来呢?”
“后来啊……后来,她的病就好了。”
安黛儿,原谅她不得不骗她,她只有缓解的方法,不能根治,况且她也不能完全确定未来这个病究竟会成什么样。
突然,一道银色的身影出现在墨提斯面前,神情还是一样的妖孽。冰冷的手指拂过她的头发,很轻很轻。
“别动,你的头发上有东西。”浅浅的呼吸就在她的头顶,眼前是他的胸膛,带着压迫袭来,她果然没有再动。
“谢谢你,墨提斯。”
“……”
她抬头看他,那双眼那么近,像灿烂的金珀,带着淡淡的金色,晶莹如雪,透明无暇。
她呼吸慢了几分,她觉得是被吓的。
呵呵一笑,她闪开了身子,“陛下,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你刚才说谁?”他脸色一变,她怎么会知道辛。
“陛下自己清楚,既然我的任务完成了,那我就回去了,再见。”她招手离开。
看着那道背影,泰温曼低沉,但其中没有丝毫的威胁,“埃兰现在只有本王,王妹和祭司知道你口中的人,所以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
安黛儿摇摇头表示不是自己。
墨提斯没回头,心下思量万千,当然不能说是祭司了,她连祭司长啥样都不知道。
“有人的地方就没有秘密,陛下难道连这种道理都不懂吗?”
她没等那人再说话,两步跨出殿外,深深的吐出一口气,暗叹:幸好逃得快。
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以为辛的事情不是秘密,刚刚看来完全不是,他们完全是隐藏了这件事的,那么雅洛为什么会知道这么私密的事?难道……
墨提斯摇摇头,“算了,先不想了。”
殿内,安黛儿只想向王兄认错,哪管得上墨提斯知道辛的事!
她慢慢的移到泰温曼旁边道,“王兄,我……”
泰温曼无奈地摇头,伸手抚上她的肩膀,“好了,王兄没有怪你。不过能怀疑到祭司头上,看来我的妹妹也不傻啊……”
“原来……王兄早知道了……我在怀疑王兄的病?”
“嗯。”他微微点头,“既然听了墨提斯的话,那你现在就不用担心了。”
“是啊……对了……”安黛儿突然想到了什么,“蜂蜜水,墨提斯说每天必须喝蜂蜜水,那我现在就去叫娜莉弄……”
安黛儿说着完就跑远了,抛下了泰温曼一人在殿内。
泰温曼旋即轻靠在柱子上,疲劳的闭上双眼。
墨提斯,你怎么会知道辛?是谁说的?你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他略有些烦躁的揉了揉眉,尽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