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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子,还活着呢?”刚一进院子,生死摆渡人看到公良洛过来,爽朗大笑。
“托您天天咒我的福,活得还行。”公良洛早就适应了这种一点儿不友好的问候。
“听说你小子受重伤了!哈哈哈哈哈!”摆渡人大笑:“你还是太弱了啊!”
“···您言之有理。”
我不生气,我一点儿都不生气,我是个莫得感情的机器——为了避免自己被这人气死,公良洛始终在努力自我催眠。
“剑圣丫头也回来了?你妹妹在里面睡觉呢,去看看吧。”生死摆渡人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房门,房门外跪坐的两个侍女见樱华月走来,赶紧拉开门让这位进去。
“过来。”待樱华月进去,生死摆渡人伸出手扣住了公良洛的手腕,佣兵也不抵抗,任由这位握住自己的手腕,片刻之后,摆渡人咧咧嘴:“切!还以为多重的伤势呢!以你小子的身体素质,过不了一个星期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想也是。”公良洛对自己的伤势心里有数。
不过,公良洛总觉得这位的语气,听起来就好像是···巴不得自己伤得更重一些?
应该是错觉吧?
“因获得福了吧?AD怎么样了?”这位似乎对公良洛的HMW也一点儿不陌生。
“还不错,应该算是进化了吧?”公良洛有些不确定,所以从胸口将一下飞机就钻在自己胸口的黑猫拎出来晃了晃:“喂!那算不算进化成功了?”
“···”黑猫看着这个打扰自己睡觉的家伙,一爪子挠了上去——太短,够不着。
“成功了成功了,赶紧放我下来,冻死了!”待公良洛一松手,黑猫就窜到了他衣服里面。公良洛挠头:猫是一种怕冷的生物吗?
“不过啊,居然敢在挑衅之后立马上门,你小子也真是——果然,过得英雄难,才能抱得美人还吗?”生死摆渡人的下一句话让公良洛右边的眉毛开始乱跳——这人在说啥?我咋一句都听不懂?!
“等等,什么英雄难?这个时候不能上门?”公良洛猜自己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傻事儿——或者有人替他干了什么傻事儿。
“你不知道?”摆渡人一巴掌拍在公良洛背上,拍得公良洛一个趔趄,他自己笑道:“每年这个时候是柳生家最热闹的事情,求亲者那叫一个络绎不绝啊!”
“求亲者···”公良洛脸色“唰”地一下变白了:“不会吧?”
“抛开什么雇主保镖的身份不谈,你现在和樱华月可谓是形影不离——”摆渡人“嘿嘿”一笑:“这个消息可瞒不过人,你说那些追求她的公子哥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会有啥反应?”
“···要不你现在给我订张机票?随便去哪都行。”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公良洛觉得自己俨然一个战术大师:谁要在人家的地盘和人家死磕啊!多吃亏啊!
“没出息的东西!”摆渡人又是一巴掌,公良洛觉得自己还没有愈合的内脏都快让他给重新拍裂了:“好女人本来就是用来抢的!”
“你现在唯一要考虑的,就是踩着那些追求者的脑袋,将剑圣媳妇抱回家!”
“···为什么我已经被定为樱华月的追求者了?”
“因为那老头儿发给柳生家的信息中就是这么说的啊。”摆渡人理所当然道。
“biang!”
冬日里,晴天下,一道雷劈在了公良洛脑袋上,劈的他外焦里嫩。
他觉得自己被坑了——不,他觉得自己被坑死了!
在自己完全不知情的时候,自己就成了樱华月的追求者?还是出双入对就差个戒指的那种?
这叫什么?近水楼台先得“月”?
古人是怎么创造出如此具有哲理、甚至包含着预言意味的诗句?
虽然自己对于“宣布成为樱华月的男朋友”这件事一千一万个赞同,但,但也得挑时候啊!
在自己尚且不知情的时候,多了一堆情敌?
更可怕的是,这群情敌还没有一个好惹的——敢来追求樱华月的,不是武道传家就是商贾名门。
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该怎么向樱华月解释这个问题?
佣兵觉得自己的命运真是九曲十八弯,前途多难!
“野汉子给我滚出来!”这个别院的门被踹开,有人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刚走了一步就又飞了出去。
“老夫允许你们进来了吗?”生死摆渡人弹了弹手指——随手一块小石头将那人直接崩了出去,这位才慢悠悠地开口道。
“前辈,这里可是我们家,您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表情严肃的中年男性站在大门口,他的身后还站着方才那个被樱华月一巴掌扇得转了三圈的女人:“这里是我们柳生家,方才那位是我们柳生家的贵客,我们尊您为客人,您却如此对待我们的贵客,未免有些失礼——”
“老夫出来混了这么多年,敢当着老夫的面踹门的,他是第一个。”摆渡人对外人说话时可不像和公良洛交流时那么···和蔼可亲。这位大能冷着脸,昂起头看着聚集在门口的人群:“如果老夫不是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他现在就是死人。”
“···”一片沉默,没人敢说话。无论如何,敢去踢开诸天星辰的门,看起来都和找死差不多。
“晚辈的哥哥多有冒犯,还望前辈见谅。”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人站了出来:“晚辈宫本克,久闻前辈大名,今日一见——”
“有话说没事儿滚,老夫没空听你唠叨。”摆渡人毫不客气地打断这个青年的说辞:“老夫的时间,你们谁耽误得起?”
“···”空气中的杀意几乎弥漫到令人窒息的程度,没有人敢接话,被顶回来的青年笑容尴尬,就连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此刻也不敢继续抽泣了——她怕那位听着烦,将自己直接杀了。
任谁置身于这等杀气之中,都不会怀疑这个满脸胡茬的人,真的会动手杀人。
“既然前辈不方便,那就我来!”
声音随着风而来,那个被摆渡人崩飞的家伙晕晕乎乎刚抬头,樱华月已经站在了他眼前。这人刚要说话,雪月剑圣的刀鞘就深入了他的腹部,险些触及五脏六腑!
“呕!呕,呕···”雪月剑圣的含怒一击,差点儿让这家伙连自己的内脏都吐出来!
“二叔。”樱华月转头一声轻唤,冲淡了浓重到凝固起来的杀意。
“侄女,
你回来了。”被樱华月叫做“二叔”的中年人微微点头,严肃的表情毫无改变:“回来就好。这回你还请回了摆渡人前辈为你妹妹治病,做得好。”
“前辈是我请回来的贵客,您如此大张旗鼓,用意何为?”樱华月好像也没有寒暄的心思,开场很直白。
“方才之事并非我指示。”樱华月的二叔微微摇头:“是宫本家的大公子太过心急,所以行事莽撞了些。他已经受到前辈和你的惩罚了,此事就此揭过吧。”
这就是强行出头做和事佬了。
“既然就此揭过,二叔还带人留在这里干什么?”樱华月对这个二叔当真一点儿面子都不给。
“听闻你回来,二叔很高兴。却不想你一回来就无故将你二婶打成重伤,月,你能给二叔一个解释吗?”柳生炎二家主看起来也是个颇有城府的家伙,带着自己的老婆来问罪,脸上却连点儿表情都没有。
“二叔说到这里,侄女倒是也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樱华月也学着他二叔一样,表情严肃:“宫本家和二叔往来密切,这是您的自由,可您请来的‘贵客’强闯我妹妹的居所;这位公良洛是我的雇主,侄女一回来二婶就对侄女的雇主粗暴以待——二叔,您可是不希望侄女回来,所以才急匆匆地想要将与侄女有关的人都赶出家门吗?”
“侄女这是哪里的话。”柳生二家主摇头道:“方才已经说过,宫本家的大公子自己太过心急,做出失礼之事已得严惩。至于你二婶,只是不知侄女这位雇主是何人,竟值得你将二婶打成重伤来维护?”
这位大叔,对自己还真是很不友好啊。
公良洛撇撇嘴:点明樱华月是在维护自己,不就是将自己往这些公子哥的对立面上推吗?
佣兵倒是不着急,双手插在口袋里,靠在院子里的树下静静看戏。
“您说我将二婶打成重伤?”樱华月像是听到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二家主面色冷峻:“你二婶伤成这样,岂容抵赖?”
“你这个目无尊长的小贱人,明明就是你把我打成这样!”樱华月的二婶尖叫道:“你——”
“闭嘴!”柳生二家主怒喝道。
“二叔,侄女是说——”樱华月语调微转的瞬间,公良洛心里一惊,摆渡人嘴角一咧——这女娃子,有意思。
樱华月,下一刻就已经站在了自己二婶身后!
连柳生二家主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反手就去拉自己的妻子,却捞了个空!
“等等!”二家主喊出声的时候,樱华月已经单手拎着她二婶几乎是瞬移到了别院中间,抬手狠狠两个耳光下去,打掉了这女人满口的牙!
“啊,啊啊啊,啊啊!!”樱华月的二婶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声,抖着手想捂嘴又生怕碰着伤口了。樱华月凑到自己二婶耳边,面无表情道:“你这段时间做了什么,妹妹都告诉我了——我不在的这段日子,真是劳您多多‘照顾’我妹妹了。记住,这只是开始,以前的帐我慢慢跟你算,还没完呢。”
说完,樱华月随手将她二婶丢了回去:“侄女是说,方才二婶的伤势那么轻,您说侄女将她打成了重伤着实有些冤枉侄女了。现在这伤势,正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