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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九、匈奴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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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古斯的母亲说:“那个叫辛格的人实在是可恶。人家女孩和狼一起生活的很好嘛,干吗非要将人家强拉回人群。再说了,母狼养大两个女孩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将母狼养大的孩子夺走了,母狼该有多痛苦呀。”

    林化一为特古斯的母亲有这样的想法而震惊。

    如果特古斯一家是其他民族,也能产生这样的想法吗?

    远古时期,蒙古族也是以狼为图腾的民族之一,尽管狼图腾早已退出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可蒙古民族仍然没有将野狼视为仇敌。

    不善言语的特古斯的父亲这时也说话了:“在我们草原上流传着许多关于狼的故事。据说,有人曾经亲眼看到,有一个孩子骑在狼背上和狼群一起奔跑。那孩子不断发出一声声长啸,如同狼在嚎叫,原来是那孩子在给狼群下达命令。显然,那孩子是狼群首领,控制着整个狼群的行动。那个孩子一定也是狼养大的。”

    林化一说:“我读过一本叫《蒙古风俗鉴》的书,里面也记载了一则狼养人类婴儿的故事:一个猎人在克鲁伦河畔狩猎时,看到一只母狼领着一个小男孩在旷野上奔跑。猎人赶走了母狼,将小男孩领回自己家中抚养,并教他学说人类语言。”

    林化一继续讲道:“那个狼孩远比印度的狼孩聪明,很快便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不过,他仍然没有忘记狼语,还能听懂狼叫声的含义。他从狼的嚎叫声中得知洪水就要来临,急忙让村子里的人到高处躲避。

    “果然,洪水滔滔而来,淹没了整个村庄。人们听从了狼孩的提醒,才躲过了一次灭顶之灾。”

    特古斯的父亲笑道:“你们这些读书人可真厉害,从书本上什么故事都能读到。怪不得人们都要读书呢。”

    特古斯为他们每个人的碗里都续满了奶茶,笑着对林化一说:“还是给我们讲冒顿的故事吧。冒顿后来回龙城了吗?”

    林化一只好继续给他们讲冒顿的故事。

    好多年以后,冒顿仍然时常回忆当年格根老伯给他讲故事的情景:穹庐外冰天雪地,强劲的北风像发疯的怪兽,搅动起荒原上的积雪,耀武扬威地扑向穹庐,大有将穹庐掀翻之势。

    穹庐被拍打的隆隆作响,微微晃动。

    绑在穹庐外层的兽皮似乎也要被揭去,不时发出尖利的啸叫,大有要跨塌或被掀翻之势。

    穹庐内,牛粪火吐着红红的火舌,闪闪晃晃,对抗着四面八方挤入穹庐的寒冷。

    而冒顿和格根老伯、肖生嘎阿妈则全然不顾穹庐外风急雪猛,一个滔滔不绝地讲述,两个如饥似渴地倾听,他们的心思都已超越了现实,在历史的天空中翱翔着。

    大黑每天晚上在冒顿的身边过夜,真的成了冒顿的最好最好的形影不离的伙伴。

    有时冒顿到穹庐外去小解,大黑也要摇摇摆摆地跟着冒顿同去。

    格根老伯最爱讲的,是当年在战场上冲杀的故事。

    一提起当年的复土战争,格根老伯便神采飞扬,好象又回到了当年。

    用老人的话说,只有打过仗的人,人生才最精彩,才最完美

    。

    每一次人与人的直接的你死我活的对绝,都是一次灵魂的升华。

    冒顿便感叹,可惜自己生不逢时,没能赶上战争,没有到战场上去奋力拼杀的机会啦。

    一天晚上,格根老伯讲到兴奋时,突然目放异彩,压低声音为冒顿唱了一首歌:

    白色的烟雾

    盘绕着祁连山的高峰

    山下是我宽阔的牧场

    失我祁连山

    使我六畜不蕃息

    矫健的雄鹰

    翱翔在燕支山的上空

    山下是我美丽的故乡

    失我燕支山

    使我嫁女无颜色

    ……

    这首歌立即勾起了冒顿儿时的记忆。

    那时候,父亲经常唱的就是这首歌。

    冒顿当时还小,也可着劲与父亲同唱,引得父亲逢人便夸他有志气。

    但是,冒顿虽然也多次跟着父亲喊唱过这首歌,却并不明白歌词的意思。

    后来,便听不到父亲唱了,自己也渐渐忘记了这首歌。

    今天,这首歌猛然从格根老伯的口中唱出,冒顿先是觉得似曾相识的新鲜,接着又感受到了旋律的悲壮和愤怒,仔细聆听,觉得歌中充满了激情,听后能使人热血沸腾。

    格根老伯说,这首歌是当年复土战争的军歌,极大地鼓舞了匈奴兵士的士气,匈奴大军就是唱着这首歌,冲锋陷阵奋力拼杀的,凡是参加过复土战争的人,都会唱这首歌。

    冒顿立即明白父亲当年为何喜欢唱这首歌的原因啦。

    冒顿本来就对这首歌的印象深刻,此时听格根老伯一唱,歌的旋律和歌词立即在他的脑海里生动地复活了。

    格根老伯讲的最多的,是独孤敖嘎将军的故事。

    独孤敖嘎是匈奴的大将军兼龙城卫队的队长,家就住在龙城。

    冒顿从小在独孤敖嘎的身边长大,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在冒顿的印象中,独孤敖嘎是一个脾气倔强、对龙城卫队的兵士既严厉又呵护的怪老头子。

    没曾想独孤敖嘎年轻的时候竟然是叱咤战场的了不起的人物。

    格根老伯讲,独孤敖嘎本来也是一名普通兵士。

    当年在战场上,头曼单于给军队定下了规矩:战场上不论地位职位高低,每亲手杀敌一人,战争结束后,单于要亲手奖赏勇士一卮酒。

    这一规矩,成了兵士们奋勇杀敌的极大的推动力,人人都为能喝上单于亲手举到自己面前的酒而感到无上的光荣。

    而独孤敖嘎则是喝到单于敬酒最多的人,每次还没有喝到应喝酒卮数的一半,便酩酊大醉。

    其实,头曼单于制定这一规矩,还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发现并使用人才。

    那些喝到单于敬酒最多的人,很快便被头曼单于任命为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什夫长。

    这些“长”们没有取代原来的部落组织,却是由单于直接领导的军事首领。

    兵士们要想出人头地,就必须在战场上多杀

    人,这是检验兵士作战能力的惟一标准,也避免了各级带兵者剽窃别人的功劳。

    很快,独孤敖嘎在数万军士中脱颖而出,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匈奴大将军。

    当时,兵士们都公认独孤敖嘎是头曼单于的手,无论头曼单于在战场上想达到什么目的,独孤敖嘎总能让他心满意足。

    格根老伯说,独孤敖嘎将军还有两个绰号,一个叫长刀将军,一个叫虎吼将军。

    冒顿不解地问:“为什么要叫他长刀将军呢?”

    格根老伯呵呵一乐,给冒顿讲起了“长刀将军”绰号的来历。

    格根老伯讲道,一次,匈奴大军一路追击败退中的秦军,也许是逢战必胜的原因吧,行进中的大军放松了警惕,在一道山谷里突然中了秦军的埋伏。

    山谷狭长却不开阔,两面是陡峭的山崖峭壁。

    匈奴大军刚刚走出了最险要的一段路,猛然看到,前方较开阔的峡谷中央,有秦国大军挡道。

    秦军一字排开,列阵等待着匈奴大军的到来,显然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在狭长的山谷中,擅长打运动战的匈奴大军,一下子失去了骑兵的优势。

    想后退撤离峡谷,后路早已被秦军封死,匈奴大军不知不觉中,已经进入了秦军布置好的口袋阵。

    前方路中央,秦军一员将领横刀立马,大声狂叫,叫嚣要一举将匈奴大军消灭在峡谷里。

    匈奴的几位善战的万夫长连续出战,与那位秦军将领过招,结果都死于那位将领的刀下,匈奴军队士气低到了极点,情况万分危机。

    当时,头曼单于的心里非常清楚,若此时强行向后撤军,必会造成溃败的局面,后果不堪设想。

    惟一的出路便是杀掉前面的那位秦军将领,鼓舞士气,然后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峡谷。

    眼见得已方的大将连连被斩,头曼单于急了,催动胯下骏马就要亲自出阵迎战。

    这时,独孤敖嘎大喊一声,挥刀冲了上去。

    两马相交,刚刚打了一个回合,独孤敖嘎突然抛下秦军将领向敌阵冲去,手起刀落杀死了秦军的一名士兵,夺得了那位士兵手中的长刀。

    原来,在出战以前,独孤敖嘎已经发现了那几位万夫长被杀的原因:不是他们技不如人力不如人,打不过秦军将领,而是输在了兵器上。

    匈奴人使用的都是便于借助战马的冲力在马上挥舞砍杀对手的战刀,而秦军使用的则都是安装了长木把的砍刀和长矛,在长度上相差很多。

    现在是一对一的马上拼杀,长刀自然就占尽了优势。

    所以,在出阵前,独孤敖嘎已经考虑好了对策,趁秦军不备,先夺一把长刀再与对方决战。

    事先,他已想好了所有细节,大刀轻易便被他夺到了手中。

    独孤敖嘎掂量了一下战刀的分量,用双手举刀,尽管有些轻飘飘的,却也能使上浑身的力气。

    此时,已不容许独孤敖嘎多想,秦军将领已挥刀向他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