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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顿说完,也不等头曼单于应允,站起身来,向头曼单于深深作了一揖,转身就走。
头曼单于急了,急忙起身拉住冒顿,说:“你是我头曼的儿子,哪能去当牧民。你哪都不能去,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帮我处理国事。”
赫连哈尔巴拉最明白头曼单于的心思,知道头曼单于绝不会让儿子走,急忙顺水推舟,劝道:“这又是为何呢?弟弟不懂事,顽皮,做错了事,不是已经给你陪过不是了吗?即使真的要走,也总得住几天再走吧。
“再说了,一个王子不替父分忧,到草原上去当牧民,哪能有这等事?又该让不了解内情的人说三道四了。”
头曼单于突然流出了眼泪,哽咽着哀求道:“儿呀,为父的纵有再多对不住你的地方,你就原谅阿爸吧。阿爸已经知错了。阿爸已经老了,身边不能没有你呀。你母亲走的早,阿爸又忙于国事,对你照顾不周,你就一并原谅阿爸吧。”
提起了母亲,又看到父亲痛哭流涕的样子,冒顿的心一下子软了。
扭头看到赫连哈尔巴拉表情尴尬。一个念头突然在脑海里冒了出来,自问:我干吗要躲?我躲得了吗?即使离开了龙城,同样防不胜防,这狠毒的女人说不定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迫害我,我干吗要用软弱来成全要杀我的人呢?
我的软弱会招致什么结果?我为什么不与她抗争?自然法则是强者生存呀。
就在冒顿胡思乱想之际,头曼单于狠狠瞪了赫连哈尔巴拉一眼,拉着冒顿的手说:“阿爸老了,你是阿爸的儿子,你得帮阿爸料理国政。阿爸昨晚已经想好了,你就作我匈奴的骨都候,协助我处理一切事物。”
在匈奴,骨都候处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地位极高,是单于身边的近臣。
冒顿正要息事宁人坐回原处,突然想到,父亲越来越喜欢听信谗言了,若是留在龙城,父亲不但不会听自己的,不定哪时又会被后妈的枕边风吹动,对自己痛下毒手,还不如到草原上与弟兄们在一起逍遥自在的好。
冒顿仍在犹豫,头曼单于近似企求地对冒顿说:“儿呀,阿爸已经知道错了,你究竟让阿爸怎样,才能原谅阿爸呢?你就听阿爸一次,留在阿爸身边吧,阿爸不能没有你呀。”
冒顿无奈地坐回原处,可内心仍然矛盾着,纠葛不清。
众人皆无食欲,眼见得,一餐上好的早饭被搁置了。
头曼单于迁怒于小儿子呼德,愤怒地说:“冒顿是你哥,不是你随意打骂的奴隶。你们俩是亲弟兄,你哥的脸已经受了伤,做弟弟的应该体贴哥哥才是,你却要揭他的疮疤,有你这样狠心的弟弟吗?”
赫连哈尔巴拉给呼德使了个眼色,呼德抹着泪出去了。
头曼单于又对赫连哈尔巴拉发起了脾气:“都是你这女人,将孩子娇惯的越来越不像话,他都行过成人礼了,你还以为他是孩子吗?”
赫连哈尔巴拉急忙认错道:“这孩子确实被我娇惯的过分了,以后得常教训他才是。冒顿,你就原谅弟弟这一次吧,哦?如果气愤不过,你就去狠狠揍他一顿
,哥哥教训弟弟也是正事嘛。”
冒顿觉得赫连哈尔巴拉的话说的很得体,自己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在赫连哈尔巴拉面前,冒顿总是没有话说,尽管现在他已经不怕她了,她也不敢再打他了。
冒顿闷头想道:这个女人真的是良心发现,还是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赫连哈尔巴拉接着对冒顿说:“昨天晚上阿妈一宿没睡好,总想着这些年来对你体贴不周,你阿爸又忙于处理国家大事,对你的关照就少了,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对你的一片诚意。如今,你大了,已经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龄了,我正琢磨着,还没来得及与你阿爸商量呢,该为你物色媳妇了。”
赫连哈尔巴拉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冒顿的表情。
可令她很失望,冒顿皱眉坐在桌前,仍然无动于衷。
其实,冒顿的内心正在猜测赫连哈尔巴拉的真实意图:一个要置自己死地的人,肯定不会真正为自己着想,这女人又在耍什么花招?
这时,头曼单于首先有了反映,面现喜色,一拍巴掌,说:“对呀,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这事得抓紧办。哈尔巴拉,这件事你当母亲的就多费心吧,越快越好。”
赫连哈尔巴拉看到头曼单于果然顺着她的思路来了,心中一喜,说道:“我想,我的侄女安其尔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了,孩子聪明伶俐知情达理,咱们亲上加亲岂不更好?不知单于觉得如何?”
冒顿的心中咯噔一下,面前立即出现了那个高高在上蛮不讲理的女孩的形象,不由得冷笑了一下。
就那女孩还知情达理?也不怕天下人笑掉大牙。
冒顿正要出言反驳,只见头曼单于喜形于色,也不看冒顿的反映,抢先点头赞许道:“安其尔呀,我看合适,那女孩满机灵的嘛,人又漂亮,就这么办吧,选个好日子,为他们俩举行婚礼,一定要办的红火热闹。”
冒顿一看大事不好,若真的按他们的安排让赫连安其尔与自己相伴,自己身边多了个妖精,还怎么与弟兄们游走天涯呀。
冒顿眉头一皱,立即想起了呼延吉乐。
看来,只有先用呼延吉乐来做挡箭牌,走一步看一步了,应付过眼前的麻烦事再说。
想到此,冒顿急忙朗声拒绝道:“你们不必忙活了,我已经有女人了。”
头曼单于一怔,马上兴高采烈地说:“呵,我儿已经有意中人了?比安其尔还漂亮吗?那太好了,还不赶快领回来,让阿爸瞧瞧我儿媳长什么样。要是合适,阿爸要让大巫师为你们主持婚礼。”
冒顿的心里想着呼延吉乐,又几天没见面了,也不知呼延吉乐他们走到了哪里。
听父亲说让他将呼延吉乐领回来瞧瞧,立即心生厌烦,想到,是我娶媳妇,你们相的哪门子亲?你们觉得合适才为我举行婚礼,如果你们觉得不合适呢?
冒顿心一横,想到,干脆,我就说已经和呼延吉乐成亲了,看他们能将我咋样?
冒顿沉吟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是她和众弟兄将我从狼群里救了出来,对我有
救命之恩。弟兄们已经为我们俩举行过婚礼了。”
头曼单于本来听说冒顿已经有了意中人,心中格外惊喜。
没想到冒顿竟然背着自己举行了婚礼,心里立即一堵。
听儿子说话的口气,根本就没将他这个父亲放在眼里。
多年来养成的说一不二的习惯,头曼单于哪能受得了半点顶撞,眉头立即皱了起来,心里怒道:你们已经举行过婚礼了?你们私自举行的婚礼算数吗?我偏偏不同意,不赞成,不承认,看你冒顿能怎样。
头曼单于正自懊恼,突然想到,前些日子,咱连儿子都不要了。
现在儿子又回到自己身边,已经是天大的喜事。
儿子再不对,也没有自己的错大呀。
再说,儿子娶了媳妇,是好事嘛,自己又何必挑剔呢?
想到此,头曼单于立即转怒为喜,只要儿子能在自己身边,就比什么都好。
我那儿媳好象也很有些本事。
于是,头曼单于高兴地说:“能将我儿从狼群里救出来,足见我这儿媳身手了得。她现在在哪里?你怎么不将她带回龙城呀,我们一家人团团圆圆该多好。”
冒顿只是为了推脱与赫连安其尔的婚姻才信口说说的,他也看到了父亲脸上阴阴晴晴的变化,原想大不了当我的牧民去,你还能将我怎样。
没曾想父亲竟然一反常态,承认了他胡诌出来的婚事,真也蹊跷。
于是,冒顿来了个顺水推舟,估计着呼延吉乐等人也该抵达龙城附近了,便不想再惹父亲生气,说:“我还没来得及向阿爸禀明,没有阿爸的同意,不敢擅自带她回来。”
头曼单于的自尊心蓦然间得到了满足,脸上立即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分外自豪地说:“那有什么,领回来就好了嘛。我的儿媳叫啥名字?”
冒顿迟疑了一下,说:“叫呼延吉乐。”
头曼单于点着头说:“姓呼延呀。呼延氏在我们匈奴也是大家族了。呼延吉乐,这名字好。你啥时能带她来见我?”
冒顿苦笑了一下,说:“她近日就会来找我的。”
赫连哈尔巴拉见自己想了一夜的计谋要落空,心中忿忿地骂道:你个老东西,今天真是吃了迷魂药了,冒顿私自下令集结军队你认了,冒顿背着你成亲你也认了,冒顿怎么突然间就变成了你的主心骨,干了什么事你都承认,你不可一世的威严到哪里去了?
然而,赫连哈尔巴拉哪甘心自己的失败,脑子一转,脸上立即堆满了笑,亲切地对冒顿说:
“冒顿真的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我和你阿爸真替你高兴呀。
“不过,我和你阿爸还是想亲自参加你的婚礼。
“你阿爸刚才已经亲口答应了你和安其尔的婚事,你阿爸是说话算话的人,从来没说过空话,既然你已经有了媳妇,那就让安其尔做你的小妾吧。
“我和你阿爸主要是想为你体体面面红红火火举办一个婚礼。你和安其尔的婚礼还是要照常举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