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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道灵,灵神,魄魂,除开神界魄魂不谈,道灵与灵神是近五百年来有人类来回穿梭最频繁的两界。
灵神界内。
整个界内道者都迎来质与量上的大萧条,御统境道者总共才有三位,两位在灵神宫,一位在仙鬼宗,分别是灵神宫宫主伊素曼与再度争夺天地灵气的现任冥君,另一位则是仙鬼宗五长老戴夫瞿。
伊素曼是上一任灵神宫宫主伊素寒的亲妹妹,她曾由宫中神兽灵自损灵力将其魂魄护送至道灵界,以便寻找重生之后的哥哥,再与单允三次和谈中,伊素曼尽显宫中不曾有过的一惊一乍,以及在相公姜魄面前都少有淘气,这才被重生之后的单允认作妹妹。
如今的伊素曼,心理上的年岁已过六十,但在生理上,却才四十出头,跟夫君姜魄同岁,只因伊素曼的三魂七魄全数依附在现在的身躯里,那是姜魄家人百年前留给姜家大老爷刚过门儿还未过夜的小妾,可惜姜家大老爷当晚谢世,姜家利用千年冰魄跟水晶棺护这小妾人死身不死,才有百年后伊素曼得逞的机会。
自上任冥君箫顾在道灵界搞出大动荡后,伊素曼跟姜魄由云锦送回灵神界,俩人全盘接管灵神宫,起先伊素曼想着开枝散叶般的拓展势力,奈何碰上千年难遇的天道衰败契机,那股子女性的拼劲儿,给活生生地折腾得差不多了,姜魄曾劝过大肚子的妻子,宫里要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还有道灵界那边的哥哥护着,要伊素曼用不着做到这般拼命,伊素曼当时火很大,怪姜魄跟不上她的眼光,跟他大吵了一架。事实证明她是对的,十年之内能从化境破御统,将与仙鬼宗持平的声望再度抬至灵神界顶端,公主伊素曼要占大头,继而是新任冥君也跟着抢到天下灵气根本,实力从化境猛进至御统境,最终伊素曼稳住了灵神宫千年来的威名,告诉了天下的人们,由慕容春启老贼掌管的仙鬼宗始终是灵神界的千年老二。
仙鬼宗方面,自宗主慕容春启痛失爱子慕容璟后,道力由化境断断续续跌境至恒听,头几年的仙鬼宗整宗上下忧心忡忡,谁都知道正牌少宗主命丧以弱女子手中,仙鬼宗的将来成了最大的议论,就连宗主不顾非议强硬安置归宗的私生子慕容轩,也被他亲手送进空间隧道,还给他带走了镇宗之宝臧绒剑。
而灵神界为何遭遇天道衰败,至于凋零的道者也才区区三位御统,与道灵界的近二十位御统和俩位天道者起天与地的差别,也并非偶然,只是这样的情况对灵神界而言,来得太过突然,人们的思想目光也都达成一致,具皆认为是上天的安排。的确没错,这样的大萧条就是慕容春启布往生大阵被单允戳到了阎王那儿,整个灵神界的气运被被天上仙人遏制住。
奴性的人们自我暗示很顺利,谁家都是撑住自家门面,就算是过得潇洒自在了,就好像暴风雨危及地面的人们,千宗百派知道所有人都没有伞,尽皆湿透全身,你笑笑我我笑笑你,所以一切情绪又都过于平淡。这种平淡的日子让灵神界的人们熬过了十几个春秋,直到仙鬼宗的戴青尼把灵神宫的姜花生的双腿废掉,整个灵神界都沸腾了。
消息如百斤的红缨枪摩擦空气,从天的那一边凭空袭来,伴随着尖鸣的声响猛然扎地,最终滋滋冒烟地竖立在各扫门前雪的人们的面前,突然而又惊心动魄。
也正如此,当灵神宫的宫主伊素曼带降临仙鬼宗大门外,这样的情景在人们的意料之中,没有人敢插手,只能是他慕容春启亲自开门迎接。
道者窃天机修身修己,所以生理四十的伊素曼看不出妇人模样,在这仙鬼宗大门前,倒显得亭亭玉立。与她同来的有丈夫姜魄,冥君刺君三人,以及带着众人前来的座下神兽灵。
伊素曼以道力逼音,道:“慕容春启,出来见本宫。”
字字传十里之外,响彻天地。
沉重的一宗之门被下人使劲儿拉开,一袭褂子的慕容春启从门缝间走出,年岁古稀的他已是满脸褶皱,但他的背依旧挺直,与他一同出来的五长老戴夫瞿神情凝重,面对灵神宫俩位御统威严,慕容春启面不改色道:“仙鬼宗慕容春启欢迎伊宫主,伊宫主,别来无恙啊。”
之后便没谁再说话了。
时过三息,空间似乎凝滞,伊素曼率先从神兽灵背上跃下,瞧见目光炯炯的慕容春启,不屑道:“慕容宗主,你仙鬼宗弟子打断了我儿的腿,你说该怎么办?”
慕容春启不是个怕事儿的主,曾经的伊素寒亲自登门找他决战,事后虽说出了仙道鬼术隶属灵僵决分支一话,可要他将眼前的伊素曼放在眼里,这女子还是少了点斤两。
听到伊素曼的冷言质问,慕容春启面由心生的表现出嗤笑:“伊宫主这话说得……这斗殴起哄本就要分出个结果,打断就打断了,要是戴青尼这丫头的腿被姜花生打断了,老夫可没伊宫主这般脸皮前来问罪的。”
伊素曼脸色大变,冷眼中闪过精光,其身后冥君刺君俩人由高处纵身一跃,安静地立于伊素曼左右,伊素曼眼中别无其他,她恶狠狠地盯着慕容春启,森然道:“慕容春启,你说了这话,知道意味着什么?”
四十年多年前,那会儿才当上仙鬼宗宗主的慕容春启当天被伊素寒破去了一身所学,给了他一个实打实的下马威。时过四十几年,若慕容春启若因此损坏心境,那他就做不了这宗主之位。
慕容春启昂首道:“整个灵神界都知道你伊素曼要找我慕容春启问罪,你以为老夫会怕?当年你哥哥与老夫较量,老夫未曾怯场,今日必有一战,你又何必言语上逞英雄,你要来,便全来,老夫照收不误。”
伊素曼怒火攻心,但她没发火:“老匹夫,今个儿本宫主不拆了你的仙鬼宗,就不走了。”
慕容春启瞧不起伊素曼的脾性,冷
哼一声,已无他言。
“宗主爷爷!”
一妙龄女孩从大门里奔跑而出,她身后跟着仙鬼宗里的仆人,想要拉她已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瞧她奔赴至宗门外。
女孩长得秀气水灵,年岁十七,是当年谭轩离开仙鬼宗两年后诞下的孩子,以照常人思维,这孩子的面相恐怕不会将她与心狠手辣联系到一起,但谁能想到就是她两脚踩碎了姜花生的双腿?到底是孩子,要拿她戴青尼还真没话说,可要牵扯到宗门存亡,此时她吓得两手紧抓慕容春启的臂膀,纤细的关节握得发白,她苦苦求道:“宗主爷爷就把青尼交出去吧,大不了我的双腿也被伊宫主打断,她不过瘾的话青尼再赔她一双手臂也不怕,就当还给她们灵神宫的了,只是青尼不愿看到宗主爷爷为了这件事拼上整个仙鬼宗,青尼知道错了,此事要是还能活下来,青尼今后再也不乱用武了……”
戴青尼哭得满脸泪痕。
严谨的慕容春启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伊素曼,丝毫不去关心旁边哭成泪人的戴青尼,不过他轻轻地拍了拍戴青尼紧抓自己臂膀的手背,向前一步跨出,将戴青尼护在身后,依旧目光炯炯道:“伊宫主御统境,姜魄先生化境,冥君御统,刺君化境,神兽灵化境,这实力足以扫平整个灵神界,但若要啃掉仙鬼宗,老夫也得要你伊宫主吊几颗牙。”
“老不死的!”
伊素曼盛气大涨,抬手间有牵动天地之势,一股以灵力实质化的玉球盘旋在伊素曼掌心,绕绕蓄势待发,她的这一招灵力外溢,使得天地间的动荡越发震慑人心。
同为御统境的五长老戴夫瞿跃至慕容春启身边,打算低调地抗下伊素曼的头一击。而在戴青尼眼中,爷爷的闷声行为让她觉得事态难以控制,心态爆炸的她打算以死明志。
一人做事一人当。
谁都没有注意到戴青尼会不顾性命奔上前去,她的爷爷戴夫瞿正专心注视伊素曼的一举一动,而当宗主爷爷慕容春启注意到余光中有人影闪过时,他疼爱了十几年的丫头已经挺身而出了。
门前的动静伊素曼看得一清二楚,这戴青尼奔她而来找死,正合她意,所以伊素曼毫不顾忌地触发了灵玉,灵玉瞬息而发,伊素曼已能够想象灵玉打入戴青尼的身躯,然后被炸体而亡。
却不成想异军突起。
一名双手平举的黑袍男子冷不丁地出现在场,青而黝黑的指甲吸引了伊素曼的目光,使得她将打向戴青尼的灵玉转向朝黑袍男子袭去,黑色斗帽下的男子定身场内,一口便将灵玉张嘴吃下,而瞬息间被伊素曼牵动的天地气势给平息下来,风静树止,众人惊呆。
奔势顿减的戴青尼被一模样清丽的女孩搀扶住才免于摔倒,场中还有另外一名挺拔男子,他将背影抛给了身后的仙鬼宗宗主,而当慕容春启与戴夫瞿俩位仙鬼宗元老瞧见男子所佩戴的宝剑后,身躯如遭雷击。
来时的路上,谭轩心头裂开了一道缝隙,他在昏暗的空间隧道里,身体力行地摸索着那道缝隙,谭轩触碰到了一生都未曾到达过的心境。这么多年来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啊,那些傻瓜一般的讨好,看样子使他一下跃至人生至高点,但却是虚化缥缈、不被别人珍惜的关怀。
谭轩看清楚了自己曾经的卑躬屈膝,那一道缝隙如洞庭之外的世外桃源,是另一番天地。
而那整日苦恼的四年啊,还有什么时候比得上此时热血澎湃!
男子眼神凌厉道:“师侄见过素曼师伯。”
伊素曼震惊于出现的僵尸能够强大到吞噬自己的灵玉,所以很好奇他的主人,应是与她说话的这位男子,正眼瞧去,见此人样貌堂堂,眉宇间却又有一股无赖痞气,伊素曼报仇心切,冷哼道:“你叫我师伯,你是何人?”
场后边儿的戴夫瞿移步至慕容春启身边,颤抖的手臂抬起,指着男子腰间佩戴的一把长剑说道:“宗主,你瞧见了吗,那把剑……”
慕容春启嘴角挂着笑容,欣慰道:“终于回来了。”
男子的手习惯性地搭在臧绒剑柄上,回应道:“听师傅说,五长老的孙女儿打断了花生弟弟的双腿,我特地回来看看他的伤势……”
伊素曼何等聪明,当即意识到是哥哥隔空从中做了调停,没敢说他坏话,只是恍然道:“我道是谁,原来是谭轩师侄,十几二十年不见都成了大小伙子了,花生的事不劳师侄你费心,他的双腿已在恢复中,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千钧一发之际赶到的谭轩心境完善了不少,轻松道:“俩孩子小打小闹,出现磕碰在所难免。既然师伯已经快将花生弟弟医治好,又何必再伤戴青尼仙这株鬼宗的好苗子,望世伯高抬贵手。”
谭轩持单允徒弟的身份卡在那里,让伊素曼无法发作,但受到伤害的是自己的孩子,伊素曼唯一能做的便是不伤及哥哥,至于他的徒弟,要拦她的话也得试试她一身的御统境。
伊素曼字字道:“我不清楚我哥为何让你回来,但如果仅仅因为你曾经也是仙鬼宗的一员,而觉得我会卖我哥这个面子放过仙鬼宗,那可就错了!”
不能善了使得谭轩深深地呼吸一口气,又听伊素曼说道:“三天前我已给过慕容春启机会,可惜他不要,师侄,我此时要拿仙鬼宗问罪,你可莫要拦我啊。”
谭轩不跟伊素曼耍花腔,屏气凝神后,直截了当道:“要让师伯失望了,师侄必须拦。”
云梦祯扶着戴青尼回到爷爷身边,之后云梦祯与谭轩并肩而立。
仿佛听见笑话的伊素曼扑哧一笑道:“师侄可是在开什么玩笑?你一身流转气机
全无,道力灵力不见丁点,就凭你身边这只只能与神兽灵抗衡的僵尸?可未免太逞强了,你快快让开,只要能解师伯心头之恨,待师伯打断这丫头的双腿,自然再给她接好,保证跟花生一般行动自如,你看如何?”
再次封印后,半年才过一月,没有实力的谭轩想着如何说服师叔,可谭轩已亮出身份,师叔既然不卖面子,自然师傅的名字也震慑不了她。谭轩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何那么冲动,实乃万不应该。
这样的情绪递增,以至于谭轩突然想到了凌澈,但要做一件事,就得分清主次,谭轩很随意地就将凌澈的音容笑貌抛之脑后。
谭轩转过身去,直勾勾地盯着他的老父亲问道:“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废人回来让你好没面子了?”
老头眼泪夺眶而出,摇着头欣然道:“你回来就好啊,爹爹可想你了,你既然打不动就由爹爹来打嘛,孩子。”
谭轩恨恨然地背过身去,没跟老头子有过多的眼神交流,此时老爷子真情流露,本来是该谭轩这个儿子嚎啕大哭的场景,却是一旁他身边的云梦祯感动地红了双眼。
云梦祯望着慕容春启沧桑枯槁的脸,觉得老人家当个宗主辛辛苦苦地顶着一片天,这么多年来还没有儿子可以陪伴,如今父子团聚的情愫,使得那股子酸劲儿根本就不受她自己控制。
谭轩是被云梦祯的模样给破了功,他笑着跟伊素曼说道:“拼道力不行,但我技道能与师伯一较高下。”
伊素曼怒道:“你好大的口气!”
云梦祯见不得有人侮辱谭轩,小嘴儿叫喊道:“我轩哥没有骗人!他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
谭轩之所以会侧过头去往云梦祯,是因为这妮子的突然爆发让他觉得诧异,这与平时丫头的行径不符啊,而接下来,云梦祯双手结印的怪异举动更是让谭轩摸不着头脑,他脑海浮现出了唯一的答案,即是妮子又要替自己去跟御统境的伊素曼打一架?!
下一刻,云梦祯两手捏出剑指,灵力外溢的指法带着妙玄,结实地点在谭轩后背前胸共计八大要穴。
在场人除却灵力高手云梦祯、伊素曼与冥君外,没有人知道谭轩到底发生了什么转变。云梦祯特意回首望了一眼慕容春启,平日里简言简语的她,此时振声道:“老宗主,轩哥在道灵界的而立道者内排名第一,是整个道灵界近二十年来,三十岁以内第一位道力突破御统境的大人物,状元郎从一开始就是他已有四年之久,年年都是他在榜首,他没给您老丢脸,宗里的仙道鬼术两套真法早已名扬整个道灵,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就是咱们仙鬼宗!与苍灵门林门主的‘擎身’还有我父亲的‘佛像’被人们推至道灵三大真法!”
慕容春启听得有些恍惚啊,但听儿子慕容轩将宗里的真法在另一界发扬光大,老头欣慰点头,继而问道:“那姑娘先才是在……”
云梦祯此时又望了一眼伊素曼,回过头去与慕容春启解释:“ 二叔把轩哥一身道力全给封印了,本来还有五个月,封印术便自行卸去,可我气不过别人说轩哥坏话,就擅作主张替轩哥解开,我要轩哥重拾信心,找回最真实的自己……”
云梦祯是单允在灵力上着重培养的对象,能够解他谭轩身上的封印不足为奇。
云梦祯则是在以撒气的方式尽可能地将话说得明白,而她这话说得模棱两可,让人好不解其意,但在这意气用事的丫头跟实力在御统境的儿子比起来,慕容老爷子显然要比看到了儿媳妇的影子来的最重要,他试探道:“这么说来,轩儿他现在御统道力重回体内了?”
一直都在体内,只是被解封了,但听老宗主的话意思也是这么个意思,云梦祯很认真地向他点点头。
瞧着这么乖巧丫头的朦胧劲儿,慕容春启打心眼儿里喜欢。
一身道力重新加持于身的感觉让谭轩微微低首,仔细感受周身上下流转的气机如虹如柱,他与伊素曼淡淡道:“师伯是长辈,那就由晚辈先出招。”
说这话的谭轩丝毫不客气,为表敬重,他拔出了单族长所赐宝剑怫蔚,只见闪耀出一道白光,谭轩与伊素曼两人齐齐消失在了原地。
在场之人只有戴夫瞿与冥君两人瞧得见谭轩与伊素曼的动静,除开这俩人,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寻找发出震空声响的方位,却又见不得人影。
五长老戴夫瞿时刻堤防着灵神宫的冥君,怕他突下杀手,却见老宗主慕容春启笑容道:“姜魄先生学识广博,比起性子忠烈的伊宫主,老夫认为姜魄先生本是想阻止伊宫主前来我仙鬼宗要人的,只是这期间会牵扯出犬子是伊宫主的师侄,不知姜魄先生如何看待?”
姜魄对妻子向来尊重,儿子花生一事闹得天下人人尽知,他即便想要阻止妻子,也不可能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现在好了,单允的徒弟谭轩来了,多了个阶梯的姜魄终于能把妻子给绕回去的说法了,所以慕容春启并未得到姜魄点头,只听道:“慕容老宗主,此战过后不论输赢,灵神宫与仙鬼宗的恩怨一笔勾销。现在的灵神界好不安生,希望我灵神宫与贵宗能够给天下宗门派别都立个和气的榜样。”
躲在仙鬼宗门内的人们听到姜魄发话,无一不大舒口气,而在门前的老宗主温温然点头,特别是戴青尼,她回到了宗主爷爷身边喜极而泣,她爷爷戴夫瞿的眉头则舒展了不少。
谭轩与伊素曼这一战的结果是平手,当两人各自落身至原地后,姜魄凑在她耳根前悄悄说了几句话,果然文弱书生都是怕老婆的主儿,而为给丈夫脸面本的伊素曼本是气得要发作打人,硬是给忍住了。但她实在憋屈得很,又不能拿谭轩这小子怎么样,最终伊素曼恨恨地纤臂一挥:“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