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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
红衣女子仅迈出一步,便再也难进半寸,她低下头看看自己高耸的胸口,殷红的血液和她红色风衣混合在一起,不知道是鲜血染红了风衣还是风衣沁红了血水。
“卑鄙”女子百灵般嗓音吐出两个字,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声息。
这是整个战斗过程中,红衣女子唯一说的一句话。
长生右手捂住左手胳膊上伤口,血水顺着指缝沁出,把枪管都染成红黑色。他强忍着疼缓缓走到红衣女子尸体前,毫不怜香惜玉地直接对着尸体踢了一脚,确定对方是否真的死了。
见尸体毫无动静,长生这才放下心中戒备,他冷哼一笑,“生命面前,谁又能分的清什么是高尚,什么是卑鄙!”
既然已经暴露,长生也不拖延,他用衣服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便径直朝着另一处站场走去。只是长生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过身离开时候,身后女子尸体中浮现出一个透明的幽影,外貌形状和女子一摸一样,阴影在尸体上空停了一下,接着就化作一道幽光瞬间没入长生身体内。对此长生一无所觉。
长生走到接近服务区的路口地方,直接近距离观察战斗,只见此时光头汉子再次变身金属巨人,身上衣服除了一个大裤衩其它都完全碎散开,古铜色的肌肤变成黝黑的金属,钢铁般拳头每一拳挥出,都能在墙上砸出一尺深大洞,而白衣男子则双手血光笼罩,每一次出手,都血光缭绕,仿佛从地狱中逃出的恶魔。
从白衣男子和光头汉子交手来看,两人实力不相上下,只是在长生那边枪声再次响起之后,白衣男子明显多了一丝慌张,尤其当他用余光看到长生出现在服务区入口处时,白衣男子招式彻底乱了。最终一个招不慎被光头汉子一拳头击中白衣男子腰眼,强烈的气劲如飓风般爆发,轻易将白衣男子震飞。
白衣男子甩出十几丈远,碰到一辆轿车才停下来,车身被他深深撞得凹进去。
从车上捂着腰重新站起来,白衣男子左手擦了擦嘴角的血,他先仇恨眼神看了长生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十几丈外的关头汉子,咬着牙狠狠说道;“你们杀了我的女人和我的兄弟,我跟你们拼了!”
说完这句话,白衣男子竟然疯狂的一把举起身旁的轿车,然后砸向光头汉子。看到白衣男子疯狂举动,无论光头汉子还是长生都不由得面色大变,光头汉子他不敢离开,因为他身后还有一个人,若他闪开,作为普通人的靓丽少女必然要被车子砸成肉泥。顾不得多想,光头汉子再次透支能力进行金属变身,两只钢爪举起来欲接住轿车。
而长生则连忙举起枪并找遮掩物躲避,他知道自己不白衣男子对手,若是对方找他拼命的话,随便来两条像是之前的血龙,他就得跪。
只是让他们二人预料不到的是,白衣男子扔出轿车后,既没有冲向光头汉子也没有攻击长生,只见他转身腾空一跃朝着屋顶飞去,竟然跑了。
这突然变好让长生顿时愕然,他先是呆滞几秒才反应过来,连忙从卡车车厢后面跑出来,手枪口对准屋顶的白衣男子欲开枪,他不想留下后患。最终却无奈的发现,没有经过专业锻炼的他,根本瞄不准白衣男子身体,而且对方速度很快,转眼间已经离开几十米远。
“把枪放下吧,没用的。”
光头汉子从不远处走过来,他身后还跟着一身血迹的少女。
长生看到汉子后,紧张状态稍微舒缓,他又看了看白衣男子,只见对方此时已经变成黑点彻底消失在夜色中,他举着枪的手便缓缓放下来,不过他并没有将枪收起来。
光头汉子如今身上只穿着一个大黑裤衩,其他部位都光秃秃地,而这个裤衩能不受男子变身影响,质量不错,应该是特制的。尽管在女人面前光着半个身子是一件很不文明事情,但是无论光头
汉子还是他身后的少女都没有觉得不妥。在汉子古铜色胸膛处,一个血色手印清晰可见,看来他刚才受伤时情景并不是装出来的。
“我叫褚禹,小兄弟贵姓?”光头汉子自我介绍道。
楚玉?一个魁梧的汉子竟然起了这么娘们的名字,长生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自己这样有些不礼貌,便也自我介绍道:“我叫黎长生。”
尽管长生反应很快,但褚禹依然发现他眼中诧异,知道他误会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因为这样误会并不是一次了,但他还是对长生再次解释了一句,“是表示颜色的那个褚,大禹的禹。”
这时候跟在光头汉子身后的靓丽少女也轻声自我介绍道:“我叫王童童,福建人,是和我男朋友……”。
只不过当少女介绍到她男朋友时,被褚禹毫不客气地打断,“行了,这里就我们三个人,没人问你男朋友事。”
少女露着白皙纤细的小蛮腰,被光头汉子吓了一跳,害怕地连忙低下头,紧张的抓着那件穿跟不穿没啥差距的衣服一角,不再说话。
看着少女吓得脸色一白,像受惊小鹿般的可怜模样,长生眉头微微皱了下,这个叫褚禹的光头汉子对待女孩如此不客气,感觉不像是陆平口中那个关键时刻出来英雄救美的人。
“小兄弟竟然有枪,难道是警察?”褚禹好奇地问道。
听到长生可能是警察,少女瞬间重新抬起头,黑色大眼睛如月亮般明亮,望向长生的目光充满希冀。对此长生暗叹,华夏政府太深入人心了,人们相信自己的政府无所不能,会永远保护它们,有事找警察是许多人遇到困难的第一反应,可是人们又怎么可能想到,这场史无前例的大变局面前,就是政府也未必能够掌控一切。
“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警察,这把枪是我在来时的路上捡的。”
长生撒了个慌,然后把枪随即放回衣服兜里。脑海中念头便转瞬即逝,他不想多事,毕竟他自己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河,又哪有能力管别人事情。
少女眼中目光重新暗淡下来,黄豆大的眼泪禁不住从她眼眶中顺着白皙脸颊滴落下来。
褚禹和长生都无声地看着少女哭泣,没人安慰她,因为没有人知道如何安慰少女,同样也没有心情去做这件事,毕竟少女跟他们仅仅是萍水相逢。尤其是对知晓世界真相的长生和褚禹二人而言,前路未卜,不知道还有多少风险在路上等着他们,都不希望自己身边多出一个拖油瓶。
光头汉子褚禹叹了口气,对长生邀请道;“让她自己发泄会,我们到餐厅里喝两杯怎样?那里应该还有些食物,顺便垫一下肚子。打了这么久,肚子早饿的呱呱叫了。”
长生看着少女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犹豫一下,“把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好吧,要是再有坏人来了怎么办。”
尽管不想多事,但长生同样也不希望看到少女遇到危险,毕竟这是一个美丽的女孩,如果就这么凋零了,也太可惜了。
“没事,反正这里离餐厅才十几米,我们都能看到这里,要是遇到变故也来的急,”说到这里褚禹看了一眼哭泣的少女,然后道,“而且你放心吧,她不会离开我们很远。”
长生不再说话,他跟着叫褚禹的男子来到餐厅内,一进门就看到餐厅里一片狼藉,翻到的桌子,洒落的菜汤到处都是,在角落里,躺着两具尸体,看装扮应该是这里工作人员,此外还有几个大人小孩的尸体趴在桌子上,白色米饭被染成红色。
唯有一点让长生觉得有些奇怪,长生在这里没有发现女人的尸体,而且在外面他也没有发现女人的尸体,难道这些旅客里除了那个叫王童童的女孩,就没有其他女性吗?就算旅客全是你男的,那餐厅工作人员往往都是女的,可这里也没有看到有女人尸体。
褚禹对此好像并没有发现这点异样,他直接来到柜台前,发现还有几个装菜的盆字盖子保持完好,只是透明盖子上鲜红看上去有些刺眼,褚禹却不嫌弃,他从一旁找四个干净的盘子然后盛了几个菜,然后又从柜台那了一盒装好的油炸花生,两瓶牛栏山,随后找了个干净桌子招呼长生和少女坐下。
直到此时长生才发现少女不知何时也跟着他们来到餐厅门口,只不过少女好像有些害怕,并没有走进来。见到褚禹叫她,也直接摇头拒绝,见此长生从柜台前拿起一个面包和一瓶矿泉水走到餐厅外放到少女面前。少女轻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不管她了,长生兄弟,咱们先喝点。”也没有找酒杯,褚禹直接撕开瓶口,招呼长生坐下,对着长生举着瓶子就猛地干了一大口。
长生也随着喝了一口,火辣辣地的气息顺着他的嗓子一直流到肺部,他顿时脸色涨的通红,汗水都从额头上冒出来了。
“哈哈哈,兄弟看来你平日不怎么喝酒呀,男人啊不喝酒不行,来吃点菜压压。”
长生连忙拿起筷子夹了几口塞入口中,才把火辣地感觉压下去,他长出一口气,问道。
“让褚大哥见笑了,我平日都是喝啤的,很少喝白的。”
“啤酒那叫酒吗?白酒才是爷们喝的东西。”
长生看着褚禹豪爽的样子,苦笑一下,随即转移话题问道:“褚大哥,你是哪里人。还有你知道刚才白衣男子是些什么人吗?他们为何要大开杀戒。”
褚禹有喝了一口酒,然后抓起一颗花生米扔进嘴里,发出噶蹦噶蹦咀嚼声,“嗯,他们呀,不过是一群幸运的可怜儿吧了。”
幸运的可怜儿?这是什么意思?幸运怎么又可怜了,长生满脸不解地注释着对方。
但褚禹仿佛并没有看到长生眼中疑惑,他把花生米咽下去后,又拿起酒瓶喝了一口,开始自报起家门,“我是西蜀人,在曙光集团上班,这次到江北来出差的,本来事情办完了想做个大巴回去,顺便观赏一下沿途风景,毕竟有些风景现在不看可能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一群进化失败的变异体,还差点载在这里,晦气!晦气!”
进化失败?变异体?长生发现怎么对方净说一些他似懂非懂的词。这让他颇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他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因为他发现对方貌似好像误会了什么,因为对方从始至终都没有问过他的身份,但却表现出一种很自然的自来熟样子。
看来对方是把他当成某类人了,而这类人应该都知晓光头汉子刚才提到的词语的意思。
长生努力做出一副镇静自如样子,他隐隐感觉到就是这个误会,对方才对他这么客气。
不过和褚禹比起来长生毕竟还是阅历不足,而且尽管褚禹看上去粗狂,但事实是个非常细心的人,纵使长生努力让自己表现出一副镇定样子,但是还是被褚禹不经意间捕捉到了他眼中掠过的迷茫。
“看来长生兄弟好像平日对这些信息都不怎么关注,难道你平日把所有时间都用在修炼上了?”褚禹夹了一口菜填到嘴中,然后随口问道。
“嗯,老师没讲过这些。”长生尴尬笑了一下,情急之下找了个看上去非常低级蹩脚的借口。
只是长生意料不到的是,换做其他任何人都会被当做借口一句话,阴差阳错下竟然将褚禹唬住了,他真的信了。褚禹深深望着长生清秀面孔,内心暗暗震惊不已,老师,灵气复苏才多长时间,绝大多数人都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盲人摸象般瞎摸索,对方竟然已经有了专门老师教导修炼?
褚禹想起了前段时间偶然听到的一则传说。
难道对方是来自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