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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节: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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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雨交加,狂风大作,摆的树木沙沙怪叫不断,闷雷一声接一声,打的人有点胆颤心惊,书桌前的油灯也被颤的不甚明亮,这临淄的天气有时也真像小孩的脾气,这狂风暴雨的不正是发怒中的孩童吗?冯怜前脚出去后脚下雨,也不知是否被凉成了个落汤鸡,这女人没一刻闲,东拉西扯一番她的情爱理论,又不知是不是去祸害曹君问去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非说肆硕骑明日出征,她想见曹公子一面往后比登天还难,什么见一面少一面,幽玥被她说的头疼,所有人战死沙场也临不到曹君问,他若战死,那卿天羽岂不是连尸骨都腐烂了吗?有必要这么杞人忧天,死拉着自己去给卿天羽他们做什么战前安慰,幽玥打死不去,不仅仅是脸面还有那可怜的自尊,吉利话若有用就不会有当年参合陂的惨状了,幽玥这人,喜聚不喜散,离别伤情还是不见为妙,苦口婆心终于把冯怜打发走,真是长长松了口气。

    老天爷撕破了黑夜重重的乌云,随即,暴雨夹杂着狂风铺天盖地而来,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抽在窗沿上,啪啦啪啦啪啦声不断,窗缝里也开始渗出水来了,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电光闪闪,雷声轰轰,老天爷还不时以雷霆万钧之势倾下了惊天撼地的滂沱大雨。

    “天啦!天啦!”幽玥一声惊呼冲到窗边,赶紧放下窗棂幔子,正准备放下,定眼一瞧,雨地里有一个身影正在急速奔跑,这是内苑,肯定是家里人,瞧身影可辨是一个女人,“怎么,冯怜没雨具,回来了?”幽玥瞧着被雨淋的抱头鼠窜的“冯怜”,很是开心,让她出门带雨具,怎么说都一意孤行,“冯怜,快到屋里来,快!”幽玥笑着大声叫嚷起来,唯恐雨声太大“冯怜”听不见,雨中人明显被大暴雨击打懵了,分不清东南西北,跑进屋中,幽玥才发觉自己傻乎乎的搞错了对象,是圆豆,瞧圆豆被雨打的狼狈样,幽玥一边拿干布巾给她擦头,一边傻笑,“圆豆,去哪了?瞧这一身,去换身衣服去”

    圆豆换了身幽玥常穿的家常服,长了点,袖摆遮了双手,裙摆盖住了脚尖,走起路来有点不方便,显得邋遢的很,幽玥本就比圆豆高出半头,不适合也是正常的,“圆豆,你去见虎子了?担心明日的出征?”见圆豆红着脸,正理着头发,无暇回话,幽玥端坐桌边,自言自语起来:“这仗可不好打,若败了,七哥可就客死他乡”幽玥不插手肆硕骑军务,但隐约中可以感觉,暗中还是有几股势力的,或许是利益的问题,总是忽明忽暗、忽隐忽现,幽玥更想说卿天羽要联络起所有为他所用的势力,全力以赴,但这话对圆豆这个斯文内敛的小姑娘说,似乎不大合适,圆豆与冯怜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她安静、本分、喜怒不行于色,不多言不多语,与她相处大多时候,都是幽玥在自顾自说,圆豆是一个优秀的倾听者,或许她在全神贯注又或许她在神游太虚,冯怜开玩笑说,这安静的女人一旦做出不安静的事来,那可是惊天地,泣鬼神呀!幽玥对她:你还是管好你万花园里的营生,别把坏水往圆豆这来引。

    “圆豆?圆豆?”幽玥也渐渐发现圆豆的不对劲,可说不出到底是哪,似乎圆豆特喜欢走神,一副心事重重样,如以前一样安静,可安静里总给人一种担忧,她的双眼里写满了情绪,太复杂,幽玥一探索,她就立马躲闪。“圆豆,你怎么盯着自己的肚子发呆呀!是不是不舒服?我虽然医术不精,你若不弃,我给你把个脉吧!”圆豆听幽玥这样说,不亦于晴天霹雳,双眼急速跳动,双手死揪着衣袖不放,她的内心乱极了,她知道大祸临头了,可又不敢去诉说,她太害怕了,总是在喜悦与痛苦中煎熬,风吹草动都让她彻夜不眠,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包括他,“不!不!王妃,我只是……只是…….”看出了圆豆的局促不安,幽玥微微一笑,多好呀!还能保持童年时的本心,多难得呀!圆豆还是夕城里那个圆豆,除了岁月催她长大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一汪清泉,夜深人静时,幽玥对自己就有物是人非的感觉,她不再是夕城古庙拂花树下的怀玥了,她的快乐里带了太多血腥的东西,成长是需要经历的,没有痛楚怎能长大,幽玥觉得心在那一瞬间就苍老太多了,所以有了这份情怀,更羡慕圆豆,“圆豆,名义上卿天羽让你来伺候我,其实在我心中,你一直是我妹妹,你和虎子都是我在世上最亲的人,你有什么难言苦衷一定要对姐姐说,知道吧?”幽玥偷笑,难道真如冯怜所说,哪个少女不思春,花季的圆豆有了花季的心思,真好呀!很单纯很简单的情愫,看着灯下娇羞的圆豆,幽玥的心头感慨万千,原本自己也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可一切都在一刹那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自己最美的季节里,遇到的人去却无法相守,遇到的事让心痛彻心扉,遇到的景却无法留恋,雍倾王府里的那日子应该是自己最颓废最难过的吧!

    所有的不快都有烟消云散的一天,只要你有一颗向阳的心。

    突然之间,雷声息了,雨声停了,青草池塘处处响起了蛙声一片。

    “姐姐,我能问你个问题吗?”圆豆忸怩了半天,鼓起了十足的勇气。

    “当然”幽玥不解,难得圆豆主动与自己攀谈,平日里,随便自己怎么逗弄,顶多笑笑而过,难道今日暴雨太大,每个人心里的烦闷都多了?“说吧!问啥?”幽玥右手持盏静等圆豆。

    “姐姐,你想过为王爷生娃吗?”

    “啊?啊----”幽玥一口热茶含在嘴里,吐不出,咽不下,烫的心都缩了,好不容易吐出,也被呛咳了一下,“啊?啥?”圆豆一见幽玥一副不明所以样,刚开始那点勇气早丢了,“没什么,随口乱问问,姐姐,我去洗漱,休息去了,你也早点……”

    “别,别,圆豆”幽玥赶忙拦住欲抽身离去的圆豆,并不是为圆豆的问题,而是她从小怕打雷,小时候师兄们总是逗她,说雷公发怒了,都是因为她不听话,吓得幽玥捂住头直哭,只有怀恩师兄训斥众师弟,安慰幽玥,可是现在所说自己是别人眼中的老姑娘了,还是很害怕打雷,可说出去又太丢人,所以……

    所以幽玥采用迂回战术,“圆豆,你看,这内宅人不多,这屋你是来去自如,今夜不要回屋了,就在这吧!这床挺大的,放心,我不踢你……”幽玥陪笑,生怕圆豆反对。

    门砰的一声被推开,风把本不明亮的豆灯吹得七摇八晃,只见卿天羽单手支门,一只手上的酒瓮里正冒着酒香,空气中一下子全漫上了酒气,整个人有一种半醉半醒状态,原本英俊的五官在酒意的催化下有点狰狞,卿天羽是带着怒意而来的,他一直在等一个身影,来宽慰他,来安抚他,圆豆来了又走了,冯怜来了去找曹君问诉衷肠去了,他端坐大帐,等了一刻又一刻,总盼着总想着,下一刻、下一刻,帐门打开就是他朝思暮想的人儿来了,她踏着五色祥云,带着拂花的清香,在顾盼生辉中诉着离愁别绪,等来了风,等来了雨,等去了风,等去了雨,可就是没等来想等待的身影,可这股无名火又无处发泄,只能借酒消愁,哪知愁更愁……她不来找他,他只好去找她,其实骨子里两个人都是个很骄傲的人。

    “王爷?”,“卿天羽?”幽玥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打量一身酒气的卿天羽,平日里不动声色的冰山今日似乎动怒了,那股怒火隐在空气中,用鼻子都可以嗅出火星的气息,“他正在生气!生很大的气!”这是幽玥第一反应,“为何生气?明日不是与卑人开战吗?不该……”看着正斜倚在门扉边,自顾自饮,看则恣意潇洒实则危险无比的卿天羽,透出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古怪味来,强压下跳动不安的心,让穿堂风带走危机感,想扯扯嘴角,用微笑来化解这诡异的氛围,可是肌肉似乎僵硬住了,根本扯不动,连手脚都不利索起来,幽玥不得不承认,她在害怕!在害怕!她已经不在是夕城里那个年少无知的少女的,这是一头雄兽快要发作,犹记冯怜打趣过问:你幻想过与卿天羽的洞房花烛夜吗?或许有过只是嘴上不承认罢了,情之美好,在于你情我愿,幽玥也不知她爱不爱卿天羽,或许有一点点吧!

    幽玥一把死拽住圆豆,她不知该怎么去面对下面即将发生的场面,漂浮在水面上,圆豆就是那根救命稻草,像一个溺水将亡之人,急需空气,而圆豆就是那一丝一缕的空气,可圆豆却恰恰相反,她拼命地挣扎,她想脱身而去,卿天羽看着幽玥那些局促不安的小动作,有种解恨的感觉,他一心幻想着有一天她能为他生儿育女,在夕城古庙前初见,他欣赏她的单纯笑容,后来耍小手段救他,欣赏她的小聪明,一路相伴,为那份自由自在的舒畅所沉迷,舍身救他,感动之情击溃了内心所有的防线,本不想她卷入是非之中,哪知是非终究缠住了她,雍倾王府里的那几年,是最失意的,她怨自己,讨厌自己,拒而远之,而这所有的不满情绪自己半字也无法解释,乱葬岗上的每一天其实也是幸福的每一天,因为期盼所以精彩,从何时起,自己害怕死亡更害怕失去,曾经执意的认为自己一生会孤单的来又孤单的去,原来内心里,一直渴求温暖,渴求有人陪伴,害怕孤单,拒绝孤独,只是在冰冷的面容下,掩起了热忱的一颗心。

    卿天羽露出长长的微笑,笑的很是邪气,唇角微微勾起,漾出好看的弧度,黑曜石一般的双眸里全是看见猎物般兴奋的光彩,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从唇角慢慢溢出来,似乎想渗进幽玥的心里,幽玥惊的无语,打死也无法想象,卿天羽会有这种表情,这不是天湛的招牌笑容吗?说随风的名字好呀,随处风流,人生一大乐事呀!转念一想,幽玥却惊叹老天真的不公平啊!卿天羽原本就出众的五官配上这不可一世的坏笑,真是一幅绝美图呀!说不出的潇洒与魅惑,幽玥觉得自己有这些想法,一定是被卿天羽手中的酒灌醉了,卿天羽半醉半醒,他最爱看“小野猫”那跳上跳下、东奔西跑的紧张无措感,他就这样倚在门边,外面是风雨交加,里面是红烛高照,他就这样静静看着她,像是看着一朵守护了千年才绽放的睡莲,周围的空气都是甜蜜的,风雨也温柔多了。

    “圆豆,出去”

    “圆豆,你别走”

    两道命令一起发出,一个是严厉的呵斥一个是满心的哀求,圆豆人静可并不傻,可不想凭白无辜成了火星的祭品。“王妃,我……”在卿天羽的淫威下,飞奔而去,幽玥抚额长叹,原来圆豆也有如飞一般轻盈的时候,自己之前怎么就没发现呀!

    “请你喝口酒”还未等幽玥反应过来,整个人被横空抱起,跌入了一个结实的怀抱中,一股酒香伴着男人的成熟气息充满了脑袋,还未惊呼出声呼吸就被夺去,男人的阳刚之气扑面而来,后脑勺被迫仰起,温润炙热的唇是火源,身体的每一处肌肤很快都被点燃,辗转厮磨寻找出口,一种很强的占有欲望,幽玥慌乱中用手拼命去推,可泥牛如大海,一点用也无,怎么办?怎么办?冷静!冷静!漠然对待!他会知趣而退。

    “怎么了?小野猫不喜欢这酒,不合胃口?”

    幽玥突然很来火,天大的委屈迎面而来,这个始作俑者给了自己委屈还这样调侃自己,脸一瞬间白如纸,紧闭的双眼已蓄满了泪水,以至瑟瑟抖动的长睫毛像在水里浸泡了一样,蝶翼般,扑闪扑闪着,紧咬的唇边渗出一缕血痕来,这是刚才抵制卿天羽的进攻而自咬的,卿天羽见幽玥小媳妇受气状,怒火早消,轻轻吻了吻那泫然欲泣的双眸,有一种颓败感,从未有女人如此过,哪个不是粉面如霞,连娇带嗔,可幽玥她却……“不许哭,傻丫头,我们是夫妻,夫妻之间本该如此”

    啪的一巴掌,幽玥伸手给了卿天羽响亮的一巴掌,她根本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只想发泄心中的委屈,看着那鲜红的五指,幽玥不惧反乐,有一种解恨感,冯怜不是一直说自己懦弱可欺吗?世间根本无懦弱可欺之人,只有宽宏大量之人。

    犹记那一日,那女人气急败坏、不顾形象,大声呼斥道:幽玥,你这个懦弱可欺的傻女人,注定了会被别的女人踩在脚底过日子。故事是这样的。

    “你个死女人,你还有心情在这晾草药,你晾再多草药有啥用?能吃能喝能变银子吗?”冯怜风风火火冲进来,不管三七二十一

    ,拖着幽玥往外跑,因急速奔跑而满脸通红,连脸上的胭脂快被汗水泡软而落,鬓钗也松散了,和平日里一笑三回首的形象相去甚远,“干啥?出事了?这么风风火火,快擦擦汗”幽玥不着痕迹地打落冯怜附在臂膀上的手,生怕将箩筐的白术打翻了,这可是自己费了番心思炒出来的,“你这死女人,你王妃的位子马上保不住了”冯怜气急败坏起来,幽玥竟然一脸平静,似乎她正在说天气不错,万里无云,适宜散心,“你这女人怎么回事,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临帝的四公主-----康福公主对卿天羽一见倾心,两人现正情浓意真,你还不去棒打鸳鸯,康福公主长得比你美,母妃是慎淑仪贵妃,后宫当家女主人,你是啥,有名无实的郡主……”

    “好了,好了,说多了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幽玥最烦冯怜这女八婆的一面,说了多少次,这些风言风语不要往自己这搬,可就是不听,知道她为自己好,可这番好意真的无福消受,自己这个王妃本就是个口头称呼,似乎一夜之间大家都这样叫,自己刚开始还纠正,后来也就没那份闲心了,这么多年的相处,自己还是比较了解卿天羽的,他不引蝶蝶自来,他又利用蝶的美丽来迷惑众生,曾经幽玥万分讨厌他这份心机,利用女人背后的势力,可随着时间的流逝,自己再也不是十六岁的自己了,经历过许多,遇见过许多,也曾哭泣徘徊过,对很多东西的观念与看法也都改变了,不得已而为之是一种借口与说辞,可也是另一种事实的反应。卿天羽说自己没有错,那些女人是飞蛾扑火般涌向了他,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情就谈不上辜负,很无情的一种说辞可也是他内心最真实的表达,在这个世上,谁也不要站在道德的高度去指责别人什么,其实自己连道德是什么也没有分清楚,前一步是对,后一步是错,可是对与错的界限又是什么呢?相较之下,自己更同情那些女人,不论是端庄大度的茹洁,飞扬跋扈的茹姒,还是痴傻疯癫的千然,金枝玉叶的康福公主,以及那些未知名不知姓的姬妾们,她们都成了活在牢笼中的金丝雀,快不快乐只有她们知道,卿天羽相较于她们,对自己还算是份真心,自己又何必去庸人自扰,徒增烦恼呢?地位终究身外物,有就有,无就无,争抢非本意,来去心安之,“听说你最近要重操旧业,招兵买马,忙得如只小蜜蜂,还有闲情雅致管这些风言风语,多心了”

    “唉,你这个死没良心的”冯怜两眼气的直翻,“老娘真心怜你,不然管你死活,你呀不要以为自己在深山里活了几年,就身处红尘之外了,老娘是说卿天羽是你眼下最好的归宿,这女人越老就越不值钱,在他对你有真情时要顺什么而上,唉哟!这次可不是风言风语,言灼亲眼看见,两人正在拉拉扯扯,你这样,位置能保住个屁,后院里的女人手段高明着,你呀,别死心眼,谁瞧得起这些破草药……走呀!走,不要怕,你听我的,保准这事做的漂亮,走呀!走……”

    “不去”幽玥被搅得心烦意乱,狠狠甩开冯怜的手,“说了不去就不去,你可以走了”不知冯怜是真不清楚还是假装糊涂,利益之间最牢固的联盟就是联姻,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

    “你说什么?你说你不去?”冯怜从未见过还有女人任意自己的未婚夫在外拈花惹草,自己好心好意她却无动于衷,那自己这算什么?算什么?太可笑了,气急败坏,暴跳如雷起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叫嚷:“幽玥,你这个懦弱可欺的傻女人,注定了会被别的女人踩在脚底过日子……”

    卿天羽摸摸自己被打的脸颊,火辣辣的痛,还真是用力呀!这女人发起怒来从小野猫变成了母老虎,威力还真不小,戏趣道:“怎么,就这样就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和苏湛不是鱼水之欢甚好,什么妙想夫人,你不是还拿身体做赌本去救他吗?”

    “你住口!我和他清清白白,他只是我弟弟,我替天恬姐姐守护他”幽玥怒目而视,卿天羽这个伪君子,平日里总一副千年寒冰样,哪知也会这些无聊至极的八卦,被卿天羽一步步逼得直退的幽玥,内心慌乱极了,内室里那张床太危险了,那红色的幔帐太可怕了,下一刻……下一刻……不敢去想,可……退无可退!退无可退!卿天羽轻笑起来:“拿手摸摸你的心,它跳的好快呀!是因为主人说谎了吗?既然你们之间没有男女之情,你又何必慌乱、动怒呢?你我之间是有婚约的,你怎可拒绝?

    “我没有拒绝,我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

    “我有点害怕…….”

    “害怕什么?你说……”

    幽玥一下子跌入被褥中,立马被棉花的柔软包围,卿天羽根本不给她逃跑的机会,幽玥知道,从她不排斥婚约之后,这一天早晚会来,只是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方式这种场合,突兀,不自然,在情爱面前,她真的是白痴,遇到卿天羽这种老手,毫无还手之力,反抗已是枉然,说不上强迫,谈不上反抗,身体比心更诚实,更渴求,久旱逢甘霖的感觉,喜欢他的温度,爱上他的柔情,只有疼痛感让她清楚的记住了这一时刻。

    风也停了,雨也驻了,人生从这一刻开始,增添了更多的意义与责任,另一种情感也得到了升华,牵你的手,朝朝暮暮,吻你的眸,生生世世,从此愿风雨同舟,心心两牵,盼你心如我心,在每一个灯半昏时,月半明时,都有你的背影,我的笑容。

    弹指流年,拂歌尘散,消瘦了思念,轻触琴弦,如风之纤细,思念为谁断?绕指的情愫,一生的眷恋,在琵琶和鸣中,演绎了一场又一场岁月的留恋,情到深处,孤寂难掩,耳畔的喃呢似花落时一声轻叹,情缘诉不尽笙箫,一世寂寞谁人怜,朦胧中四下里无声蔓延,掬一泓流水,携一缕清风,在花草中沾染了岁月的空白。

    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亲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