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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文秀才扶上那只颤抖的手,方才那一击,他就感觉自己像是撞在一座大山上一般,原本想凭借剑法赢得天笑尘,但是迫不得已与其拼力,没想到还是输给了他。
文秀才的剑法,在踏荒境弟子之中,可以说已经是无人能敌了,如果连他都败给天笑尘,那么可以说天笑尘的剑法,足以令他衡横越炼血与踏荒这道鸿沟了。
“师兄,承让了。”天笑尘拱手道。虽说这位白衣男子败给了自己,但却是因为对方不了解自己造成的,若是单论剑术,天笑尘自问还是略有不如的,尤其是那“另类”的防御道,令人头痛万分,而且加上玉箫所放的音律之声,干扰灵识,若是在真正的战斗中,这一瞬便可决定生死。
白衣男子稳了稳心神,自从三年前一招败给浪无名令他大受挫败之后,这三年中,他的心性已经得到了足够的磨练。
“三年藏锋,一朝出鞘,没想到还是败给无名师兄有关之人手上。”文秀才苦笑一声,自己苦练三年,就是为了能在剑术之上,得到浪无名的认可,但现在看来,此生怕是再难望其项背了。
“师兄可不要妄自菲薄,这一战是师兄大意了,如果你依旧站在原地,等我出手,结果可就不一定了。”天笑尘很认真的说道,脸上没有一丝因为胜利而产生的骄傲之色。
文秀才兀自摇了摇头,他明白天笑尘这是在给他台阶下,刚才那一剑,就算他保持“云散英落”不动,他的致命破绽也已经被天笑尘看穿了,胜负自然不用言语,但仅管如此,他还是颇为感激的,这位小师弟倒不是心高气傲,目中无人之辈。
“有一件事,我想问问小师弟。”就在天笑尘准备休整为下一场战斗时,文秀才开口问道。
“师兄请讲。”
“我看小师弟的剑意,与无名师兄的剑意大不相同,无名师兄剑意之中,充斥着潇洒气息,一招一式都似随意挥洒,不羁形式,而小师弟的剑意却充满了凌冽攻伐的战意,这是为什么?”文秀才不解的问道,按理说天笑尘的剑术传自于浪无名,二者剑招剑意多多少少应该会有些相似才对,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
“我在摸索自己的道,无名师兄告诉过我,剑道不能刻意的去模仿,而是要自己去感悟,什么是最适合自己的,什么对自己是有用的,若时一味的模仿,而走不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道,那么此生剑道一途,是达不到巅峰的。”这句话,不但是天笑尘告诉给文秀才听的,更是说来警戒自己的,通过不断的战斗,来摸索出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
文秀才沉寂半刻,在脑海中默默反复天笑尘的这句话。
自己的道?
封禁大阵悄然落下,台上二人方才交谈的话语,没有人知道,只能看到文秀才呆愣在那里,若有所思。
“唉,可怜的文秀才,三年不曾出手,一出手便落败,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吧。”
“师兄好可怜,我好想上去抱住他。”有一些女弟子见到文秀才此刻披头散发的失神模样,不禁又犯花痴,引来周围不少弟子的白眼。
“小师弟也实在是太变态了,要
我说,今日这一万天灵液是没人能拿走了。”
忽然。
台上默然不语的文秀才动了,双目之中焕发清明,面露大喜之色。
“我明白了,多谢小师弟!”文秀才的声音很大,言语之中尽是兴奋,围观的弟子大多都听到了这句话。
天笑尘微笑着点点头,没想到,只是将浪无名的一番话转述给文秀才,就能领他有所悟,看来这位师兄的天赋也是极高的。
道谢之后,文秀才也不顾形象,在众众目睽睽之下,痴狂一般的跑出问道场,不知去了哪里。
“这文秀才不是被打击疯了吧......”许多弟子心中暗自想道。
文秀才的实力很多弟子都心知肚明,连他都败给了天笑尘,很多人都不敢再上了,就算输了不用给天灵液,也要受一波打击啊,眼看就要大比了,要是信心受挫,很久才能缓过来的。
天笑尘望着台下众人,有些无奈了挠了挠头。
没人上,自己总不能抓几个人硬逼着人家跟自己打吧。
“唉,今日就到这里吧,肯定还有许多很强的师兄师姐们今日没来。”天笑尘心中暗道,旋即跳下了台,走到那老人身边,低语了几声,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天笑尘躬身一拜,转身拎着霸下,扬长而去,留下一群弟子在原地面面相觑。
“严老,小师弟刚才跟您说了些什么啊?”有些按耐不住好奇心的弟子上前问道,十分恭敬。
老人指了指桌上之前天笑尘留下的一万天灵液道:“他说如果还有人挑战,他在奉天阁随叫随到。”
撂下这句话,老人默默地走向到问道场的一角一把太师椅前,横窝上去,闭目养神。
“咕......”先前问话的弟子干咽一口吐沫,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快,天笑尘的这封“战书”便在山门弟子之间闹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太过嚣张,也有些弟子对其做法十分崇尚,毕竟门派之内,有这种竞争的风气是好的,对于弟子们的进步大有裨益。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洛惊云就知道了这件事,夔牛自然也很快知道,只是笑而不语,心中却也是十分认可。
“你这个弟子很不错,这要是放在以前,我都要跟你抢了。”海老人睁着那双诡异的白眸,摇头晃脑道。
夔牛嘴角一扬,撇了海老人一眼,道:“你裂天府的老窝都不知道搬到哪儿了,还想跟我抢弟子?想得美。”
这话若是别人嘴里说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裂天府的没落一直是海老人心中的痛处,万年传承断绝到自己这一代,内心该是何等的惭愧与内疚。
但以夔牛跟他的关系,他也只能吹胡子干瞪眼,大不了二人撸袖子干一场,不过是神仙打架,谁也奈何不得谁。
鲁班芒的年纪跟他们二人差不多大,但却是看起来最年长的,眯着眼睛笑呵呵的看着他们二人互相揭短打趣。
“咱们那一代人,没剩下几个了......”突然,鲁班芒感慨道。
正在互骂的夔牛跟海老人默然沉默。
“没想到这次回来,又少了一个老伙计。”海老人叹道。
其余二人知道他说的是纪归子。
“瀛洲岛这一辈杰出的弟子,都被孤城给毁了,青无涯看中我门下的浪无名,谁知道竟然逼走了这孩子,这祖上留下的基业,难道都要在我们这一代走向消亡吗?”夔牛往嘴里猛然灌了一口酒。
“你看看你这大好的山门,还有这灵秀的弟子,你好意思说这话?我当年带着我裂天府的残余弟子去往大陆,一路上不知遭到多少仇人追杀,等到了大陆,已经是十不存一了,就连我最看重的小弟子也在那场逃亡中,葬身东海,我带着剩下的“残兵败将”,去投靠万兽王朝,为了我裂天府余下的一点血脉,苟延残喘,身不由己,这一趟要不是帮着那个皇帝来看他儿子,我怕是再难回到这里,我是多怀念做回当年那个叱咤东海的白眸尊者!”海老人借着酒劲,发泄出了藏在心底多年的压抑的情感。
是啊,一个大道境的强者,在哪里不是独霸一方,但是为了宗门的残存血脉,寄人篱下,受人指派,男儿在世谁不想活的潇洒,但是无可奈何啊。
“我现在突然觉得纪归子是咱们几个中最看得开的,说走就走,不留挂念,要是我能提前回来数月,我都愿意替他去身化那枚棋子。”
海老人感慨道,这些年,他实在活得难受。
“海老头,我有一个能令你重振裂天府的契机。”
正在喝酒的海老人听到鲁班芒的话,噗嗤一口喷了出啦,正喷在身前的夔牛一脸。
“咳咳......不好意思。”海老人尴尬的笑了笑,旋即眼神盯住鲁班芒。
重振裂天府!是他这辈子的夙愿,若真能成功,他就算是死也无憾。
“我弟子从归墟中,带回一样东西来,这东西,就是你重振裂天府的契机。”鲁班芒嘬着酒樽道。
“什么东西?!”海老人一把拽过鲁班芒,二人脸贴的都能感受到彼此呼吸的热气。
鲁班芒使劲往后扯了扯,但是海老人那双白眸死死的盯住他。
“剑傀,听说过吗?”鲁班芒说道。
“剑傀?!”海老人松开了手,似乎在脑海之中搜索着这个名字。
“太古万傀宗中,灵傀之中的上品——剑傀!”不等海老人想起来,鲁班芒直接告诉了他。
“什么!”海老人大惊,万傀宗的名字,对于他们这些传承许久的宗门中人来说,简直如雷贯耳。
太古时期天下第一宗门——万傀宗。
宗门之中,仙人数不胜数,更可怕的是,就算是门中仙人不幸战死或者遇劫而死,只要肉体尚存,皆能被炼化为人傀,保留生前战斗意识以及近乎六成实力,可以说,就算是门内只有一个活人,那铺天盖地的灵傀、人傀也足以剿灭任何人。
但是如此强盛至极的宗门究竟为何被灭,却是一个万古之谜,好像在一夜之间,万傀宗就从世上除名了。
从此之后,门内的灵傀便成了世上绝品,寻常宗门只要得了一件,便能一夜暴起,灵傀只要能量不绝,几乎不灭,绝对是杀伐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