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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椎骨很疼,脚腕更疼。
常笑窝在他怀里,在看清来人的下一个瞬间,全身细胞比刚才受到痛苦时还要清醒!
“里、里科斯教练……”
她疼的浑身发抖口齿不清,却还是忍不住喊出了这个让人震惊的人名。
里科斯没搭理她,抱着她走到车前,发现抱着她无法开车门后又换了方向,蛮横地在马路上拦了辆车,一副理所应当地表情将常笑放在后座,自己从另一边上车。
“**医院,谢谢。”他一本正经地要求着司机。
“啊,是亚历山大先生!”
出乎常笑意料,年过半百的司机非但没有生气,竟然还摆出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
“**医院?亚历山大先生您哪里不舒服吗?”
你瞎吗!!!
你没看到他把病患放到车里吗!!
别等了快开车啊喂!!!
里科斯礼貌地颔首:“麻烦你了,你会为你的善举获得回报的。”
若不是常笑现在战斗力为零,她一定会冷笑一番:你如果更礼貌一点的话没有回报司机都会开心的好吗!
然而这个不知道是天生乐观还是脑子不正常的司机,听到这句话后竟然乐呵呵地打开了音乐,发动了车。
……拜托,您能开快点吗,尾椎骨要断裂了啊喂……
常笑被抱到医院后,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问:“哪里不舒服?”
“脚……右脚!”
她被轻轻放到小小的床上躺着,屁股碰到有些硬的床垫时她没忍住,瞬间有些眼泪汪汪。
“这里疼么?”
医生轻轻握上她的脚腕,稍稍一用劲,上一秒她没留下的眼泪此刻哗哗往下淌。
“疼、很疼……”
大概是从外部看不出来究竟伤的怎么样,医生建议他们先去做一个x线检查。
“除了脚腕,还有什么地方疼吗?”
医生尽职尽责,热心关切。
“……没、没有了……”
里科斯深绿色的眼睛瞥过来,她又慌乱道:“有、有!我……我屁股疼……”
她觉得丢脸,马上将自己的脸低下埋到胸前。
医生没笑她,格外尽心地将她翻了个身,按在了她尾椎骨上。
“啊!!”常笑一边哭一边觉得委屈,没几秒又泪眼汪汪的了。
“尾椎骨可能被撞击受伤,最好一起检查一下。”
“……恩……”
常笑尾椎骨实在疼,甚至连轮椅也不能坐,于是里科斯走哪儿把常笑抱到哪儿。
这个平常蛮横地教练没一丝怨言,竟然还破天荒的问了她想不想吃点什么!
天啊,她就现在这个状态哪有心思吃东西!
最后常笑住院了。
右脚踝骨轻微骨裂,尾椎骨轻微骨裂。
纵然伤势不算太严重,伤筋动骨最需要养着,右脚打了石膏固定的常笑至少在一个月内别想着负重练习了。
刚才一直忙忙碌碌,没来得及尴尬。这下趴在柔软的病床上,任常笑脸皮不薄,想起里科斯抱着她忙活了大半天也忍不住双颊发热。
“谢谢你,里科斯教练。”
“不用谢我,你就当我在帮自己。”
常笑转念一想,大概里科斯教练会救下自己,也是因为自己是冰球队唯一的女队员的原因吧。
这倒也是,生性如此凉薄的里科斯教练也没什么其他理由来帮助自己了。
常笑从来没发现伯德竟然是一个如此偏激的种族歧视者,大部分遇到的人对她亚洲人的肤色都比较宽容,身边的朋友也格外优待她,这竟然让她忘记了还有种族歧视这茬。
里科斯不走,她也不好意思赶走这个‘救命恩人’,可怜兮兮地给依里亚德他们发送了一条求助短信,毕竟还欠着里科斯一笔医药费。
短信刚发送出去,她竟然在止痛药的药效下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尾椎骨还隐隐作痛,常笑就老实地趴在柔软的被窝里沉沉睡去。
窗外落叶沙沙作响,阳光暖暖地晒在常笑因为疼痛有些苍白的脸颊上,白皙地近乎透明。
里科斯在床脚坐了一会儿后站起身,高大的身体在狭小的病房内显得有些突兀。
鼻息中几乎全部是常笑身上的味道,带着淡淡的沐浴乳的香味,干净而自然。
“果然是你。”
他俯下身,凑近看着她卷翘的睫毛在呼吸下微微上下颤抖,一头乌黑的长发和白皙地脸庞就像是深秋最美的一幅画,落墨般点缀在纯白的被子上。
他忍不住想尝试着感受那看起来格外柔嫩的触感,伸出的手却在抚上她脸颊前停住了。
“好梦。”
他伸出手,将滑下挡在她鼻翼旁边的一绺头发轻轻刮到耳后。
————
依里亚德收到常笑短信时还在米歇尔的农场上当免费的南瓜搬运工。
“我受伤了呜呜,看到了就快点带着钱来**医院看我,我还欠着医药费呢。”
依里亚德立马丢了南瓜跑了,引得一群买南瓜的主妇一阵骚乱。
“嘿!你去哪里?我南瓜怎么办?”
依里亚德没来得急回答,只能大声对着米歇尔喊:“笑出了点事,我先走了米歇尔叔叔!”
“她出什么事了?”
依里亚德跑的太快没听见,急匆匆开着车离开了。
那个南瓜被丢下的主妇站在一旁不依不饶的责怪突然离去的依里亚德:“年轻人做事总不能从一而终!我的南瓜被摔坏了怎么办?让我怎么搬到车上!”
责骂了半天,帮忙搬南瓜的人还是没来,倒是农场主米歇尔站在她面前:“看来您将我的善举当做了理所应当的行为了,既然您没有出什么钱,服务也是免费的,您还有什么资格去质问我的侄子呢,夫人?”
周围的主妇都是因为米歇尔农场上的南瓜价格低廉质量好才慕名而来,此刻对不依不饶的这位主妇也没什么好脸色起来。
开玩笑!万一米歇尔生气了怎么办!难道以后南瓜都要高价买了吗!快闭嘴吧蠢货!
她最后也觉得有些尴尬,抱起南瓜,嘴上还是没说一句好话,却立刻灰溜溜地走了。
最先赶到医院的是德古拉。
德古拉就在家,得知常笑出事的消息立马开着他的总统一号飞驰出了门。
他问清楚常笑住的房间,刚走到转角就看到里科斯打开门,而后轻轻将门关上。
不、不是,里科斯教练怎么在这儿?
德古拉最近训练很不在状态,现下见到里科斯格外的心虚,当即讪讪地打招呼:“下午好,里科斯教练。您、您怎么在这儿?”
“安静。”空荡荡的走廊被德古拉的大嗓门吵的远近都是回声,里科斯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里科斯教练,是您送笑来医院的吗?笑怎么会受伤?”
“尾椎骨轻微骨折,踝骨轻微骨折,一个星期后出院,需静养,忌辛辣,多补品。”里科斯说完,走过德古拉身边,又补了一句:“伯德种族歧视,恶意伤害队员,我建议你最好让依里亚德照顾好他的女朋友。”
“啊?”
“我先走了,一个小时候记得把常笑叫醒吃药。”
德古拉有些懵,等里科斯走没影儿了他才反应过来。
里科斯最后那句话的意识是伯德害常笑住院的?
他推开门,常笑毫无防备地睡颜在苍白的房间内显得格外弱小。
“伯德……”
“谁是伯德?”
德古拉一惊,回头竟然看到了一袭宝蓝色长裙的沈墨。
“笑呢?到底是谁伤了笑?伯德?”她看了看安静的周围,压低了嗓音。
“你先别管了,笑睡着了,应该没什么大事。”
沈墨上扬的眼角立刻显示出威势来:“什么别管,笑是我的朋友,你不打算管也别拦着我!”
德古拉正巧也因为伯德故意伤害常笑一肚子的火,现下也不打算和正在气头上的女孩儿较劲,一把拖住她把她丢进了病房。
沈墨差点没被德古拉蛮力弄倒,满脸震惊:“天啊!太可怕了!所以我才讨厌和满身疙瘩肉的人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