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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丞画离开后,云暖抬手挡住眼睛,在画上躺了很久。
那一刻她不是没感觉到骆丞画的情与欲,然而最后他还是自制地在最后一关前停下。与其说难堪,不如说难过。云暖觉得在那一刻,她看到了骆丞画对她的感情,也看到了骆丞画的挣扎。
可她不理解、不明白,如果骆丞画喜欢她,那么之前为什么不接受她?是因为他已经有女朋友了吗?
等云暖摸黑走出书房,骆丞画已经在房间里点上蜡烛。他看也不看云暖,面无表情地道:“你睡这里,早点休息。”
说完就走。
云暖忙问:“你睡哪里?”
书房没床,骆爸爸的卧室有床没被子。她想说她可以回外婆家睡,可不知怎么的,她就是知道她要是这样说,骆丞画肯定会发飙。想到刚才的事,她有点怕骆丞画发飙。
骆丞画没有回答,云暖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掩上的房门后,心绪难平。窗外夜色幽深如墨,室内烛火跳动,忽明忽暗的一如云暖此刻的心境。她不记得有多少年没遭遇过停电了,她只记得小时候经常停电,有时白天,有时晚上。
白天停电,骆丞画会准备好食物,带上书或画,带她去不远的竹林避暑;晚上停电,骆丞画会寸步不离的牵着她的手,陪她一起捉萤火虫。她那时不懂事,从来不觉得停电麻烦或不方便,光觉得新鲜好玩了。
云暖陷在回忆里浮浮沉沉,半梦半醒间骤然警醒。四周漆黑一片,蜡烛早已燃尽,她跳下床,眼睛适应黑暗后摸索着去找骆丞画。
漆黑的书房里,骆丞画蜷缩在椅子上,身上只盖着件薄薄的外套,云暖这才想起唯一的毛毯还在她的床上。台风过后的夜晚特别凉快,像骆丞画这样的睡法,不舒服是其次,扛不住冷才是关键。
云暖连喊几声,都不见骆丞画回应,只好伸手推推他。这一推,触手滚烫。再一细听,骆丞画呼吸间声息沉重、额头烫人,竟然发烧了!
长时间泡在水中,又洗冷水澡,连睡觉都不暖和,这个人把她照顾得妥妥帖帖,却不愿在自己身上花半分心思。家里没有药,外面发大水,没办法出去买药也没处买药,云暖拍拍骆丞画的脸,好不容易把他拍醒,她蹲下身费力地让骆丞画半趴到她身上,跌跌撞撞地把他扶回房间。
骆丞画大概是烧糊涂了,乖乖听话没有反抗。云暖第一次完整感觉到一个成年男人的体重,之前她几次被骆丞画压得动弹不得,现在想起来,他应该还是用了巧劲,不然别说反抗,她能直接被压昏过去。
两个人踉踉跄跄地没走几步,云暖的腰撞上书桌角,吃痛之下她再支撑不住,两人齐齐摔在地上。后背硌到硬物,云暖反手一摸,是那幅油画的木质卷轴。她顾不得疼,用力推开身上的骆丞画,不料骆丞画抱着她不松手,被推得翻躺到旁边时竟顺带着云暖反扑在他身上。
云暖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去掰骆丞画的手,可发烧中的人好像一下子变成了缠人的小孩儿,云暖好不容易掰开他的手,还没来得及起身,又被牢牢地搂抱住。一只手不够,他就两只手抱,两只手不够,他就手脚并用,跟个八爪鱼似的,死活不让云暖离开。
云暖就没见过骆丞画这么任性的一面,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可一点儿效果都没有,反累出她一身汗。最后她实在没办法,只好就着被压的姿势,拍拍骆丞画的背哄他:“地上凉,乖,放手。”
骆丞画把脸埋进她的颈窝:“不放。你别走。”
云暖继续哄:“我不走,我去烧点水马上回来。”
骆丞画把她搂抱得更紧:“你走了就不会回来了。”
云暖哭笑不得:“会回来的。”
骆丞画抬起头,在云暖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翻身让云暖趴到他身上:“你不会来,我等了你一天一夜,你都没有来。”
说着说着他像是突然变了个人,恶狠狠地咬上云暖的唇,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来?为什么你不喜欢我?你还那么小,我没想过要影响你的学习,我只是想先这样守着你。”
云暖被咬得生疼,哪里还顾得了骆丞画说的什么,只一个劲地推他:“疼疼疼。”
骆丞画松开她,与她眼对眼,委屈地道:“小暖,我也疼。”
云暖心想你一个咬人的疼你妹啊疼,她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用力把骆丞画从她身上掀下,跳起身去拿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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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不动骆丞画,云暖也不勉强。她抱来毯子,严严实实地裹住骆丞画,没有药,只能烧点儿开水,结果进了洗手间才发现她装在袋子里的脏衣服竟然不见了。云暖拿着应急灯四处寻找,最后在二楼阳台看到洗干净晾着的衣服时,差点儿把手里的灯都摔了。
老房子里没有洗衣机,所以之前骆丞画待在浴室这么久,是在洗衣服?
至于洁癖到把她的衣服也一并洗了吗?
帮她洗衣服就算了,连内衣内裤也不放过是什么意思?一想到骆丞画手洗她的内衣内裤,洗完还拿出去晾晒,云暖就觉得骆丞画还是别醒过来了。
等云暖磨磨蹭蹭地端着开水回到书房,骆丞画早又昏睡过去。云暖把东西搁到地上,费力地扶坐起骆丞画,让他靠在她的身上。不知是因为相贴的骆丞画体温太灼人,还是这番折腾动静不小,云暖只觉得浑身发热,而骆丞画陷在昏睡中,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
应急灯的光比烛火明亮许多,这么近的距离,云暖可以清晰地看到骆丞画微蹙的眉峰、根根分明的长翘睫羽,以及光影下远山流云似的眼部线条。这个人的眉眼真是清俊到了极致,仿佛一幅写意的山水画,寥寥几笔已是风华无双。
云暖看得入了痴,她记得大学时她很喜欢一位学长,那时她刚进学生会,几乎对这位学长一见钟情。后来两人自然而然走到一起,谁知不到一个学期就分手了。她记得分手时那位学长只说了一句话,他说:“暖暖,你在透过我看着谁?”
云暖一开始没听懂,她想两人明明好好的,都没红过脸吵过架,怎么说分手就分手,而且分手的理由还这么莫明其妙?她想了几天没想明白,便跑去追问,学长原本不想说,最后无奈的叹口气,才说他不想当替身。
云暖喜欢看他画画的样子,可他根本不喜欢也不擅长画画;云暖喜欢看他穿衬衫的样子,可他更喜欢穿T恤;还有喜欢吃的东西,很多生活细节,每次云暖说“咦,你不喜欢吃吗”,或者说“学长你去学大提琴好不好”时,分明是与另一个人的相处习惯。
云暖那一刻犹如被人当头棒喝,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整晚辗转难眠,过往的回忆走马灯似的在她脑海浮现,那些朦胧的、懵懂的感情直到那时才变得清晰而肯定。
也许她早就发现自己喜欢骆丞画,不然高中时她不会有“冰山美人”的绰号,除了和何哲走得近,她几乎没和其他男同学说过话。可那时的她毕竟年少青涩,加上高中课业繁重,她又刻意拒绝想起与骆丞画相关,所以那种感觉还不强烈,这次俨然一语惊醒梦中人。
回过头来细想,那位学长的眉眼确实与骆丞画有几分相似,而且气质相近。仅仅这样她就对人一见钟情,也难怪再见骆丞画,她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决定主动追求他。
面对喜欢的人,难免会心软,何况骆丞画会这样,全因她之故。看骆丞画因为姿势不舒服似醒非醒,云暖连忙换了个让他舒服的位置,轻声唤他。
好半天骆丞画才迷迷糊糊地睁开一条眼缝,说了个“渴”。
云暖没什么侍候人的经验,端过水杯凑到他嘴前,哄他喝水,都没想起要先吹凉。骆丞画被烫,扭头一挣,水泼到他身上,他还没反应过来,云暖已经慌手慌脚地扔下杯子,手忙脚乱地去脱他的衣服。
骆丞画怔怔地看着云暖,忽然道:“是你吗,宝宝?”
这还是重逢后骆丞画第一次叫她宝宝,这个曾经的两人独处时的专属称呼,云暖以为他早已经忘记。她点点头,看骆丞画还是呆呆的,又道:“是我。”
这么主动的宝宝?骆丞画皱眉:“我又梦到你了,宝宝。”
虽然事出有因,但毕竟是脱人衣服这种尴尬事,有机会否认云暖还是坚决不肯承认的:“嗯,是梦。”
骆丞画得到肯定,朝云暖一笑,然后他翻身把云暖压在身下,边吻边解她的衣服:“我帮你脱。”
这回他理智全无,云暖哪里会是对手。嘴被封口不能言,身被压动弹不得,等到骆丞画终于放开她的唇舌,云暖已经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云暖简直要被气疯,她从没想过骆丞画会这么野蛮,几下就把她的衣服撕裂,脱他自己的倒温柔得紧。
肌肤相贴再无阻隔,炙热的体温传过来,云暖全身的血液叫嚣着往上涌。心跳失衡,逼得云暖像是跳到岸上的鱼,努力大口喘气仍觉得干渴缺氧。挣扎中,她的手被反剪到身后,这样一来,云暖只能被迫挺胸,身无寸缕的情况下,这样的姿势简直是把自己送到了骆丞画的嘴边。
骆丞画虔诚地欣赏着主动投怀送抱的云暖,然后低头含住她左边的蓓蕾,空出来的手握住她右边的丰腴,尽情揉捏。
云暖双手被反绞,一挣扎就蹭到骆丞画身下的昂扬,惹得他更加兴奋激动。她恼羞成怒,气得抬脚踹人,结果反被骆丞画伺机嵌入她腿间,倒好像是她主动张开腿欢迎他似的。
云暖又羞又愤又急,屈居人下不敢乱动,只能张口就骂:“骆丞画你这个混蛋,放开我,快放开我!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可惜这个浑蛋根本不搭理她,他唇舌一路往下,在她的肚脐处打了个旋。云暖一哆嗦,要不是及时咬住嘴唇,只怕会尖叫出声。然后这个浑蛋像是很满意云暖的表现,半跪起身啄了口他的唇,笑道:“做我一直想做的事!”
说完便又埋头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