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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谁都不说话,只听到丽莎轻轻地冷哼一声,表示不服气。
凤凌雪觉得自己的话已说到位了,班上应该没人敢欺负上官玥了。
初一的晚自习,主要是做老师安排的作业,凤凌雪一会就做完了,看看身边的上官玥,还没有动。
凤凌雪把自己的笔递给她,“上官玥,你的英语还没有做呢?”
可能是感觉凤凌雪献了一天的殷勤,上官玥觉得凤凌雪不会伤害到自己,她慢慢地接过了笔,但眼光中还是透露着恐惧。
凤凌雪对着她笑了笑,“别害怕,我们是同学,我们是朋友。”
上官玥轻轻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几天,凤凌雪想着办法与上官玥交流,慢慢的,上官玥能与她交流一两句。
星期五下午第三节课,是体育课,凤凌雪是体育课代表,在操场上把班上的队整好,体育张老师走到班级的前面,清了下嗓子。
“今天我们练习400米短跑,每四人一组,大家可以自由组队,体育委员编好组后,组织大家活动身体。”
凤凌雪首先把男生和女生分开,再对男生和女生分组,分到最后,就剩下四个人。凤凌雪、小胖、丽莎、上官玥。
凤凌雪是女生里跑得最快的,小胖是男生里跑得最慢的,丽莎是话最多的,上官玥是大家不了解的,这四个人分到一组,代表了班里的特色。
凤凌雪走近上官玥,有点担心地问,“上官玥,跑400米没有问题吧?”
上官玥点了点头,眼神里泛起一丝活跃的气息,凤凌雪也点点头。
分完组后,凤凌雪按分组组队,组织大家活动身体,张老师围着操场开始检查跑道的情况。
上官玥在第一排,活动身体的动作非常优美,有点艺术表演的感觉,引来了几个男生的眼光,这引发最后一排丽莎的醋意。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呀,一个个色迷迷的,真不要脸。”丽莎的声音不大,但全班的同学基本都能听见。
凤凌雪也看到了这一点,上官玥的动作像是舞蹈,不仅让人看了很舒服,还带有不少的自信,有点陶醉于自我的感觉,或许这应该是她本来的样子。
没有一个男生接丽莎的话,但所有男生看向了上官玥,上官玥站在最前排,看不到大家的眼光,自然也不白丽莎的意思,继续按凤凌雪的口令做优美的动作。
丽莎见所有男生都看向上官玥,心里更不爽了,“报告,大家都在看上官玥,不认真活动身体。”
这句话好像一个闪电,让正在做优美动作的上官玥突然僵硬了,回过头去,看到所有人看着自己,那份自信一下消失了,慢慢蹲在了地上,双手抱头,那样子好像等着挨打。
凤凌雪没想到丽莎会来这么一句,看到上官玥的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刺激到她了。
“丽莎,上课闭上你的臭嘴,没让你发言,怎么那么多屁话。”凤凌雪可没有惯着她的习惯,直接对着丽莎训道。
丽莎不仅没有生气,装作很委屈道,“我说的都是实话,大家可以作证。”
没有一个理她,也没有一个人作证,枯燥的活动身体中,可以欣赏上官玥不一样的美,却被丽莎打断了,男生心里都有点气。
“我作证,丽莎不认真活动身体,罚50个小飞机。”站在丽莎身边的是副班长姜伟,管班上的纪律,大声说道。
“罚她50个小飞机!”不少同学起哄,要罚丽莎。
一个暗恋丽莎,叫杨飞宇的同学大声道:“别吵了,张老师来啦!”
大家向跑道看去,张老师确实来了,都不说话,丽莎瞟了一眼杨飞宇,杨飞宇也看向了丽莎,两人脸上有点泛红。
凤凌雪走到上官玥身边,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了,不舒服吗?”
凤凌雪感到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好一会,她才抬起头,看到是凤凌雪,轻声地说了句,“肚子有点痛。”
“我扶你到边上休息。”凤凌雪扶起上官玥的胳膊,上官玥慢慢站起,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慢慢走向操场边的桂花树下。
张老师刚好走过来,接替组织活动身体。
三月初的桂花树上长出嫩叶,树下的小草地上,开了几朵不知名的野花。
凤凌雪把上官玥扶到草地上坐下,找到上官玥带来的水杯,拧开盖子,把水递给上官玥,上官玥接过水,用力地喝了一口。
凤凌雪看她神情有些放松,问道:“感觉好些没?”
上官玥点点头,“好多了,没事的。”
凤凌雪也坐在草地上,她也没心情上体育课了,从上官玥的表现分析,她应该是受到过某种刺激,才出现抑郁症的。
凤凌雪从草地上掐了几朵小野花,“来,送给你!”
上官玥脸上露出从没有过的笑容,伸手接过时,还说了声“谢谢!”
上官玥看着手里的小野花,脸上露出孩童般的天真,眼睛里闪着点点泪花,好一会儿,她的眼神从手上的小花处收回,“凌雪,这花真美,好久没有看到它们了!”
“对,真美,我也很喜欢,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凤凌雪好奇地问道。
“草籽,我们老家叫这个草籽花,花茎的根部很甜。”上官玥说完,把一根花茎根部放到嘴里嚼,那样子很陶醉,似乎能甜到她心里去。
凤凌雪也放一根到嘴里,嚼了嚼,确实有一丝甜意。
“你老家离楚都远吗?”
“不远,就在楚都下面的一个叫邾城的地方,小时候我和爷爷奶奶就生活在那里,每年这个时候,他们都会带我去摘很多草籽花。”上官玥脸上全是快乐的回忆。
“明天是周末,带我去你老家看草籽花,可不可以?”凤凌雪觉得,要想了解上官玥,应该到她想去的地方看看。
上官玥的脸阴了下来,沉默了好一会,忧郁地说:“不去了,爷爷、奶奶都不在了。”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
凤凌雪没想到,上官玥的感情变化这么快,心弦只要轻轻一拨,快乐和忧愁能迅速转换,不由得把她与《红楼梦》里的林妹妹相比,多愁善感,不知道林妹妹是不是也得了抑郁症。
“周末,你会去哪里玩?”凤凌雪转移话题。
上官玥又痴痴地回答,“在家,看电视?”
“我周末在练跆拳道,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你是说,电视里的那种武功么?你在练那个?”上官玥的脸上又露出惊愕的神情。
“是的,我都练了3年多,你要是想练,我可以带你一起去。”
“你很厉害么?可以打坏人么?”
凤凌雪觉得上官玥这会像个小孩,问的问题很幼稚,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
“厉害称不上,坏人也没有打过,我师傅说,明天有个师兄,要挑战我,你来看一下,我能不能打,就知道了?”凤凌雪想着此刻她那么孩子气,引诱她去看看或许对她有好处。
“嗯,明天我去看你打坏人!”上官玥脸上满是孩子气。
此时凤凌雪觉得,这一个星期的力气没白费,这个中度抑郁症有缓解的迹象。
放学前,凤凌雪把跆拳道馆的地址和自己的手机号写在一张纸上,“上官玥,明天上午九点半,到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上官玥脸上露出了笑容,“凌雪,以后你叫我玥玥就得了。”
“好,玥玥,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