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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润芝和宋润菱出身西灵,当然听闻过‘刀行天下,隐心藏龙’的厉害。目送贺尊一离座而起,已紧张得互握双手,待听到大酒保的介绍后,二女才稍为放松,宋润菱庆幸的说道:
“还好,在京城的比武台上,都是点到即止。”
岳卑虹没能上场,着实有点失望,但在独影老大面前,不看僧面看佛面,没哼半字。只好无力的托着下巴,当个旁观者,徐徐说道:
“比武台上点到即止?那是没有的事。在京城和外边五方斗剑,各人自愿,都是各安天命的。”
两姐妹听后心里一跳,没想到是自己太过天真,原来天下到处都一样。岳卑虹比起她们二人,当然更了解贺尊一。曾经亲眼见识过他独影指心的八识修持,就连母凰和李白,都击节赞赏,所以此刻,心里一点没有替他担心,便续道:
两姐妹自天雷古墓一战后,对贺尊一当然也是另眼相看。现在不是对他没有信心,而是对手已登幻魂之身,战斗要是拉长,也就不好应付。一方是绵绵悠长,一方是拼尽魂道力,那分别不想而知。
何况对手是刀柔柔,刀家两兄妹,确是靠实力打就出自己的路来,生死对战经验丰富,二人拼杀最出名,可称勇不可档。二女虽然临阵经验少,但也懂得对阵之上,勇者胜,书本上都多有提起。
所以耳里听到岳卑虹这样说,但二人的心境,仍如心悬大石。
睁眼见刀柔柔起手第一招已如此凌厉,而贺尊一就连剑也来不及拔出,只是险险避过,两姐妹登时吓得僵直。
刀柔柔只是女儿身。
贺尊一从开始,就打算先让她三招,未料到刀柔柔竟当生死搏斗,刹那间第二招刀法已追身斩来,一招化作三刀,左半身上中下三路已尽收刀网之内。
八识触动,‘独影指心’清明如镜,目不转睛盯着刀柔柔,吸口气吐出魂道力,月里剑应念拔鞘而起。
千斤悬一发,自己已闪避不及,眼如明镜,照出了刀法中的破绽,人随念而行,踏前一步潜进了刀法中的唯一空挡,也就是贴身格斗圈。电光火石间,自己胸膛已挨贴她的胸脯,伊人香气,柔柔地扑面涌来。
贺尊一这才‘险险’避开刀网,连消带打。换作平时,如雷一掌已同时劈在对手的腰间气门,但此刻仍是让着她来过招,有如平日演练。
“!”
刀柔柔那里见过独影指心的如魅步法,自己这刀的唯一破绽,竟给贺尊一眨眼看穿,又惊又怒。八识如水流,发现他手的掌,已掠过自己腰际之间,那还了得!
回肘一撞,蹬蹬蹬把他撞开三步,贺尊一表面是被她撞开,其实是人剑交感如一,以退为进,单手擎天,已稳握月里剑在手。内心却不敢轻敌,双眼半点都没有离开过刀柔柔半步。
“女侠厉害!”
“西灵刀法无敌!”
“‘刀行天下’,果真名不虚传。”
西灵来的酒客游人,见贺尊一连‘败’两招,还被刀柔柔震开三步,一时欢呼声雷动。此时,三位大师兄,令叔延、唐尚奇、黄册典,早已成就幻魂之身,心里都清楚,看出贺尊一正在大胆的让招,交感通气说道,
“没想到尊一的独影八识修持,原来已有这等境界。”
“对啊,已超出他仙魂身的水平。大师兄,你确没看走眼。”
令叔延没有说话,只是用心细看刀柔柔的套路,毕竟才是头一次接触西灵的隐心藏龙刀,现在多些了解,明天之战,也就多点把握。
刀柔柔心里可是与围观群众完全相反,心道,
“给他又轻又侮的,竟就躲过我必杀一击。
“他还摆个起手式向我示威,就连一剑都不肖使出。”
看着他的双眼还带笑望来,那个火啊,直从心里烧到自己双瞳。八识如水刀念起,思绪‘隐于渊’,魂身不为怒火所动,提气娇喝,终于使出真功夫,镂空隐心刀藏于身后,迷敌眼识,手上杀招令对手防不胜防。
贺尊一举剑而立,看她藏刀身后,全身上下都故意露出破绽,知道她来真的了,八识凝聚,交感通气向她问道,
“你不要命了?”
这才一念之间,见她双唇只管紧闭,魂身还是没有回话。
一念起,道力生,自身的仙魂道力即奔涌而出,左右旋步,使出‘影动凡尘’。眨眼间,只见他冒然分出两个真身。一左一右,一个使出指影剑法‘尘落明镜’,一个使出‘镜影指心’,两个身影同时夹击刀柔柔。
这瞬,全场观众都被独影识所迷,只看到贺尊一,一分为二,攻向刀柔柔,顿时看得目瞪口呆,连声音也叫不出来。
刀雄在二人过招间,已看出两人的八识修持,可能只在伯仲之间,眼下确难分出高下,未到最后,难知鹿死谁手。
但如独影九子三大师兄一样,刀雄也能看穿贺尊一的心思,明显是在让着刀柔柔来对练。就凭他仙魂之身,已有如此胆色让招,心里确是佩服,念道:
“谅贺尊一还没有知道,柔柔握在手里的,可不是一般西灵利器。
“而是为隐心刀念,特别炼成的镂空隐心刀,是由西灵镇渊山的克金宝石所铸,虽然刀身轻柔,但不会影响本身断石分金的特性。加上刀身镂空一排血口后,四尺刀身,只如一般好剑的重量,运使起来,更非寻常兵器能挡。要是让他知道,就未必会如此冒险。”
一念及此,刀雄也没以遥通声气来警告刀柔柔,万一落败,就当是让她多吸收一次宝贵经验。
刀柔柔第一次见识指影剑法的真绪,魂身不由得惊呼,
“指影分身!?”
南玄指影剑的分身剑法,独步天下,刀柔柔早有所闻。此刻知他终于露出真功夫来,心里反为欣喜若狂。
八识隐心刀念‘或隐于滴’,一念间已进入无我境界,魂身八识触受四方上下,身后镂空隐心刀以目不能见的速度,已分头劈出第一式‘九千刀’。
这次,却与第一次使出时,有着天渊之别,左右各分三刀,力敌贺尊一的两剑。
九千刀一式,正如其名,战阵中刀变莫测,随念而动,但八识的修持,就如指影分身一样,都要求有很高的境界,只是指影剑側重在身影,隐心刀側重在兵器。
贺尊一算是八识修持同道中的高手,心里暗自叫好,
“分刀破分身!?”
在这一念之间,两个真身手中的月里剑,还是静默无声——
未完待续,请看下章《凰朝夜宴·之·滴血酒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