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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很多人问我:那怪物是什么?
而总是告诉羊欢和众人,那是一个不伦不类的怪胎,它融合了西藏原始苯教、南传佛教及当地宗教中最邪恶的部分,当地巫师通常称之为“小黑天”。是高级炼尸术的一种,以各类人体器官重新拼接起来,如同科学怪人一般,再用招魂仪式从地狱招来极为邪恶的恶魔之魂,如此一来,肉体—怨气—恶魂,一一兼备,没有疼痛且力量极强,除此之外,小黑天还具备当地巫师不具备的术法,如能一口吸收我击出的真气。
这非常危险,不仅对我而言,也是对制作她的法师而言。因为小黑天需要以人的血肉为食,食欲极强,若不及时满足,她们会毫不犹豫地吞噬主人。通常而言,小黑人每食一人,力量便增长一分,如果吃人超过99,那寻常的巫师见了她只能绕道而行。
眼前的小黑天不到三分钟便被天火焚尽,在地面留下跟之前山坡上一模一样的白骨。就连白骨之上此刻也闪烁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这嫉恶如仇的火,不将这些邪恶的存在焚尽看来不会罢休。
尸器站在离我不远处,他眼神中涌现出一股从未有过的坚毅。
那一刻,我本想抽身离开,这样既可以避免一场无谓的战斗,又能保护自己。但当我想起古特脸上的无奈和小镇一带居民落寞的表情,我停下脚步,再次面对尸器。
这是我的使命,我的觉悟,我毕生所追求的一切——除恶务尽。
尸器不再言语,忽然举起那根奇怪的拐杖,一手拿着骷髅,开始原地绕圈跳起舞来。他仿佛进入一种神秘的状态,口中念着我从未听过的词调,大腿和手臂疯狂的扭曲,如同错落的老树根一般。他的头超过人类生理极限地偏向一侧,他精神是在承受着一股极大的威压,才会实质性得影响到身体从而造成如此变形与扭曲。
古老的巫术往往对应着古老的怪物,那一刻,我已有觉悟。
我双脚站开,双手合十。不错,这是赤阳掌的最后一式——神阳断灭!
师傅说过,普天之下唯有我这样百年不遇的盛阳之人才能使出这赤阳掌高级招式,而“断灭”一词则取自于《金刚经》中“诸法断灭”一句,意思是将人间的罪孽、邪恶、事物统统“既断且灭”,神魂俱消。这一招气势极强,是我所有招数中至刚至阳。
我之所以没有从第一式或者惯常的第四式开始,则是因为眼前情势危急。尸器正酝酿着比先前更大的攻势,随着尸器施咒的进行,原本明媚的阳光逐渐消失不见,大地和山坡陷入另一种阴沉的境地。
我明白,如果尸器施咒成功,那通过巫术通灵而出的东西我会极难应对。毕竟,虽然我修为高深,但毕竟也是常人,论力量和术法,自然远远比不上鬼神一类。我想,如果我实在打不过,保证自己可以顺利逃走,应该并无问题。
话语之间,尸器行咒至最后一段,他陷入癫狂,仿佛一切都已不存在一般。我不再犹豫,以极快气势击出这赤阳掌最强一
式——神阳断灭。凌厉的掌风经过山坡和海岸,惊起一阵阵滔天海浪,随即穿透尸器。尸器顿时朝天喷出最后一口鲜血,以至于他周围两米空间的空气都被染得通红。
“一切都来不及了,毁灭所有也满足不了她!”
尸器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
忽然之间,一道暗影不知从什么时候出现,那是一道犹如纸片一般的暗影,时而疾走,时而遁形,时而漂移空中。我急忙后退几步,站在山坡的坡顶处,密切关注山坡下尸器身前的动向。他中我一掌,身体已经无力坚持,随时可能力竭而亡的样子。
“就仅仅为了杀我,让所有人一起陪葬,值得么?”
我站在山顶之上,大声问道。
“就算不杀你,他们(所有人)也是为了陪葬。”
尸器的声音逐渐变小,他费尽全力坐起,靠在一棵大树上,看着眼前的一切。
我明白,刚才的黑影并非那邪物本体,而只是它邪念的一小部分,在受到尸器的召唤之下,它正在赶来的路上。
忽然之间,地面犹如火山爆发一般冒出一缕白烟,紧接着更多的地方花草开始枯黄,燃烧,处处白眼升腾。忽然一声撕裂的响声传来,山坡裂开一条巨大的缝隙,一股浓烈的火焰喷发而出,如同岩浆却并不是岩浆,这是来自地狱的烈火,同岩浆是两个概念。
“见识一下什么叫恐惧吧。”
尸器坐在一旁,捂着伤口朝我笑道。
“当年我伤不了你,如今我却可以报仇。”
“看来,你确实是当年的炼尸一门的幸存者,为什么不好好活下去,还要做这个。”我说道。
“唯有炼尸,才足够强大,唯有强大,才足以生存。这不是炼尸,这是人。”
尸器说吧,拿起一根神秘的骨器直插自己胸口。这是对恶魔的献祭,恶魔得到尸器的精血之后便会在一段时间内听命于他,随着骨器不断插入,尸器的脸上越发兴奋,而我站在远处,分明看到骨器正在以极快地速度吸收着尸器的血液。
照这样看,不出12分钟,尸器必定因失血过多而亡。
黑影在得到尸器的血之后忽然变成一个巨大的人性,进而透明、消失、没有了痕迹。我明白,这是要发起攻击之前的准备。
“喝!”
我爆喝一声,逼出全身气势。我闭上眼睛,感觉到她以极快的速度从我左侧奔袭而来,她伸出枯枝一般的左手刺向我的心脏位置。由于攻势太猛,速度太快,我来不及回应,只得快速躲开。
“没用的,她叫蚩人,是千年前杀夫女怨念所化,本是在地狱受苦,是我的召唤让她重见天日,如果没有足够的血肉,是无法平息她的怨恨和痛苦的。”
尸器话语刚落,忽然我眼前凭空爆发出一声吼叫,似人非人。
难道上千年的苦行已经让她不会说话了么?而最令我震惊的是,这个叫尸器的一伙人,惊
人有办法通过通灵术一般的东西,从真正属于地狱的禁忌之地召唤出这种怪物。这是中原各门派从不敢涉足的领域,太过逆天,太过阴损,太过不近人道。而中土恪守千年的规矩,就这样被尸器在两招之内毁个精光。
南亚人不知敬畏,并非虚言。
我腾空再起,再次躲开她急速的攻击。而后再隔空击出一掌赤阳掌,第四式的威力与第七式相去甚远,她非常容易地躲过攻击,再次朝我奔袭而来。她浑身的触角如同诅咒般四处伸展,凡触及者草木枯萎、大地褐锈。我站稳脚跟,连续击出更为强势的赤阳与出云招式,空气中震荡出闷响,而身后的山坡早已被我们打斗削去大半。
三招过去,她毫发未损,依旧隐匿于空气之中不见其形,而我虽然没有喘气但也是心跳加速,体力消耗过半。
近身肉搏又迟迟占不到优势,我不得不再次使用术法,虽然我心里明白,由于不一样的发展思路,中国的术法未必对这极尽邪恶的怪物有用,但情势危急之下我也不得不如此。想到这里,我胡然一觉跺地,双手合十,我四周的土地上立即燃气一圈蓝色的火焰,甚为壮观。
在寻常的术法无用的情况下,我只得使出师傅所创的一种术——离火之术。所谓离火,是剥离万物的另一种特殊能量,这种火犹如天火一般,它并不依赖于我们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不用柴火或是任何燃料。他对于人类毫无伤害,但对于幽冥之物却伤害极大。
我看准时机,将四周的离火分为三次击出,她只是稍稍一躲,便躲开我的攻击。眼见此景,我停止进攻而剩下的离火则平均分摊到自己的胸部和头部,剩余的离火可让她在攻击我时兴许还能有些忌惮。
“你们中国虽然是法术之源,但对于蚩人却没用,她不在道教的范畴内。”
骨器还在吸收尸器的血,虽然即将身死,但他却一脸得意。
“我要先走了。没有血液的献祭,接下来她会陷入疯狂,我这一生能杀了你,对炼尸门也算有了交待。”
说罢尸器闭眼而去,骨器插在他尸体上却再也不能吸血,远远看去,尸器早已成为一具在风中飘荡的干尸,无血可吸。忽然之间,骨器碎裂,蚩人爆发出一声长啸。
再无献祭的血肉,蚩人彻底疯狂。她不再隐藏身形,而是站在我面前逐渐实体化,裂开的大口,残次不齐的尖牙,凶恶的眼神,残破的四肢和硕大的肚子。这一切是如此骇人,比我和刘剑锋在古墓中遇到的那些人脸怪物更为恐怖。
尸器死去,骨器破碎,蚩人最后是束缚终于消失。她狂吼着朝我飞来,速度极快犹如激光一般。我无力接招只得不断闪躲,这早已超越人类的极限,而是中间几乎不需休息便可再次发动。这样快如闪电的身法,恐怕唯有师傅或者师公那两代清平道大师才能做到。
忽然之间,我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转过身一看,却是杨欢和小雅急急忙忙地朝山坡这边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