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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鹰翱翔长空,即便万米之下的大地上一条蚯蚓的蠕动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鹰者,实乃俯视众生之生灵,所谓鹰击,便是指雄鹰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精准地以利爪抓住猎物从而致命一击。
无数的毒蛇就是这么死的。
话语之间赵罡已飞上高空,朝我俯冲而来,我闭上眼睛不想理会,虽然我敬畏雄鹰,但我却没必要敬畏赵罡。他虽然看起来厉害,但在面前确实还不值一提,相较之下,我更觉得像是一只黑色的肥猪飞在天上。
想到此处,我闭上眼睛,右手稍微扬起,以三成功力轻轻击出,快速的气流击在肥猪赵罡身上,碰撞击起巨大的气流,险些震得现场人仰马翻。紧接着我听到杀猪般的叫声从我身前传来,赵罡躺在地上,一手指着我,一手捂着腰,痛苦不已。
“好你个黄毛小子,趁我发功之际,暗自偷袭,这算哪门子英雄好汉!”
赵罡情绪激动,语气激烈,一阵骂意怒上心头。太极门的大师兄因为轻敌在众人面前颜面尽失,且一时之间又找不到补救的办法,情急之下只得骂人。
此时此刻,唯有骂声才能盖过唏嘘之声。
我摇头不语轻叹一声,这就是我不愿进入的江湖,空虚、无聊、徒费时日。
赵罡在太极门其他弟子搀扶下站起,随即一把推开其他人,抖了抖身上的灰尘,一脸不屑。
“没想到你小子是如此阴险之人!”赵罡大声喝道。
“赵前辈,还有何指教?”
我转身过去看着赵罡,轻轻问道。赵罡身躯一抖,故作坚强,他上前一步,摆出太极门太极拳的经典抱架姿势。
“刚才大意,让你小子捡了便宜,现在不会了!”赵罡大吼一声。
我摇摇头,一手摊开做迎敌的姿势。其实从步伐来看,太极功法更讲究以静制动,顺其自然,所以对于随意移动、冒进的攻击极为忌讳。
而此刻赵罡则操着一脚碎步匆匆向我袭来。
此刻赵罡心中,除了自己那小得可悲的尊严,还哪有什么太极和太极拳。
“江湖术士,还敢自称太极?”我轻轻一叹,随即伸出右手,轻轻接住赵罡击出的拳头,对于常人而言,如果是聚众打架或者街头斗殴,赵罡一身彪悍必然占尽优势,但如果是上擂台比武斗法,赵罡的业余和外行怎么看都不像道门中人。我摊开手掌,轻轻握住赵罡的拳头,随即轻轻一捏,只听见赵罡指骨碎裂。
“啊!”
赵罡那犹如杀猪般的叫声再次传遍大堂。
“你这黄毛小子,快放手,放手啊,我骨头都断了!”赵罡持续大叫,众人一脸尴尬,我放开赵罡,几个太极门的弟子迅速走上将赵罡抬下去,即便在担架之上,赵罡依旧骂骂咧咧并不服气。
“好你个黄毛小子,竟然使计暗算于我!”
看到没,这才叫嘴硬,这才叫不认输,要混江湖,这是最起码的本事。
我并不理睬赵罡和赵罡的骂声,而是径自走到舞台中央,纵身一跃飞起想要拿下此刻正在房梁之上的浮尘,就在我快要触到浮尘的时候,一把飞刀从我身后射出,生生地迫使我从空中掉落,即将触到浮尘的手又不得不缩回。此刻,一个身穿黑色长袍一脸长发的人缓
缓登上擂台,他用围巾将脸部捂了个结实,加上头顶的那顶帽子,没有人能够看到他的真面貌。他身材瘦长,气质沉郁,无论怎么看都像是来自东洋而非中原人士。
“既然这件事已经挑明了,赢者得之,那么我也想试试。”
他走上前来,看着众人和我,轻轻说道。
“你是谁?”我问道。
“我的名字叫柳生一郎,是柳生家族的十七代传人。”
他的语气听起来有些阴阳怪气,但是不可否认,正是这种阴阳怪气才透着一种让人不敢冒然接近的神秘。没有人知道他那黑色的长衣之下到底藏着什么,或许是一支冲锋枪,或许是一颗炸弹,或者是一大包极其厉害不可抵挡的病毒。
“你想怎么比?”我问道。
“这里地处闹市,如果比拼术法太容易引起别人注意,那我们就来试试拳脚吧。谁赢了谁拿走这拂尘,可以么?”
柳生一郎说完,摘下帽子,露出一个高扎的发髻,这确实是日本古代家族才有的装饰。
“这人好恶心,说话阴阳怪气的,到底是男是女。”
羊欢坐在台下,几乎忍不住要抓狂。
“既是男也是女,欢姐。”小雅说道。
“咦,你怎么知道的?”羊欢转过身来问道。
“男人的部分已经完全暴露在外,比如脸、手臂、双腿和脖子,但是女人的部分则隐藏在长衣之下,比如背、肚子、大腿等....”
小雅说的没错,这便是东洋有名的双生人。
小雅坐在原处,她的脸上升起一阵紧张。这从未见过的怪物让她心神不宁,久久难以平静。
话语之间,柳生一郎握紧双拳急速朝我袭来。这一招看似不如赵罡,实则为高明之举。从擂台一侧向我冲击而来,不快不快的速度有可兼顾头顶的防御,让我无法直接越过其头顶闪避。既然如此,我一拳一掌,走上前去与柳生一郎交起手来。
他力气一般,但动作灵敏,每一招似乎都快我那么一点,丝毫不给我留下攻击的空间。这样灵敏的身手,没个二三十年的训练是断然不行的。招式之间,他往往攻击我身体的薄弱部分,比如脊椎部位、肋骨、脖子和心脏位置,出手狠毒。
但柳生一郎优点明显,缺点也同样突出。
但于我而言,防御柳生一郎自然不再话下,因为多年以来我也是一名肉搏型的选手,甚至可以说在肉搏方面我比我师傅更胜一筹。
“果然是曾经的江湖第一,招式平稳,内劲深厚。”
柳生一郎上前一步,手脚并用使出“倒扣式”,即用腿攻击我的头部,用手偷袭我的腿部,这种逆行的攻击方式是日本武者尤其是各大忍者流拍最常用的招式。
因为对于日本人而言,凡事倒着来似乎能发挥更大的威力。
忽然之间,柳生一郎一掌击来,轻轻闪过,而后一把抓住柳生一郎的手臂,而后扬起一拳朝柳生一郎的肋骨处攻去,他预判到我的攻击,急忙伸出左手试图挡住,但由于内劲太强,我的拳劲生生刺透他左掌,刺入他黑色上衣之下的身体中。
“哼”。
一个女人的声音从柳生一郎黑翼之下传出,被我轻轻一击,他后退几步,站在原地仿佛在思考什么。
“你是在想要不要把这长衣拿开么?”我问道。
“确实如此,但是如果拿开,亮出我的全部实力,恐怕又会吓到大家,那这样我会非常过意不去。”
柳生一郎轻轻整理自己的长衣,一脸堆笑。
“那你是想要浮尘,还是想要保住颜面?”
此刻,丽莎忽然从人群中站起,轻轻地说道。她声音虽小,但觉不容忽视,寥寥数语,便能直击人心说出那最为厉害的 关键之处。丽莎话音刚落,柳生一郎缓缓拿下自己裹在身上的长衣,随着柳生一郎的长衣逐渐退去,令人惊悚恶心的一幕再次浮现在我面前,在场众人见后也少不得一阵呕吐。
只见长衣之下柳生一郎肚子处是一个女人的头颅,她面容凶戾,闭着眼睛并未苏醒。柳生一郎的肩膀和胸部犹如机械拼接的结构一般,松松垮垮,看起来并无稀奇。只是他肚子处的女人头颅看起来令人倍觉惊悚,虽然她闭着眼睛仿佛睡去,但是她的嘴已然不停地咀嚼什么。
“对不起,我得食言一下下。”
柳生一郎轻轻掰开女人的嘴,从最终拿出一块碎肉一般的白色东西。失去了嘴中的东西后,女人再无可咀嚼的东西,忽然睁开眼来,变得极度狂暴,她大叫一声,犹如鬼哭狼嚎,惊得众人争相躲避,场面一阵混乱。
“又是这些烂七八糟的玩意,恶心不恶心!”羊欢站在台下,冲着柳生一郎大骂道。
“欢小姐,你所不知道的事我肚子中的头颅正是我的妻子,她是自愿的,也唯有如此,我们才能永远在一起,做什么都一起,我吃什么,她也吃什么。”
“真是变态。”
“欢小姐,如果今日我侥幸赢了,那我腹中之人,说不定早晚也会是您呢。”
一语言罢,柳生一郎带着那恐怖的女人头再度向我袭来。这一次加上这个女人的头颅,我不再能轻松应付,她不但可以放毒,还能发射暗器,关键时候还能撕咬对方。
但这种程度的攻击于我而言还是程度太轻。
趁着柳生一郎一击落空后背向我之际,我左手轻轻拧住他的脖子,右手不重不轻的一张击出,强劲的掌力击穿柳生一郎的身体,直直地打在女人头上。顿时她发出更为凄厉的叫声,众人捂住眼睛,不敢观看。
“李先生,是您逼我的。”
柳生一郎面带笑意,轻轻一说,随即他的背上再长出几条手臂来,一些手臂与人手无异,一些则是通过祭炼的组合与拼接,可自由伸展足足有数米之长。柳生一郎一个颜色,三条长长的手臂径自向我攻来,我都轻松闪避,此刻,柳生一郎忽然滚上前来,趁我松懈的一瞬间他腹中之人张开长长的大口,一口咬向我的手臂,顿时血流如注。
丽莎脸上浮现出得意的笑容,杨子墨一脸神秘,似乎正在盘算什么。
忽然之间,柳生一郎肚子上的女人呈现出痛苦的表情,随即不管不顾,径自尖叫,搞得现场一阵惊骇。
“是师兄的血,太过阳热,极大程度克制了她的阴寒,这阳胜阴,她被这阳热血气灼伤了。”
小雅坐在一旁,安慰道。
“这变态玩意,还不滚蛋!”羊欢再度大叫起来。
柳生一郎带着两张痛苦的脸急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