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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来 第十五章 反刍

作者:琼伽阿尼头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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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压箱底的秘密都告诉你了,考虑考虑吧,和我一起回家看看吧!”

    过去和父亲一起生活的片段在拜蚩的脑海一波接一波的翻腾,想起5岁时,不慎从2米多高的梅花桩上摔落,父亲从10几米外一个飞扑接住了弱小的自己。童年的事情好多都已经模糊了,唯有那双温暖的臂弯让他无法忘怀。

    “回家可以,可我坚决不参加那个疯子比赛。”

    敬蚩喜出望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行啊,咱先回家,嘿嘿,先回家……嗯,半个月后,咱……”

    “不用等半个月,我们坐我的雨燕回家。泰山距离这里多远?”

    “2000多公里吧……”

    “雨燕最高时速是2600公里,我开的慢点,1个小时就能到。”

    运输机的时速只有800公里,敬蚩摩拳擦掌,想要立刻体验这风驰电掣的感觉。

    “明天我得先安排好公司的交接,我们明晚出发!对了,我得先叫点外卖,不然你明天就没东西吃了。”

    “没事,我可以用龟息功,降低自己的呼吸频率,就和冬眠一样,让所有器官的运作频率降低,这样热量就不会消耗,也就不饿了!”

    “那么厉害?我好久没练武了,都生疏了,估计我用龟息功的话,肚子还是会饿吧……哥,来我这就别替我节约了!你不吃我也要吃的!”

    说完,拜蚩点了3天份的食物。

    哥哥度过了平静的一天,弟弟度过了繁忙的一天。到了晚上,2人收拾好行装后,乘着雨燕回家。飞离城区后,雨燕开始加速,敬蚩被加速度牢牢的按在椅背上,回头望着逐渐变小的西王母城,想到这次不虚此行,心满意足的笑了。雨燕提速完毕后,2人渐渐舒坦。

    “预计58分钟后抵达目的地。”

    自动导航报告后,拜蚩降低了座椅。

    “好累啊,我眯一会,哈欠。”

    雨燕在云海繁星下快速穿梭,掠过并划破了天际。

    “预计5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弟弟用手搓着倦怠的面容。

    “哈欠,终于回家了吗?”

    “你工作太辛苦了吧,赚那么多钱有意思吗?”

    “那不赚钱,我还能干嘛呢?武你们又不让我练……我记得在山顶有个停机场吧。”

    “你这飞机能垂直起落吗?”

    “当然啦。”

    “那我们直接停在大院吧,停山上还要过索道,挺麻烦的。”

    泰山已经近在眼前,在哥哥的指导下,弟弟手动驾驶,缓缓降落。

    雨燕虽然已经将静音模式发挥到了极致,但核动力引擎的轰鸣声还是惊走了安睡的鸟儿,同时引来了2个守夜的弟子。2人以为是歹人来袭,便拉下了警报。看见黑不溜秋的雨燕从天而降,2人手中的棍棒微微颤抖。见到飞机上下来两个身手矫健的男子,2个弟子更是连连后退。

    直到2人看清他们师傅邹敬蚩的脸,才放下了心。

    “你们两个搞什么?警报震的我耳朵都快聋了!”

    面对师傅的训斥,2人诺诺道。

    “我们不知道是师傅……从来没见过那种飞机……”

    拜蚩骄傲的大笑。

    “哈哈,这是最新款的雨燕,怎么样,帅不帅?”

    “快把警报关了!”

    2人刚关闭了警报,众弟子已经手持木棍,弓箭在上山的台阶上列阵完毕。拜蚩看着弟子们一个个神情严肃,剑拔弩张,一丝畏惧一丝骄傲缠绕着游荡在心间。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白发白胡须的老人,黑夜也遮盖不了他身上散发的光芒。拜蚩认出了父亲,排斥的把头别了过去。

    “虚惊一场,我的儿子们回家了!大家回去休息吧。”

    洪亮的声音响彻山谷,很难想象这声音来源于一个耄耋老人。邹武站在山腰等

    着两个儿子上来。拜蚩有些抗拒,被敬蚩拖着来到了父亲面前。父亲看见久违的儿子回来,一改平日的严肃,笑容绽放。

    “拜蚩啊,你回来啦……你瘦了!”

    拜蚩依然排斥的心不在焉,被哥哥拍了一下,回答道。

    “……嗯。”

    小儿子的态度让自己失望,然而,毕竟自己错的比较多,而且人与人的关系只能慢慢修补,这次小儿子肯回家已经是千载难逢了。

    “拜蚩啊,累了吧,先去休息吧……敬蚩带你弟弟回他自己的房间!”

    “好的。”

    接下来,三人默默无言的在凉凉的石板阶梯上攀登着。山下的景色慢慢变的依稀可见,晚上9点43分的山间空气,沁人心脾,净化着一天的烦闷。父子间的关系微妙的变化着。

    拜蚩回到阔别17年的房间,摆设如初,整洁依旧。

    “父亲每个星期都会亲自来打扫……”

    拜蚩无言以对,哥哥离去后,一个人躺在硬板床,睡惯了软床突然睡硬床,感觉全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望着天花板的斑驳,过了那么久,有些许改变,但大体还是从前的样子。闭上眼,闻着略带露水的微凉空气,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也许是太累了,也许是山上过于安静,拜蚩睡到下午2点多才醒。一夜潮气和硬板床让在城里娇生惯养的拜蚩浑身发酸。来到后院,面临悬崖,远处乌云密布,似乎在下大雨,这里却艳阳高照。小时候不高兴,总是一个人来到这无人的后院,远眺天空,云朵,山峦,树木。

    在这样怡人的环境里,拜蚩的天性被激发,不自觉的吐纳起来,全身关节处的肌肉开始颤动,血流加速。一夜的寒气和不适在呼吸之间烟消云散。

    “住的还习惯吗?”

    “嗯?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父亲突然的询问打破了拜蚩的修炼,拜蚩惊奇父亲竟然知道自己会在这。

    “你小时候,我一训你,你就赌气跑开。我担心,就跟你到这里。”

    “每次都是吗?”

    “那倒不是,看你生气的程度咯。”

    “这你也看的出来?”

    “是啊,用识相术啊。强化了视觉神经和大脑枕叶,能识别表情轻微的差别。”

    拜蚩的好奇心和习武之心渐渐萌发,这表情同样也被邹武识破。

    “是不是很想学?”

    “你现在在用识相术?”

    “不是,呵呵,你这个表情太明显,嘴巴微张,眼睛睁大充满着希望的光亮,有点城府的都能识别吧。”

    父子二人抛下偏见,交流起大家挚爱的武术,共鸣的武术之血,在两人体内沸腾。不知不觉中,已经聊到了晚上。

    “儿子啊,你的领悟力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咕咕……啊,我今天还没吃东西呢,肚子正叫唤呢!”

    “今天我一起来吃草,怎么样?”

    望着目瞪口呆的儿子。邹武接着说。

    “反刍术。模仿吃草动物的消化系统,把人类无法消化的纤维降解为可使用的糖分。其实就是内功中,对消化系统的把控。”

    “像牛一样?把吃过的东西呕出来,再嚼着吃?太恶心了吧?而且好像也没什么用啊!”

    “野外求生啊!现在地貌虽然大部分都是一片焦灼,野生动物几乎绝迹,植物也被大肆毁灭,但春风吹又生,据说有些温和多雨的地方,植物还是挺茂盛的。万一哪天你在哪空难幸存了,只要那里有植物,你就能活!”

    “你想象力太丰富了吧……”

    “哈哈哈……对了,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是被人下毒了,可以迅速呕出或排出。当然啦,对日常生活也大有帮助,所有肠胃病,像消化不良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痔疮肯定也不会得了!”

    “嘿嘿。”

    “你那么盛情推销,我再拒绝也不好意思,那我就勉为其难的学了吧。”

    “你先把嘴张开。”

    拜蚩半信半疑的张开嘴。

    啐的一声,父亲精准的将口水快速的射进了儿子的嘴里。

    通过习惯性下咽,拜蚩已经来不及吐出,怒吼道。

    “臭老头子!你干嘛?”

    “我的口水有消化植物纤维所需的益生菌,我也是通过吃牛的口水获得的。好吧,我们开始练习吧!”

    按照父亲的教导,拜蚩的消化系统开始过载,感觉肚子里热热的,肠胃好像可以听从自己的指挥,肆意蠕动。接下来,胃被拜蚩分为两部分,较小的上部用来研磨植物,较大的下部用来储存发酵。

    “你刚开始练,胃壁不是很厚,就先吃一点点吧。”

    讲究的拜蚩拔起路边的3,4根野草,一个个的挑走附在上面泥沙,撕掉枯叶,放入嘴中细嚼慢咽,清香和苦涩使饥饿感更加膨胀。下咽后,尖锐的草叶,让胃部感到不适,拜蚩加大了上部胃研磨的动力,不适感渐渐缓解了。沉入下部胃的草,填饱了拜蚩。

    “发酵5,6个小时以后,再反刍到口中咀嚼,接着让上部胃研磨,再发酵3,4个小时,就可以放入小肠吸收了。”

    “直接让胃研磨行吗,我不想咀嚼那种发酸,黏糊的半消化物!”

    “可以啊,但是刚开始练,消化效果就可能会不理想哦……练多了,像我现在上部胃的胃壁已经坚硬无比了,就不需要再咀嚼了。”

    “厉害……”

    “植物的卡路里很低,但很容易饱腹,纤维素又可以清肠,简直是减肥神器!哈哈哈。”

    “看来我得再吃点,不然要低血糖了……”

    说罢,拜蚩又抓了几把草塞入口中。

    “啊……现在已经快7点了,到晚课时间了,我带你去和大家认识一下!”

    父子来到授业大殿,空旷高大的大殿里摆着864张书案,坐满了泰山上九成的弟子,大家都跪在竹席上,带着电子眼镜和耳机,学习着自己感兴趣的课程。弟子们年龄大的近40岁,小的才6岁。弟子们来自社会各个阶层,从达官贵人到贫民,加入邹家武术班后,就切断和自己原先的家庭的渊源,人人平等,一心习武守卫。

    看着大家学习时认真的神情,邹武不忍打断。

    “咱们等他们下课吧,也就十几分钟。”

    下课后,邹武带着儿子来到讲台。

    “大家先别走,我给大家引荐一下我的小儿子,邹拜蚩……对,就是昨天引发警报那个男人。”

    “大家好,我是小儿子……请多关照。”

    哄堂大笑惊醒了在梁上睡觉的大黄猫,不满的叫声淹没在吵闹声中,刷不到一丝存在感。邹武又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后,弟子们都四散回房,准备洗洗睡了。

    空旷的大殿里只留下父子二人,谈话的回声使大殿更添加了一丝空灵。

    “大家都很淳朴。”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除了练功就是劳作,简单的生活过滤了心中所有的杂念。”

    “以前我也是过着这样的生活,现在想想也挺怀念的。”

    “现在也可以啊,只要你想,泰山永远欢迎你。”

    一声巨响打破了父子俩的笑容,2人奔出大殿,遇见了同样闻声赶来的敬蚩。正在3人判断巨响方位时,远处又传来了爆炸声。3人望着火光的方向。

    “食堂!”

    3人同时向食堂狂奔,所经之处,飞叶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