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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又下起了大雪,寒风呼啸,看着天上飘下的巨大雪花我就有点儿头晕腿软,不会是又遇上雪崩了吧,好在没走出多远就来到一处峭壁下面,乌颖纳停住了脚步,指着上面对我道:“看见那几簇花儿了么?把它摘下来。”
我抬起头向上看,只见上面二十几丈处探出一块巨石,将下面的峭壁遮住,是这里成为周围唯一一块没有被积雪覆盖的区域,就在我头顶四五丈的石缝里,生长着几簇小黄花,那花儿很特别,中间一圈是血红的,外面却是金黄金黄的,在这冰雪的世间显得那么耀眼。
我取出飞爪百链索,向上一甩将那几株小花尽数取下。
回到山洞,大壮正在用雪敷在华伯的额头上降温,可华伯好像并没好转,反而脸更红了。
乌颖纳取下五朵小花让我用石碗煮水,又取下两朵直接塞进了华伯的嘴里,让他干吃下去。
很快我发现,这五朵拇指指甲大小的小花竟煮出了血液,鲜红鲜红的分明就是一碗脓血,我惊得倒退了两步,问乌颖纳,“这,这是怎么回事儿?”
乌颖纳拿起一朵小花,淡定的道:“别怕,这是太阳之神留给雪山的礼物,你看它中心为红而周围却是黄色的,就像太阳一样,是为了治愈冰山上的所有生灵。用汉人的话应该叫它‘昆仑血菊’,华先生的症状是典型的高原反应,又引起燥热发烧,这雪菊五朵煮水便可补血润燥,解火毒,干食也可耐高原反应。”
听她这么说,大壮蘸了一点儿药汤尝了尝,冲我点了点头,“嗯,没有血腥味。”
这才将血色的药汤给华伯灌了下去,最后我们每人也都干嚼了几朵昆仑血菊,很久之后我们才知道,出现了高原反应切记不要睡觉,因为那会使这种反应更加严重,甚至有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这也是乌颖纳叮嘱华伯保持清醒的原因。
干嚼了两朵昆仑雪血菊之后,我坐在地上,倚在离篝火最近的一块大石头旁休息,刚才跟乌颖纳去采血菊这一趟,虽然路程并不远,可不知为什么,直到现在我都还是感觉自己筋疲力竭,身子软绵绵的,腿肚子“崩崩”直跳。
乌颖纳似乎早已对这种事儿习以为常,她正整理着剩下来的昆仑血菊,从怀中掏出一只做工粗糙的麻布锦囊,将花朵儿小心翼翼的装了起来。
大壮则一直守在华伯的身边,时不时的摸一摸他的额头,细心照料着,吴大壮骨子里虽然是个粗人,可听他说过,他八岁便跟着华伯学艺了,这么多年形影相随,师徒间的感情自是不必说,看这会儿他那紧张的样子,估计是真有些着急和担心了。
天已经黑了下来,这山洞里除了篝火中的材火烧得“噼啪”作响之外,安静得有些压抑,也许是众人各怀心事,我也索性闭上眼睛,回忆起我爹当时将太素古卷交给我时的情景,还有治化
师伯告诉我关于我家族的秘密,可很快他们就一个接一个的失踪了,我努力的想搜索出一点头绪,想将着一切都连起来,还有那方仙教……总觉得似乎还漏掉了什么,方仙教……
“好像,好像真的有效果,嘿嘿,乌……乌颖纳姑娘,还是您高明,刚才我一着急,有些,有些出言不逊的,说了些不中听的话,您大人大量,就当它是个屁,放了就完了,千万别和我一般见识!”大壮爽朗的声音先打破了持续很久的沉默。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也不像是他的性格啊?这家伙向来只会发混,可这几句话语气却十分诚恳,甚至还带着几分谦恭。
我睁开眼,只见乌颖纳并没出声,只是朝大壮微微笑了笑,眨了几下眼睛,我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面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儿气质似乎很不同,她有着西王母族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神秘感,可又非常质朴,眼神中不带任何杂质,不过那种清澈并不是让你能看懂她,而是她一眼便能看穿你的心,真不知她是如何修炼出来的。
再看华伯,果然已经好很多了,脸色恢复了红润,呼吸也比之前匀称了许多,眼睛似乎已经微微的睁开了一条小缝。怪不得他娘的大壮态度这么良好,不知道的还以为做梦娶了媳妇,没想到这昆仑血菊有这么大的功效。
大壮又讪讪的道:“小乌姑娘,你的眼睛真好看,就像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小花姑娘一样,让人着迷。”
“我去,这个比方实在太弱了,再说你调戏姑娘能不能避着点儿人啊!”我忍不住说了一句。
乌颖纳好像没听太懂,弱弱的问:“调戏是啥意思?”
“就,就是想,想对你好,想保护你,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大壮满了绯红的解释道。
对方若有所思道点了点头。
我心里突然也轻松了很多,便调侃道:“嘿,嘿,嘿,我说大壮,这昆仑血菊可是我亲自从绝壁上采下来的,差点儿死在那儿,都快累虚脱了,现在还没缓过来呢,你怎么只谢人家姑娘一个人,我咋就吃力不讨好呢。”
大壮听我这么说,立即来了劲,痞劲儿十足的对我道:“你快省省吧,要是没你咱们哪至于受这种罪呀。”
我刚要骂他忘恩负义,就见华伯微微抬了抬手臂,有些虚弱的道:“这里山高,喘气费劲,你俩不要再喧闹了,快些休息,养足力气。”
大壮急忙点了点头,对我道:“行了杨子,你先睡吧,我来守夜,过两个时辰你再替我,可别再有什么东西进来。”
我点头应了一声。
可乌颖纳神秘兮兮的道:“这里不用守夜,没有野兽敢踏进此地,我也说不清楚,总之你们信我就好。”
我也的确觉得身上没劲儿,便取出干粮来吃了些,很快眼皮就打了架,不自不觉间睡
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我觉得右臂被一只手牢牢的抓住,警觉的睁开眼一看,周围一片漆黑,篝火不知在什么时候熄灭了,我的嘴被一根手指按住,我瞬间明白,那是在让我禁声,好一会儿我才适应了周围的黑暗,借着洞外一点微弱的月光我才看清面前的是乌颖纳。
她的脸几乎要贴在我的脸上了,表情十分紧张,用极低的声音对我道:“杨子哥,你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我见她表情严肃,知道一定是有不寻常的情况,便立即挺了挺身子,点了点头,示意听懂她的话了,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竖起耳朵,生怕漏掉一丝一毫的动静,可一盏茶的功夫过去了,除了洞外寒风“呜呜”的声音之外就只有大壮那节奏感不错的呼噜声,其余的什么声音都听不到。
我疑惑的看了看乌颖纳,她也没听到什么,不过她好像仍不死心,向我做了个下压的动作,意思是再静下来听听,又过了好一会儿,我连自己的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了,可周围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的响动。于是,我再也忍不住了,压着嗓子问道:“我什么都没听见,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乌颖纳又警惕的朝洞的深处望了望,可除了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便低声对我道:“刚才,刚才明明有的,好像是哭声,听起来是一个孩子的哭声!”说到最后她似乎也都带着几分哭腔了。
她的声音说明她应该没说谎,于是我站起身,对她道:“你先别动,我去前面看看。”说着便摸着洞壁朝里面走去。
只听见身后的乌颖纳轻声叫道:“不能往里走,千万不能往里走,里面是禁地!”
不管她如何叫喊,我的脾气是不弄清楚就吃不好睡不着,没走几步,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任何东西了,这里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在我的左上方很远的地方,出现了两个小亮点,还眨了两下,好像……好像一双会发光的眼睛在死死的盯着我,而且它还在移动,朝着我的方向移动,离我越来越近。
我瞬间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头脑中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雪豹,要不然也是一头类似的畜生,于是赶紧拔出腰间的匕首,向前猛戳了两下,可是什么都没碰到,想退怕是已经来不及了,这会儿我心中暗骂自己太鲁莽了,敌暗我明,这下可完全的处于被动了,估计对方肯定是能看见我,麻烦大了。
那双发亮的眼睛已经漂到了面前,我紧张到了极点,绷紧了身体,牙咬得格格作响,不能轻易出手,但出手必须得中,最坏也得跟它来个同归于尽。
感觉那双眼睛已经到了三尺开外的地方,恰是好时机,我正准备先暴起发难,突然,眼前忽地闪出一道火光,这道光亮出现的太及时了,瞬间将四周的照亮,只觉得一道黑影带着一股疾风从面前扫过,我“啊!”的一声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