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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另一端,鸦龙城寨其中一名上人林小珊嘴巴塞着布,跪在走廊上,不停抽泣。
江风吹过,林小珊的泪都被吹干了!
而另一名鸦龙城寨的上人陆橙雨呢,则坐在椅上不停挣扎。
陆橙雨嘶声大叫:“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我的义父来的话,你们就完蛋!”
站在栏杆边的张九看这聒噪的陆橙雨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
坐在陆橙雨附近的李德立神父,此时头低低坐在椅子上,被割了耳朵的伤口依然血流不止。
陆橙雨望着李德立神父几乎要哭出来了。
走廊尽头的豪华厢房,烟雾弥漫,几名堂主在厢房里吞咽吐雾。
不时传来贱贱的笑声。
“沙沙沙”的麻将声,此时八位堂主坐在厢房,大家愉快地闲聊搓麻将,显然对于陆橙雨嘶吼充耳不闻。
其中一名胖子老头不时用小眼珠瞄着厢房外头,这名外五堂的堂主名字叫钱无用,已经有六名小妾,看表情,似乎想增员。
他肥肥的眼皮拉扯成一条缝,瞅着走廊上的林小珊,他吞了一吞口水,标致,可爱,双颊粉红,还微微颤抖,嘀咕完,一道口水从嘴里划下。
这胖子既然是萝莉控?
“胡了胡了,给钱给钱!”虎背熊腰的左三炮咧嘴大笑道,听到要给钱,这胖子才回过神来。
几名堂主掏出大洋给他,收了钱之后,内三堂鹰堂堂主左三炮似乎心情大好,立刻放开大侃。
只见他眉飞色舞的道:“昨晚我在青莲路看到一名丰腴汁多的娘们,搞的我应该改名叫左七炮…哈哈!”
钱无用瞥着林小珊的眼神道:“应该改名叫一夜七次郎,哈哈!”
几名六七十岁的堂主看到左三炮又在吹嘘他的能力,只能尴尬的陪笑。
厢房外的走廊,三人站在一个大圆桌,桌上摆了好几幅水墨画,一名中年乞丐站在老人身边,这老人正是辛竹子,他身
边的中年乞丐正是张大眼,他四处张望,瞅瞅这飞檐斗拱的古楼,虽然他平时都要在楼下的茶楼唱莲花落,三楼的贵宾区的富丽堂皇,这张大眼身上长满浓疮,自然上不来。
三人中一仪表堂堂,穿衣华贵的正是沈家年。
“久仰辛竹子的国画灵动万分,今天终于让在下见到了!”沈家年笑着道。
此时汉口风声鹤唳,谣传许多杀手已来到这一带,想干掉沈家年。
但他还是很悠闲的在赏画,毫不怀疑这辛竹子与张大眼是不是要接近他的杀手。
旁边十几名拿着毛瑟步枪的漕帮光棍在,任何人进来插翅也难飞。
扬子江波光粼粼,尤其是在亥时的这个时刻,望着对岸汉口的灯火熠熠,江上几艘小船,天上黑压压的乌云,有着草木皆兵的况味。
张九站在栏杆旁,他一直看着掌中的怀表。
“崔老弟看来赶不及了。”
辛竹子一边推销他的画,眼光不时瞅瞅站在栏杆边的张九。
张九也把头往他瞧去。
高大的身躯,一脸横肉,几乎让人过目不忘,两人眼神接触,辛竹子一慌,立刻别过头去。
张九看这卖画老头,这老头鬼鬼祟祟,看起来挺眼熟的。
辛竹子看了一会儿,心想:“果然是他!”
辛竹子自从脱离贱民后,对比以前扫大街时的落魄,外表确实比较干净整齐,所以看起来与在鸦龙城寨时略有不同,除了较为深交的朋友,普通人估计也认不出来。
他听说张九在黄鹤楼,但进来这边必须有渠道,他的渠道就是他的画。
只是找到了张九,那下一步得如何呢?
“刷刷”声,沈家年手上翻着几幅工笔画道:“你的蜜蜂画的不错,看起来苍茫有力,黄色的湿涂法,在墨未时点上眼珠子,晕了开来,大巧若拙,不像现在人画来画去都画荷叶山水。”
沈家年看着手中的画出神。
辛竹子摊在桌上的正是蜜蜂采花图,心想:“这沈家年真的懂画。”
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走到
沈家年身边,正是张九,只见他躬身道:“多谢香主热情款待,在下有事要走了!”
他的小眼也定定瞧了辛竹子一眼。
沈家年问道:“张兄弟,准备去哪?”
张九道:“去码头坐船。”
沈家年笑道:“哈哈,这么着急,但你还没有取得隐语的啊。”
张九指着陆橙雨,也笑道:“那这小妞给我吧!”
一旁的陆橙雨听完两人对话,整个人大惊失色,只见她拼死挣扎:“不要!不要!放开我!”
陆橙雨不是不知道张九的心狠手辣,想到在勇士大赛时杀人无数,不禁感到一丝冷颤。
她拼命挣扎,可惜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大家都不睬她,只有一名看着像艺术家的老人偶尔往她瞥过来。
她看着老人挺熟悉,只是一下子想不起是谁。
这时两名漕帮光棍突然把路程雨的嘴巴塞个布团,让她喊不出来,然后把她抬起来,搬出去,不管陆橙雨如何挣扎,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无力对抗。
这时张九突然问了辛竹子一个问题:“这位画家好像在哪里见过?”
辛竹子道:“我就在山里画画,应该不曾见过。”
张九道:“是吗?你是不是在城寨扫大街的?”
辛竹子道:“哈哈,如果我在城寨扫大街,就不可能在这里出现。”
城寨的贱民得不停的干活儿,不可能出现在汉口卖画。
沈家年看着他俩的对话,在看看辛竹子的手,似乎在看他的手是不是做粗活儿的。
张九凝神看了他一眼,弯腰提着他的箱子,经过沈家年的身边时,两人面面向觑,张九冷笑,做了一个割喉的动作,沈家年望着辛竹子不怀好意,左嘴微微上扬。
辛竹子似乎不知道他们在打眼色,眼睛只看自己的画,他道:“这是我最近画的蜻蜓,香主也可收下。”
“红蜻蜓配荷叶,红色配绿色,阁下是暗示我们安清道友与洪门的结合吗?哈哈哈!”沈家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