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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癫影 85.天雨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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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冷,深入骨髓的冰冷,如果我还有骨髓的话。

    还有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彻底的黑暗。

    我敢打赌,就算是植物也没有此刻的我这般渴求光和热,我刚刚结束的这辈子也算上。

    所以我死了?这算什么,思想的圣殿吗?这可真的能把人逼疯。

    嗯……也好,我哪一步做错了呢?这里的作用不会就是让人反省自己的一生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没死过。

    嘶——是真的冷,我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等会儿!全身?我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全身?嗯……让我感觉一下……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屁话,楚凡凉骂自己。

    要习惯,这也是一部分,以后可没人陪你解闷。

    话说回来我还真是挺惨,年纪轻轻的连个老婆都没讨到就死了,真成了一辈子处男了。

    不是之前红袖帮你……

    那不算吧?那算什么……顶多叫情-趣,嗯,对。

    这样下去我会疯吧?

    对了,既然我还有意识的话,那灵魂力……算了,灵力,啊,好羞耻,总之,这东西应该也还存在吧。

    想象自己的灵魂……嗯,没动静。

    完了,凉了。楚凡凉啊楚凡凉,你这名字……算了。

    砰——

    就在楚凡凉百无聊赖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突兀传来一阵闷响。

    嗯?宇宙大爆炸?

    不对,我想什么呢,那这能是什么声音……

    砰砰砰——

    随后又传来急促的响声。

    来了来了,哪位啊,嗨,来就来嘛,还带什么东西……

    砰砰砰砰砰——

    家里没人,少年,你想咋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不开不开就不开,你妈回来也不开。

    看来这不是折磨,估计刚才是在排号呢,现在死都得排队了?

    砰——咔吧——

    嗯?这声音,怎么滴,还能撬锁了?

    咔吧——

    声音更响了。

    楚凡凉没别

    的想法了,因为他发现自己所在的黑暗随着声音出现了一道光,一股夹杂着某种怪味的冷风,不止,冰风吹向了他的鼻子。

    这回他终于感觉到自己的鼻子了,因为只这一吹,楚凡凉觉得自己的鼻子愣是生疼,快要被冻掉了,随后就再次没了感觉。

    别蒙我,这是代表鼻子冻麻了。

    一股温热从鼻梁深处蜿蜒,嗯……毛细血管破裂嘛。

    刚才那味道怎么怪熟悉的?

    咔吧咔吧——

    光亮占据的比例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冷。楚凡凉眯着眼适应,重见天日然后被照瞎?不可能!

    啊对了,那是血的味道。

    咔吧咔吧——

    啊,有人说话了……我不会是没死成吧?

    这么坑?

    “这棺材钉的好紧,来看看这木质,这手感,一看就是从好地方来的……”

    “哎大哥你说这人还活着没?”

    “有区别?”

    “当然了,这可是,卧槽——活着的,黑的,跑!”

    然后就是一阵一听就很慌乱的脚步声远去,至少两个人,有一个还摔了一跤。

    “……”楚凡凉突然不是很想再想什么了。

    棺材已经开了大半,惨淡的天光透进来,楚凡凉已经适应了光亮,但还是就这么躺着一动也不动。

    好想抽烟。

    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双手交叉于胸前,身体被一匹黑布包裹的很完美,很紧。怪不得动不了,麻了之后甚至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了……要是真的就好了。

    妈的!

    习惯性的运灵力……随便吧,反正都这样了,运灵力于双臂想要挣脱开束缚,却发现一阵阵一阵阵源自灵魂的虚弱感不断传来,痛的一批。

    呼——

    这算是把自己废了?然后装进棺材里……这他妈是哪?

    一片片雪花被冷风裹着顺进了楚凡凉棺材的缝隙,吹了满脸。

    雪?还是粉红色的?

    ……等会儿,雪?!不出意外的话我绝对是已经跨过秦岭--淮河线了,我他妈……至少刚才那两个人说话我听得懂,我应

    该还在国内。

    这颜色……使劲儿勾着脖子仔细看了看,还真是粉红色的,煞是好看。

    “……”楚凡凉用鼻子闻了闻,刚才吹在他脸上的雪已经化了,丝丝缕缕的还有一些流进了楚凡凉的嘴里。

    这气味,这口感,这他妈绝对是血,少骗我!

    天上下血?这到底是个什么鬼地方?

    不行,不能在这样下去了,这地方也太他妈冷了,我会很快冻死的。之前做好了准备都没死,老子能这么容易再交代了?

    嗯……好像也不错?

    低下头在裹到脖子上的黑布上撕咬着,同时双臂使劲往两边扯。

    这布真结实,我牙都出血了,要是还能回去做个墩布吧,应该能用挺久的。

    刺啦——

    终于在楚凡凉的不懈努力下黑布被撕开了。

    嘶——

    这踏马是北极吧?我确定没出国?这也太冷了!

    把棺材盖子完全掰开,扶着棺材边慢慢坐起来,一丝不挂的楚凡凉上下牙不由自主的不断撞在一起,脸上像是被冻起来了一样毫无表情的看着周围的环境。

    他在一个小巷子的尽头,杂乱无章的建筑风格,茅草,木头,砖瓦,水泥,真的是什么都有,各式各样的屋檐垂着同样各式各样的冰凌,绛红色的冰凌!地面坑坑洼洼,看得出来很久没有被修整过了,同样结着各种不同深浅红与黑的冰面。楚凡凉一点也不怪刚才那俩人能跑摔了,就这路面能跑几步不摔才是技术!

    往身后看看,背后就是还浮着冰渣子,不断朝他灌着冷风的……水面,在视野的尽头看不到水的尽头,波浪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拍打着棺材,雪是粉红色的,水却是深红色的,浑浊不堪的深红。

    敢情刚才跑了那俩人是把他的棺材从岸边捞上来的?

    低头看看,同样的棺材还有不少,比他的位置要远一些,在岸边上正随着水的潮汐不断前进后退,也不知道是不是都是人。

    知道嘴唇都发紫了楚凡凉才反应过来,本能的躺会棺材里,顺便还把棺材盖子重新盖好,把刚才撕开的黑布裹在身上,就这环境他实在是不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