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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蓝癫影 97.神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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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爪从后腰掏入,就像一把切入了黄油的热刀子,毫无阻塞感。

    五指收拢一把拽出整根脊椎骨,其上黏连的血肉在月夜下划出一条残红的轨迹,蒸腾着生命余留的热气。

    灵力攀附而上形成一条狰狞的骨鞭,盘旋扫过削下一颗颗狰狞的首级。

    呼啸而过的锯链根根劈落,人马俱碎的同时在地面上留下一条条崩裂的沟壑。

    “哈——哈——哈——”楚凡凉停在原地剧烈的喘息,此时的广场上站着的人已经少了很多,整个广场仿佛凭空升高了几级台阶的高度,楚凡凉知道那是尸骨的累积。

    丘陵,他想,有点儿想笑。

    坚持下去,你还不能死。

    他分不清是谁在说,自己怎么就会有个话唠的灵魂?

    红袖啊……

    身上的伤其实不怎么痛,基本都是咬痕,个别牙口好的还能撕下大片的血肉。天气太冷了,都被冻住了,只有在有动作的时候才会反复崩裂,溅射出一股股鲜血。

    天气真的很冷吗?他现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

    很奇妙,无喜无悲,至少在此刻,生命的意义就只在于切割,无休止的切割。

    自己的双手在微微颤抖,楚凡凉能感觉到这个,疲惫和兴奋,不躲在任何事物身后,用自己的血肉之躯直面死亡。

    那人说得对,这些的确不用教导,杀多了自然就会了,自然而然就是最适合自己的。

    你很感谢他。

    我该,楚凡凉现在分得清什么是自己了,通过杀戮。

    创造性-行为的毁灭性后果,他笑。

    伪神罢了。

    右手挥动着骨鞭一探卷住一颗大好人头,肌肉绷紧,道道伤口崩裂,瞬间又是一层鲜血淋漓的外衣,反手一拽,手中的骨鞭反馈给他一种特殊的波动。

    如果说曾经没有感到过的话,楚凡凉现在十分熟悉这种波动,生命消失的波动,连带着残破不堪的灵魂,楚凡凉隐隐能猜到了,自己的灵力现在本身就能切割灵魂,施以最大的痛楚,并且一定程度上补充自

    己的灵力和体力。

    【双生】,啧,有点怀念啊,楚凡凉觉得是这样,不然现在他早该倒下了。

    越发纯粹的纯黑色灵力在他身边盘旋着,是的,纯黑色的,看上一眼就会觉得锋利无比,仿佛能吞噬灵魂的纯黑,隐隐的……还泛着血色的光华。

    楚凡凉抬起头看着远处走来的身影。

    原本在广场上的人基本上都被他杀光了,脚下的丘陵就是证据,只是闻着空气中醉人的血气从四面八方赶来招待楚凡凉的人更多,更强。

    楚凡凉有两种和身体的疲惫完全不相符的饱胀感,一种是灵魂上的充盈,几乎是要冲破什么的充盈,感觉身体都轻盈了几分。

    另一种是肚子里的饱腹感,他已经吞吃了很多血肉,毕竟要补充体力,这些血肉是他唯一随时都能触手可及的食物来源。

    会不会胃下垂,这么剧烈运动的话?

    这让他有一种不真实感,超越人类,凌驾于人类之上的,更高级的存在的错觉。

    是的,错觉。他知道什么是真的,不再像之前那般几乎被那人操控。

    什么是真的?生死才是真的。

    来人很瘦,手上提着两把锋利的匕首,正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光。

    冷不过天气。

    骨质的,这地方一般人找不到其他的材料。

    血色的,楚凡凉可以听到附着在匕首上的残魂们在嚎叫。

    两人对视了一眼,来人身形一闪几乎是瞬移般出现在楚凡凉的身侧。他的攻击方式很有特点,侧身,从腰部开始发力,借助身体的回旋力将匕首递出,起手很难看出他的进攻轨迹。

    锋芒一闪,楚凡凉眼前突然只有一片血红。来不及检查,将手中的骨鞭盘旋而起,把敌人逼退。

    楚凡凉摸了摸双眼的位置,入手只有一片温热,双眼角通过鼻梁上一道很深的伤口连成一片,再深一点儿,就一点儿,我就死了。

    这是个好手,只不过大意了。

    我瞎了,也不知道那人有没有办法修复一下。

    楚凡凉低

    下头,他此刻离死亡也就差那么一点点。

    伸出手指虚空一点,空间仿佛因此泛起了一阵阵波纹。

    这是灵力的波纹,之前勉强才能使用且没什么效果的灵力脉冲在生死之间如此自然的使出,而且现在是真正的波纹了。

    技巧在于频率,不能让对手找到的自己的波纹特有的频率,波纹本身也在震动。

    我看得见,比以往更加清晰,楚凡凉偏过头躲过来人又一次的攻击。

    他让自己那个话唠的灵魂暂时关闭了自己关于疼痛的神经,现在不是怯懦的时候。

    别打扰我,我在思考。楚凡凉顺势一脚踢出,嗯,踢中了,从触感来讲,应该是头,嗯,没死。

    将这种震动运用在别的地方呢?

    楚凡凉手上十根沾满血肉的利爪开始以一种不规律的频率震动,血肉滴落,露出利爪本身灵力的纯黑,看不真切,仿佛随时都在运动着。

    效果呢?

    楚凡凉毫无征兆的双腿弯曲将身子矮下去,右爪举过头顶,恰好一个瘦长的身影从中滑过,一分为六。

    锋利了很多,不错。楚凡凉很满意。

    他开始习惯这种目盲之后可以随时随地享受的黑暗了,身上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感受着周围气流一丝一毫的变化。

    双手环住又是一个不知从哪来的参加者的脖颈,偏过头,一柄从后方投掷过来的飞斧正中代替了位置的头颅。

    反手拔出斧头,头也不回的扔出去,通过灵力反馈的波动他明白又一条灵魂逝去了。

    你说得对,这样的确会上瘾。

    你不害怕吗?

    你指的是什么?

    死去,以及这样的自己。

    你并没有我理解我,这样的我没什么可怕的,这是自然,我的杀戮只为了杀戮本身。

    这是恶。

    如果这是恶,那么邪恶的定义会简单很多,风暴就是恶,还有火也是,雷电。保险公司会将这些杀戮的方式归为一个特定的名词。

    什么?

    天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