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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了,前院热闹非凡,后院却沉寂一片。
梅姨已不知了去向,洪七七、沙棘和鲁家兄弟横七竖八的躺在的地上。
空气中弥漫着不祥的气氛。
一个黑影如鬼魅般闪进来,那人仅有的一只眼闪烁着邪恶的光,另一只黑黑的洞,在昏暗的灯光下看起来丑陋又狰狞。他迈过鲁家兄弟时顺便踢了他们一脚,留恋的扫了一眼歪在一旁的沙棘,最终把目光锁在洪七七身上。
灯光下,洪七七看着特别的温顺,脸也有些绯红。
赖有才手忙脚乱的把洪七七抱到床上,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迫不有待的甩掉自己的衣服,露着了黑黑的胸毛,心想:这丫头要是醒着就好了,肯定火辣辣的。
赖有才淫笑着,他伸出毛茸茸的手去解洪七七的扣子,越心急越解不开,一恼就给扯掉了,露出了贴身小衣。
洪七七感觉身上一凉,她猛的睁开了眼睛,看着眼前那张恐怖的脸:“你怎么会?我爹会杀了你的,会杀......“她想说话嘴巴怎么也张不开,眼珠子要瞪碎了。
“爹爹,救我。”她在心里狂喊着,脸上流下绝望的泪水。
就算是被万人捧的洪大小姐,此时也是案板上的一块肥肉。
赖有才猛的扑上来。洪七七绝望的闭上眼睛。
“彭”的一声响,世界平静了。
洪七七又昏死过去。
“爹娘,郝师兄。”洪七七光着身子坐在地上,羞愧得要死,身边许多人在指指点点的。
“伤风败俗啊,我洪风一世清白,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洪风厉声。
“娘,娘。”洪七七祈求。
庆衣玲木木的表情,好似不认识她一样。
金花开心的大笑着。沙棘拉着郝节的手走过来,头上带的是自己的红木簪子。
洪七七猛的睁开眼,眼前不正是沙棘吗?他心里一惊伸手去推,沙棘毫不防备,一屁股跌坐在地。
衣服穿得好好的,洪七七舒口气,还好昨天是梦,但赖有才怎么会躺在地上,还有鲁家兄弟怎会睡在这里?
洪七七扶着脑袋下床,她用脚去踢鲁家兄弟,二人睁开眼,一脸茫然。
“我们的饭里有迷药,幸好我没吃太多,要不要不......“沙棘说不下去了。
“闭嘴,你别胡说八道,被玷污的是你是你,我是洪风的女儿,说出去谁信谁信?“洪七七知道沙棘胆小,一吓准奏效。
几个人哪里遇到过这种阵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正愣神间,赖有才也醒了过来了,他大喊:“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抓住张一木的女儿,快来帮我啊。”
赖有才明白此事败露了,想当初没占住爱萍的便宜,还被弄瞎了一只眼,这次他要先下手为强。
几个手拿砍刀的打手跑进院子来,四人无心恋战,边打边退。前院的嫖客和姑娘们听见后院激烈的打斗声,纷纷趴在窗户上观看。
赖有才恨沙棘又一次坏了自己的好事,一刀连着一刀的劈,边打
边给自己拉同情票:“男女老少看好了,这位武功了得的就是官府追拿的逃犯沙棘,看过缉拿令的都认识吧。她练得这一身好本事,就是为了给他爹张一木报仇。”
沙棘没想到赖有才流氓到这个地步,伪装的面具撕下后如此令人恶心。她突然恶中胆边生,心想:这个败类不除难道让更多女子惨遭羞辱吗?罢罢罢,我是将死之人怕什么?今天就为民除害吧。
她银牙一咬,赖有才手一痛,刀已经落到沙棘手里。
手起头落,干脆利落。
梅老板害怕事情闹大,想出门劝慰,刚好赖有才的脑袋从身上分离,正好滚落在她脚下,那只独眼正死死的盯着她。
梅老板吓得昏死过去。
楼上有女人在尖声大叫,看热闹的没想到杀死了人,吓得定在那里,动也不敢动。
意外的是,这个时候最冷静的是沙棘,她飞身跃上拴在一旁的马,对着三人大喊:“不要命了?快跑?”
那马匹向西飞驰而去。回过神来的三人顾不得拿行李,留下目瞪口呆的众人,绝尘而去。
洛阳城,洪风在议事厅心急如焚。刚刚,蒋太守差人来,说长陵城的望春楼发生的杀人事件,凶手就是在逃的沙棘,帮凶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有鲁师兄家的两个儿子。
洪风深吸口气,对阔逍遥说:“通知金花,赶紧去长陵,沙棘出大事了。”
几个人一口气跑出几十里的一个树林子里,连人带马气喘吁吁。
从早上坐到下午,滴水未尽的鲁诺突然发了火:“我不懂为什么非要陪她东躲西藏的,她是死是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沙棘手抱着肩膀,心里一阵抽搐。
鲁承看见沙棘生无生机的模样,他在那一刻做了一个决定—陪着她,无论去哪里,无论她是谁的女儿?
洪七七也没想到会捅这么大的笼子,听到鲁诺这么说,她的心也有些动摇了。
几个人各揣心思的坐在哪里。
天快黑了,鲁诺先站起来,说:“我要回洛阳城了,但你们放心,我决不会将这事说出去。”
鲁诺骑着马离去,洪七七也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沙师姐,你离开郝师兄吧,你跟我不一样,你会害了他的。”
她上得马去,半天也没动身,身下的马儿不耐烦的来回踱步,她撂下一句话:“你别以为我是在和你抢郝师兄,真的别误会,你知道吗,郝师兄的爹还在深山里等他呢?”
洪七七勒紧了缰绳,双腿一夹马蹬,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出去。
树林里只剩下两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沙棘的心冰冷到的极点。
怎么办?自己要去哪里?
想起鲁承在陪着她,那一刻,她的心里竟然有丝丝的暖意。
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远处响起急促的马蹄声,沙棘心如死灰,连懒得猜是谁来了。
原来是洪七七,她手里拿着一只不知从哪偷来的鸡子,扔到沙棘脚下,说:“你不是会做土包鸡吗?”
她下得马
来,将手里一串钥匙亮给沙棘看,气道:“真不想管你,怪只怪我洪七七太善良。”
大朗山里,星星点点散落着几户人家。可能是蔡瑛刚回来住过,屋子里还算干净。见家有人来,几户邻居都来看望。洪七七自然又搬出了赖以自豪的爹:,她说“我们是谁啊?请问你认识武林盟主吗?”
见几个人均茫然,洪七马上改口说:“那,我是蔡瑛的女儿,他是蔡瑛的儿子。”
乡亲顿时热情起来。
“你爹刚走没几天,怎么没听说你们要来?”一个妇人问,牵着一个鼻涕虫小孩。将手里的呼地瓜递给七七吃。
“突然决定,突然决定。”洪七七挠挠他的手,有些嫌弃他脏乎乎的样子。
洪七七的生存法则,到哪山唱哪啥歌,只要哄得大家高兴就好,这招数她屡试不爽。
“我爹呢,在兵部做火枪炮的,知道吗?能一下子把这石头房给炸碎,厉害的紧。”洪七七忽悠着。
“听说他们能天天晒着太阳吃糕点,是真是假?”有位老者的口水直流。
山里人对火枪炮、打仗并不感兴趣,他们关心的怎么填饱这张肚皮。
看着这位黝黑的老者,沙棘突然想起郝节的爹,他等着吃糕点等了十几年了吧?
“诸位伯伯婶婶们,我爹一直夸咱大朗山的人特纯朴特善良,还听说呀,这满山跑的小鸡崽特别好吃,我爹呀天天给我念叨。”
老者勒了勒裤带,说:“姑娘,那很容易,我现在就去给你逮鸡去。”
洪七七背过脸给沙棘一个大大的鬼脸,满脸的得意。
沙棘别过头,她突然很讨厌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几匹快马从洛阳城出发,心急如焚的金花、洪风和鲁家夫妇,跌跌撞撞直奔长陵而来。
早上起床,沙棘发现洪七七不见了。
她打扫好房子出得门去,看见鲁承跟老者学着种菜。她拿起菜种洒到翻整好的地里。初秋的太阳还有些毒辣,鲁承为她带了个头巾遮阳。
不远处,一个小男孩在咿呀学步,小孩子太小老是摔倒,妇人在一边保护着。
沙棘想起了婆婆,心里疼了一下。
鲁承看着她眼中越来越浓的悲哀,并不知如何安慰。
他挑水时还想着沙棘,不小心栽倒在沟里,裤子刮破了,腿上流出了血。
沙棘把他扶到屋子里,找些止血的药草给他敷上,又忙着给他缝裤子。
沙棘怕他疼,抬头冲他鼓励的笑着。那一刻,鲁承想,两人这样呆一辈子也挻好的。
鲁承生下来,注定只能流血不能流泪。两人整日里被爹娘呼来唤去,、稍有反抗就会大棒伺候。在这种环境下,鲁诺养成了见风使舵的性格,而鲁承却学会了逆来顺受。
来长陵前,他虽然见过沙棘,但并无特别印象,相处下来,他发现她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他喜欢的。
他也清楚,沙棘心里只有郝节。他想:沙棘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自己真心对她,总有一天,她会忘记郝师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