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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内张灯结彩,瀛王身着红袍,而他未来的妃子,也穿着一袭红衣,在她父王的牵引下,正步入大殿。
文武百官伏地朝贺,瀛王越过大臣们,迎到殿门口。
那里,他看见了身着彩服的沙棘,头上带的,正是插着乌黑羽毛的官帽。
他停下来,黑色丝绸的大鞋就停在她伏在地上的手旁。
牵着朗目公主向王座走去,她长长的彩服拖在地上,从殿里拖到殿外。
瀛王站定,拿起向征多子多福的红玉玛瑙,束在她的手腕上,朗目君还给他的,只是一束满天星。
满天星,象征着奉献和信任。
庄严的乐曲响彻王宫内外,王座上的一对璧人,女子满眼只有她的夫君,而男子却威严的看着前方。
沙棘眼睛有些湿润,她对着神灵祈求:愿佛祖保佑,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愿天下无纷争,愿人之间没有利用。
礼毕,朗目公主由父亲牵着,退出大殿,在门口,她停住脚,深深的看了眼沙棘,那眼神里,有些提防。
瀛王要去笔高国了,因为朗目君说,她想在那片生她的土地上举行婚礼,让逝去的母妃心安。
薛献笙点了头。
“最近客人的眼光越来越挑剔,可这些玉石,硬度不行,手感也不行啊。”
董明珠带着放大镜,整个人趴在玉石上。
“董掌柜,您是财神爷,我哪敢糊弄,给您的绝对是郑国最好的,不信,您亲自跟车去看,如果有更好的,这车我不要钱。”
做了这么长时间的生意,他的嘴巴也油了起来。
“玉实在一般,看来价格要降一成。”董明珠收回眼光,斩钉截铁的说。
路上遇到些事故,他差点命丧黄泉,风尘仆仆赶来,钱赚不到,还要受窝囊气。
但他不来,沙棘怎么办?
“这价格真不能再低,如果您执意,就只好麻烦您给郑王上书,让他老人家定夺。”
“不同意,他不同意你们吃什么,喝什么?”董明珠心里哼了一声。
“听说冷玉石只有我们有,没有了您这董屠夫,我们只能吃带毛猪不成?”
郝节的火也按捺不住了。
“离了我们的技术,您以为,就那些青不拉叽的石头,真值上价了。”
董明珠有些心虚,但还是鸭子上架,硬赶。
郝节摔门而去。
“董老板,您别气,我夫君是个犟脾气,不会说话。您想啊,要是您这财神爷不收货,我们这趟不是白跑了。”洪七七赶紧跳出来缓和气氛。
“董大爷,董老板,今天晚上,您到舍下,让小女子露两手,您哥俩喝两盅,行不行,给不给这面子?”
果然,董明珠来了。
他和郝武举杯换盏了半刻钟,气氛渐热起来。
洪七七这些年为了郝节,郑国菜和中瀛菜学会了不少。入乡随俗,董明珠来,她自然烧了很多可口的中瀛菜。
“来,董老板,生意人讲究年年有余,您多吃点。”
郝节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
洪七七郝节两人轮流敬董明珠。
“郝夫人对您真是好的没得说,您真是有福气,真让人羡慕啊。”
董明珠大的舌头说。
“董掌柜,您既然把我当兄弟,我保证,郑国最好的石头,我全都给您。”
“您这夫人,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里里外外一把好手。在我们中瀛,女人只配呆
在厨房里,只有一个例外。”
“哦?”
郝节侧耳过去表示关注。
“我朝中就有一个女官,还一年内连升了两级。”
郝节剥虾的手停住了。
“朝中从古到今从来没有过女人,这女子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招术,还听说,她还是个天朝人,真是,真是打中瀛男人的脸啊。”
“这女人是什么来头,为何能平步青。”郝节问。
“我觉得瀛王看上她了,但自士王上的婚姻都是百官定的,任谁也不管用,再过几日,他就要去笔高成亲了。”
董明珠眼皮有些沉,语无伦次起来。
“那,能去王宫看热闹吗?”
郝节摇晃着董明珠的身子。
“明天,他们让我去宫里送冷玉珠,我......”
屋内,响起震耳的鼾声。
“这是哪里,有人吗?”
董明珠半夜醒来,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出得门来,晃悠悠的走到那棵大槐树旁,洒了臊臊的一泡尿。
客房窗户开着,他鬼使神差伸出头,隐约发现床上躺着一个人。
天不亮,郝节就起了床,在院子里洗漱。
“哎哟哎哟,妈呀,疼死我了......”
郝节跑进去,董明珠躺在床上,抱着肚子大叫着。
“董老板,您怎么了?”
“郝老弟,我昨天喝得太多了,看来是老胃病犯了。”
“你等着,我去找个郎中......”
“慢,我歇会就好了,今天冷玉珠的事,只好拜托郝老弟去办了。”
郝节看向董明珠,他看起来很痛苦,但态度很诚恳的样子。
王宫,能见到沙棘吗?
郝武抑制不住的狂喜。
“师兄,我觉得此事有诈,您忘了上次了......”洪七七提醒他。
他慢下脚步,难道,是董明珠发现了什么?
但,错过这一次,他什么时候才能见到心爱的人儿。
“七七,好妹妹,你马上离开中瀛,回到郑国后三天不见我回来,就回家去,听懂了吗?”郝节厉声说。
她还想说话,他已经大踏步的出了门,她伸出手想叫,想想,还是放了下来。
“咯吱咯吱”舟子车辗在石子路面上。
郝节回过头,洪七七站在门口,身上背着包袱,手里拿着佩剑,呆怔怔的看着他。
“七七,对不起,七七,再见了.....”
“驾”郝节咬着牙,马鞭重重的落下,车轮快速的向前滚动。
洛阳城内,笼罩着一片萧杀之气。
槐树被寒冬折磨得掉光了叶子,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
弟子们窝在屋子里不知道在做什么,整个丽帮一点生气都没有。
庆依玲去了京都找丈夫,再也没回来。
鲁磊坐在议事厅里,唉声叹气。最近江湖人心慌慌,很多人告假回乡不再回来,各帮之间也不再交流。
根据郝节传来的消息,中瀛这只鹰羽毛已丰,正坐在山头上,鹰眼正盯着天朝这个猎物。
以阔逍遥为首的造反派,到处放火闹事,想逼迫风回雪释放洪风,金花已做了土匪,也扬言与风回雪誓不两立,还有一些好事者到处挑起事端,烧官府,毁良田。
千里长堤,溃于蚁穴。
鲁诺跑进来,大叫:“爹,爹,出事了,又出事了。
”
“你小子,整日毛手毛脚的,什么时候才能指望上你。”鲁磊吼道。
“阔逍遥师叔手下的几个弟子,把太守外养的小老婆房子给烧了。”
“这阔逍遥,到处惹事生非,他难道不明白,王上最终都都会算到丽帮头上,算上洪风头上,算到我头上。”
“召集众弟子,到议事厅.”
“诺,爹。”
阔逍遥跪在地上,满脸的不耐烦。
“逆徒,你整日在外为非作歹,还把洪帮主放在眼里,还把我放在眼里吗?
鲁磊拿出陈雪彪交给他权杖。
棍子高高举起,轻轻落在阔逍遥的背上。
鲁磊看得出屠龙是在演戏给他看,他拿起权仗,推开屠龙。
“哎哟,哎哟......”
阔逍遥大喊起来,后背的衣服和血粘在一起,额头上也渗出豆大的汗珠。
“你改不改,我看你改不改......”
鲁磊边打边问,他多么希望阔逍遥认怂,他好就坡下驴。
“如果是杀敌死了也值了,没想到今天死在自己人手里。”阔逍遥顶嘴。
鲁磊下手更重了。
屠龙忍不住一把抓住权杖,怒目看向鲁磊,说:“你想打死他,就先打死我好了。”
鲁磊下不来台了,站在那里呼哧呼哧喘气。。
“今天就算被打死我也要说,洪帮主这么多年出生出死的,就因为一个莫虚有的罪名,说抓就给抓起来了,王上哪还有一点人性。”
鲁磊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我们还要保护他,保护那些贪官们。就说那知府,家里有好几个老婆 ,在外面还养小老婆,他们家,连洗脚盆都是金子做的,他们有啥脸让我们敬,让我们服。”
议事厅内,弟子们个个情绪激动。
”咚咚咚。“鲁磊心里有些慌慌,权杖戳的地嗵嗵的响。
“我的话你们可以不听,但洪帮主的话你们必须听。”鲁磊大声说。
“听话,听话丽帮就能活过来吗?听话洪帮主就能从监狱里出来吗?在这里呆着有什么用?还能干什么?”
阔逍遥说完,大踏步出了门。
“师叔,等等我。”屠龙瞪了鲁磊一眼,也跟了出来。
很多弟子陆陆续续跟出了门,看着空荡荡的大厅,鲁磊怔怔的站在那里。
屠龙又拐了回来,鲁磊欣喜万分:“屠龙,还是你明白事理。”
“哼”屠龙哼了一声,拿起摆在花架上的瓷瓶,一言不发的走了。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
鲁磊仰天大叫一声,直挻挻的摔去。
“夫君,你醒醒,快醒醒。”紫凰扑过来抱起他。
“哎......”鲁磊醒来,老泪纵横。
“诺儿,傻愣着干什么,赶紧找你哥去。”
鲁承烦闷不比。
从长陵回来后,他就更不爱说话了,连爹娘都懒得理。
他只是想要幸福而已,只是喜欢沙棘而已,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人人都看不起他。
翠荫山是个不详的地方,山顶上,还埋着两个不祥的人,但就是因为这样,这里才没有人来。
鲁承喜欢翠荫山的安静,他想先练会武功。这时,看见了从山上急匆匆下来一个人影,他赶紧躲了起来。
是五师叔?他怎么在这里?正思忖间,又看见一人下来,原来是金花。
这两个人怎么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