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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城河畔,风把河水的冷气吹到脸上,让人感觉又湿双冷。
郝节站在河边,手里捧着一封信,心里一阵一阵的痛。
沙棘怎么会嫁给薛献笙,怎么会?他相信沙棘,她虽胆小但正义,除非他强迫他,否则他想不出其它理由。
可她怎么会嫁给他,她怎么能嫁给他,杨林难道没转告她,自己要永远等她的。
他又拿起了信,笔高还是向有凤出了兵,天朝就要出兵相助了。
他怎么办?他要去吗?可为什么全身仿佛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动也不能动。
“嗨,猜猜我是谁。”
眼睛被一双小手给蒙住了,他一把扯了下来,那手还真是凉。
“你怎么又穿这么少出来,会着凉的。”郝节责备着七七。
“还不是腰的事,其实我穿的不少,你看你看。”七七扯着自己的衣襟数着:“一层两层。”
河里有对鸳鸯在游着,郝节盯着它们,思绪又不知道跑到哪里。
洪七七一把抢过信,她的脸凝重下来,关切的看着郝节,心里明白他为什么不开心了。
两个人,站在河边,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
“娘,娘......”
洪七七发出震耳欲聋的喊声,郭妃慌张张的扔掉扫帚跑进屋子里来。七七手里拿着一封信,郝节床上的被子和衣服都不见了。
洪七七扑到娘回来,泣不成声的说:”娘,他又扔下我走了,去打仗去了。”
庆依玲也收到了郝节的一封信,信中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并求她给洪七七物色个好人家,最好找个善良体贴的,替他来照顾她。
风回雪站在南大门的城楼上,目送着将士们,一队队的从城楼门下穿过,快速的向南行进着。
“雨”字旗在风中狂舞着。
一片枯叶被风刮来,贴在他的脸上。冬天还是来了。
半个月前,宫里来了一个人,一个让风回雪想念了半辈子的人。
“爱萍。”
“是我,王上,您还好吗?”
爱萍站在他面前,风姿绰约,气度不凡。
“不好,爱萍,我老了,你却还是那么年青。”
风回雪拉着爱萍的手,细细的看她。
爱萍有些不好意思的抽回手,装作抿抿鬓发。
“爱萍,你放心,我现在只把你还有洪风当成我的哥们,老喽,没有别的想法了。”
爱萍的心仿佛被撞了一下,想当年,义气风发的王,什么时候会说自己老。
“我来,是想跟王请示一件事情,如果您同意,我就出发了。”
风回雪坐在龙椅上,威严的目视着前方。
“有本奏来,无本退朝。”侍卫对着大臣们喊。
殿中哑却无声。
“你们这些人啊,官饱私囊,说好听点叫官,说难听点就叫蛀虫。前线将士去流血去打仗,你们竟然说没粮食,你让前方的战士们去喝西北方吗?”
殿中有人开始窃窃私语。高太守趴左太师耳朵上说:“百姓们都把粮食放起来,说怕朝廷卸磨杀驴。太师您说,他现在失了民心,让我们怎么征?”
左太师站出来,说:“禀报王上
,并非大臣们无能,而是这几年收成不太好,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还是请王上另想办法吧。”
“另想办法,难道让我去偷去抢,太师。”
风回雪有些生气了,马不韦身体不大好,告病在家,朝中连个支事的人都没说。
“咱们是帮有凤去抵御外敌,理应有凤出粮出银,我们同凤楚王协商就好了。”
“左太师出的是馊主意,凤楚因为帮天朝,已经把自己逼到梁山上,再让有凤出天朝将士的粮饷,她又如何能说服马家父子?”
“那原谅老臣无能,您就是拿下老臣项上的人头,老臣也变不出粮食来。” 左太师苦丧着脸,对着风回雪摊开双手。
风回雪走到大臣中间,一个一个盯着看,大臣们低下头,不言不语的冷对抗。
“有凤是天朝的闩门板,这闩门板断了,不用我砍,你们这项上的人头还会在吗?左太师,高太守。”
大殿内无人再说话,风回雪觉得累了,坐回到龙座内,朝侍卫挥挥手:“让他们退下吧。”
众人退完,爱萍从殿后转出来,说:“王上,看来,也不要在烦忧,只要请出一个人来,就能鼓舞民心。”
“谁?”
洪风的牢笼里,多了两个故知。
“王上,下旨吧,只有这一条路了。”
看着屋顶的大字,洪风一字一顿的说。
风回雪拿着笔的手抖了半天,还是无法下笔。
“爱萍爱萍,你真能说动道尔和姜母王,让他们要挟薛献笙放人吗?”风回雪看着爱萍,他多么盼着她说:“王,放心吧,没问题的。”
可爱萍哪能保证。
不下旨,人心不稳,缺兵少粮,前线的战士们怎么办?有凤怎么办?天朝怎么办?
“洪帮主,又有人来看你了,他说他叫郝节,是从洛阳来的,王上,宣吗?”
三人大喜,纷纷说:“快请进来,快请进来。”
洪风半夜醒来,他摸索着点着了灯,看着墙上的大字,老泪纵横:“女儿,委屈你了,希望这次,你能平安回来,我也对得起你母亲,对得起洪家的列祖列宗。”
说完,一口血喷在地上,人也倒了下去。
正道是:暗夜吐血思儿心,夜色深沉空寂寥,盼有天,手持弯弓骑战马,射天狼,携儿返故乡。
爱孤城拆开里衬,揭开棉花,掏出缝在里边的绢布。
“朝中局势难控,必须要公开史稿,你在一个月内完成自救,否则将会有杀身之祸。”
小院里,一晚上没有亮灯。
法王正在沉睡,听见了如野兽般的嘶吼。
“法王,法王,我要去笔高,快放我出去。”
“杨林,你说什么?”
“你听清楚了,我是偷偷来的,只能呆五会钟,瀛王去中瀛运粮食去了,你的郝师兄来救你了,赶紧出宫是你唯一一条路生路,否则 ,等史稿昭告天下那天,那就是你的死期。”
他扔过来一盒金疮药,又递给他一张令牌,匆匆离去。
沙棘打开来,里边是一张脸皮,这张脸他认识,是宫里一个守门侍卫的。
风回雨带领着十万大军,浩浩荡荡直奔有凤而去,风回雨和滕格尔夹在人群中间,看部队前不见头不见尾。
“风将军,听说笔高发动了八十四万大军,你我这十万将士,真的能以一挡十?”滕格尔问。
“滕将军,咱们要是把瀛河的兵力抽过来,兵力是很充足,但是敌人从背后直捣京都,那就更得不尝失,如今打仗征兵难啊,咱先过去,看看有凤那边情况再说吧。”
“有凤虽然兵力不算少,但都握在马家父子手中,您认为,他们真的会配合我们?”
滕格尔的怀疑不是没道理,风回雨何尝不知。
“滕兄,想当年我和王兄起义时,和东方冥比起来,兵力也不是很足。这一步棋还是先走,然后再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要相信办法总比困难多,对吗?”
“对,只要心中有希望。”滕格尔看着逐渐变浓的夜色。
“对只要心中还有希望。”
明天,太阳还是照常升起。
步兵共分十将,每将共有十营,每营又有十都,下面又分成小队。鲁承因为鲁磊的缘故,被任命为第三营第五都的都头,他的营头就是在北伐中立下汗马功劳的陌焚。
“鲁都头,你好,我是青霞帮的六弟子玉霞,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
青霞帮的爱霞紫霞投奔了笔高,帮主青霞觉得愧对朝延,就把帮里的弟子悉数编进出征的队伍里。六弟子玉霞佻皮可爱,此次被分到鲁承的队伍里,行军路上无聊,他对这个少言寡语的壮士起了兴趣,但她无论怎么逗,鲁承就是不吭声,只是把战马驶得离她更远一些。
玉霞没了兴致,暗暗骂了一句:“真是老土鳖土老冒,不懂风情。”
“吁。”风回雨问“滕格尔,前面的将士怎么停了。”
“风将军,我们已经到有凤边界,前面有一大队人马,估计是有凤国来人接咱们了。”前锋将士来禀报。
风回雨和滕格尔策马向前,三百米处,横向站的一排人,身着铠甲,手拿长刀。正中间的,身着天兰色战袍,头带天兰色盔帽,看起来英姿煞爽,这个刚柔并济的女子应该就是凤楚王,旁边立着的,左边这位、红色面膛,短小身材,鹰眼犬鼻的,应该就是马国明;另一位满面胡须,眼大唇厚,肌肉发达,背着一根金光闪闪长矛的,应该就是马司哲了。
临行,风回雪给风回雨下了口头密诏,此次前去,不但要除外狼,还要协助凤楚铲除两个内贼。
“前面的可是从天朝来的雨将军。”马国明问。
薛献笙已经给他吃了定心丸,薛献笙要的是天朝不是有凤,只要马国明能牵制住天朝的部队,有凤大败后,宝座将会拱手送给马家父子。天朝来兵姓凤楚,他马国明是明白的,想在他眼皮子底下搞动作,也没那容易。
“是,鄙人正是风回雨,前面问话的,可是有凤的马丞相。”
两人哈哈大笑,趋马前来,马头相接之时站定,互相打量的对方,揣测着对方。
“鄙人带着天朝的十万大军前来,以后还请马丞相多多关照。”风回雨抚须说。
“当然当然,好说好说。”马国明将马横起来,给风回雨让出路来,雨字旗和凤字旗汇合在一起,浩浩荡荡朝有凤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