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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战争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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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将军,回帐篷里呆着吧,这笔高太冷了。”余青披着厚厚的棉被,出来招呼古工。

    来这里半个月了,可还是忘城兴叹。

    有凤早就做了防备,不但拓宽了河道,还从瀛河里引过来水,原来想着搭沙袋过河的办法就失效了。

    难道,这仗真的打不下去吗?

    马司哲被任为总都督,两军将士均听其调遣,风回雨被封为大将军,留在有凤宫待命,滕格尔任先锋,协助守备黄浦朗一同守护玉珂城。

    “哦,原来你就是洪帮主的关门弟子,久仰久仰。”滕格尔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这位男子。

    郝节笔高失意归来后并没有回洛阳城,而是真奔京都,找洪风要了封推荐信,又马不停歇的赶到玉珂城来。

    “滕将军,敌人什么时候攻过来,我们会不会打过去。”

    滕格尔有些吃惊,问:“小子,人家都盼着退兵,你怎么还盼着打仗呢?难道想攻过去找笔高的花姑娘。”

    滕格尔哈哈大笑起来,郝节却毫无反应。

    “小子,想打好仗,就得先征粮,肚子填饱了才能说其它的。”

    第三营原营长陌焚,被编到有凤第三营的账下任副营长,而郝节恰好被编到他账下第三营任第七都的副都头,正都头正是玉珂城人木卜子。

    “二嘎子,赵三斤,磨噌什么呢,征粮了征粮了。”

    木卜子剔着牙,站在账营外大呼小叫着。

    木卜子二十有五,家里很殷实,姐姐又嫁给了玉珂城里的首富张仕林,所以他平时里手里并不不缺银子花。木卜子喜欢吃喝嫖赌抽,而二嘎子和徐三斤就是跟他一起混的小兄弟。二嘎子人仗义,又敢打敢拼。徐三斤老实好哄,平时出笨力气的都是他。

    “都头,带上我。”

    郝节从营房里窜出来,他现在一闲就会想起那个让她牵肠挂肚的女人。

    三个人本来想征完粮后,拿上部分去换酒肉,这突然多了个累赘,木朴子几人心里极不情愿。

    他们负责的是城北兰菜街。位于城北山坡的斜路上,下端住的都是穷人,越往上走越是有钱的人家。

    兰菜街边第一家并没有院墙,往坡上走的人均得从他家门前穿过。他家院子前有一个满是动物粪便的小小粪池,他们把这些发酵后浇在庄稼上。三间房子,下面的墙面是用半拉子青砖,上面的是胶泥土。

    “开门,开门,来客了。”二嘎子摇了几下门环,见没人开门,就用脚去踢。

    门吱呀打开,探出一个头发全白老妪,只见他脸上的褶子中间,藏着小小的五官,他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病,眼仁黑不黑黄不黄的。迟疑的看见几个人,她说:“官爷,三个儿子都被征去当兵了,家里就剩我一个人,求官爷高抬贵手吧。”

    二嘎子一把推开那老妪,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没有格挡的三间屋子,所有摆设都一木了然。胶土糊的桌子上放着一盏煤油灯,屋子里确实没有粮屯。

    “二哥,这家看来真

    没啥吃的,咱们换家吧。”赵三斤说。

    “你懂啥,他院子里有这么一口肥料,还有三个壮老力,会没有吃的,妈的,真以为老子老糊弄。”二嘎子嘴里叼着根草,屋里屋外的转悠着。

    他在院子里踅摸着,突然眼前一亮。窗户下明显有翻过的痕迹。

    二嘎子使了个眼色,赵三斤用长刀一挑,一个竹子编的圆斗笠从土里挑了出来,露出下面的黑洞。

    “二嘎子,真像你妈说的,家里真要是有好吃的,放到哪里都瞒不过你。”木卜子嘲笑着。

    老妪一把抱着木卜子的腿,说:“官人官人,我三个儿子抓去当兵了,我腿脚又不好,您还是行行好,给我留点吃的吧。”

    那妇人不知多久没洗澡了,身上一股恶臭味,木卜子恶心透了,他竭力的抽回腿来,说:“赵三斤,看他娘的看,快拿了东西闪人吧。”

    赵三斤跳进地窖,不一会,递出来的粮食,装了满满的一车。

    “官爷官爷,你给我老婆子留点吃的吧,要不我会饿死的。”

    木卜子实在是厌烦透了,他骂道:”死老婆 ,你都活多久了,还是死了的好,省得糟蹋粮食。”

    他一脚踹在那妇人的胸口,那妇人再也起不来。“你干什么?”郝节扶起老妇人,怒目向木卜子。三人不再理他,推着车大摇大摆的向坡上走去。郝节掏出兜里所有的银子,放在老妇人的手里。

    来到最里边一家,郝节眼前一亮,没想到玉珂城还有这么漂亮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是一个大大的湖,湖里是从山上流下的溪水,干净清澈得能看清湖底的细沙,偶尔还能看见有青鱼跃出水面,湖边还有几只青灰色的鸟在此栖息戏耍。门前的十几棵桂花树足有一抱粗,可以想到在秋天时,该时何的香气袭人。院墙是洁白上,透过院墙的木窗棂,能看清院子里崭新的青砖,高高大大的假山,还有那山下从湖里引入的清水。檀香木的两扇大门上面,镶着铜做的狮子,狮子的鼻子上是两个银白色圆环。木卜子大摇大摆的走上台阶,摇着银铜环,大叫:“姐,姐,我木卜子,开门。”

    “卜子,你都多久没来了,姐姐想快死你了。”伴着娇柔的声音,一个年青的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郝节眼前一亮,此小妇人二十郎当岁,柳眉杏眼圆脸庞,身材多一分显胖,少一分显瘦。

    “姐,这不马上要打仗了吗?我来看看家里。你们也别害怕,马大都督说了,也不是真打。但弟弟劳碌了一上午,还真是饿了。”木卜子抓住小妇人的胳膊撒娇。

    木卜子姐姐木蓉儿只比他大一岁,几年前嫁给了玉珂城首富张铁林的儿子张仕林,从此是衣食无忧,过着如同掉进蜜罐一样的生活。

    木蓉儿领着一行人在会客厅落座。张铁林从后室转出来,他满面带着笑容。

    “人常说在乱世,家里要是有当兵的亲戚才安全。我当年做生意时,跟守备黄浦朗关系是相当铁。你当上这都头,木卜子,我可没少费心。”张铁林以前是做毛皮生意的,人豪爽又结交朋友,所以黑道白道都吃得很开。

    “大爷,这事真得谢谢您,不过

    您放心,只要有我木卜子在,咱家绝对没人敢动。”

    “来来来,每人一锭银子,祝大吉大利,升官发财。”

    郝节本来不好意思收,但看众人都不推辞的收下了,也就只好装进口袋里。

    张铁林的左边坐着儿子张仕林,木卜子坐在他右手边,郝节被安排在木卜子的下首坐下

    “吃吃吃,这都是咱门前湖里的青鱼和王八。本来这片湖是属于整个兰菜街的,就因为我跟黄太守的关系,也划给了咱们家。不过他也不吃亏,每个月在这吃鱼吃肉的。这叫有山靠山有湖靠湖,木卜子,你也聪明点,在军营里要站好队找好靠山,才能像大爷我一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张铁林喝的有些多,张仕林夺下他的酒壶,说:“爹,你天天陪这个那个喝酒,肝都喝坏了,自己家人在一起,你就不要逞强了。”

    木蓉儿端着一盆焖鸡仔走进来,她有些忐忑的问:“卜子,我心里总是很紧张,咱们要不要先出城躲一躲。”

    木卜子和二嘎子哈哈大笑起来。

    “姐,就说你是妇人之见,咱们有凤有百十万的精兵,谁来来犯。就是来,弟也有本事让他们有来无回。”

    木卜子耍了个亮相,可能喝的有些多,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惹得木蓉儿赶紧扶起他来问有没有受伤。

    几个人吃饱喝足时已过正午。郝节看木卜子也不提粮草的事,觉得他是喝多了,就张嘴问:“张老板,一看您就是大户人家,现在军中备战缺粮,这仗也不知道要打多久,您可要多捐些出来。”

    “砰。”木卜子手里的鸡腿扔在盘子里,溅了挨着他坐的郝节一身油。

    气氛冷起来。二嘎子瞪了郝节一眼,站起来给张铁林赔罪。

    “大爷,我这位副都头来头可不小,那可是从富得流油的天朝而来,可能是觉得您家里应该有很多的粮食,可张大爷的粮草全都捐给黄太守了,哪有什么粮,是不是,张大爷。”

    二嘎子讨好的看着张铁林。张铁林站起来,说:“我喝多了,需要去后面躺一躺,你们吃饱喝足了也别忙着走,把我这里里外外搜一搜,要是找到粮食,都拉走,可别说我张铁林不舍得为国捐献。”

    几个人出得门来,赵三斤要推车,二嘎子一把拉开他。郝节抬起车把,在前面大踏步的走着,后面的三个人,恨不得把他给咬碎了。

    “爱孤城说了什么?”

    “我快吓死了,只敢躲在房间里偷听,只听见说什么把瀛王的狼子野心昭告天下。又说这事跟沙侧妃无关,还狠狠的骂她贪享荣华来着。”

    朗目君呆坐在床上。小燕接着又说:“朗目王,我总觉得这事跟沙侧妃有关系,您知道,这次爱孤城能跟天朝联系上,就是沙侧妃给瀛王吹的枕头风,爱孤城才能放回瀛城去。”

    朗目君咬咬牙,说:“小燕,去蒋大明来,把爱孤城提到葫芦室里,以后,他由我亲审。”

    “是,朗目王。”小燕领命后,一溜烟的去找朗目君的贴身侍卫蒋大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