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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扶桑,你给我起来!”第二天一大早,柴房门外就传来了一群骚动声,而这个大嗓门自然是齐舞的声音。
陆扶桑太熟悉这个声音了。
“今天......不是不砍柴吗?”陆扶桑迷迷糊糊地说到,一边伸开了四肢,朦胧地睁开眼睛。
“陆扶桑!你还有脸睡觉?”齐舞一脚推开门,瞪着草席上的陆扶桑。
“咋了咋了?”陆扶桑打了个哈欠又伸了一个懒腰,似乎毫不在乎也不关心眼前发生的事情,“你闯进来做什么?”
“陆扶桑!齐谈被你废了武功!你还不滚出来!”齐舞快速走近陆扶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昨晚吸收完麒麟花已经是寅时,这点睡眠时间可不够唉,陆扶桑揉了揉眼睛,又披上了一件外套,“怎么可能?你们又诬陷我!”他慢慢摇着手指,漫不经心地笑道。
“是不是,一去便知。”齐舞拉着刚下床的陆扶桑一路走到了大堂外。
堂外此时有不少弟子正在看戏,他们蹲在屋檐下,或者围成一个大大的人圈,远远眺望着中央躺着的齐谈。
“这......”陆扶桑愣愣地看着齐谈,他分明就是被人恶意二度打击了,而且这么明显的脏水也往自己身上泼?
陆扶桑打了一个哈欠,昨晚拿着麒麟花跑到陈府上蹲了一会儿,到现在都没恢复好。
“喂,齐谈病情加重完全是因为你!”张子炎走近陆扶桑说到,“你知道的,本来就是你那天早上出手不逊,导致晚上齐谈功力尽废,我和齐舞昨天晚上目睹了一切,一直到今天早上,齐谈还没有恢复,我不管长老还要以怎么样的偏见保护你,今天你必须有个交代。”
齐舞微微低下头,但是随即眼神又变地凄厉了起来。
“这件事情,我已经告诉了家父,家兄晚上遭此变故,即使齐家家业不大,也要把你连根拔起!”齐舞瞪大眼。
陆扶桑又揉了揉太阳穴,好嘛,这是直接打算硬来了。他看了看面庞发白的齐谈,此时他已经昏迷不醒,谁也不知道具体晚上发生了什么。
“你们可曾叫人来验查齐谈症状?”陆扶桑蹲下身子,眼神穿过人群,看向了一边的大夫。
那个大夫是鸡鸣观御用的大夫,但说是御用大夫,其实不过是皇上恩赐给鸡鸣观的。
这御用大夫陆扶桑其实也打过不少的交道,从他那里他学到了不少基础的药理学,而且据他自己说他未来的儿子以后也会到鸡鸣观来,陆扶桑知道大夫也只是一个继承父亲事业的普通人,世世代代
都会给鸡鸣观做大夫。
陆扶桑不知道他的具体名字,但是他希望能从这位大夫手里知道一些信息。
“呃,小的看过了,这位弟子功力尽废,应该是毒药所致。筋脉第二天尽废,也有可能是武力所致。”
“不是我说,你说跟没说是一样的唉。”陆扶桑忍不住吐槽道,看来这位御用大夫也不敢说的太清楚,当然,也许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原因导致齐谈功力尽废。
“这摆明了就是两条路子一起整我呗。”陆扶桑忍不住瞪向张子炎,这家伙玷污了鸡鸣观一整个观的作风,几乎没有人可以幸免于难。
“对啊,张子炎,你别太过分。”苏雨冬这个时候窜了出来,走到齐谈身边,她蹲下身子看了看陆扶桑,随即又说到:“无凭无证,如果说下毒,扶桑哥哥哪里来的毒药?就算有,又何来的时机?”
“对啊,再说武力殴打所致,我现在也没事呢!”陆扶桑自嘲道,他以前经常挨打受欺负,没想到今天会被扣帽子。
可是长老呢......长老怎么还没给自己作证......
陆扶桑知道最终一槌定音的还得仰仗苏观长老,但是十几年来,苏观长老也从来没有遇到自己殴打其他人的事情啊。
“你就在这里跟我装傻吧。等我爹来了......”齐舞边说边挥出手。
“等你爹来了怎么样?”由理的大嗓门在后面喊到,像个十足的大喇叭,“你爹来了你哥就能恢复仙力吗?”
“长老!”齐舞立马低下头,声音也变弱了。
“一口一个你的爹,今天把鸡鸣观的清净都弄没了。”由理往地上吐了一口痰,随即晃晃脑袋看着陆扶桑和张子炎,“今天,我们的目标是查清楚凶手。”
“凶手?不就在那儿吗?”张子炎微微侧过脸,眼神锋芒直指陆扶桑。
“张子炎!你说话要讲证据!”苏雨冬瞪了瞪眼,众人明显感觉到一股仙气在快速窜动。
但是这股仙气很快就被抑制了,陆扶桑清楚这股来源,来自于正殿。
好家伙,苏观即使不出面也能掌控这里的局面,陆扶桑暗暗握住了苏雨冬的小手:“别冲动。”
于是两波仙气旋即消失。
“对,张子炎,说话要讲证据。”由理点了点头。
“哼,长老这是在偏袒陆扶桑唉,明明大家都知道是陆扶桑打了齐谈,说不定就是下了死手呢。”张子炎的声音很浓厚坚定,可嘴角中回味萦绕的都是残酷冰冷的杀意。
“
我也不要求太多,只是想把他赶走。”张子炎摊开手说到。
“一会儿我偷剑,一会儿我下毒,一会儿我殴打,置齐谈此地。我看你们就是颠倒黑白。”陆扶桑皱了皱眉,“说偷剑,我已经找到了贼人,他是陈府派来的。”
他掏出了腰包,里面有药草和令牌。
“说我下毒,我......”陆扶桑刚要辩解突然脑海里想到了那瓶温酒。
我去,不会是......
但是长老给我的毒药性不可能太大,而且是在殴打齐谈后吐出去的的,那个时候齐谈还生龙活虎的。
“怎么?”张子炎微微一笑。
“他是不是喝了长老给我的酒!那酒......”陆扶桑捏住下巴,瞪大眼看着齐舞,又看了看由理。
由理长老自然心头一怔,这时只能把头看向别处。
“他不会喝了我吐的酒吧,那酒我觉得是剧毒———”陆扶桑挑了挑眉,“要不然我不可能......”
“对,就是!”齐舞指了指陆扶桑,他欣喜地看着张子炎,一面说到:“我就说,这小子肯定用这招。”
可是张子炎眉头紧皱,他突然感觉心里头不安了起来,不对不对,这小子一定在设套。
他原先是想栽赃给陆扶桑腰包里的毒药,毕竟齐舞可以一口咬定陆扶桑偷剑,这腰包与贼,光凭苏雨冬作证是具备嫌疑的。
毒药计划临时被陆扶桑搅了起来。
“长老,你要为我作证!你的那瓶酒———”齐舞又可怜巴巴地看向由理。
由理哼了一声,眼珠子转了转,最终才漫不经心地说到:“我和苏观长老怎么可能下毒药呢!那酒里是下了一点毒性成分,但并不致命,甚至可以说毒性不大。”
陆扶桑得逞了,他不禁微微一笑。
齐舞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了。
“齐舞,我们抓到贼不是拿到了腰包吗?”陆扶桑继续试探性地问道,“齐谈已经吐血了,我记得腰包里有草药,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我让他无意中毒的啊?”
“就是那个时候!”齐舞点点头。
张子炎捂了捂额头,他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把齐舞按在地上打一顿,这个耿直的弟弟有时候脑袋瓜没有他哥哥那样灵活。
“那贼人虽然去了,我记得拿过一个附带毒性的草药。”陆扶桑掏出了天子草,“该不会是这玩意儿吧?”
“天子草......”张子炎的嘴唇不安地蠕动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