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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光芒,炽热的汇聚在白烨身边,还有那突然出现的骷髅人,都令黒木涯本能的产生了警惕感,“你做了什么?”俯瞰那分明只剩一口气的人类,不由自主的焦虑起来,而白烨没有理会黒木涯的质问,背后那穿着一袭黑色斗篷的骷髅则低下头,张开了那只剩骨头的嘴,“这是你第二次将我唤醒……上一次,你没有打算使用我的力量,啧啧,可看你现在狼狈的模样,已经想通了吗?”不带血肉的手掌放在了白烨肩膀上,骷髅隐约还发出了叫人毛骨悚然笑声。
“是契约召唤出来的?还是什么……到底是什么怪物……”黒木涯弓起身体,摆出了进攻的姿势,不,现在的自己根本不需要考虑这些,就算是送葬人隐藏的能力,也只要在他发动前将其杀死便可以了,一个垂死的人类,根本不值得自己去害怕!
“打败它,需要怎么样的代价?”白烨艰难的喘息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黒木涯那高大的身影,“a级武修,使用率64%,让我算算……”正打算突进过去的黒木涯在听到骷髅轻易说出了自己的底细后,全身猛然一抖,就算是同样身为武修,也只能凭借感觉来判断对方的使用率,但是那个骷髅怪物竟然如此准确的说出了自己的数据,而更令黒木涯头皮发麻的是后面接下去的发言,“两年寿命,你可以换取干掉它的力量。”“对付这种家伙都需要两年的生命吗……”如果不是自己眼下这种状况,才不会做出那么浪费的交易,“好吧,我同意了……”“多谢惠顾,小子……”骷髅那空洞的双眼位置仿佛燃烧起了漆黑的火焰,白烨垂死的身躯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被黑色光芒笼罩的银色短剑也跟着开始了剧烈晃动,就好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将它扯裂,最后,一柄漆黑的剑刃滑落在了白烨的另一只手中,名为影之刃的魔剑。
离奇的对话,黒木涯觉得自己已经疯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如此荒谬的内容。
“就凭你那副身体,还能做什么?”刚才自己确实的捅穿了送葬人的胸口,器官应该已经都破裂粉碎了才对,可是这家伙为什么还能站着,依靠着所谓的意志力?黒木涯对此嗤之以鼻,“还有那奇怪的骷髅,和那柄让我不舒服的剑,你的最后王牌究竟有多厉害,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可从白烨的眼神来看,他已经听不见任何人的话语,专注的抬起的双臂,将两柄短剑交错在胸前。
黒木涯纵深跃起,从正面扑来,横扫的右臂爆发出了惊人的破坏力。
白烨还是没动。
不是不动,而是无法动。
支离破碎的身体光是站着已经是莫大的奇迹,但一个奇迹是不够的。
“来了。”干裂的双唇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呢喃,双眼用力睁开,眼前疾走的野兽正准备把自己一口气拍成肉泥,“近了……然后……你要死了。”左手的影之刃被轻轻的砍向前方,黒木涯和白烨的世界在这一刻都被斩裂,如同影子般的刀刃不断的延伸,变长,直到砍中目标!
从黒木涯的左肩开始斜着劈下,骨头和血肉,还有被硬化的皮毛,都在这一剑下变的无比脆弱,拉枯摧朽,大概是唯一可以形容此时的词汇。
“啊……啊啊啊啊……”黒木涯在迟钝了两秒后,从喉腔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悲鸣,庞大强壮的身躯被它自己的鲜血所染红。
“结束了……”影之刃在砍完这一剑后就崩溃在尘烟里,白烨摇晃着身躯,甚至无法平稳的站住,“混蛋!”耳边好似还听到了黒木涯疯狂的咆哮,“砰”一股巨力砸中自己,整个人脱力的翻滚出去,还好落地的地方是浓密的草堆,白烨只觉得眼前世界一会儿颠倒,一会儿摇摆,口中忍不住骂起来:“你不是说……付出两年的寿命可以干掉它吗!”质问的对方自然是还没消失的黑斗篷骷髅,后者耸了耸肩,大概也对黒木涯还能发起反击的表现感到意外,“放心吧,它已经没办法再打你第二下……”说着,骷髅的身上开始散发出黑色的光芒,而在原地狂舞着双臂的黒木涯则很是痛苦的悲鸣起来,胸前的伤口在不断的腐蚀它的身体,那是比起死更为残忍的方式。
“那是它的末路,交易完成。”骷髅侧过头来,欣赏着白烨从草堆里挣扎起来的狼狈样子,“那么,我就先告退了,同时也期待着下一次你和我的交易……在那之前,可要好好活下去啊。”听着那戏谑的道别声,白烨只是无奈的啧了一声,被黒木涯直接刺穿了胸口位置,自己眼下还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了,不,应该说,自己大概快死了才对。
“还差一点……”草丛正好是解毒剂位置,白烨用颤抖的手抓住针管,朝着玻璃温室走去,黒木涯的惨叫声不知道何时停止了,如果这时候回头去看的话,会发现黒木涯已经连人影都不在了。
对方逃走了还是消失,这种事情白烨当然没有力气去思考,当他用满是鲜血的手推开那扇玻璃门后,终于看见了躺在中央的祈语。
“要给她注射解毒剂……咳咳……那些家伙就要入城了,还来得及吗?说起来……老姐她们有安全的离开吗……哎呀,真奇怪,为什么……房间在晃动……”“啪嗒”以头朝地的姿势跌倒,白烨还顺势向前滑动了几厘米,从死战中放松下来后,身体上的痛楚显得更为难以忍受,动不了了,就连手指勾动的力气都没有,“我……尽力了,他妈的,真倒霉……死在这种地方……”还有短短的几十厘米距离,但却像是一道天堑,将两人分离两处,模糊间,好像听到了令人怀念的声音。
舞,各位姐姐。
“保护白烨……”“要活下去……”“不可以死在这里……”“小白能够活下去的话,希望你可以过的幸福……”一声声带着最后寄托的话语,挖开了胸膛,刻入自己的灵魂和心脏,自己的命是由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救下来的,八年后的现在,又因为自己的要求而让祈语也死在这里吗?自己努力了,尽力了,这都是借口,失败的事实比任何东西都来的残酷,让祈语死了的话,自己和八年前又有什么区别?
“咳……”嘴里满是粘稠的血浆味,身体麻痹着,缓缓开始变冷,这算什么?当年舞和大家也是用这样的身躯把自己藏了起来,“至少……让你活下去……”身体又一次颤抖,不起眼的前行了一厘米,接近了,就在前面。
伸出无力的手,抓着地面,爬动着,指甲掐进泥土,手臂跟着开始弯曲用力,把身体向前挪动,终于,来到祈语身边。
抓着针管的右手慢慢的举起,向着祈语的手腕位置落去,钢铁的针管刺入了那洁白的肌肤里,“碰到了……”满是伤痕的脸上不由洋溢起了解脱的笑容,拇指压着针管的顶端,将里面的解毒剂注入道祈语的体内,“我做到了哦,舞……”闭起了双眼,白烨陷入了沉睡,这大概是最为漫长的一次休息……
祈语的手指,在白烨沉睡的刹那,微微抖动起来。
“啊啊啊啊……”秘密花园的尽头,回响着黒木涯痛苦的哀嚎,一路狂奔着到这里,花园的尽头,两座无名的墓碑静静耸立在那,“可恶的人类……”身体变回到了人类形态,黒木涯也到了极限,那怪异的一剑所造成的伤口一步步蚕食着仅有的生命力。
“哼哼……哈哈哈哈哈……真是杰作,想不到我最后还是要死在这里,作为坟墓太过华丽了点吧……”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黒木涯放纵的狂笑起来,到最后变为了哽咽,“这里会成为我的坟墓,也会成为那个人类和小母龙的永眠之地……其实,我是在羡慕他们吧?羡慕他们拥有了我所期望的人生……我……好想见你们啊……母亲,桑萝,我……一直以来都好寂寞啊……”依靠在冰冷的坟墓前,这头控制着黑旗的野兽脸上只剩下了泪痕……
那是一个偏僻的小国,荒淫无道的国王,还有被饥饿和战乱折磨的民众,黒木涯,诞生在这个国家的贫民窟里,母亲是一位人类妓女。
作为混血的黒木涯当然不是什么受欢迎的人,但自从六岁那年,它咬断了某位想要抢夺食物男子的咽喉后,贫民窟里就鲜少有人敢于去招惹这条疯狗。
“就算是活在这样的地狱,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一点,就算是微弱的幸福也好。”梳理着黒木涯的头发,母亲如此祈愿着,沉默的少年没有接过母亲的话,对它而言,母亲的身边,就是世界上唯一令它幸福的地方。
可是,幸福终究没能来到。
饥荒的严重化,终于令国家崩溃,在温暖都无法保证的环境下,母亲也失去了最后的收入。
已经多少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呢?在炽热的阳光下,黒木涯思考着,昨天,好像又有人饿死了,然后一群红了眼的难民们扑上去,撕咬起了人肉,真可怕,自己必须要站起来,否则便不能保护母亲。
“吃吧。”晚上,母亲递来了肉干,在连续吃了一个多月的泥土和树皮后,这样的东西简直是最奢侈的享受,黒木涯才兴奋的接过,立即迟疑的望向自己的母亲,“今天接了一个久违的客人,大概是逃亡的官员,没有钱,但是有一袋肉干,我想,节约吃的话,我们还能撑一个多月。”母亲苍白的脸上浮起了希望,指尖轻轻触碰在黒木涯的面颊上,传来了令它心安的温暖,“快吃吧……只有这样,才能活下去。”“嗯……”一口将肉干吞下,久违的美味在刹那差点融化掉了自己的嘴,这样一来,自己就又有力气来保护母亲了,黒木涯暗暗的高兴起来……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黒木涯通过每天一小块肉干的补充,保持住了自保的体力,期间还干掉了两个饿疯了的难民,眼看着雨季将临,黒木涯开始计划带着母亲离开这里,去寻找可以找活做的人类据点,不能一直依赖母亲。
唯一让它揪心的大概就是母亲的日益消瘦,是因为吃的少吗?每次黒木涯询问母亲的时候,得到的都是那淡淡的微笑。
“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的。”就算是谎言,也是值得黒木涯守护的谎言。
可……
谎言终究有被揭穿的那天。
母亲,不会动了。
那天傍晚,黒木涯确定了要去的难民集中营,返回到破旧的屋子里,那是连挡雨功能都没有的漏风建筑,母亲裹着一条粗麻被子,紧闭双眼,凹陷的双颊令她再也无法微笑起来。
“母亲……我回来了,明天就要去有能够让我们活下去的地方,呐,听到了吗……母亲,我们可以活下去的……我们……”手指不小心碰到了被子,慌张下抽手却连同被子一起掀开,“母……”声音戛然而止,黒木涯的双瞳看到的画面让它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
千疮百孔?
大概是那样吧。
母亲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只留下一块块凹凸不平的伤口,有的伤口绑上了绷带,而有的伤口,根本没有处理,白色的蛆虫正在从那暗红色的伤口中钻出,露出了肥大的身体……
“唔……”一股酸水从胃里涌上来,双手猛的按住嘴唇,可却无法按住泪腺中的液体滚落,母亲死了,带着遍体鳞伤的身躯,离开了自己……
眼前的房间里,仿佛投射出了自己所未看见的画面,母亲坐在床上,带着坚决的表情,用刀割下了自己的肉,悄悄做成了肉干,最开始,她还能对自己进行包扎,渐渐的,她就连起床都显得很是吃力,每动一下,都会引来全身的痛楚,可是,没有停下的意思,一块又一块……
用平凡柔弱的身躯,对抗者那连男人也无发生忍耐的痛苦。
“啊……啊啊……啊啊啊啊……”黒木涯脱力的跪倒在了床前,控制不住的嘶喊起来……
“就算是活在这样的地狱,我也希望你能够幸福一点,就算是微弱的幸福也好。”这样也算是幸福吗?自己活了下来,用母亲的生命作为食粮,这样就是所谓的幸福吗?
“砰”身后的木门被踢开,一群衣衫褴褛难民们涌了进来,“我闻到肉味了……”“是那个女人私藏了食物吗……”“等等,那女人已经死了……”“那样子,被吃掉了吗?”“这个狼人小鬼,它果然是畜生,吃掉了自己的母亲!”恐慌,疯狂,还有对于黒木涯能够品尝肉味而羡慕的声音。
母亲啊……
这里是地狱。
所谓地狱,又怎么会有幸福呢?
“杀了它……”“杀了它!吃掉狼人的肉,哈哈……哈哈哈……我们就可以不用饿死了!”回过神来,房间里,已经满是人类的残骸……
那是人生第一次,疯狂的品尝人肉的回忆。
“哈哈……哈哈哈……母亲啊,我现在是幸福的……是幸福的……我会带着您给予我的幸福,活下去!”站在鲜血中的黒木涯似笑似哭的仰天大喊起来,回答它的是一场久违的大雨……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