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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默这次睡得很不好,时不时的就醒来,出了不少汗,确认秦声还在才会闭上眼睛继续睡。秦声能做的也只是拍着顾默的背,一遍一遍的安慰。
秦管家买东西回来后,没有直接回家里,而是去了胡老那里。跟胡老说了顾默的情况,胡老叹气,但也没什么办法,只说顺着顾默的心思来就好,毕竟孩子还太小了。
秦管家说出了他的担忧,秦声再怎么懂事,毕竟还小,还是一个需要照顾的孩子,很可能会无心的对顾默精神上造成伤害。
“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胡老叹了口气“太小了,也不敢用药,所以只能慢慢来。”
秦管家默然。毕竟是帮着别人带孩子,很多事都会束手束脚的,太近了让小孩疏远血缘的亲人不好,不亲近又会伤害到孩子。出了任何差池都没办法跟小孩的家长交代。何况,像顾默这样的孩子,现在最需要的是父母的疼爱,这些是他怎么都给不了的。虽然秦声能安抚,但是秦声还是一个孩子
“那个孩子也只肯让小声一个人靠近,老秦,这是这个孩子唯一的机会,我恳求你,虽然这样有些自私,但是,小声也很喜欢这个孩子。能不能,让他跟着秦声,其他什么都不需要管,只要能让他长大就好。虽然关于这个孩子的有些事情没有告诉你,但是我们绝对没有恶意。只是希望他能好好的生活而已。”胡老顿了顿“不管发生什么,责任都由我来承担。这个孩子能不能好起来,就是他的造化。如果在小声身边也没办法,我绝不会再强求。”
秦管家叹了口气“可是小少爷”
胡老看着秦管家。
“太聪明了,他用他的方式告诉小声,他的名字是默。”秦管家解释道。
胡老苦笑道:“是,可惜,还太小,这份聪慧对他没有任何的好处。”
“那古老爷那边”
“我会瞒着,他们现在也无心再理会古默,全力培养下一任。”胡老摇摇头。
“好,我会好好照顾小少爷的。”
胡老听到秦管家的保证,摇摇头:“不要太特殊,古默太敏感了。”
“嗯。”秦管家心情有些沉重的回去了。回到家里,换上了轻松的笑脸。
“小声,小默,我回来了,带了好吃的哦。”
顾默听到声音马上醒了过来,看到秦声就在身边,才放松了身体。
“默默,爷爷回来了,我们一起就接爷爷,有好吃的哦。”秦声说着拍拍手,一副非常向往的样子。
顾默见秦声期待的样子,点点头,马上坐了起来。
秦声帮着顾默穿好鞋子,两人一起出了屋子。
秦声拉着顾默走到了客厅,秦管家正好把东西放在到了桌子上。
“爷爷”秦声拉着顾默快步走了过去。
“这里有你最喜欢的葡萄,一定要洗过再吃,不许直接偷吃知道么你要给小默做个好榜样,知道么”秦管家故作严肃的跟秦声说。
“嗯嗯。”秦声点点头,拉着顾默的手并没有放下。
秦管家点点头,然后低头整理其他的东西。秦声趁着秦管家不注意,摘了一颗葡萄,蹭了蹭,塞到顾默嘴里。然后又摘了一个,蹭了蹭扔到自己嘴里。在老家都是这么吃的,隔壁的老人还总是说不干不净吃了没病,他记得清清楚楚的。可是爷爷总是让洗了再吃,不过,只吃一个尝尝鲜总是可以的,秦声每次这样在秦管家眼下偷吃没有洗过的葡萄,都会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脸色上的得意的神色掩饰不住。
顾默看着明显开心了的秦声,也嚼了嚼口中的葡萄,很甜。秦秦是很喜欢吃葡萄的。顾默踮起脚,摘了一个葡萄,然后伸手递到秦声的嘴边。
秦声在偷偷得意的时候感觉嘴边一凉,转头就看到顾默伸过来的手,以及一个大大的葡萄。秦声笑的眼睛弯弯的,张口就吃下。然后又喂给了顾默一颗小葡萄。
“秦声”秦管家低沉的声音传来。
秦声马上含住,微笑,转头看着秦管家,一副乖乖的样子。
顾默也转头看向秦管家,一副不解的样子。
秦管家看到顾默的样子,然后沉默的看向秦声。
秦声转头看看顾默,就看到顾默一旁的腮帮子正鼓鼓的,很明显在吃东西。秦声懊恼的叹了口气,讨好的冲着秦管家笑了笑,一手拉着顾默,一手拿着葡萄去厨房洗了。转身的时候冲着顾默做了一个小鬼脸。
吃了东西后,秦声就兴致勃勃的带着顾默去试新衣服。顾默是不想换的,他喜欢之前的衣服,有秦声的味道。不过,看到秦声那么兴奋的给他换衣服,顾默觉得新衣服也很好。
秦声看着顾默乖乖的任他换衣服,时不时也拉拉衣角,小大人一样的点点头,他就说么,默默看到新衣服的时候肯定会喜欢的不得了。
秦管家今天去找胡老并不是真的想要把顾默送回去,他也心疼这个孩子。按说,顾默今年应该都3岁多了,之比秦声小了2岁不到,但是身体却差了那么多。1岁时候发生的事距现在也都有2年了,可是却一直折磨着这个小孩子。难得的能接受秦声,能好好的休息,正常的吃饭。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不要幼年早夭。去胡老那里不过是要一份承诺,不管以后怎么样,希望古老爷知道后,不会怪在秦声头上,他一个老头子倒无所谓,可是,秦声是个好孩子,他必须确认秦声不会有任何的闪失才行。人总是自私的,秦管家自嘲的笑笑。没有再想那么多,把买来的故事书递给秦声。好几种书,有格林童话安徒生童话三个手还有其他的一些读物。
秦管家知道有些书是小孩子理解不了的,不过,虽然不能理会到作者表达的意思,但是他们会有自己的感想,只要读就有收获。秦管家还记得以前还一个妈妈聊天的时候,那位妈妈的话,她说小她女儿读海的女儿的故事,是同情美人鱼的遭遇,赞叹美人鱼为爱奉献的勇敢;而大女儿则是愤恨王子把人认错,更是厌恶那个人类公主,假冒成救王子的恩人;但是,她自己想的却是,美人鱼的父母知道自己的女儿承受了那么大的痛苦,最后化为泡沫,心该有多痛。
不同的人总会有不同的感想,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期对同一件事情也会有不一样的看法。顾默现在虽然很小,但是智力很高,会有他自己的理解。秦管家希望他能从这些书里面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坏人。秦管家也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天真了,不过还能有什么办法呢顾默不肯接受除了秦声以外的任何人,更是认为所有的大人都对他抱有恶意。既然无法从现实中让顾默改变“那些人会伤害他”这个认知,那么就只有在虚构的世界,种下一颗种子了。
“小声,这下给小默讲故事就不用担心忘了情节了。”秦管家笑眯眯的说。
秦声瞪着眼睛,红了脸,小心的看了眼顾默,然后把书接了过来,都是他看过的故事书,以前的都送给老家其他的孩子了。搞得他只能凭印象给默默讲故事,哪里能记得那么清楚啊再说了,爷爷怎么能在默默面前这么说呢,他做哥哥的威严都没有了呢。还好默默没有在意,还是默默最好了。
秦管家看着秦声怨念的笑脸,忍不住笑了。“天气好了,多带小默出去走走,玩玩,总在屋里猫着对身体也不好。”
“嗯,知道啦。”
一阵风吹来,把窗帘吹开了一角,阳光趁势闯进屋里溜了一圈。秦声被阳光一闪,醒了过来。渣渣眼睛,抬起胳膊伸了个懒腰,看着还在搂着他的小人儿,笑了。默默来了半年多了,现在睡眠好了很多,不会轻易的惊醒了。不过,前提还得是搂着他才行。
秦声无奈的叹了口气,心里却很雀跃,说不出为什么,就是很开心一会儿,风又吹来,秦声拉过已经被踢开的小薄被,给小人儿盖上。虽然是夏天了,但是小人儿还是很脆弱的。
秦声见顾默睡得还熟,就拿过一旁的书看了起来。看着认真得时候,书下面冒出一颗小脑袋,然后脑袋拱了拱,就把书拱到了一边。
“默默,醒了”秦声笑着把书扔到一边,摸摸顾默的脑瓜,头发很柔顺也很软,摸起来很舒服。
顾默点点头,抬头,给了秦声一个大大的笑容,吧唧一口亲上秦声的脸颊。然后就趴在秦声身上不起来。
秦声拍拍顾默的小屁股“默默,起床了。”
顾默摇摇头,整个人彻底瘫倒在秦声身上,秦声没有防备,被压得一个喘气。
“默默,好重。”
顾默抬起头,不满秦声的话,还故意的压了压然后急忙的要逃跑,可是却被秦声抓住,轻轻的挠腰。顾默立刻张大嘴笑了起来,身体扭啊扭的,就是躲不开,最后眼角泛泪了才被放开。顾默抬头,眨巴眨巴眼睛,额头上多了一个吻。
两人闹了一会,才互相帮着穿好衣服,出去。
秦管家看到带着嘴角止不住还带着笑意的顾默,笑的褶子都出来了。小少爷有这么大的变化,可真的都是秦声的功劳。
秦声虽然不知道顾默的事情,但是他觉得不能让顾默每天在家里闷着,外面好玩的多的很,怎么能就这样浪费掉呢
于是,秋天带着顾默去扫落叶,冬天拉着顾默出去堆雪人,偷偷的把隔壁种的梅花折下来给雪人做胳膊,春天领着顾默去踏青,夏天到了,带着顾默摘樱桃、杏子、还有豌豆。时间就这样过去了半年多。顾默的变化可以说是天翻地覆。不再那么怕人,也有了笑容,跟一个正常的小孩几乎没有区别,美中不足的就是还是不能开口说话。
“小声啊,跟学校联系好了,下月10号去学校参加一下入学考试,按照成绩再决定上几年级。”吃完饭的时候秦管家想起前两天就办好的事情。
“嗯,我会好好努力的。”秦声点点头,然后给顾默夹了一小块肉。
顾默咬下秦声夹过来的肉,嚼吧嚼吧吃了,然后给秦声夹了一个丸子。对于秦管家还有秦声说的话,反正不管什么事秦秦都会带着他,只要跟着秦秦就好了。
“默默乖啊,哥哥要上学了,要好好复习才行。”秦声坐在书桌前,让顾默坐在旁边看其他的画册还有故事书。
顾默乖乖的点点头,不一会就把自己手中的故事书扔了,去看秦声的书。唔,这些他都记得,妈妈有教过他。顾默抿了下唇,他有秦秦,他不怕的。吸了吸鼻子,看了看秦声正在看着一道习题,似乎被难住了。
顾默凑过去看了看,结果倒是能算出来,但是似乎不符合格式。顾默看着挠头的秦声,跳下凳子,哒哒的跑到另一边,垫脚拿起那边的书,认真的看了一会后,把书放下,又哒哒的走回去。坐到凳子上,见秦声还在皱着眉头苦苦思考着,于是戳了戳秦声的胳膊。
“嗯默默啊,怎么了”本来被打断思路是一件很让他烦躁的事情,但如果是顾默的话,秦声向来是不会生顾默的气的。
顾默画了三个圈,然后写上数字,用箭头标了一下方向。
秦声看了一会,恍然大悟,搂着顾默就吧唧亲了上去“默默真是太聪明了”
顾默摸摸被吻的脸颊,眼睛笑得弯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