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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文焕在亲兵的拥簇护卫下,淌着海水,狼狈不堪的逃到船上。
“开船!快快开船!”披头散发,惊魂未定的吕文焕瘫坐在船上,无力地嚷嚷着。
生怕下一秒一炮打来灰飞烟灭。
至于说其他人,吕文焕那是绝对顾不上了,听天由命,各自逃命吧。
看着战船慢慢远离海岸,落在后面还没有登上船的蒙元士兵绝望地咒骂着。
“降者不杀!”
“给我抓活的!”
被围在海滩上的两千余名元军放弃了抵抗,一个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至此,进攻澄迈的八千余名元军被彻底击败,澄迈战事基本结束。
张世杰等高级将领,骑着马来到海滩,看着渐渐远去的吕文焕残部,也只能望洋兴叹。
“还是让吕文焕这个狗贼给跑了,我等如何向陛下交代。”张世杰愤愤地说道。
“这也不能全怪我们,此战我第二军连续浴血奋战数个时辰,斩杀元军四千余人,俘虏两千余人。而我部并无水师增援,吕文焕率残部千余人坐船逃跑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部将张达道。
“打扫战场,救治伤员吧,把这些俘虏都押下去!另外派人把这里的情况报知陛下。”张世杰略感无奈地说道。
天色渐晚,海口城外,经过长时间的作战,宋蒙两军各自暂且休战。
元军战船被毁,水师覆灭。
此时的阿里海牙再也没有往日的从容,可以说陷入了绝地。
一座小山坡,与其说是个小山,倒不如说是个小山包,唯一的优势就是密林丛生。
元军突围受挫,损兵折将,只能退居此处,并且在小山坡上临时搭建了一处营寨。
喝了点水,喘着粗气的阿里海牙看上去面色很是凝重。
“都说说吧,我军该如何行事?”阿里海牙目光扫过众人。
下面的将领们一言不发,低头不语。
战船被毁,粮草不济,一万八千人的兵马,几乎损失过半,只能困守在这小山坡上。
此情此景,所有的元军将领都已看出来,此战败局已定。
众将领心知肚明,却没有一个人先出声凑这个霉头罢了。
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大家都懂得,这种情况一句话说不对,后果很严重,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半晌儿,阿里海牙的心腹幕僚站出来说道:
“平章,据属下观察,这南朝小皇帝就在文天祥的军中。以至于南朝士气高昂,如今这海口是攻不下来了,向北渡海亦无可能。属下以为不若向东南文昌县进兵,或者占据文昌,亦或者夺取船只。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如今的形势有话就直说吧。”阿里海牙摆摆手说道。
“卑职尊令,只不过此地离文昌近二百里,这一路上只怕是凶险万分。”幕僚轻叹一声。
“二百里,如此远的距离,倘若宋军从后掩杀又当如何?”
众将领再次沉默不语。
“报!”
“进来!”
“报,宋军正在山下挖土,并捆绑那种铁线。”斥候单膝跪地说道。
“什么!”
阿里海牙和众人大惊失色。
这种密密麻麻带着倒刺的铁线已经成为元军的噩梦,谈之色变的存在。
阿里海牙不再理会报信的哨兵。
慌慌张张走了出去,众人也都紧紧跟在后面。
站在山坡上的众人,看到山下四面八方尽是火把,火焰随风晃动,把山下照耀的如白昼一般。
那每隔一段就停放着一两辆伸着长筒子的正是令人闻风丧胆、胆战心惊的南朝战车。
战车之间一个个水桶粗的筒子被埋在地里,炮手虽然没有举着火把,但也能隐约看到形状。
明显就是那种能炸出一个大坑的怪物。
还有那种像一只猛虎一般趴在地上的,由两个人抬着走的不知道为何物,但威力巨大的武器,也被安置在下山的必经之路上。
十面围困,插翅难逃。
“平章,不能让他们铁网架起来,否则我军就彻底危险了。”
“传令,带上引火之外,焚毁宋朝火炮。”
寨门打开,一千余名元军趁着夜色,从营寨中悄无声息的走了出来。
准备以突然袭击的方式解决掉宋军的火炮阵地。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的,刚刚溜出来的元军就被发现了,在一阵炮火的打击下,抛下数百具尸体,灰溜溜地逃了回去。
阿里海牙恼羞成怒,又无可奈何的下令紧闭寨门,严防死守,防止宋军夜袭。
子时,突然战鼓雷动,喊杀声大起。
只看见十几名宋军抬着几门虎蹲炮,悄悄来到寨门外,乱射一通,又急匆匆地返回到宋军阵地。
丑时,又有几名士卒,推着一辆“一窝蜂”战车来到寨门外一两百步的地方。片刻之后,一窝蜂飞到元军营寨之中,顿时有营帐被点燃。
无数的元军们被惊醒,急忙四处灭火,一时间,元军营寨里鸡飞狗跳,乱作一团。
几经折腾,阿里海牙的元军残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夜不能寐。
太欺负人了,每次都是放几炮就跑。等到元军杀出的时候,早已经没人了,看着前面宋军严阵以待的枪炮,元军又不敢冲的太近。
能活着谁踏马的想去死啊!
到了卯时,天色已经蒙蒙亮了。
营寨前的宋军士兵正在那分批吃饭,大米饭,煮马肉,加了精盐的肉香飘出去很远很远。
吃饱喝足的宋军,三五成群,或两三人一组,骑着马来到一箭之地外,拿着铁皮喇叭开始了赤裸裸地叫骂。
各种的污言秽语,总之骂的挺难听的,招呼阿里海牙祖宗十八代的那种。
吃过早饭的赵昺,骑着自己那匹温顺的小马驹,在武垒等人的护卫下,穿着大红色的官服,来到元军宅门前。
举起手中的小喇叭。
“阿里海牙,你已经被包围了,还不速速出来投降,你若出来投降,朕饶你不死!朕说话一向算数的。”
“朕有几句话送给你,你把耳朵洗干净了,仔细听好了!”
“海呀湿沙壁,暮幽晓寂寂。 泥若香不透,沃草腻马鼻。”
“阿里海牙,朕的这首诗诗意如何?”赵昺拿着铁皮喇叭,大声地嚷嚷着。
站在寨门里,被众多护卫保护的阿里海牙,还在回味着南朝皇帝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泥若香不透?”这泥巴也是香的?没听说过啊,阿里海牙苦思冥想不知所云。
“噗嗤,哈哈哈!”
就在阿里海牙苦思冥想之际,赵昺的身边却传来一阵笑声。
赵昺回头一看竟是身边的护卫。
文天祥等饱读诗书的,听了赵昺的骂阵,一个个目瞪口呆。这还是大宋天子么?这泼妇骂街也不过如此吧。
“哈哈,哈哈!”
只有那些底层的没什么文化的宋军士卒们听了之后,顿时哄堂大笑。陛下真是太接地气了,就应该这样。
“海呀湿沙壁,暮幽晓寂寂。 泥若香不透,沃草腻马鼻。”元军寨门外的宋军齐声高呼。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沃草腻马鼻?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阿里海牙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阿里海牙身边不远处的汉人们,顿时脸都绿了,一个个非常努力,又非常辛苦的控制着情绪,生怕被明白过来的阿里海牙一刀砍死了。
未几,阿里海牙终于明白过来,毕竟人家也是通汉话的。
“啊啊啊,南朝小皇帝,休要张狂!”
“来人,弓箭手给我射死他!”阿里海牙暴怒着。
“沃草,腻个沙壁。君子动口不动手,好好的说话,动什么刀枪啊。”赵昺一边骂着,手脚也不闲着,赶紧调转马头,一溜烟跑了。
“特酿的,吓死我了,还好老子跑得快。”赵昺一边跑一边摸着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