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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疑云密布

作者:夜半鬼读书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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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翁,定儿是不是有皇帝命?”

    程冲看似面带猪相,实则心中嘹亮,程定、程美美这两个孩子在赐福楼的地位高过他几百倍,不是贵不可言又会是什么?朱明从二品的定国将军早已被她他扔到九霄云外。

    “阿翁?”程正东狠狠瞪了程伟一眼。

    “礼节性用语。”程伟面不改色。

    “阿翁就阿翁吧,老子也弄不清谁是谁。”程正东心情大好,程定光着屁股在他怀里扭来扭去,到底谁才是儿子?

    “山海界是怎么回事?”程正东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冲,长辈该有的样子一点都没有。

    程伟这才将汉月法藏舍轮回、成就山海界规则一事娓娓道来。

    “这么说……从今往后,人间和山海界只是单向联通?”程正东问。

    “大概就这样了。”程伟说。

    “历史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程正东心怀隐忧,“神荼和郁垒是怎么回事?你是四月底回来的,按道理说……他们俩之前应该很忙才对?为什么会在人间滞留不去?”

    “是白泽,那个时候的白泽做了些事,令历史变得似是而非,去年我在丰都往生殿轮回台抱出来的小白泽,不一定是嘉靖四十五年我放进去的,很可能是白泽自解自入。”程伟说。

    “你个小王八蛋不是想把老子绕晕?”程正东摇了摇头到,“小时候管不到,现在是没法管,你好自为之,真要去死,孩子都得留下。”

    “太公放心,我一定死在阿翁前头。”程冲信誓旦旦表态之后,又放下身段哀求,“真想光明正大的看看这个世界……”

    “过两年一定能。”程正东回以拖字决。

    不是他们不愿让程冲出去,而是不敢。程正东、程伟、柴荣、白泽、程圣君商讨一夜,最先达成共识的一点就是:这个世界还有一个程冲。

    这一夜讨论的诸多选项里,根本就没有死之类的话语,若历史悄然改变,一定会有一个上了年纪的程冲,正静静的注视着这个世界。两个不同时段的程冲若是撞在一起,对阳城来讲,等同于灭顶之灾。

    程正东没办法在人间停留太久,汉月法藏舍身成就的山海界法则,散发着一种牵扯感,仿佛要把身体撕个粉碎,他可不想人不人鬼不鬼的出现在杨素芬面前。

    程冲虽未得偿所愿,待遇却飞速提升,手机、电脑等宜居生活的标配应有尽有,渐渐迷失在网络生活之中,并以“TW同胞”的身份当起键盘侠,各大论坛、网站、通讯软件的昵称均为“二品定国将军”,并以纯金腰牌为头像,最后还闹出一场休妻风波。

    程伟没能看到这一点,孩子太多,舍不得分神,女人太多,需要一一安抚。程圣君、白泽的心思也没往程冲身上放,两人整天嘀嘀咕咕的推演未来,唯恐嘉靖四十五年故事重演。

    赐福楼的千头万绪捋顺之后,路南南愈发醒目,像是一块压舱石,雷打不动,浪来不惊。

    终究还是要摊牌,在杨素芬和程红的不断催促下,程伟把路南南请上阁楼,没头

    没脑的来了句:“上月月底,天养来过。”

    路南南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像面对雇主的雇工,低眉顺眼,不苟言笑。

    程伟又道:“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也没资格怪你。”

    路南南还是不言不语。

    程伟的语调稍微高了点:“但最起码的知情权……我应该有。”

    路南南冷冷的道:“怎么说?说什么?带着孩子和一个不在了的人抢父亲?抢丈夫?”

    程伟轻叹:“不是说要抢什么,而是这份牵挂不应该少。”

    路南南摇头:“有那个必要?赐福楼的牵挂很多,不缺天养一个。”

    程伟的辩解苍白无力:“事情总有先后,天养出生的时候,我还是单身。”

    路南南道: “我是天养母亲,希望她能生活在更稳定的环境里。”

    程伟问:“现在呢?”

    路南南又道:“现在希望她一生平安。”

    程伟微微火起:“她还是个孩子,我不希望她嘴里有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字眼。”

    路南南针锋相对:“眼见为实,做母亲的也不希望她掩耳盗铃。”

    程伟沉默片刻,斩钉截铁的道:“到此为止!”

    路南南冷笑:“你了不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程伟幽幽一叹:“碧霞元君不也这样想?我就成全她,有本事……别来!”

    路南南泪流满面:“天养是我女儿,凭什么要听你们的?”

    程伟没了谈下去的欲望,他本就没指望能坐享其成,更没想过能从路南南嘴里得到什么,只求心底悬石安稳落地。他重又放缓语气,既无激愤,也无温柔,理由却无可辩驳:“我想看着她长大。”

    路南南彻底崩溃,嚎啕大哭:“那么多女人、那么多孩子……为什么还要和我抢?”

    “我不抢,你就能看着她长大?”程伟硬着心肠转身推门,“没人赶你走,哪天我要是死了,天养又同意,你们母女俩想去哪就去哪。”

    路南南泣不成声:“那你去死,那你去死……你要是早点死,雯雯怎会遭此厄运……你去啊,你快去啊……”

    尽管程伟早有心里准备,脸还是黑了下来,躲在门外的李冬冬一蹦三尺远,欲盖弥彰道,“我没有故意偷听,是烨烨带我来的。”

    张烨烨一边噔噔噔下楼,一边坐实嫌疑:“冬冬舅妈大坏蛋,再也不和你好了。”

    “小心秀秀。”程伟脸上阴郁尽去,紧走两步接过李冬冬怀里的程秀,哭笑不得,“也不怕把秀秀摔着!程泽摔了一下,我做梦心都在痛。”

    “真是南南姐姐生的?”初为人妇的李冬冬未能褪去少女娇憨,集青春、丰腴、娇憨于一体,挂在程伟肩膀上大发感慨,“女人真是可怕的生物,天养都七岁了吖,愣是把所有人都瞒得死死的,神一般的存在,比电视剧精彩哦。”

    “别整天抱着电视看,要么跟着相柳,要么跟着藤原薰,多学点东西没错,

    秀秀长大了问你会什么,怎么回答?”程伟牵着少女的手下楼,两人每天必去御江豪景探望,王慧芳临近预产期,却不愿在医院住,尽管家里请了护理,李建国还是忙得不可开交。

    “哥越来越不要脸了,我肚子怎么大的?”李冬冬张牙舞爪。

    “我家冬冬喜欢禽兽?还是禽兽不如?”程伟坏笑。

    “都不喜欢。”李冬冬的声音低了下来,“我是不是占用哥太多时间?骊山、夏妭、郭姝她们还没怀孕呢。”

    “我哪天晚上没加班加点?”程伟不要脸道。

    “让郭豆、郭蔻她们两个先读书吧,比我还小,哥也能下得了手。”李冬冬嗔道。

    “别胡说八道!”程伟反应过来已经晚了,正在一楼客厅逗孩子的郭豆、郭蔻视线分外哀怨,张烨烨听闻要上幼儿园时差点哭晕过去,她们也好不到哪去。

    李冬冬留下程伟收拾残局,捂脸奔至楼外,夏霆一脸谄媚的打开车门,没口子的赞道:“师娘越来越漂亮了,好几次我都想报警,师傅拐卖未成年少女。”

    “你少来,人家徐丽丽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辍学废青一瘦下来就嘚瑟?”李冬冬怒目。

    “师娘诶,我心里现在哪装得下儿女私情?宇内未澄清,绝不……”夏霆自吹自擂。

    “闭嘴!夏大侠的脸怎么回事?”李冬冬问。

    “都是卜也思那个泼妇,不知谁跟她嚼舌根,说阿姨是骂人的话……”夏霆忿忿不平。

    “怪可怜的,你别招惹她。”李冬冬胳膊肘往外拐。

    “谁啊?”程伟抱着程秀拉开车门。

    “卜也思!”夏霆蔫蔫道。

    “你们俩又怎么了?”程伟问。

    “师父重女轻男,她说她三十岁,我叫她阿姨,很正常吧。”夏霆一脸的生无可恋,“就因为这三道指甲印,李云峰给嬴荡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我被人家当成社会青年,害得嬴荡恋情还没开始就结束了,明明是他长得太挫,TW居民往来大陆通行证都遮不住的猥琐,非得怨我形象不好。”

    “好好开车,别手舞足蹈的。”程伟忍俊不禁,“夏雪还没去真武山?”

    “我姐觉得天太热,想等凉快点再说。”夏霆垂头丧气。

    “你什么时候才能把一件事办囫囵?”程伟问。

    “这次真不能怪我,师父不是让我叔我婶带九九来阳城吗?还没走,我姐和九九对上眼了,带着她到处相亲。”夏霆忽又变的眉飞色舞,“听说好几次都差点打起来,九九那嘴……太毒,还说我家有王八之气,我爸为这句话偷偷翻我妈聊天记录,我妈气得把手机都摔了。”

    “九九没夸你?”程伟不认为阴九九能轻易看破真武大帝根脚。

    “说我阴阳不调,先天不足,麻烦师父多费心,跟着师傅出生入死这么多次,配个公主不过份吧?”夏霆嬉皮笑脸道。

    “有啊,现成的,卜也思。”程伟意味深长的道,“不然……她会为了匈奴要死要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