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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才小鸡崽子呢，就你这体型还老鹰，撑死了就是一头东北的大狗熊，哼！”
沐熙儿嘴上说着，桌底下的脚也没闲着，狠狠踩了彦啸龙一脚。
从左脚突然袭来的痛感令彦啸龙不由得咬着牙强忍着，他皱着眉，方才的坏笑早就被疼痛驱赶，取而代之的是嬉皮笑脸贱兮兮的样子：“我去，开个玩笑你还生气了。”
“开会呢，你俩安静点儿。”姚梦蕾哭笑不得的对这两个特察队的‘耍宝二人组’说道。
叶瑀倒是一直在思考彦啸龙之前的玩笑话，他了解后者，知道对方也是自小习武的人，而且体型也与他们暂时分析的凶手的体型最为接近，于是便神情肃然的看着彦啸龙问道：“所以你刚刚说的是真的，你可以拧断一个人的脖子？”
“可以，但这么漂亮的不拖泥带水的手法，我头一次未必能办到。”彦啸龙见状也立马收起了笑容正色回答道：“以我从功夫的角度来看，这个人不仅心理素质很好，而且一定不是第一次拧脖子，或者说他做过类似的练习，才能下手这么精准力度也拿捏的恰到好处。”
“藏匿于暗处，又有曼陀罗组织帮忙策划案子，且自身身怀杀人技的家伙，这种人比拿着枪的普通人还要危险数倍啊。”叶瑀仰头望着天花板感叹道，紧接着他扭头望向老吴，忧心忡忡的目光直视着对方。
老吴见到叶瑀脸上重现久违多年的神色，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叫不好，果然叶瑀接下来开口说的话让他脑袋‘嗡’的一声，一颗心也随之被提了起来。
“老吴，做好连环杀人案的准备吧，凶手苦练这种杀人技能，这么可遇而不可求的杀人机器，毒魇可舍不得让他在这场游戏中只表演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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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是个外地人行走在Y市杨北区的春风路，问过往的本地人这片区域什么地方是美女的聚集地，那你听到最多的回答，十个人有九个人会告诉你去恋尚美美容美甲店。
姚梦蕾和沐熙儿此刻就坐在车上目光探出车窗外，望向不远处一间店铺的招牌，上面写着三个红色的艺术字：‘恋尚美’。
“真好找啊这个地方，随随便便一搜集查到了。”沐熙儿在来的路上专门用手机百度过这家美容美甲店，在当地十分有名，地处于大学城和商业区的中间，附近热爱时尚的年轻女性经常光顾这家店。
“小关，是不是前面不远就是死者杨雪瑶的住所。”姚梦蕾转头问驾驶位一名开车的刑侦局的民警。
小关点点头把手伸出车窗外指着远方道：“是啊姚队，杨雪瑶住在南边，距离这里打车也就不到十分钟。”
“好，那你在这儿等我们一会儿，咱俩去店里问问杨雪瑶在上班期间的情况。”姚梦蕾前半句对小关说道，后半句视线落在了一旁的沐熙儿身上。
中午吃饭的时候姚梦蕾和叶瑀以及老吴就做好了各自的任务安排，叶瑀和彦啸龙、老吴和郭毅阳他们分别调查杨雪瑶手机里近期联系最频繁的朋友，姚梦蕾则和沐熙儿来走访杨雪瑶生前的工作的美甲店，毕竟她们两个女生来询问好过叶瑀他们这些老爷们来。
“欢饮光临，两位美女是美甲还是护肤美容？”
前脚刚踏进店门内，一名年轻靓丽的女孩身着绣有‘恋尚美’logo的工作服走上前来面带服务行业人员特有的微笑注视着姚梦蕾和沐熙儿问道。
沐熙儿回以笑容同时掏出证件以示身份和来意道：“你好，我们是警察，是来问一些关于你们店里员工杨雪瑶的事情。”
一旁的姚梦蕾视线游走打量着店内环境，这是一家装修主打粉红色少女系的美甲店，放眼望去一楼面积在六十平方米左右，一进门有个收银台，左手边摆放着五套椅子桌子，桌子上摆放着各种美甲所需的工具，桌子的一边是在指甲上细心绘画点缀的美甲师，另一边是满怀期待的顾客；右手边靠墙有一排卡通椅子，四个大学生模样的女孩坐在一起正聊着天等着左边有人美甲做完。
在中间有一条过道，过道的尽头是一件楼梯，看来这家美容美甲店，一楼是做美甲的
，二楼应该是美容的。
那个女孩一听来人是警察看了一眼姚梦蕾的证件，虽然没见过真的，但看样子不像是假警察，听对方打听杨雪瑶的事情，之前那机械般的笑脸立马换成了惊讶之色，转而关切的语气问道：“雪瑶，她出什么事了？”
姚梦蕾视线收回落在女孩身上说道：“是这样的，Y市的报警中心在四月四号晚上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有一名年轻女性在家中被杀害，经警方身份验证，这名被害人就是你们店里的杨雪瑶。”
“什么！雪瑶被杀了。”
姚梦蕾注意到这个女孩在听到杨雪瑶被人杀害消息后的表情，眼中没有半分的伤心难过，更多的是震惊。
看起来杨雪瑶生前和这个女孩的关系只是单纯的工作关系，生活里应该没有太多的交集，感情也很平淡。
女孩紧接着又说道“她是怎么死的啊，我说她今天上午怎么没来上班，尚姐发微信叫她来上班也没不来。”
姚梦蕾淡淡一笑回应道：“不好意思，关于杨雪瑶被杀的相关情况我们不便透露，你说的这个尚姐是？”
女孩见姚梦蕾不愿透露什么，也就没追问，反正她刚才也是一时好奇才问了那么一句，她话锋一转回答姚梦蕾话尾的问题：“尚姐是我们店的老板。”
沐熙儿闻言忙不迭地问道：“她现在人在哪？”
女孩侧身看了一眼头顶：“尚姐在楼上办公室，我带你们去找她。”
店长办公室，姚梦蕾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打游戏的声音。
“叩叩叩”
女孩敲了敲门，轻声朝里面恭恭敬敬地喊道：“尚姐，有人找您。”
话音刚落，就听见里面有一个烟嗓般的女声问：“丹丹啊，谁找我，让他们进来。”
被称为丹丹的女孩打开门侧着身子站在门口，站在其身后的姚梦蕾和沐熙儿目光越过女孩向办公室里探去，正对面是一个办公桌，桌子内坐着一个一头紫色的波浪卷发，烈焰红唇浓妆艳抹，三十岁上下的女人，不用问这个就是这家店的店主尚姐。
尚姐两只手正忙碌的在手机屏幕上点击着两只眼睛也屏幕上快速的移动，看那聚精会神的样子似乎正玩的兴起。
“尚姐，这两位是警察，她们找您想问问雪瑶的事情。”丹丹边说着边用眼神示意这个叫尚姐的游戏迷。
“啊，什么警察？！”
一听到‘警察’两个字，尚姐这才恋恋不舍把游戏关了，将注意力从游戏中分离出来，原本在手机屏幕上飞速点击的大拇指也停了下来，抬头目光狐疑的看向门口的姚梦蕾和沐熙儿，一边端详一边很客气道：“二位请进，请坐。”
“谢谢。”姚梦蕾和沐熙儿坐在办公桌外的两张椅子上。
“老板怎么称呼。”沐熙儿落座的同时问道。
“我叫尚雯雯，朋友都叫我尚姐。”
尚雯雯介绍完自己后，反问道：“不知二位警官尊姓大名？”
“姚梦蕾”
“沐熙儿”
“丹丹去倒两杯咖啡来。”尚雯雯对丹丹吩咐完，转头目光游走在两个女警间脸上依然保持着笑容试探地问道：“不知道两位英姿飒爽的女警来我们这里是……”
等丹丹走出办公室后，姚梦蕾凝视着尚雯雯问道：“请问杨雪瑶您认识吗？”
“当然认识了，瑶瑶是我们店里的美甲师啊。”尚雯雯咧嘴一笑，仿佛这个问题是路人皆知的事情。
还未等姚梦蕾张口说接下来的事，尚雯雯神情一变，上身前倾看着姚梦蕾压低声音，似乎怕外面有人听到：“你们来这里是不是为了她啊，不会是她又闯什么祸。”
“不。”姚梦蕾摇摇头，她从尚雯雯的言谈中察觉到后者似乎和杨雪瑶的关系很近，最起码比那个丹丹要亲近许多，尤其是当对方在提到杨雪瑶惹祸的时候，表情带着些许的担忧。
考虑到这个因素姚梦蕾斟酌着话语说道：“尚女士，很不幸，接下来的事情你要有心理准备，杨雪瑶在本月四号在家里遇害。”
“死了？！”尚雯雯‘蹭’的拔身而起，杨雪瑶的死讯犹如一道闪电，直劈她的头顶。
尚雯雯目瞪口呆的僵硬的站在那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使劲的摇了摇头双眼噙着泪无法接
受这个噩耗：“这……这怎么可能呢，我前天晚上还和她一起吃的火锅，只不过休息了一天，咋就死了呢。”
“尚女士，就你们两个人吃火锅吗？”
尚雯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不是啊，还有我老公和两个朋友，一共五个人。”
姚梦蕾给沐熙儿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记录接下来的谈话内容，随后看着尚雯雯认真的问：“尚女士，你和杨雪瑶平常关系怎么样，认识多久了。”
尚雯雯从办公桌上的纸抽里抽出一张纸巾，擦着眼角的泪水说道：“瑶瑶不止是我店里的美甲师，我和她更是好姐妹。”
正当姚梦蕾在询问尚雯雯时，丹丹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咖啡走了进来。
她一进门就注意到老板的脸色不太好，眼部的眼影都花了，像是哭过。
“丹丹你去招呼客人吧。”尚雯雯瞅了一眼丹丹随即扬了扬下巴指了指房门：“顺便把门关上。”
等到丹丹关门离开后，尚雯雯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我和瑶瑶认识能有四五年了，这家店刚开业的时候，她就是我招的第一个学工，那时候店里算上我也就三个人，她美甲的技术都是我手把手教的。”
姚梦蕾听着尚雯雯的话微微颔首，继而又问起杨雪瑶本人的个人情况：“杨雪瑶是个怎样的人，比如脾气性格。”
“她啊，性格比较内向话比较少，但跟朋友很爱聊天，脾气蛮火爆的，说话也比较刻薄，人不坏，属于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女孩，很重情义的孩子，我当初就收了两个学工，刚开始生意不是很好，另一个学会手艺就辞职换了别家干了，唯独瑶瑶这孩子不离不弃一直陪着我，后来她的技术越来越好，回头客也越来越多，人手不够招新人，她还负责教新员工，楼下那些美甲师，有两三个都是她的徒弟。”
姚梦蕾回想方才刚才她刚坐下尚雯雯说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你刚才说‘她又闯什么祸’为什么加个又字，她经常闯祸吗？”
“倒不是什么大祸。”尚雯雯习以为常说道：“瑶瑶平时一下班最喜欢去酒吧玩结婚前我也跟她去过几次，那种地方你们懂得，年轻的男男女女扎堆，瑶瑶身材好，长得又漂亮，平常又喜欢穿那种比较性感的衣服，就很容易招蜂引蝶，一些喝醉酒的没长眼的小流氓爱往她身上凑，有几次瑶瑶就拿酒瓶子砸了那些小流氓的脑袋，酒吧的人报了警，她就和那几个小流氓被你们民警同志抓到派出所了，那几次都是我去派出所捞她的。”
“哟，按照电视上那些破案剧，是不是杀死瑶瑶的凶手就在那些她砸脑袋的小流氓里啊。”尚雯雯猛然闪现出一个大胆的猜测。
“尚女士，那只是拍电视剧，但不排除你说的可能性，你提供的这个线索我们也会去详细调查的。”姚梦蕾嘴上说着，但心里已经否认了这个可能性，从凶手的杀人手法和作案动机来看，绝非是那种一时酒气上头调戏女孩的酒吧小混混可以做得出来的。
“对了，杨雪瑶都回去哪些酒吧夜场去玩。”沐熙儿提问道。
尚雯雯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脱口而出道：“太多了，Y市大大小小的酒吧夜场她都去了个遍，要说频率最高的地方应该是玉林街了，那可是Y市出了名的酒吧一条街，常混夜生活的人没有不去那条街的。”
姚梦蕾又问道“那你能回忆一下杨雪瑶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情发生。”
尚雯雯眼睛向着左上方瞟去，回忆里片刻后盲人的摇摇头：“没有啥异常的事情发生，我们吃饭聊天也没听她说起过什么糟心的事儿。”
“近期她有没有新认识什么人？”姚梦蕾问道。
“新认识……”尚雯雯重复的嘀咕着姚梦蕾问题，皱着眉仔细的回想了一下不太确定道：“应该没有吧。也没听她说过新交了什么男朋友。”
“好吧。”姚梦蕾闻听此言无奈的回道，转眼间她又想起会议上叶瑀提到的那个人，心里抱着瞎猫碰死老鼠的心态问尚雯雯：“你认不认识一个叫耗子的人？”
话音还未落地姚梦蕾有些意外的见到尚雯雯原本泪眼婆娑的面庞陡然变得狰狞气愤不已，‘耗子’两个字好像是一滴水滴入了已经滚热的热油煞那间爆开，她用鼻音冷哼一声：“耗子！那个小王八蛋我何止认识啊，他烧成灰我都能一眼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