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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米亚挑眉, 这是怎么了?难道传奇纽约这段时间又出事了?
考虑到纽约不但长住长新,还常炸常新,她真是一点儿都不奇怪这里又发生了什么能够震掉人眼球的事情。
“你来之前发生的事情, 一个古董收藏商被灭门, 不但有众多藏品失踪, 还有一些遭到了严重的损坏。其中最贵重的就是价值超过千万的一颗石佛头, 被按在了那个脑袋碎成了西瓜块的古董收藏商的头上,这件案子到现在都没有被侦破,媒体们还给它起了个浴血佛头的名号。导致这件事情大范围扩散,现在很多喜欢收藏古董的富豪们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升级了安保设备, 就是担心遭到同样的待遇。”黛西才不管亨利是怎么想的呢, 简单的跟米亚解释了一下, 就直接去厨房拿了两只碗放在桌子上, 给自己舀了一碗香气浓郁的佛跳墙之后问亨利,“你要不要?”
“要!”捂着脑袋一脸痛苦的亨利瞬间回答响亮。
被按在尸体上的是佛头, 又不是佛跳墙, 有什么不要的?
黛西耸耸肩,给他也舀了一碗,还顺手给他倒了一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鲜柠檬水。
虽然在食物上面她的才艺真是一言难尽, 但是在饮品上她的技术还是不错的, 各种水果饮品跟酒水调配的水平一流, 她甚至还有个品酒师的执照——虽然级别不是很高, 好歹有总比没有好对吧?
亨利在这件事上没有什么意见,他是找女朋友又不是找厨师,不至于因为这种事情而跟黛西要死要活的。两个人生活就是彼此妥协包容,没有谁应该为你不求回报的付出,这是连他的父母都做不到的事情, 又怎么能要求别人为他做到?
三观不合,即使是当初爱的再轰轰烈烈又深刻,也早晚会在巨大的分歧中磨灭这段感情,最终走向分手之路的。
米亚不知道亨利心里面在想什么,唯一的感慨就是纽约这地方,果然没有辜负它那个国际大都市的称号,即使现在并没有总是跟火暴火乍相伴,也照样有各种案件常伴身畔,这就是所谓的大都会的底气吧?
摇摇头,她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破案是警察去要做的事情,跟她这个还没有毕业的大学生有什么关系?
她能够做的就是避免自己成为警察们的麻烦而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总不能让她亲自上阵去寻找那个杀人狂魔吧?
这么想着,米亚就把这件事给抛到了脑后,继续自己的买买买跟逛逛逛生活,再加上时不时的去听一场音乐会或者是去看一台音乐剧,去尝试黛西推荐的各种好吃的餐厅等等事项,暑假期间的她竟然忙碌了起来,根本就没时间去关心纽约警察局的办案效率。
这里可是纽约!
聚集了全美国最好的资源,除了设备还有人才啊!nypd干不了的事情那不是还有fbi吗?
可惜,有种生物叫做连环杀手,而并不是每一个连环杀手都能被警察或者是fbi抓住的。这不但需要强大的破案能力,也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至少,纽约负责这件事的警察看上去不管是能力还是运气,都不是很好的样子,一直到亨利跟黛西的婚礼都快要开始了,这件案子都没有被侦破。
倒是黛西的母亲跟杰森的妻子总算是完成了德州那边的事情,带着孩子们来到了纽约,准备参加黛西的婚礼。
黛安娜·霍布斯,一个画风跟两个儿子有壁的女人。呃,或者更准确的说,米亚总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三兄妹的外表不是一个画风的原因了。
显然,这三兄妹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母亲生出来的!
霍布斯家的长子杰森·霍布斯是一个有着典型的斯拉夫人种外表特征的男人;次子卢克·霍布斯带有显著的波利尼西亚人种特征;而黛西,她的继母大人,则是看上去一副日耳曼女性的样子,金发碧眼雪肤——完全符合了那个该死的帕特里克·贝特曼的审美标准,跟亨利一起登上了他的猎杀榜单。
听说黛安娜是老霍布斯因为失败的婚姻去德国旅行的时候认识的米亚默默的给这位老先生那十分广泛的审美口味点了个赞,他一定是个很有人格魅力的人,才能有这么丰富多彩的生活。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在于米亚竟然在婚礼上遇到了一个熟人,之前据说是接到了一个大case而跑到了某个神秘小岛闭关的威拉德。
“原来你是这个霍布斯。”米亚有点儿吃惊,没想到他竟然跟黛西有亲戚关系,毕竟除了身高之外,他真是跟黛西的家人找不出来任何相似点。
威拉德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米亚,他刚刚结束了一项工作没多久——赚到了一笔足够自己逍遥自在的生活好几年的金钱,就接到了来自于黛西的电话,告知他自己要结婚了,他得回来参加婚礼。
所以他不得不取消了飞回西雅图的航班,转而飞往纽约。
结果没有想到竟然会在黛西的婚礼上遇到米亚,“黛西是我的堂姐,我母亲过世之后一直是她在带我。”
他跟米亚解释了一下自己跟黛西之间的关系,感觉稍微有点儿混乱。
今天他才知道自己正在跟堂姐的继女处在一段暧昧的关系里面,感觉略微妙啊
“嘿,你们在谈什么?”拉塞尔——杰森的儿子凑到了两个人面前好奇的问,完全没有掩盖眼睛中对米亚的热情。
但米亚根本就不想要搭理这个小屁孩儿,除了身高之外简直就是一个幼稚鬼,谁要跟他进行一段浪漫的关系啊?她又不想要当人妈!
“在谈小孩子不适合知道的事情。”威拉德依然是用自己那口柔和的语调说话,但内容显然并不柔和。
“亲爱的威拉德,你一定是忘记了我今年已经成年了。”拉塞尔假惺惺的露出了一个笑容说。
他对这个常年不在家的叔叔基本上无感。
威拉德离开家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孩子,根本就对这个长辈没有什么太多的印象。长大了之后也没见过几面,双方之间的关系其实跟陌生人也没有什么区别。这种情况下,当然就不会对他有什么客气的态度。
“还差一个月零八天你才会满十八岁,在那之前,还是乖乖的做一个未成年人比较好。”威拉德的笑容看起来要真切的多,如果不看他没有什么感情波动的眼睛的话。
“你居然知道我的生日?”拉塞尔震惊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说好的常年离家出走呢?你一个平时都不回家的人,为什么会知道别人的生日啊?
“我知道家里面每一个人的生日,甚至你出生的时间跟地点。”威拉德保持着自己的笑容不变,提示拉塞尔,“所以你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他瞄了一眼拉塞尔手上端着的酒杯,笑容慢慢的深刻了起来。
“我马上走!”拉塞尔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转头就走,连今天看到的想要搭讪的漂亮女孩儿米亚都顾不上了。
要是威拉德把他偷喝酒这件事告诉他妈妈的话,他一定会被扣光零花钱的!
而比被扣光零花钱更惨的是他会面临一个虔诚的教徒那喋喋不休的教导,这未免也太坑!跟这件事比较起来,和漂亮的妹纸搭讪什么的,就直接被他给抛到了脑后了。反正也不急在一时,他们都认识了,以后有的是机会约这漂亮的姑娘一起出来玩——德克萨斯州跟华盛顿州之间的距离并不远不是吗?
至少比两者到纽约直接的距离近多了。
这么想着而灰溜溜离开的少年完全没有意识到一件事,相对于德克萨斯州跟华盛顿州之间的距离,同住在西雅图的威拉德跟米亚之间的距离更近!
但知道也对他现在的行动没有影响,为了保护自己的零花钱跟可怜的耳朵,跑掉是他现在唯一能够做的选择。
米亚眨眨眼睛,“看来杰森跟梅丽尔在教育孩子上面一定要求很严格。”
她刚刚见过了拉塞尔的母亲梅丽尔,一位看上去很温和,但性格十分坚定的女性,加上常年板着一张脸的杰森跟迅速逃跑的拉塞尔,已经能够让人推断出来很多东西了。
“梅丽尔是虔诚的天主教徒,她讨厌任何破坏规则的事情。”威拉德对此不置可否。
虔诚这个字眼儿,有时候本来就意味着一些东西,在某些特定时刻,它所代表着的东西甚至能够凌驾于法律之上。
他对别人的教育孩子方式没有意见,因为他自己本身就跟霍布斯家的关系不够亲近,不管是他那个已经再婚的父亲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卢克跟黛西算是少数的跟他关系不错亲戚,前者是因为职业关系,后者则是因为在小时候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面,黛西都是那个他唯一能够依靠的人。
如果今天换了别人结婚,他是肯定不会来这里凑热闹的!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父亲跟鲍勃之间的关系一般,跟他的女儿关系就更一般了,这次并没有来到纽约参加黛西的婚礼,也省的父子两人在见面的时候连一句问候都说不出来。
“1998年的纳帕干红,要来一点儿吗?”米亚拿起了桌上的一瓶葡萄酒看了看标签,询问威拉德。
黛西跟亨利的婚礼,还是减少一点儿怨念吧。
“我还以为你不喝酒。”威拉德有点儿吃惊,之前跟米亚出去吃饭的时候她连佐餐酒都不喝的!
“因为那时候我还没有满二十一岁。”米亚微笑脸,不管怎么样,她的记录都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怎么能够在公共场合里面当众做出违反法律的事情呢?
威拉德眼神怪异的看着米亚,有点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最终只能无奈叹息一声,“你如果去华盛顿特区工作的话,一定会有远大的前途的。”
他一直都知道米亚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儿,甚至是太过聪明了,这样的一个女孩子,不去把那些政客老爷们给玩弄在掌心未免太过浪费她的聪明才智。
“谢谢,我就当你这句话是在赞美我了。”米亚耸耸肩,把瓶子塞给了威拉德,拎起了两只酒杯冲着他晃了晃示意他赶紧倒酒。
搞政治什么的,简直就是她最讨厌的工作了,因为是真的很累!
不但身体累,心累,脑子也疲倦的很。
她只想要对自己好一点儿,活的开心一点儿,而不是劳心劳力的去瞎折腾自己不感兴趣的事情——当每天跟一群老狐狸们勾心斗角很有意思吗?
那简直就是灾难中的灾难!
想起来自己曾经心酸的经历,即使是干趴下了一群的老狐狸,米亚也不想要再来几次这种经历了,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要给自己找罪受?
威拉德不知道米亚心里面在想什么,只是微笑着给两个人的杯子里倒上了酒,然后用自己的手中的酒杯轻轻的碰了碰米亚的杯子,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响声,“叮——”
“为了黛西跟亨利干杯。”他的眼睛里面带上了一丝笑意,不再是之前的冷漠。
“为了亨利跟黛西干杯。”米亚点头赞同。
“他们两个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劲儿?”被念叨着的两个人好不容易打发掉一位宾客,就见到了远处的米亚跟威拉德满脸笑容的在干杯,怎么看怎么感觉奇怪。
“场面有些过于和谐了。”亨利幽幽的说。
他跟威拉德不熟,只是在今天的婚礼上才刚刚见面,但是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是一个超级大帅哥,加上他那霍布斯家的传统身高,看上去真的是能够迷死一批的女人。而米亚,啊,他可爱的女儿,很不巧正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颜值主义者。
那如果对方十分热情的冲着她发起进攻的话,两个人之间会发生什么事情完全不难想象了。
“我果然是老了吗?”亨利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慨了一声,当初那个小不点儿的肉团子已经变成了一个身高都快要赶上他的成年人了呢
黛西看着他的动作嘴角直抽抽,拜托,我就比你小了三岁而已,你知道这种行为对我的伤害有多么大吗?
但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确实是有点儿过于和谐了,超高的颜值让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在参加别人的婚礼,而是在拍摄自己的婚纱照!
呃,虽然这两个人在穿着打扮上十分低调,只是普通的西装跟小礼服,但超标的颜值显然让他们成为了场合中十分引人注目的一对,也是很无奈的事情了。
好在,似乎是察觉到了集中在身上的注意力过多,米亚跟威拉德很快就就移动到了花园的角落里面——拎着酒杯跟装着小点心的盘子。
“所以你过去的两个多月的时间是在忙碌着绘制设计图?”两个人坐在爬藤下的椅子上分享着过去一段时间的经历,米亚忍不住对这位先生能够在一个跟外界完全不通消息的地方待上两个月的时间而感到惊奇。
这让她想起来了某段不是那么愉快的记忆,同样是被坑的只能待在一个地方给人解密的经历可是太糟心了!
“有些不愉快,但是我从中得到的东西更多。”威拉德眼角低垂,声音更是轻的几乎含糊不清,“真正的经历过船只改造会让我在这项工作上面更有把握。你知道的,建筑这种事情,画图纸的人如果不切实的参与进去根本就对提升技能没有多少用处,图纸跟实物始终是有区别的,不能完全重合。”
这不是他的第一份工作,但是却是第一份跟船只改造有关的工作。虽然要求苛刻了一点儿,甲方还是个细节狂魔,脑子里面每天都在诞生奇思妙想,搞得人疲惫不堪。可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只是绘制图纸跟切实的走入到施工当中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这会让他深刻的了解到在改造一艘船只的时候有多少困难跟难题,从而在以后的工作当中解决这些问题。
从整体上来说,他虽然跟外界失联了几个月时间,但足够的收获让他可以忽略这一点。
“看起来你对这项工作很满意。”米亚若有所思,想到了一件事,“我有一个朋友,想要定制一艘船,有着足够多的安全保障,完全私人化并且执照齐全,可以在多个国家畅行的那种,你有推荐吗?”
手头现金太多有时候也是一种烦恼,特别是那种没有合法来路的——比如所她之前被迫接收的一堆美元现金,现在已经积累到了一个可怕的数字,让人不得不想办法进行一下变现了。
这个时候就体现到她之前在瑞士银行开设了一堆账号的好处了,随意翻出来一个就能成为那个朋友了——作为一个身家清白的新人画家,就算是她扛过了国税局的压力不交税,截留下来的资金也不够定制她想要的那种船啊!
“你找对了人!”威拉德眼睛一亮,瞬间就来了兴趣。
如果米亚想要定制一架飞机,他是说那种装载着各种隐秘功能的飞机他大概是帮不上什么忙。空中领域太过复杂,安保措施也更加严格,想要做到这一点,除非是空军一号这种级别的,否则有跟没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军用跟民用之间的界限本来就很分明。
但是船就不一样了。
世界上有太多外表看起来普通,但是内在却活像是个武器库的船只了。
这些船用光明正大的名义在世界各地穿行,有的是真的从事着正当的业务,也有的是在上面进行着一些并非是那么干净的任务。但无一例外的是,这些船都非常的安全,在海面上行驶的时候,即使是神出鬼没的海盗们也没有办法针对这些船只做些什么。因为它们不但搭载了最新款的军用反雷达装置跟干扰装置,同时也装备了有足够震慑力量的武器,海盗船在它们的面前就跟没有穿衣服的纸人一样,身体的每一寸特征都无所遁形并随时会被毁灭!
而威拉德自己,身为一个前任海军军人,他在服役期间所经营下来的人脉跟各种关系能够保证将一艘标准船制造成为一艘海上幽灵!
这也是为什么是他接到了那笔大单子的原因,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这样既跟美国的军队有着千丝万缕联系、又有着高超的建造水平的人确实是属于稀缺资源,值得那些想要让给自己改造一艘足够安全的船只的人向他付出足够高昂的代价。
就像是米亚,她跟威拉德之间已经熟悉到了知晓对方过去的职业跟经历的程度,也从中推断出来了他在改造过程中起到的作用,所以才会选择这位明显不是那种刻板固执的非黑即白的先生来做这项工作。
专业、能够保守秘密、有着足够的人脉关系可以搞定船上所有合法跟不合法的存在,这个选择可比她自己莽撞的去造船厂定制一艘船要好多了。
有时候世界就是这么奇怪,很多事情不同的人去做会有不同的效果。就比如说一个无业游民去跟银行贷款他肯定是贷不出来,即使他真的很有钱,可是如果换成了专门从事这种行业的中介,他只要花上一点点的手续费,就能拿到一份有着详尽证明的纳税记录来为自己申请到这份贷款。
米亚向来秉承着一个观念,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她只要付钱,并且确定自己不会在这个过程中受到损失跟伤害就行了。
威拉德现在就是她的最佳选择,“回到西雅图之后,我介绍朋友给你认识。”她笑眯眯的对威拉德说,完全没有任何给自己无中生友的心虚。
反正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熟能生巧嘛~
完全不知道自己即将遭遇到什么的威拉德翘起了嘴角,笑容迷人,“那我很期待到时候跟你那位朋友的见面。”
只不过这个笑容也许是角度的问题,也许是光线的问题,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假惺惺的感觉?
“他们是不是在讨论什么不愉快的问题?”身为新娘跟新郎,黛西和亨利没有跑去跟客人们打成一片,反而关注起来了缩在角落里面的两个人,现在就是新娘女士对自己一手带大的堂弟的笑容进行了评价。
貌似看起来不是心情很愉快的样子啊